第六章 求藝
隨後，豹哥就令人將玉宇豐送進客房進行救治。
在仔細檢查了一遍玉宇豐的腿傷后，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玉宇豐肩膀，寬慰道：“不用擔心，你這個傷在中原可能很棘手，但是在我們西域，只不過是最常見的小問題，我們西域特產的黑玉斷續膏專治各種骨傷，不需半月你就能痊癒。”
原本還因為腿傷有些發愁的玉宇豐，聽后心裏登時輕鬆起來，當即禮貌的回應道：“有勞費心了。”
“哎！”豹哥擺擺手，一副很隨的意樣子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說了，只要你贏了，我就會把你的事情都安排好。待你傷好后，我就讓人送你去城裏求藝。至於最後成不成，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玉宇豐謝道：“如此便已經很好了，只需要將我送到即可，其他的事我自行處理。臨走前，我會如約奉上五十枚金幣作為當家的辛苦費，屆時還望不嗇笑納。”
豹哥點頭笑道：“你小子挺上道，那我到時就不客氣了。養傷的這段時間你好好躺着，吃食我都會給你安排好，如果有其他事，你喚底下人通知我。現在便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說完豹哥帶着兩個隨從離開了房間。
豹哥離開后，玉宇豐頓時激動的擰了擰拳頭，雙眼燃起熊熊鬥志。
“此次西行，開局出乎意料的順利，這麼快就讓我摸到了修鍊的方向，希望後續的發展也能如今日般順當。”此刻，他下定決心，不管西域的外功有多難學，付出怎樣的代價，自己都要學會。
半月轉瞬即過，康復后的玉宇豐在與豹哥告別後，搭乘着豹哥準備小車，離開了這個小鎮。
小車快速的行駛在一片黃沙中，揚起一片沙塵，趕車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皮膚黝黑且身材瘦小的三十歲男子。
這次拉車的牲口卻不是來時的駱駝了，而是兩隻經過馴化，叫做沙狼的魔獸。這沙狼體型高大雄壯，比起駱駝來竟還稍勝一籌。
它的鬚髮濃密厚實，堅硬如針，看上去如鎧甲一般閃耀，那黃亮色光澤的毛髮使得他們在黃沙中極易隱藏，若是野生的沙狼，在沙漠中絕對是一個厲害的獵手。
見識過沙狼這種魔獸后，玉宇豐不禁暗嘆好運。此前，來的路上自己居然沒有遇到一隻魔獸。當時受環境和體力影響，大腦一片空白，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回想起來，這簡直是奇迹，不然若是不幸碰上，後果不堪設想。
玉宇豐和趕車男子閑聊幾句后，發現其不愛說話，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無聊的望着無邊無際的黃沙，感受時間的不斷流逝。
如此幾天，就在玉宇豐被顛簸的昏昏沉沉時，一道城牆終於映入他的眼帘。看到城牆，玉宇豐總算提起了精神，趕忙問道：“就是這裏嗎？”
黑瘦男子面無表情回應道：“沒錯，就是這裏。這座城叫絡城，待會到城裏后我會直接把你送到西街馬老爹的鐵鋪那，想學我們西域的武功就和他好好學吧，因為除了他大概就不會再有其他人教你了。”
“有勞了。”玉宇豐拱拱手致謝。
到了絡城，玉宇豐對西域的印象不由大為改觀，和先前的小鎮截然不同，這裏的房屋排列的整齊有致，用的是上好黑磚砌造，有幾處房子的牆面上還留着好看塗鴉，街道也打掃的非常乾淨，絡繹不絕的人們往來穿梭其中，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黑瘦男子顯然對城裏輕車熟路，選路過彎都不帶停頓，等到小車停下來的時候，玉宇豐已經被帶到一條清冷的小街。
這條街上只有寥寥幾人，顯得極其空曠，不少店面緊閉大門，看上去已是停業很久。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馬老爹。”黑瘦男子道。
玉宇豐翻身下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緊接着從兜里掏了兩個金幣，巧妙的塞進了黑瘦男子手心中。黑瘦男子緊了緊手中的金幣，非常自然的塞進了口袋，然後回過頭看了玉宇豐一眼，露出了善意的眼神。
