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可敢一戰
君扶夕直接繞開薛妙涵,揮了揮手,便有一個暗衛將一個江南絲錦的墊子送上來了,碧落接過墊子,踢開席子上原有的墊子,將這用價值不菲的絲錦所制的軟墊鋪上去。
看的眾人只想來一句:暴殄天物聖所哀!
江南的絲錦啊!
今年江南遭了水患,原本就稀缺昂貴的的江南絲錦如今當真是寸絲寸金,即便是世家豪族也沒幾人用得上這絲錦。
眼瞅着夏季又快到了,那些上層人家那家不是在為這夏衣發愁,就害怕到時候家裏有誥命的也穿不上這絲錦,屆時可就笑話了。
沒成想這熊孩子竟然拿絲錦做了軟墊,看着這軟綿程度估計不止用了一層的絲錦!
太氣人了!
“薛姑娘言重了,本宮只是謹記祖母的話,出門在外,自己被欺負了事小,丟了皇家的臉面,那可就是大事了,本殿下雖然年紀小,但還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想來薛姑娘和在座諸位都這麼大了,應該也懂,怎滴就不好好聽話呢?”
薛妙涵攥着的手又緊了幾分,袖中的指甲都快扎進掌心了,沉着臉,咬牙說道:“公主今日來此所謂何事,不妨直說!”
薛妙涵要不是因為自小就接受着標準的教育,禮儀修養都是拔尖的,她真想開口罵人,若不是這小公主身後不知跟了多少暗衛,她真想給她一巴掌!
眾人聽到君扶夕的話也是沉默了許久。
太賤了!
好想揍她一頓!
熊孩子什麼的......欠收拾!!!
默默地看了看君扶夕傍邊的幾名暗衛,以及她屁股下的墊子......
理智啊!一定要理智!
這熊孩子有背景!
......
何事?
君扶夕看向薛妙涵腰上的半塊血玉玉佩笑着說道:“今日是二舅舅帶我來這的,我沒什麼事啊!”
有事!當然有事了!
真是想不到今日能在遇到薛妙涵!
她的半塊血玉佩啊!自然是要早點拿回來的!
上輩子這半塊玉佩便是被蕭澤得到了,後來她又將另一塊給了他。
而後為其放血。
真沒想到這捅自己的刀子竟是自己親手遞過去的。
前朝的薛貴妃甚是得寵,這血玉佩能在薛家也不奇怪。
只是沒想到會在薛妙涵的手中,薛家主應是不知這血玉佩的意義。
可憐那薛貴妃啊!
拚死也要帶回來的血玉佩卻被薛家後人當做一塊玩物。
甚至還被這薛妙涵送給自己的情郎哥哥。
想到此,君扶夕看向薛妙涵嬌俏的臉龐,微微嘆息。
前世,薛妙涵也算是為數不多的能看清蕭澤之一的人。
蕭澤,用祖母的話說,就是“渣男本渣”,花言巧語信手拈來。
蔣妙涵此人有自己的驕傲和底線,在得知蕭澤的狼子野心后,可憐作為蕭澤之妻的她,也勸她早日放手過。
可惜,君扶夕終究不是薛妙涵。
對於蕭澤她喜歡了五年,卻想了十五年。
蕭澤是她的!也只能屬於她!
其實,雖是重生,但是那顆心卻是死的,直到那天在寺廟見到蕭澤的那一刻,她才恍惚過來原來真是重活了一世。
......
“殿下。”
看到自家殿下對着人家姑娘發獃,碧落雖是相信自家殿下做事向來有分寸,但這樣終是不妥,便開口提醒一下。
“嗯,二舅舅,今日你不是要帶夕兒來玩的嗎?”
君扶夕應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蔣成傅說到。
眾人的目光也都轉向了蔣成傅,大多都是不滿的。
太胡鬧了!
一個孩子,怕是連詩詞歌賦都沒背多少,怎麼可以帶她來這裏呢!
作為吃瓜群眾的蔣成傅表示很懵逼。
這......
