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難堪的趙柘
步青甲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雖只是歸龍他們的記名弟子,可也受不起師父的這一大禮啊。
步青甲趕緊讓開一邊,扶起歸龍,“三師父,你這一禮,弟子可不敢受。雖說,我乃是你們的記名弟子,但哪有師父向弟子行禮的。”
歸龍依然。
“青甲,你雖乃是我們的記名弟子,可你卻並不知道,想要從凡武境突破到先天境有多難嗎。如果沒有你所送的冰玉,我,我此生都有可能突破不到先天境。也非我天賦不夠好,僅靠修練,是很難有所突破的。所以,這禮,青甲你受得起。”歸龍再一次的向著步青甲行了一禮。
步青甲被歸龍這一禮弄得,手足着實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好在歸龍這禮行得也夠快。
步青甲無奈,受了自己師父這一禮后說道:“如三師父所言,先天境如此難突破,那隱九門的人又何以能突破。只是時間未到,所積蓄的內氣不夠,更或者沒到達那個契機罷了。而師父僅一夜再加一上午就已突破,可見即是沒有冰玉,三師父你也能夠在一年之內突破的。”
歸龍搖了搖頭。
“三師父我二十年前就是如此了,內氣一直未曾有增加,不要說一年,即便再給三師父二十年,也不可能突破。這不是什麼契機,也不是什麼內氣積蓄,而是需要藉助外力,方才能突破。要不然,世俗為何少有傳聞有何人從凡武境突破到先天境。”歸龍嘆聲道。
歸龍嘆完氣后,又接着道:“三師父也好,還是你二師父四師父他們,天賦均差不多。年少之時,雖被稱之為天才少年,但這麼些年下來,方才明白,什麼天才少年啊。非天賦異稟之人,非有傳承之人,想要從凡武境突破到先天境,那堪比做夢。所以,是你青甲讓三師父有機會突破到先天境。也讓師父在突破之時方才知道,凡武境修的乃是經脈,而這先天境修的乃是穴道。”
“三師父所說不錯,我師兄離開前與我聊過修練之事。我以前一直以為,只要把經脈充實,丹田內氣凝實,即可突破到先天境。可沒有想到,先天境所修的,乃是周身各個穴道。只要把所有穴道完全打通,並充實內氣,即為先天境九品。”步青甲點頭。
步青甲以為,先天境的修練方式,歸龍他們早已知道。
可沒有想到,連歸龍他們也都不知道先天境的修練方式。
據青闕所言。
凡武境修的乃是經脈。
可到了先天境之後,修的乃是穴道。
只要把周身七百二十個穴道全部打通得流暢無比,並且充實內氣,即是先天境的修練方式。
而每當充實八十個穴道,即上升一品。
直至充實七百二十個穴道,方才是先天境顛峰之境。
而登天境的修練,步青甲聽青闕言,又有所不同。
登天境修的已經不是穴道了,而是丹田。
登天境所修的,可不只是氣海丹田,而是修三丹田。
上中下三丹田,先修下丹田,凝實出三顆氣團,即可修中丹田,以此類推。
直至上中下三丹田各修出三顆氣團,方才達到了登天境九品。
至於登天境之上,傳說中的地仙境,青闕也不知道,自然無法跟步青甲解釋了。
不過。
當下的步青甲也才先天境二品,離着地仙境還遠着呢。
況且。
這世上還有沒有地仙境,亦或者還有沒有可能修練到地仙境,那都是一個未知數。
修練,是一個苦力活。
以前,步青甲未接觸到習武修練之事,見自己恩師鬼玄子半個月不吃不喝的,覺得違背了科學。
可當自己實力達到了九品之後,這些好像都太過正常了。
如今的步青甲,與鬼玄子一樣,好睡。
而閉起關來,更是幾天,十幾天的,不吃不喝的。
當自己親身經歷過後,以前所認為違背科學規律之事,也變得正常了。
歸龍看着步青甲,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老臉一熱,“青甲,你讓僕人給我準備點熱水,我得好好清洗清洗。”
“好的,三師父,我這就去安排。”步青甲輕輕一笑,趕緊去了。
歸龍清洗結束后,掏出昨日步青甲給他的冰玉,“青甲,這塊冰玉...”
