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證人
謝家的獨生兒子因“車禍受傷昏迷,原來卻是被幽靈請去做了一次證人……
謝家住在香城南山山腳下,謝誠一在警界服務,家中人口只有一妻一子。
他的獨子謝安在一所專科學校讀書,生活平靜如水,但是
這天早晨,謝家一家三口正在用早餐,謝安為了趕時間,匆匆站起來要走。謝誠一忽然叫住了他。
“謝安,你的氣色……”謝誠一善觀氣色,也可以說在星相方面略有所通。
“爸,有事晚上回來再談,我恐怕趕不上車了……”謝誠一揮揮手,說:“好,你走吧!路上小心點!”
謝安走後,謝太太說:“誠一,安兒怎麼啦!這孩子知道上進,他的功課可沒要我操心哪!”
“我不是說他的功課不好,而是他的氣色……”
“氣色?”謝太太說:“這孩子老是匆匆忙忙地,飯吃不好,營養不良,當然氣色就……”
“不,太太。”謝誠一心情沉重地說:“安兒印堂發黑,恐怕有不測的事發生……”
母子連心,一點不假,謝太太驟然色變,:“誠一,沒……沒有看錯嗎?”
“但願是看錯了!太太,先不要急,我也要上班去了!”謝誠一說,“吉人自有天相,況且,也許我沒有看清楚。”
“誠一,你不會看錯嗎?”
“放心吧!太太,不會有什麼事的。”謝誠一往外走着說,“下午安兒回來,別讓他再出去·····”
謝誠一雖然盡量安慰妻子,但是他十分忱心,以他的經驗,兒子好象要出事。
只是他並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所以,先知先覺並不是一件好事,充其量是先天下之憂罷了。好他有件事堵在心
口。
直到傍晚六點半鐘,有人敲門。
謝太太一直在等這敲門聲,因為每天這時候,不是謝誠一下班回家,那就是兒子謝安放學了。
但是,開了大門,在暮色中站着一個表情十分憂鬱的中年男子。
這人的和貌就和一般人一樣,沒有任何奇特不同之處,可是在謝太太看來,這人和平常人不一樣。
到底哪裏不同,謝太太又說不出來。
“請問您找誰?”
“謝安在家嗎?”
“不在家。”
“還沒有放學吧?”
“嗯……”謝太太心想,以前沒聽謝安說過有這樣一個朋友,居然知道謝安還沒有放學。她說,“請問你找謝安有什麼事?”
“有件事請他作個證人……”
“到哪裏去作證?是什麼事啊?”
“很遠的地方,是一件糾紛……”
“糾紛?”謝太太心想,莫非他爸爸說他的氣色不好,就是為了這件事?看來這種閑事還是少管為妙。
“先生您貴姓?”
“我姓真。”
“真先生,謝安恐怕一二小時還不能回來,再說,他就是回來了也未必能為你作證。您還是去找別人吧!”
“不成,這件事只有他一人知道,所以他是唯一的證人。”
“謝太太一聽這人的口氣,敢情是霸王硬上弓,非找謝安作證不可。
立起反感。
“況且,他總覺得這個人很獨特,雖說這是黃昏時刻,卻也不至於連這人的面孔也看不清了。
這人的肩頭以上部份好像籠罩在霧之中。
“真先生,很抱歉!
我要去準備晚餐了,您明天再來好嗎?”
“明天是來不及的,今天午夜十二點以前,我必須帶謝安去作證。”
謝太太心頭一跳,說:“莫非我兒子謝安在外面做了壞事,他……他犯法了?”
“不,他沒有犯法,只是他目擊一件罪案,要他作證而已。”
“既然是這樣……”
謝太太心想,請人去作證,這種態度也是太生硬了些吧,她再說聲“對不起!”
也沒讓進屋,(事實上也不方便,因為此人是完全陌生的)。就閉上門。
她一進屋就馬上撥謝誠一辦公室內的電話。
謝誠一在警方服務,往往在下班后還要處理一些公務。所以到了下班時間不回家,謝太太也不會懷疑他。
結果辦公室內有人說謝誠一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謝太太是想叫謝誠一提早下班,親自到學校中把謝安接回家,天下父母心,況且他們只有這一個兒子。
今天謝誠一說的話,一直使謝太太感覺有件不幸的事要發生,面現在似已證實了一半。
於是謝太太再打電話到學校,她打算讓謝安不要直接回家,等會讓謝誠一去接他。
但是,謝安也放了學離開了學校。
謝太太原地轉了一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雖是一個警察的家屬,膽子卻不大。
她覺得這個姓真的十分陰沉,不知是什麼來路。
“這個人到底是走了沒有?”謝太太輕輕來到大門內,聽了一會,門外沒有動靜。
她以為那人一定走了,就開了門,可是她尖叫一聲,猛退兩步,原來姓真的就站在門外。
夜色更深了,更看不清這人的表情。好像一團黑氣停在那兒。
這時姓真的才轉過身子說:“謝太太,作證的事,謝安是非去不可……”
謝太太以為這人是故意刁難,她大聲說:“世上沒有這種求人方式,真先生,謝安不準備作這證人的!”
“證人是作定了……”那人走了,說,“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作完了證他會回來的……”
那人消失於街角處,謝太太還在發愣,直到驚醒要退回門內時,忽見謝誠一自街角轉過來。
謝太太高興極了,立即迎上說了剛才的事。
謝誠一說:“作什麼證?是什麼糾紛?你沒有問清楚嗎?”“沒有,這個人似乎很冷淡。”
“是什麼糾紛也沒有問一問嗎?”
…沒有……
“嘴:你真是,這是應該問明白的,”謝誠一心想,女人家辦事真是沒有頭尾。
“或一,你剛才從都街角轉來的時候,姓真的剛轉過去幾秒鐘,你應該遇上他呀!”
“沒有,我沒有遇上任何一個人。”謝誠一說,“在平常晚上六七點鐘,這小街上經常有人走動,今天晚上很怪,沒有一個人影。
“那……那怎麼會呢?”謝太太敲敲前額,說:“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姓真的轉過街角絕未超過七八秒鐘,你就……”
“太太,這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謝太太想了一會,說,“大約三十七八歲,平平常常,沒有什麼特徵,只是……只是……”
謝誠一有點不耐了,說:“太太,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先進去吧!”夫妻二人進屋,電話鈴突然響了。謝太太立即抓起電話。
“是謝公館嗎?”
“是的……”
“好……好的。”謝太太面色又變了。
謝誠一立即聽出對方的口音說:“你是張東海吧?”“是的“警官,您……您少爺他……”謝誠一的臉色突然蒼白下來,不久放下電話,說“太太,我們馬上要出門。”
“誠一……你的同事打電話來·…·…”
“太太,一切上車再談”。
謝安遇上了車禍。
撞倒謝安的是一個中年人,而且路警趕至,那中年人並未逃走。
把謝安送院,把那撞人的人和車子帶回警局。
但是,那位警員一進警局大門,回頭望去就不見了那中年人,警員還以為他跑了,到大門外一問站崗的,他們說沒有看到任何人跟那警員一起進入大門。
那警員以為這兩個崗哨是睜着眼說謊,明明帶進一個人,怎麼說沒有?結果吵了起來。
主管出來一問,也覺得奇怪,不是警員精神狀態有問題,就是兩個站崗警察推御責任。
結果主管要來他的登記簿想查查,出車禍的發生地點及初步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