走了一會後，隱約聽到了乒乒乓乓的敲擊聲。隨着聲響越來越清晰，玉宇豐被帶到了一間打鐵鋪前。這是一間破舊的木製門面，不少地方都已經開裂腐化，破損嚴重的地方也只用了幾根鐵絲扎了幾圈。
走進門，只見地上凌亂的放置着一堆礦石，一個長木架上則隨意的堆碼着一些制式簡單的兵器。再往裏走點，就是一套流水式的打鐵設施，匠爐、砧子、風箱、磨石、水池以及幾個型號不同的鐵鎚及鉗子。
而在砧子前，一名赤裸着上身穿着七分短褲，留着花白絡腮鬍子的矮小男子，正汗流浹背的用碩大的鐵鎚不斷敲擊眼前發紅的烙鐵。
別看他身材矮小，兩鬢斑白，肌肉卻是飽滿有度，線條清晰仿若刀刻，筋脈血管如龍傾軋，力感十足。
“馬老爹，我小黑來看你了。”黑瘦男子輕呼道。
然而沒有任何響應。
見狀小黑不由走進幾步，提高音量道：“馬老爹，我小黑來看你了。”
砰！馬老爹重重一錘擊在砧子上，聲若雷霆直震的人雙耳發麻。他不爽的大叫道：“看看看，看個鎚子？多久沒來了？現在突然來找我，還帶着生人，准沒好事。去去去，把人帶走，別煩我做生意。”
小黑嘿嘿尬笑一聲道：“馬老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豹哥現在已經是蒙元鎮數一數二的頭目了，比起以前那肯定是忙多了。雖然他人不能來，但他還是時時牽挂你的，每個季度的孝敬錢可是沒少過吧！再說這次來，絕對是好事。”
小黑指了指玉宇豐道：“看到這小子了么，中原來的。想學咱們西域的外功，但苦於求學無門，於是想方設法的相求豹哥幫襯一二。豹哥你是知道的，古道熱腸一個人，怎麼架得住別人苦苦哀求？他又尋思着您現在年紀大了，體力大不如前，自己又不在你身邊，您干起活來定是比原來辛苦多了。索性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送這個年輕小伙給你當學徒，不僅讓你可以工作輕鬆一些，也能滿足小青年一番求學之心。”
站在小黑後面的玉宇豐，人都有些發懵了。沒想到這個平日沉默寡言的男子，居然這麼能說會道。“看來這就是金錢的力量，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他內心暗自感慨道。
“我呸！”馬老爹不屑道：“阿豹跟了我那麼多年，他什麼熊樣我還不清楚？他會這麼熱心幫一個中原來的小子？只怕親生兒子都不會這麼上心。大羅剎宗的規矩難道他忘記了？老實說，他這次是不是又和人賭輸了？所以來求我做事？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這小子老是給我添亂，但不管怎麼說，他敢做敢當的性子我還是很喜歡的，至少像個爺們。”
小黑恭維道:“那不是馬老爹你教導有方，豹哥可是您一手帶出來的，性子方面自然隨您。”
玉宇豐眉頭一挑，知道小黑這番話是說給他聽的。言下之意是馬老爹這人很有擔當，重承諾。看來這兩個金幣花的很值，這小黑一直不遺餘力的幫自己說話。
馬老爹抬起眼掃了掃玉宇豐，有些疑惑道：“這小子看上去除了臉蛋長得好看點，其他的平平無奇，身子瘦的的還和乾柴一樣，居然能打過阿豹？這倒是讓我來點興趣了。”
知道自己修鍊的希望全繫於眼前之人，玉宇豐很會來事，連忙上前討好道：“前輩您好，敢問尊姓大名？我來自中原，對西域外功文化仰慕已久，此次前來西域就是想找一位高人傳授一二，如今費勁千辛萬苦，終於讓我找到您了。”
說著，玉宇豐從懷裏掏出一個袋子，恭恭敬敬的遞在馬老爹面前。“在我們中土學藝都會交上束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不要見外。”玉宇豐雖然做人比較直，但並不表示他傻，從小混跡世俗的他，這點待人接物的意識還是有的，而且上次與司非言相談，嘴上雖然不忿，心裏還是記住了他說的話，在為人方面有了一些改變。
用手顛了顛手裏的沉沉的錢袋，馬老爹點點頭道：“份量是很重，不過還不足以打動我。你走吧，我是不會教你的。雖然我和大羅剎宗有嫌隙，但也不想把西域的外功教給一個中原人。何況以你的骨齡來說，已完全過了學外功的年紀，就算再怎麼努力也學不出什麼名堂。”
