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賽琳娜遇險
來到學院后的三年裏，因為自身只是個助理講師沒資格登上正式課堂，林墨北基本上常年泡在圖書館裏，將裏面的龍族古卷研究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言靈，是混血種特有的超能力量，源自於他們體內的龍族血脈。
根據古老的龍族秘卷文獻記載，言靈至少有121種，以類似元素周期表的形式排列，序列號是用來標識言靈的一種分類方式，通常序列號越高的言靈就越難以掌控也越危險，比如89號以上就被稱為‘危險"言靈。
言靈的力量源於龍文與龍族血統的共鳴，另外並非序號越高的言靈威力越強，而是以言靈的穩定程度排列，序號越高混血種言靈越不穩定，序列號112號以上屬絕密言靈，用絕密言靈會有極大程度的反噬，很可能在施放時燒盡施放者的生命。
光滑白皙的腳踏出衛生間的門，踩在地板上留下濕淋淋的腳印，光滑的長腿一前一後，披着浴巾的賽琳娜走出來，看到林墨北緊皺的眉頭，忍不住輕聲笑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當然，我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林墨北沒好氣道，“如果是平時的話也就算了，但執行部這幾年越來越瘋狂，施耐德教授以為把‘生存"改成‘實踐"就能掩人耳目了嗎？這幾年我一直在關注戰爭實踐課的內容，前年是把學生扔到沙漠裏探索地下古城遺迹，去年是把學生空投到某個沉睡着龍族三代種的荒島上玩孤島求生，危險性越來越高……雖然前兩年都沒出什麼亂子，但在我看來那只是運氣而已。”
賽琳娜望着林墨北英俊的臉，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過他的眉毛，安慰道：“沒事，這次新生中有幾個好苗子，那個叫楚子航的年輕人好像很有天賦，而且執行部每次都會派遣資深專員作為帶隊指揮，再加上諾瑪的輔助，問題應該不大。”
“諾瑪雖然神通廣大，但在沒有電子設備的地方呢？大漠之下、荒島之上……在衛星信號也連接不上的地方，照樣只是一堆嗡嗡作響的無用機器罷了。”林墨北搖頭道，“你的言靈雖然特別，但沒什麼殺傷力，還不如那些全副武裝的校工部退役海豹，萬一遇上拿槍的人你恐怕都沒還手之力。”
“你別小看我！”賽琳娜嘟着嘴，“我的格鬥課程和槍械射擊課程可都是‘A"！”
“當然，我不是小看你，只是有點擔心而已。”林墨北偏過頭，看着落地窗外蔚藍色的密歇根湖，似乎想到了什麼，原本有些擔憂的目光漸漸地堅定下來。他再次看向賽琳娜，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你要是擔心的話，那就一起來唄。”賽琳娜用手指插進他的頭髮，站在他身後幫他按摩着頭部，“我看你的那個小助教也在這次的實踐課人員名單里，你上次課的視頻我也看了，她講課很有天賦，是個很優秀的女孩。”
“珍妮嗎？”林墨北眨眨眼睛，“我知道了，到時候看吧。”
由執行部直接負責的戰爭實踐課可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林墨北只是個普通的中文講師，又沒有賽琳娜那樣的特殊言靈，就算申請加入估計也不會被施耐德教授通過。
只能想其他辦法。
“嗯。”
衝過澡后，林墨北陪着珍妮走出公寓，在河岸邊找到了一間名為soundar的酒吧，這裏上下兩層，燈光明亮，音響里播放着英國歌手MIKA的《Rx，TakeIEasy》輪廓深邃的青年和笑顏如花的女孩坐在一起，眺望遠處芝加哥城市的天際線，側耳聆聽不遠處河水拍打河岸的浪濤聲。
“這歌讓我想起一部叫《Trainspoing》的電影，直譯過來是猜火車，無所事事的人在火車經過的地方打賭猜測下一班火車經過的時刻和目的地，以此來打發時間。”林墨北說，“雖然很邪性，又很瘋癲很混亂，但卻也像真實的人生。”
“你還記得我們剛開始認識的那天，你在車站給我推薦的電影嗎？”賽琳娜用手托着俏麗的臉蛋，痴痴地看着他，眸光流轉，“《溫柔的憐憫》，我看了好幾遍。”
“原來你還記得。”林墨北驚訝道。
這部電影講述一個名叫麥克的落魄鄉村歌手，流落到德克薩斯州遇到了那個帶着孩子獨自經營旅店的女人。最開始他嗜酒如命對生活完全沒有希望，但最終在與寡婦羅莎的朝夕相處中重新找回了人生的意義，是個很簡單但卻很溫暖的故事。