“這塊冰玉對我已沒多大作用了。不過,看樣子到是還可以使用。不如,咱們進宮,給二師父和四師父他們使一使,說不定他們也能如三師父一樣,突破到先天境呢。”步青甲並沒有接過冰玉。
冰玉內部已有裂紋了。
步青甲知道,這塊冰玉估計最多也就夠自己使用一兩日的,最多也就只能給步青甲充實三五個穴道的內氣罷了。
即然對自己的作用效果如此之微乎其微,還不如讓姜滄他們試一試,說不定能出奇效呢。
歸龍聽完步青甲所說的,心裏甚是感嘆。
如此重寶,說不要就不要,這讓歸龍又另眼相看起步青甲來了。
對於歸龍而言。
冰玉也是他第一次見,如不是青闕送步青甲冰玉,歸龍只是聽過傳聞,但卻是從未親眼見過。
只知道冰玉有加速修練的作用,但他自己可從未感受過。
而如今。
步青甲把冰玉交於他,讓他修練之下,一舉從凡武境上九品突破到了無天境一品。
為此。
歸龍聽着步青甲的話后,除了感嘆之外,除了另眼相看起步青甲外,更多的是欣慰自己收了這麼一個記名弟子。
同時,也讓歸龍很是慶幸認識了步青甲。
說來。
歸龍並不知道冰玉是消耗品,更是不知道冰玉乃是修真者手中的靈石。
如歸龍要是知道,自己手中的這塊冰玉乃是一塊消耗品的靈石后,不知道會不會這麼想了。
歸龍也不再多話,到是認同步青甲的話。
隨後,二人直接離了府,往着宮裏去了。
當結束了大朝議,還在小朝議的趙柘聽聞步青甲隨歸龍這個供奉進了宮,心裏是歡喜的。
可當他聽下邊的人說步青甲並不是來見自己,而是去了那處小院后,心裏又涼了涼,向著成寬輕聲問道:“成寬,步青甲跟隨歸供奉去了小院多久了?”
“回陛下,已進去半個多時辰了。甚至,在步太保隨歸供奉進入小院之後,歸供奉更是守在院門口,併發話說在近幾天之內,任何人不得前來小院打擾,還說,還說......”成寬輕聲回道,但欲言又止了。
趙柘追問道:“還說什麼!”
“歸供奉還說,即便是陛下也不能前去小院。”成寬如實稟道。
趙柘聽后,不明白歸龍為何會說這樣的話。
連自己都不能去小院打擾他們,這讓趙柘怎麼想也想出什麼來。
步青甲難得進一趟宮,可卻是不來拜會自己,而是去了那處小院。
趙柘雖知道,步青甲乃是三位供奉的弟子。
可步青甲也是他的臣子啊。
而最近幾日。
北狄使團的那位使節蕭冕可謂是鬧騰得厲害。
更者,還在今日這開年的大朝議之時,蕭冕更是帶着北狄使團的人,到宮門前大鬧了一通,無任何官吏敢阻攔勸助,最後還是趙柘親自到宮門口與那蕭冕交涉,才使得蕭冕氣憤的帶着他的人回了使館。
也因為蕭冕的大鬧一通,使得皇朝的顏面都快掉沒了。
趙柘雖憤怒,可面對蕭冕那囂張氣焰,他那並不是很能說的嘴,也只能閉上了。
而如今。
步青甲入了宮,趙柘還以為步青甲會來拜會自己,可沒想到,去了那小院之後,就沒了消息了。
雖說。
清晨之時,內侍帶回步青甲所寫的信給他,說歸龍在步家閉關。
可當下,歸龍回了宮,這哪裏是閉關,這明顯就是在欺騙他趙柘,這是趙柘心中所想。
堵着一股氣的趙柘,二話不說,不顧眾大臣們,直接帶着成寬離了殿,往着那處小院而去,更是連一句散朝都沒有。
這讓眾大臣不知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當趙柘來到小院外后,歸龍直接伸手攔住了趙柘,“陛下,今日不便,還請回吧。”
“朕要見步青甲。”趙柘一來,被歸龍一阻,雖有些不快,但還是向著歸龍行了一禮說道。
歸龍輕輕的搖了搖頭,“陛下,請回吧。步青甲暫時不能見陛下。”
“為何?”趙柘並不想離開。
今日在宮門前那一幕,到現在還閃現在他的眼前呢。
趙柘本來計劃,在小朝議結束后,自己親自出宮,去步家見步青甲。