玉宇豐立馬回道:“前輩的話很重，但同樣不足以說動我。我是不會走的，我一定會讓你教我。”
小黑看着對峙的兩人，決定不在蹚渾水。現在玉宇豐和馬老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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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互相認識，自己該幫的也幫了，剩下的就沒有自己的事了。於是告辭道：“馬老爹，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馬老爹揮揮手，不耐煩的驅趕道：“快滾，還指望我留你下來吃飯？”
待小黑走後，馬老爹見玉宇豐仍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氣的將鎚子一丟，圍着玉宇豐轉起了圈。
玉宇豐不明所以，唯有站立着不動。
轉了數圈后，馬老爹突然伸出手，使勁在玉宇豐身上捏拿了一番。
一陣噼啪聲響后，才出言道：“你小子根骨俱佳，肌肉勻稱，是個練武的好材料。”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可惜如我所言，骨齡太大，身型已定，以你現在的條件改練外功為時已晚，強行修鍊多是徒勞，日後成就非常有限，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強留下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面對馬老爹的再度勸退，玉宇豐依舊不為所動，反而鏗鏘有力的回答道：“我千辛萬苦捨命來到西域，就已經能夠證明我的決心。現在我只問一個問題，西域武道歷史中，在我之前有沒有半道出家，仍成為絕頂高手的人？”
馬老爹瞪着眼睛，暴躁的應道：“這個自然有，以大齡修成絕世武道的，在西域歷史中也有幾位，但這幾人可說都是萬中無一的傳奇人物，你以為……”
玉宇豐自信一笑，打斷道：“那你又何以篤定我不是這些人中的一個？既然已有先例，為何就不能多我一個？”
馬老爹聽完先是一愣，然後捋了捋鬍子道：“夠狂，有個性。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阿豹會輸給你了。不過，我的答覆依然是不教。”
這下，玉宇豐脾氣也上來了，強硬表示道:“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教我？痛快點，給個話。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都盡量做到。不然，你一日不教我，我就一日不走。”
“你還威脅我？馬老爹一聽，頓時一陣光火，本想再次一口回絕。但聽到過分的要求這個字時，眼珠子一轉，突然改變了主意，打算換個方式打發掉這個不速之客。
他盯着玉宇豐道:你的眉宇間和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傲氣，而我非常不喜歡你這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就想踏碎你這股傲氣。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就答應你的要求，傳授你正宗的西域外功。
玉宇豐劍眉一凝，冷聲道:“我從出生至今，還從未給任何人下跪過，前輩的要求未免強人所難了，還請前輩換個要求吧。”
馬老爹洋洋自得道:“我就這一個要求，你要是做不到，就別來煩我了。”
“好，還望前輩信守承諾。”玉宇豐竟是出人意料的果斷跪下。
“你！”意外之舉，讓馬老爹驚的一時說不出話。
過了半響，才緩過來道:“好傢夥，被你小子給算計了，心機頗深呀，你方才是故意用言語激我。”
“我說了，我一定會讓你教我的。況且，我之前說的每一句話都非虛言。為了學成西域的外功，生死、尊嚴我都能放下，請前輩成全。”玉宇豐俯身道。