你們之前不是挺樂意看熱鬧的嗎?
切!
不就是怕了!
說實話......他也怕啊!
這小娃娃太得寵了!
太後娘娘的暗衛啊!江南的絲錦啊!
姑母就給他三十個暗衛,三匹絲錦,他可寶貝了!怎麼到了她這就成端茶送水的,屁股下坐的了呢?
惹不起惹不起!
蔣成傅此人是非常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有過之無不及。
“是,臣......臣是帶公主來玩的。”
“那二舅舅要帶夕兒玩什麼呢?”
玩什麼?
他不知道啊!
他原本打算......是將這娃娃丟一邊,他快活去的,誰知道這是個熊孩子!
“這......”蔣成傅悄摸摸地看向了四周的才子和才女們。
眾人:這貨想幹嘛?
“咳嗽,公主,其實臣也不知道,臣也是來做客的,至於這安排,那就得問問在座的諸位公子和姑娘了。”
周圍一眾人此刻表情都挺統一的,一臉的便秘感。
蔣二太損了!
還沒聽說這一品園的宴還需要請帖的,什麼叫做他們請的他!
恰在此時,一道女聲傳來,眾人只覺如是天音。
“公主,此地並非是玩樂之處,公主年紀尚幼,怕是不喜。”
此地除去蔣成傅,便是這薛妙涵有這拒絕的資格了。
薛家也是頂級的世家,薛妙涵身為薛家的嫡長女,雖是無官無爵,但與一些宗室之女倒也是差不了多少。
“為何不喜?”
君扶夕跪坐的筆直,低頭看着桌上的詩集悠懶地問到。
“公主可是會作詩!”
薛妙涵皺着眉,不悅地說到,連問都沒問,心裏是料定這八歲的小女孩是不會作詩的。
雖說有前朝太子,六歲便可作詞賦,破棋譜,彈章樂,但那是只是活在歷史傳奇里的天才,鳳毛麟角!
“這到是不會。”
君扶夕背的書倒是多,其中詩詞一類也不少,夫子也教過她,可惜或許是在這方面天生愚鈍吧,她作的詩頂多是堪堪入目。
“那還請公主離開吧!”
棲霜閣有規定,愚庸之輩不得入,而這愚庸之輩則是看那東家心情了這條規矩自立下以來,有人找事,有人詆毀,有人砸場,但最後都沒落個好下場,重者甚至連累其家族,甚者連宗室之人也不敢來這撒野。
“為何要離開?”
“愚庸之輩不得入棲霜閣!”
“不通詩詞便是愚庸,不知是誰定的理,棲霜閣閣主?本殿下聽聞此人極為愛才,且是不拘一格求人才,進得來這棲霜閣的除去與在座各位一樣的人才,也不乏有一些免費進出的市井小民,本宮覺得他們怕也是作不出什麼詩賦。”
這棲霜閣的閣主是個奇人,思想才思,皆是與常人不同,與祖母有些相似,從不在意些虛禮,只看重切實的利益。
所以一些從事於農工商業的人才,只要有本事,這棲霜閣隨你入出。
只是沒有而已,畢竟雖是免費入出,但是這棲霜閣本質便是個享樂之處,套錢的地方,裏面的東西雖好卻是翻倍的價。
薛妙涵並未回答她,而是四兩撥千斤的又將話題轉到讓她離開這個點上。
君扶夕抬頭,輕微一笑,抬起頭來。
墨色的眸子看向薛妙涵,道:“薛姑娘可是非愚庸之人?”
薛妙涵高傲慣了,聽到她這麼一問,是有些惱怒的,所以接着便不假思索地回道:“自是!”
“那本宮若是比薛姑娘還厲害,是不是便可證明本宮非庸才?”
眾人聽到這,便有些憋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與薛妙涵比,不是他們不給面子,而是這六公主跟本不配!
京城雙姝!可不是用權勢砸出來的!
“就是不知薛姑娘可敢一戰!”
君扶夕對這些嘲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雙眸子依舊直視着薛妙涵,揚聲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