併當着步青甲的面,讓步青甲儘快接手北狄使團之事。
他可不希望那蕭冕再鬧騰一次。
所以。
這也是他趙柘為何要來小院的理由了,更是堅持要見步青甲的原因了。
畢竟。
那蕭冕在這麼一個重大的日子裏落皇朝的臉面,落他趙柘的臉面,可朝中所有官員卻是無一人敢前去阻攔,更是鬧到只能自己出馬解決的地步。
如此沒了臉面,趙柘又怎麼可能坐得住,自然是希望步青甲能替他解決這個大麻煩。
可當下。
歸龍卻是阻攔自己,亦是進不了小院,也見不到步青甲,這讓他趙柘實在不明所以的。
歸龍站着不動,也不解釋,僅僅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過,歸龍的架勢,卻是讓趙柘一眼就明白,今日自己是不可能進得小院,也不一定能見到步青甲了。
趙柘探着腦袋往着院內瞧去,突然張嘴想要大聲喊話。
可歸龍卻是先他一步,“陛下,老夫勸你還是不要大聲說話。惹要是出了事,驚了姜滄和壽王的修練,老夫可攔不住壽王。”
歸龍的話,立馬讓趙柘閉了嘴。
趙柘並不害怕歸龍,也不害怕姜滄,可唯獨怕的就是壽王。
壽王的脾氣火爆,說打你就打你,哪怕他趙柘是皇朝的皇帝。
況且。
某殿中的柱子之上,到現在還留着壽王的一個掌印呢。
趙柘無奈了。
無奈的趙柘,只得詢問道:“那朕何時能見到步青甲?朕有要事找他步青甲去辦。”
“陛下有何要事,在這個時候讓步青甲去辦的?”歸龍反問道。
趙柘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愁色。
一旁的成寬見趙柘憂愁,趕緊替趙柘解釋。
聽完解釋后,歸龍輕笑一聲,“朝中這麼多人,難道陛下離了步青甲,朝廷就沒有人替陛下辦差事的嗎。如是這般的朝官,要來何用!”
一句要來何用,讓趙柘臉上更是尷尬不已。
朝中當下不少的官員,乃是李仲所選的官員,並在他趙柘的點頭之下,才提升的官職。
甚至,還有不少官員,更是接受了趙柘的詢問。
一句要來何用,這不是打他趙柘的臉嘛。
整個朝堂,就沒有一個敢接這份差事的,甚至在今日上朝之前,還被北狄使節在宮門前大鬧一通。
如此朝廷,也確如歸龍所言,這些朝官,要來何用。
說來。
李仲為趙柘所選的官,絕大部分,都是安份老實之輩。
嘴笨者佔多數。
李仲這般選官,說來也是因為受了趙柘的指示。
曹孫二系沒了,趙柘想掌控朝堂,可不希望李仲所選的官員當中,再出現幾個曹凶以及孫玄這樣的人。
難堪的趙柘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歸供奉,還請你轉告一聲步青甲,如他事情結束之後,定要來見我。”
“老夫會轉告的。”歸龍應下。
趙柘無奈的轉身離去。.qqxsnew
皇帝做到這個份上,估計也沒誰了。
不過。
皇朝的這些個皇帝,前幾代還稍好一些,可越是往後,越是有些不像皇帝了。
在皇朝的歷史中,曾經還出現過一個自登基之後,二十餘年未上朝的。
更者,還出現過一個好招貓逗狗的皇帝。
其實。
他趙柘至少比前幾任的皇帝,要盡心的多,且更是有遠大的抱負。
可話又說回來了。
曾經的趙柘還是皇子之時,可謂是不學無術,且又自大,這也使得他趙柘坐上這個皇帝之位之後,許多的事情都是拿不定主意的。
即便是拿定了主意,最後也都會變得如兒戲一般,就如這選官之上,就是他趙柘執意之下的結果。
新上任的左相,原本乃是翰林學士承旨。
年老先不說,卻是一個不願主動擔事之輩。
左相都如此,更何況下邊的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