馬老爹點點頭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是條漢子。我老頭子向來言出必踐。你達到了我的要求，我也就應允你的請求。”
起來吧。馬老爹伸出雙手，將玉宇豐扶起。
“來來來，別像個傻子杵在這裏不動了，以後你就和別人一樣，稱呼我馬老爹，我全名叫什麼，我自己都快忘記了。
“我先給你安排住處。”馬老爹拍了拍玉宇豐，勾勾手，領着他轉到隔壁一間簡陋的小木屋旁，這樣一來算是認可他的存在了。
兩人來到後院，馬老爹望着自己破舊的小木屋，輕嘆道：“現在生意不好做啊，你看我的店面就看的出我是個窮鬼，每天乾的這些活只能勉強混個溫飽。所以，沒有單獨的房子給你住，你就和我住一起吧。不過房子裏只有一張床，待會你自己到那邊的柴棚里撿一點木料搭個床，這種小事不需要我幫忙了吧？”
“這個是自然的。”玉宇豐道。之前退回的錢袋被他再次遞上。
這次，馬老爹倒沒有拒絕，坦然收下了錢袋。他低頭看了看玉宇豐腿道：“你這腿似乎有點不利索，需不需要先修養一段時間再行修鍊？”
玉宇豐搖頭道：“不用，欲成大事，必爭朝夕。時間不等人，我已經比別人慢了一大截，就更要抓緊時間追上，等把行李放好后我們就開始吧。”
馬老爹拒絕道：“不用着急，一天時間也改變不了什麼，你先把自己的東西搗鼓好。這鑰匙給你，以後出門記得把門鎖好，雖然屋裏沒啥值錢的東西，但這道門也算咱窮人的遮羞布，是最後的排面。”
“我還有活要忙，你弄好后再到店裏找我。”馬老爹交代一句后便離開了。
馬老爹走後，玉宇豐用鑰匙打開了房門。一開門，一股刺鼻的酒味和霉臭味便撲面而來，濃烈的酸臭味熏的他眉頭直皺。看着滿地的酒瓶，玉宇豐嘆氣的搖了搖頭。
“這哪是人住的地方，簡直是豬圈。”
玉宇豐一邊吐槽，一邊迫不及待的把門窗全部打開。待給屋內透完氣后，他擼起袖子把房間裏的衛生徹底搞了一遍。等房子看上去稍微像點人樣后，才搭好床把自己的行李一一放好。
身上的東西大多都無所謂，關鍵是他身上的飛羽劍，出門在外為了安全，一定要做到財不露白。飛羽劍被玉宇豐以特製的行李盒鎖在夾層，這個鐵盒必須以獨特手法開啟暗藏的機關方能打開。檢查了一下盒子上的機關，確認無誤后，玉宇豐把盒子埋在了自己床鋪下。
一切佈置妥當后，已花了不少時間。當玉宇豐回到鐵匠鋪，便看到馬老爹活動着酸脹的胳膊道：“今天的活我都快乾完了，我現在餓的要死，你趕緊到外面隨便帶兩個晚飯回來。記住，一定要帶兩壺叫回夢的烈酒回來，一定要記住了。”
“好的。”玉宇豐乾脆的應道，沒有多問，跟着走出了店門。
看着玉宇豐離開的背影，馬老爹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時，天色已有些昏暗，玉宇豐走在冷冷清清的街上，邊走邊熟悉着附近的環境。
零零碎碎的店鋪門可羅雀，一路走來便會發現能在這條街存活下來的商鋪，無一不是一些只販賣生活用品的商家。來回走了幾遍后，這條街的大致路線玉宇豐已經瞭然於胸，隨便選了一個看上去乾淨的餐館，帶了兩份飯和幾壺酒便又回到了打鐵鋪。
在買酒的時候，把玉宇豐稍微驚到了，這個叫回夢的酒價格高的離譜，難怪馬老爹在有豹哥孝敬的情況下，都還要喊沒錢。天天喝着這麼貴的酒，能有錢才怪。
見到玉宇豐回來，馬老爹高興的念道：“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迷路了，都準備出門找你了，快把飯拿過來，我肚皮都快餓扁了。”
玉宇豐尷尬的說道：“對不起，讓您久等了，方才多轉了幾圈，想要好好認認路，方便以後外出做事。雖然慢了點，不過吃飯嘛，在最餓的時候吃才最香不是？我還給你多帶了兩壺酒，夠你晚上享用的。”
馬老爹接過玉宇豐手中的飯，沒有立即吃飯，反而是先灌了兩口酒。他道：“你這小子不愧是中原來的，比西域某些傻大個想事多了。我見過有些人呀，你叫他把地上兩坨腌臢清理一下，他還真就只掃了那兩坨。”
玉宇豐沒有答話，假意不知道馬老爹說的是豹哥。
“趁着吃飯，就先給你介紹下咱們西域的外功。”馬老爹端起飯碗邊吃邊說道：“外功分為一至七階，分別對應你們中原內功的七大境界。
簡單來說，外功前三階為築基階段，修鍊的是基本功。
第一階為練精，練得是皮肉筋骨。
第二階為練氣，練得是氣血耐力。