“嗯，那天發生的事情我一直都沒忘，每個細節都能記住。”賽琳娜臉蛋紅撲撲的，“當時我就像失意的麥克整天酗酒，要不是遇上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可不是經營旅店的小寡婦，你也不是麥克，你自己本來就很獨立很堅強，我只是幫了你一把而已。”林墨北笑道。
“說起那天的事，我就很生氣，難道我一點魅力都沒有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竟然什麼都沒做？要不是……我還以為你真的腎虛呢。”賽琳娜端着一杯淡綠色由龍舌蘭作基酒的名為‘鬥牛士"的雞尾酒，挑眉道。
“你當時喝醉了，我可不會像那傢伙一樣做落井下石的事情，把你抱回宿舍后你還吐了我一床，所以說酒精害人吶。”林墨北失笑道，“滿身酒味嘔吐一床單的女孩，和渾身香噴噴的女孩，你覺得哪一個更有吸引力？”
“你別老提那天的事！”賽琳娜瞪眼道，“我，我可不是整天酗酒的那種瘋女人……”她的表情羞愧中還帶着絲絲甜蜜，彷彿回憶起了那天的情景，輕聲呢喃，“那天我醒來之後，你問我要不要喝口水，吃點東西……陽光從你的背後灑進房間裏，很溫暖，我大概永遠都不會忘記。”
林墨北笑而不語，他依稀記得那段時間賽琳娜的父親去世了，她當時又被學院裏的事情絆住手腳沒法及時趕回去見老人最後一面，心情很差，又被對她心懷不軌的男講師騷擾……總之她那個時候的情況很令人同情，本着報答當初‘火車站一飯之恩"的心態，林墨北幫她擋下了幾個痴漢的騷擾，又幫她抗下了學院的事情送她回國參加父親的葬禮——從那次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拉近不少。
他沒覺得自己做了多麼困難的事情，但賽琳娜對他卻很感激，甚至不惜‘以身相許"。
林墨北注視着酒杯里上白下黑的“天使之吻”，這種雞尾酒在白色的鮮奶油上裝飾一粒紅櫻桃，非常可愛，像是一粒鮮紅的美人痣——本來這是賽琳娜點的酒，不過她硬要換着喝，林墨北自然沒什麼意見。
透過酒杯的倒影，林墨北看到酒吧玻璃窗外正站着一個穿着夾克衫的男人，直勾勾盯着賽琳娜，不過當他轉過頭時，男人卻又消失了。
林墨北眉頭微蹙但又不以為意，賽琳娜坐在他身邊，純白色的長裙在髖部勾勒出美好的曲線和層層令人心動的褶皺，從側面看去，她的身材起伏如山巒，令人賞心悅目——和這樣吸引人眼球的女孩一起出門，林墨北早就做好了被人羨慕嫉妒恨的各種心理準備。
事實上，一路走來，賽琳娜的回頭率也是極高的——但凡是正常男人大概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幾眼，這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和追求，屬於人之常情。
“等下我想去宜家或者沃爾瑪逛逛，公寓裏還缺少一些傢具碗筷之類的東西。”林墨北用徵詢的目光看向賽琳娜，“你去嗎？”
“當然！”賽琳娜眨眨眼，“不過我要先去下洗手間，你要不先去停車場等我？”
“也行，我去把車開過來。”林墨北點點頭，從賽琳娜手裏接過車鑰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便徑直走向停車場。
大約過分鐘，當林墨北接近停車場的時候，忽然褲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接起來一聽，臉色立刻變了。
“墨北……我在洗手間被人堵住了……他們手裏有槍……”
電話里傳出賽琳娜略微顫抖的聲音，還有激烈的叫罵聲和咚咚的砸門聲，林墨北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陰沉，拳頭也緊緊攥住。
有槍？那應該不是普通的混混，是幫派成員嗎？
芝加哥可是個混亂的黑幫之都！
賽琳娜雖然是混血種，但她的言靈卻是偏向治療和輔助的，沒什麼殺傷力，正如剛才林墨北所言，即便是碰上持槍的混混，她也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麼反抗的能力。
“你別急，我馬上就到。”
林墨北掛掉電話，稍微思索半秒鐘，直接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戴維，有件事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