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聖同盟

一個幽靈，一個**的幽靈，在歐洲徘徊。舊歐洲的一切反動勢力，已經組成了它們的神聖同盟，為了圍剿這個幽靈，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國的激進派和德國的警察，都聯合起來了。

——《**宣言》

聽了蔣玉成的解釋，烏里揚諾夫多少也有點失望：不能指望國民軍隊，蘇維埃就得在常備軍問題上向後退一步。傳統的社會主義觀點是認定人民民主國家不需要常備軍的，不幸的是，單就軍事科學角度而言，這個看法也許在過去一千年都可以成立，唯獨在社會主義真正成為現實的未來不能成立——拿破崙率領的法**隊全然沒受過什麼系統訓練，補給也很糟糕，然而憑藉革命帶來的勇氣和信念，他們曾經戰無不勝。但是現在的戰爭卻早就不是用刺刀衝鋒就能解決的了。

當然，以精靈世界現在的技術水平，軍事工程和軍事科學的發展還遠遠達不到地球的程度，蔣玉成自己所接受的那種軍官教育其實是不必要的——不過凡事得往長遠考慮，尤克托巴尼亞現在雖然還一窮二白，以後肯定要引領世界軍事的潮流——那麼多軍事技術就儲存在蔣玉成的腦袋裏，不用豈不是白瞎了？

“烏里揚諾夫同志！”蔣玉成誠懇地說，“我這個人在地球也不是什麼傑出人物，來到這裏···也不是我主動過來的，是意外過來的。但是，我來的時候帶了一個詭異的系統，現在能夠調用各種地球科學技術成果的資料，如果將這些運用到我們的革命鬥爭中，不怕斗不倒帝國主義者——我能打沉敵人的戰列巡洋艦，也不是我自己有什麼能力，都是這個系統的功勞····”

“不要這麼謙虛嘛，蔣玉成同志！”烏里揚諾夫爽朗地笑道，“你做的事情當然就是你的功勞，你帶的系統當然就是你的能力，不必在意這能力是怎麼來的，只要你願意把它奉獻到革命的事業上去就夠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蔣玉成趕緊附和，“我是這樣認為的——我能取得的資料，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但是我畢竟是學軍事的，現在的蘇維埃政權首先也要面對內戰，所以我想，我還是盡量在軍事方面努力。”

布爾什維克黨曾經努力避免內戰和外戰，指望能夠在革命之後就實現和平——但是現在，這些願望都落空了：白匪軍到處作亂，內戰無法避免。英吉利雖然撤出了芬蘭灣的艦隊，然而這卻並不意味着列強的干涉已經告一段落——就在蔣玉成在街上散佈催淚瓦斯的時候，世界大戰的參與國召開了巴黎和會，蘇維埃的代表被拒之門外，尤克托巴尼亞的現政權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外交承認。

會議的結果現在還沒有公佈，當然，那也是不難預料的：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國際正義之類的口號當然叫得山響，不過可想而知的是戰敗國必將遭受敲骨吸髓的掠奪，而新生的蘇維埃會作為文明世界的對立面繼續遭到孤立。這一意向的突出體現是就是：來自彼得格勒的代表是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來自赫爾辛福斯，基輔和明斯克的代表卻成功擠進了會場——雖然他們也不過參加了與自身問題相關的一小部分會議而已。

“帝國主義者們決定要在舊帝國的東部國界，製造一個隔離區，防止布爾什維克的瘟疫向西傳播。”烏里揚諾夫用譏誚的口吻說道，“因為舊帝國是各民族監獄，我們贊成民族自決——這下可好，不管什麼牛鬼蛇神都可以在地圖上畫一片地方，說自己是要獨立的民族國家。要是他們真的為人民利益着想，倒也罷了，可是上台的都是些什麼人呢？····

捷爾任斯卡婭同志那個老鄉畢蘇斯基，剛在華沙坐穩還沒多久，就開始忙着屠殺聖殿精靈1；韃靼的王公們接受了扶桑帝國的支持，準備把西伯利亞當成黃金家族2的祖產一併拿走。不過現在問題最大的還是烏克蘭：鄧尼金鼓動頓河精靈反對我們，於是哥薩克就衝垮了羅斯托夫的蘇維埃，把我們的人殺得一乾二淨。基輔的‘拉達’宣佈烏克蘭要成立獨立的共和國，這個‘共和國’把南部尤克托巴尼亞每一寸能種糧食的土地都囊括在內。現在我們還有些麵包儲備，可是明年秋天從地里長出來的糧食能不能吃到我們的嘴裏，就很成問題了。

蔣玉成同志，既然你要在軍事鬥爭中發揮作用，我就把現在的形勢告訴你——可是我想這些嚇不倒你。現在我們沒有這樣的餘力和條件，但是以後，等到國內的形勢穩定下來，我們一定要給擊沉‘胡德’號的英雄頒發個勳章，這個勳章就證明了你的能力和勇氣。現在，你希望去哪條戰線呢？”

“當然是烏克蘭！”蔣玉成幹勁十足地說，“首先要解決人民群眾的吃飯問題。”

“嗯，好！這樣：”烏里揚諾夫欣慰地說，“你可以先做一個書面的計劃，關於如何用你的能力去對付鄧尼金。當然，這個計劃也可以不止這些內容，對我們的經濟工作有什麼建議也可以····”

正在說話的烏里揚諾夫突然住了口——蔣玉成聽見了房門打開的“吱呀”聲，禿頂的革命導師將目光投向門口，表情瞬間由驚訝變為錯愕了：

“斯····斯坦琳同志？！你怎麼來了？”

“斯坦琳？···”蔣玉成大吃一驚。

1聖殿精靈：地星最古老的精靈族裔之一，起源於地中海沿岸的“新約沃地”，曾經建立了兩個王國，築起了規模宏大的宗教聖殿。紀元3342年其王國與聖殿遭到拉丁帝國毀滅，人民隨之散落於世界各地。由於堅持本民族的風俗與特徵，不管在哪裏都被視為異端，遭到幾乎普遍一致的迫害。聖殿精靈被公認為是智商較高，眼界思維比較活躍的一個民族，許多科學社會主義理論家和革命家都是聖殿精靈，烏里揚諾夫本人也屬於這一族裔。

2黃金家族：紀元49世紀的韃靼游牧民族曾經在偉大征服者的率領下攻略了東至扶桑海西到蘇伊士的廣大地域，這位征服者的後裔王公們就被稱為“黃金家族”。當時尤克托巴尼亞幾乎全境都處在韃靼王公及其附庸的統治之下，稱為“韃靼桎梏”，紀元60世紀弗拉基米爾大公迪米特里·頓伊斯基率領尤克托巴尼亞聯軍擊敗韃靼精靈，“韃靼桎梏”就此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