第三階為練神，練得是精神意志。
與內功不同，內功每進一階段都會產生質變，因此各階段之間的懸殊非常明顯。而外功前三階段，除了讓修鍊者的身體愈發強健，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唯有修鍊到第四階，外功方算登堂入室，此時外功的威能才得以體現。
第四階為練意，武者將精氣神合一后能凝聚成一股意勁，此勁力能收發自如，隨心而用，隔空禦敵便不在話下。
玉宇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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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想不到外功要在第四階才能做到隔空發勁。而內功只需第二階就能初步的將真氣外放，用以制敵。
馬老爹繼續講道：“外功修鍊難度超乎常人想像，練到第三階也只是比常人厲害一些，與內功立竿見影的效果比起來自然失色不少。放眼整個西域，能將外功修鍊到四階以上的亦是屈指可數。西域大多數民眾對練功並不熱衷，因為過程不僅痛苦，所需要耗費的資源也難以想像。”
“西域乃苦寒之地，普通民眾生活都困難，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練武。當然，為了改變這種現狀，大羅剎宗每年都會派傳功使者，在各個城鎮普及修鍊之法，鼓勵人民修鍊，當有民眾修鍊到第三階后，就可以順利加入大羅剎宗得到更好的培養及待遇。”
“有點扯遠了，我們言歸正傳。”馬老爹道。
“第五階為練元，練得是天地元力。到這一境界，就可以以武技直接操控風火雷土水等元力為己用。外功前三階除了一些粗淺的拳腿功夫外，是沒有什麼專門的武技的。只有從第四階開始，才有對應的武技和功法，而這些秘籍大多收錄在大羅剎宗中。”
“第六階為不滅，練是不滅之軀。這一階段是外功的巔峰階段，什麼白骨生肉，斷肢重塑完全不在話下。可以說，只要腦袋不壞，人就不會死。”
“第七階為武神境，這便是傳說了。據我說知，還從未有人練成過。
介紹完外功境界劃分，馬老爹繼續講解道：“外功與內功有個本質的區別，練內功者若是天資高者修為可一日千里，但外功卻不行，外功必須穩紮穩打，循序漸進。”
“這也就是為什麼修鍊外功者，少有大齡武者修成絕世武道的原因。因為就算你天資再高，也無法在用一年時間趕上別人十幾二十年的苦修，除非你能像書本里的主角一樣，狗屎運般吃到什麼天材地寶。不過那東西，晚上做做夢就好，不要當真。”
“外功雖然進境緩慢，但練出的根基卻相當牢固，不是內功可以比擬的。換句話說，一般情況下，同等境界比拼，修鍊外功者遠勝修鍊內功者。”
玉宇豐聽完后，不由熱血涌動，體內武者的血液開始漸漸沸騰，腦中幻想着自己以後修成外功后是如何叱吒風雲。手裏還熱騰的飯頓時覺得不香了，匆匆扒完后，迫不及待請馬老爹教自己外功。
馬老爹原本忙活了一天，想的是回屋喝酒睡覺，練功的事明天再說。無奈拗不過玉宇豐的軟磨硬泡，只好在夜裏開始了教學。
在屋裏翻箱倒櫃一番后，他拿出一張巨大的不知什麼毛皮畫的人體示意圖，指着上面的圖案不耐煩的對玉宇豐講解道：“外功第一階練的是皮肉筋骨，皮肉是皮膚和肉體，筋骨是筋脈和骨骼。人身上的肉共有六百三十九塊組成，這些肉我們稱之為肌肉。在這些肌肉中蘊含著無數脈絡，脈絡又分紅白兩色，紅色的代表的是身體的耐力，白色代表的是身體力量，而不同的訓練方法則鍛煉不同的肌肉脈絡。
人在鍛煉后，肌肉脈絡會被破壞，被破壞的肌肉脈絡則在人睡眠時通過吸收外在能量自我修復，而修復后的肌肉脈絡會變得比之前更強大，這也是為什麼人經過鍛煉後身體會越來越壯實的原因。”
馬老爹緊了緊雙臂，露出自己強碩的肌肉：“簡單來說，肌肉塊頭越大力量越強。外功第一階就是把皮膚練糙，肌肉練大，筋脈練粗，骨頭練硬。”
玉宇豐盯着圖案仔細觀察道：“這番理論甚是新奇，我在中原倒是聞所未聞。不過你這說法倒讓我產生個疑問！”玉宇豐提問道：“為什麼有些人明明看上去很瘦弱，力氣卻非常大。”
