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真是流浪歌手？
‘唱不好或許會丟臉，但現在哪管得了這些，先混夠人氣值再說！’
秦軒壓下心中思緒，用結他代替口琴，彈起了前奏。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一刻在呆小魚眼裏，這位流浪歌手居然帶上了幾分憂鬱氣質。
讓她雙眸都泛起了小星星。
幸好鏡頭鎖定那邊，不然水友們看見了，肯定又要吐槽她看帥哥實錘之類。
秦軒已經進入狀態，或許是今天的遭遇太過坎坷，以至於聲音都透出一絲悲涼與滄桑。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里浮沉……”
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猶如清泉叮咚流淌。
那旋律悠揚婉轉，似在傾訴着自身的屈憋與苦悶，瞬間擊中了不少人的心靈。
呆小魚心臟漏了半拍，感覺對方的歌聲就像帶有魔力，讓她情不自禁浸入其中。
那些準備散去的吃瓜群眾，聽着這清澈動人的歌聲又停下腳步，紛紛詫異回頭。
就連直播間裏，水友們居然也出奇安靜，頗為好奇的聆聽起來。
“像我這樣瀟洒的人
早就告別了單純
怎麼還是用了一段情
去換一身傷痕……”
秦軒似乎憶起前不久的女友事件，嗓音也慚慚變得憂傷。
前身為了能讓女友出道，可謂費盡苦心，結果回報的只有背叛。
最諷刺的是，對方不但不念舊情，還若無其事與新男友在圍脖撒狗糧。
這已經不能用血淋淋來形容了。
哪怕秦軒只是鵲巢鳩佔，但兔死狐悲，也免不了有些感慨。
慚慚地，他的歌聲與情感交融唯一，似乎要將那股壓抑統統宣洩出來。
這種刻骨銘心的共鳴感，讓原本只是好奇的眾人，漸漸轉為期待，再到深陷歌詞意境之中出不來了。
呆小魚握着自拍桿獃獃看着，心情也是五味雜陳。
她也有過一段感情經歷，因為是初戀，至今都記憶尤新。
那時候的她愛在網吧玩《英雄聯盟》，一開始有些懵懂，忍不住看向旁邊男同學：
‘別人憑本事越塔殺的我，為什麼隊友要罵我送人頭？’
男同學也在玩這遊戲，聞言只是笑笑。
而且似乎知道她玩得不好，不但不嫌棄，還開小號來帶她…
結果感情即將深入淺出時，她被閨蜜告知對方是海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倒是成了一名遊戲主播，還是那麼菜，還以噴人為樂。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
像我這樣尋找的人
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
你還見過多少人……”
不提眾人的感想如何，秦軒唱到這，心情早已不是滋味。
想起自身之前種種困頓遭遇，他的歌聲不知不覺溢滿了情感。
前世的他雖然不是三大戲院畢業，卻也算根正苗紅的科班。
只是由於長相平平無奇，加上沒有人脈背景，居然連個角兒都混不上。
不過他不甘就此喪失夢想。
一狠心前往衡店從演死屍、抬棺木、扮士兵的底層群演開始。
前後足足耗費幾年，才混到一兩句台詞的小特，不過地位依舊卑微如狗。
畢竟登記在冊的‘橫漂’就有近九萬人，想要出頭何其艱難。
這或許就是小人物的悲哀，碌碌無為，活得狼狽與迷茫。
“像我這樣孤單的人
像我這樣傻的人
像我這樣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人
會不會有人心疼……”
歌聲慚慚消逝，只剩下獨奏的結他聲在迴響。
“好！肥腸好——”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情緒受到感染的呆小魚，忍不住輕聲喝彩。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個主播，竟然代入了小迷妹角色，也是沒誰了。
其他圍觀群眾，也悵然若失的鼓起了掌。
歌曲無分貴賤，只是缺少懂得欣賞的人。
儘管這首歌眾人還是第一次聽，歌詞裏也沒有多少慷概激昂，但它卻唱出了人們心底的聲音。
碌碌無為、浮沉迷茫、庸俗懦弱、孤獨卑微……
簡單的歌詞卻透着不凡，每句都能引起共鳴。
尤其最後一句‘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人，會不會也有人心疼’，更是直衝靈魂深處。
話說起來，一開始眾人的確有點瞧不上這位流浪歌手的。
大好男兒，怎麼能將時間荒廢在街頭賣唱這等賤業上？
但此刻，他們心態變了。
也終於理解了那句話：
“我喜歡當流浪歌手的感覺，街道就是舞台，路人就是聽眾，這便是我的追求與夢想！”
漸漸地，眾人放下了成見。
不僅不鄙夷，反而還大喊再來一遍！
更有甚者，還罕見地投了幾塊錢幣。
秦軒卻暫時管不了這些，反而有些發懵看向眼前浮現的藍框：
“恭喜宿主，人氣值已達十萬，正處於激活狀態8.8%...”
說實話，他真的有點懵了。
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份驚喜，實在來得太突然了！
附近也沒多少觀眾啊，人氣怎麼驟然暴漲到十萬了？
按他之前預計，這種街邊、天橋、車站等地方獻唱幾次，一次最多也不可能過千。
即使豁出臉去加入各種校慶、壽慶、酒吧駐唱等，想要激活外掛起碼也得以年來計。
卻萬萬沒想到，這轉眼間就成了！
與此同時，同樣處於懵逼狀態的，還有呆小魚。
她聽着耳返中不斷響起的叮咚打賞聲，懵懵地看了一眼直播間。
然後眼眸都瞪直了。
自己的直播間上，竟然飄起了一排排飛機與魚丸禮物，經久不絕！
隨便一算，怎麼都超過五位數。
除此之外，直播間熱度居然不知不覺漲了幾十萬，堪堪達到兩百萬人氣！
這可是熱門主播才有的待遇啊！
放在以往，呆小魚根本不敢想像。
不過她也算見慣大場面，很快回過神來。
仔細一捋，直播流浪歌手的草根表演，目前在整個平台還是相當少見的，估計這引起了不少觀眾好奇。
這倒是讓她歪打正着了。
再加上不少水友似被歌聲衝擊到，還刷了好幾個飄屏的超級火箭，引來了一波流量。
這才造就直播以來，數據最好的一次！
其中反響最大的，無疑是滿屏彈幕。
那些言論也一改之前的打趣與無視，幾乎全換上了：
“牛筆啊！這是原創歌曲嗎？”
“估計是，網上沒查到。”
“我是來看相親的，結果還能見證名曲誕生！？”
‘這真是流浪歌手嗎？唱功沒得說啊！’
‘我以為街頭賣藝的只會騙吃騙喝，沒想到真有本事喲!’
‘幫我問問這位大佬，小弟會斟茶遞水暖床疊被，還會獨門絕技，需要小弟服務嗎……’
【註：《像我這樣的人》詞/曲：毛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