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陣舞
青楹看着高程頤一行人在堂間坐下，走到為她奏樂的樂姬身旁道“黎黎姐，今晚的舞曲我想改成破陣舞可以嗎？”
黎黎對舞曲之事向來都不曾在意“你想跳什麼便跳什麼我沒意見，可你要想好了，破陣舞沒有那麼好跳的，你現在本就受人詬病，再出什麼披漏只怕是更要被人針對了。”
“黎黎姐，你對我的舞藝還不放心嘛，你只管瞧好吧，今夜我定也是技驚四座。”
黎黎淺淺地笑了一下，沒在多說。她與青楹是一同進的這裏，被選進明月閣之前她是源城的一個商賈之女，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後來家裏生意失敗，為了解屋裏的燃眉之急她父親便將她賣給了吳管事。
自青楹當上花魁之後，黎黎就一直為她伴樂。她知道今日青楹定是又有了什麼想法，想為逃出這明月閣做準備了。
可這明月閣不是那麼容易出去的，在這這麼多年，黎黎早就被磨平了離開這裏的想法，看着青楹一臉志在必得的樣子心生艷羨，羨慕她對這裏還抱有期待。
破陣舞本該由數人所舞，為將士鼓舞士氣所作。雖在明月閣無這麼多人一同形成氣勢恢宏的陣，但是青楹相信憑她的舞藝加上黎黎破陣曲的加持，不會輸給眾人起舞。
破陣曲一響，青楹在台上起勢，她看到高程頤的目光投向了這裏。嫣然一笑以袖擊鼓，舞袖迴轉帶起陣陣凌厲的破竹風聲，青楹以袖為劍，巧力揮舞頗有破陣之勢又兼具了女子柔和。
一舞畢，台下之人紛紛叫好。
“這明月閣的青楹姑娘果然名不虛傳，還以為她的舞藝不過是明月閣造勢誇大其詞，今日一見當真是可稱的上是天下第一了。”
“是呀是呀，就憑這破陣舞，今年的花魁娘子估計還是在青楹姑娘名下吧。”
“哈哈哈哈所言極是，都說今年的花魁選舉要比修為，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現在的小女娃有點修為就眼高於頂，都當自己是李家妮子那種少年天才呢，也不看看自己是幾斤幾兩，更何況這花樓女子的修為怕不都是和男人雙修來的吧。”
“哈哈哈哈哈。”
青楹一下台，劉媽媽笑的嘴都和不上來的就湊了過來，一臉笑意的對青楹說到“青楹呀，你可真給我們明月閣長臉，這破陣舞簡直是出神入化，今年的花魁大選估計還是得靠你了，就算今年其他花樓都秀修為，我們也不輸，那些看客對花樓小姑子的修為向來都嗤之以鼻，你這舞曲一出，絕對技驚四座。”
看着劉媽媽笑不攏嘴的樣子，青楹緩緩回到“可是我一點修為都沒有呀，去了只怕是會給明月閣丟人。”
“無妨，無妨這花魁大選比修為，我活這麼多年還是第一見，成不成功還是另說。但你的舞藝天下一絕，到時候支持的看客肯定不少，這花魁名落誰家還不一定呢。”劉媽媽回著。
青楹微微面露難色“可是劉媽媽，我的身子還未好全，這破陣舞我才初學又破費心神才能跳好。”
劉媽媽心領神會，在這青樓的女子遇上什麼客人的都有，所以大都不願接客，有技藝大都靠賣藝為生，而青楹是花魁雖靠舞藝名揚全城，但是這也是高價的籌碼，要想讓青楹單獨為誰跳曲的便要花上千金，能出上這千金之人皆不是泛泛之輩，所以也只能對這些恩客聽之任之。
“離大選只有月余了，這一月你想接客就接客，不想的我儘力都幫你回絕了便是。好好練練，這連任的魁首本來就少，如果成了你的舞更是千金難求，我們明月閣也是少不了的你的好處的。”
青楹笑着回到“那就謝謝劉媽媽了。”
青楹回到房中，拿起風影步研究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劉媽媽小心翼翼地過來敲了敲門，青楹將風影步收入乾坤袋。
“青楹啊，我知道你想休息休息，可你知道嗎今天高家二公子來了，他的厲害你可是知道的，今晚他點名要你呢，我實在是推不掉，你看看今晚。”
“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招待他的，你將他帶上來吧。”青楹回到。
劉媽媽聽到青楹的話，臉上又是笑開了花，高高興興的就去帶高程頤了。
高程頤不一會就被劉媽媽帶了過來，青楹恭敬的對他行了個全禮“小女青楹見過高公子。”
高程頤伸手將她扶起，在座椅上坐了下來。
青楹眉目含情的看向他“不知高公子想看什麼舞曲，小女不才皆可為公子獻上一二。”
高程頤看着她，青楹的容貌確實不俗，但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哥什麼絕色不曾見過。
“不知這破陣舞，你是從何處習得，就我所知這舞通常出征之前，為將士們鼓舞士氣才做，你身在青樓應該接觸不到這舞吧。”高程頤對青楹說到。
青楹莞爾一笑“公子可真是見多識廣，這舞確實在尋常民間難見，我也是向之前的一位勵志從軍報國鎮守梁國邊境的恩客那裏討要而來。”
“不知你的那位恩客叫什麼名字。”高程頤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他在青楹說出此話之時便知道她是帶了目的而來。他也很想知道這位姑娘葫蘆里買的什麼葯。
“小女在這明月閣的接過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具體是哪位小女不記得了。不過當初那位公子給我的破陣舞集是他親手繪製的圖冊，要是高公子感興趣，我可以給公子一觀。”青楹略感歉意的回到。
高程頤忽然有些看不透青楹了，難不成他哥真的和這個青樓女子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那便找出來給我看看吧，我對這舞也是頗感興趣。”
青楹取出畫冊，呈給了他。
“這圖冊畫的是頗為精妙，就是不知那位公子是否真的去從軍征戰了，不然做個學士編編功法技書倒也肯定極有建樹。”
高程頤翻開圖冊，一眼辨認出那是他哥親筆所畫。
聽着青楹的話，一時也不知她是否真的知曉他哥的事。
“給你這本圖冊的人是我的兄長。”他緩緩開口到，目光卻緊緊的盯着青楹的神色，想要看出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