馬老爹解釋道：“這個嘛，按照我們西域的說法，就是外功中所謂的天賦了。影響力量的原因除了肌肉脈絡的強度還有肌肉脈絡的數量。如果說天賦一般者在發力時能調用一百根肌肉脈絡，那天賦較強者在發力時則可調動一萬根，一百根哪怕再強壯也敵不過普通的一萬根。常言道勤能補拙，但是你卻不得不承認，大多數普通人即使再努力也敵不過所謂的天才。”
玉宇豐不以為然道：“天賦固然重要，但並非絕對，所謂苦心人天不負，只要有恆心，人定勝天。”
馬老爹沒有過多爭論這個問題，只淡淡說道：“有志氣是不錯的，我也希望你能做到吧！這樣也不枉費我花時間來教你。”
“今晚先教你外功第一階中的練皮，這練皮的方法非常簡單，只需要用到西域特有的草藥·焰心草就行。焰心草是西域常見的外傷葯，效果極好，城裏隨便一家藥鋪都有的賣。在練皮時將其與鐵砂混在一起，然後用力在身上摩擦，摩擦時須注意運氣，仰仗藥力以收內壯，由輕而重，由徐而急。此過程中，渾身會猶如炙烤疼痛難忍，隨後全身青腫甚至脫皮落肉，長此以往會變得皮糙肉厚，尋常刀劍難傷。但由於此法較為痛苦，因此一般的修鍊者在練皮時都選擇適可而止，此後由淺到深花費近一年的時間去逐漸適應。”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外面藥鋪買來給你試試。”馬老爹雷厲風行的轉身離開，然後沒多久又回來了，回來時手裏還捧着一個大罐，看來這裏面裝的就是他說的焰心草。
馬老爹將罐子擺在玉宇豐面前，玉宇豐朝里一看，只見罐子裏乘着滿滿的紅色粘稠物，就像煮碎的紅豆粥一樣。
“把衣服脫了”馬老爹命令道。
知道馬老爹大概要做什麼，玉宇豐很乾脆的把自己脫得只剩個短褲，露出了白皙嬌嫩的皮膚。
旦見馬老爹在鐵爐旁直接架起了一口大鍋，隨後從房間角落一處又盛了一籮筐鐵砂，再把鐵砂盡數倒入鍋中后，混合焰心草攪拌起來，待鐵砂全部渡上一層紅色后。
馬老鐵對玉宇豐道：“忍着點，開始可能都不適應。”說著，抄起一把鐵砂往玉宇豐身上重重抹了兩下。本以為玉宇豐會疼的齜牙咧嘴連忙告停，誰知玉宇豐卻是面無表情。
玉宇豐兀自走到鐵鍋前，雙掌一把抓起裏面的鐵砂抹在身上，開始用力搓揉，直搓得皮開肉綻，血沫橫流。
“一年時間太長，我看一個月就夠了。”玉宇豐雄眉展露自信，眼神滿是堅毅道。
馬老爹望着玉宇豐，滿臉震驚。“你沒有痛覺嗎？”
玉宇豐道：“區區疼痛都無法忍受何談立足頂峰？”
“不錯，不錯。這下馬老爹忍不住開口讚賞道。“我現在倒是有點期待的你的表現了。雖說越用力效果越好，但也不要逞強，不然你第二天可能下床都困難。”
“我自有分寸。”說著玉宇豐又狠狠往身上來了兩下，全然沒把馬老爹說的話放在心上。
沙、沙、沙，鐵鋪內奇怪的摩擦聲響不斷回蕩，玉宇豐不停的用力摩擦着自己的肌膚，一寸寸嬌嫩的皮膚被不斷劃破並伴隨鮮紅滲出。
而在焰心草的作用下，傷口還沒來得及流出過多的鮮血就已然結痂。結痂後跟着又被鐵砂無情刮落，反覆不斷。兩個時辰后，在馬老爹的示意下，第一次修鍊就此結束。輕舒一口氣后，玉宇豐頓覺渾身劇烈疼痛，任何輕微的動作都能讓痛感傳遍全身，弄的他連吸氣都不敢用力。此前憑着一口氣強撐尚能忍受痛楚，現在泄氣後方知疼徹心扉。
看着皺着眉頭，走路都嫌費力的玉宇豐，馬老鐵嘖嘖兩聲道：“叫你不要逞強你不信，此時你的身體還處於麻木狀態，痛感還不是最強烈，等到明日保證你生不如死。這還只是開始，往後每一階的修鍊都比這痛上十倍百倍。”
玉宇豐毫不畏懼，只是不為所動的檢查了下自己泛紅的身體。
“這個葯倒是挺神奇的，我如此自虐，身上除了一些結痂外其他居然近乎完好。焰心草如此之好，兩邊也有貿易往來，為什麼我在中原卻聞所未聞？”
馬老爹解釋道：“大羅剎宗有明文規定，任何與煉體有關的葯都不能對外出售，我教你外功已然違規。但是我不在乎，因為我年輕的時候和大羅剎宗有過些許過節。”
“再者焰心草生存條件苛刻，只能依附此地而活，一旦離開了西域在其他任何地方皆無法存活，藥草採摘后儲存期亦是只有三天，所以在你們中原是看不到此葯的。”
“原來如此。”玉宇豐瞭然道。
“今天的初步嘗試就到此為止，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開始正式訓練。”馬老爹收拾起店裏的東西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