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一次交戰
王峰看着蔣令武走了，王峰吩咐衛兵道：“把軍需處王處長叫來。”
又看看手上的支票嘆息道：“真是可惜，只能拿一半！”
王五沒一會就進來了，行了個禮道：“都督，那筆款子已經轉到光復銀行去了，這是季老簽的收執。”
王峰接了過來，又把手上支票遞給王五道：“我馬上寫個手條，你把這款子也趕緊轉到鐵血軍銀行去，再開一張一百五十萬的支票出來。這到手的錢，要吐出一半，真是不甘心啊！”
王五本來就是蘇北大商人的子弟，雖然當了軍人，卻最是圓滑可喜的一個人物。
他笑道：“恭喜都督，天天有進項，咱們鐵血軍現在家底也頗不小啦！真的想要翻臉，乾沒他就是了，怕什麼？”
王峰笑道：“你小子心比我還黑！做人呢，還是留點餘地的好！快去辦事罷！”
王五笑着去了出門，就看見呂四板著臉正準備進來。王五朝他笑道：“呂大團長，找都督有事情么？都督心情正好，說什麼都准成。”
呂四冷着臉看他沉聲道：“你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帽子也不戴，正風紀扣也開了，要知道你是軍人不是商人！”
呂四說完也不理他，自己喊了聲報告，走了進去。
王五下意識的扶正軍帽，扣緊風紀扣，笑了一笑：“這個孤寒鬼。”
蔣令武回到自己的住宅，也不想去財政署辦公，在自己宅子裏會了一下午的客人。說著當都督后的打算，人們自然是恭喜不迭，都督兩個字喊得天響，蔣令武也矜持着讓自己不要太得意。
到了晚上，就早早上床休息去了，明天正式布達，這些日子一直都沒休息好，可要養足精神了。
第二天早上，正好夢方酣的時候，自己就被猛烈的搖醒過來。他睜眼一看，就見張振武滿臉是汗，手上抓着兩張佈告紙，在那裏喘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皺皺眉頭：“振武，什麼事情急得和失火似的？等我起來洗漱完再說。”
張振武指着那兩張佈告，大聲道：“還洗漱！事情完全變啦！”
蔣令武狐疑的拿起佈告看看，頓時就象被雷劈中了一樣！
這兩張佈告一張是鐵血軍誓師宣言，這倒不必去理他。
另一張卻是說王峰率師出征后，漢江都督由孫武接任，自己還是個財政長！
他懷疑花了眼睛，再仔細一看，白紙黑字寫得分明，連那一個軍政府的大印都蓋得是鮮艷奪目。
他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我去尋那個赤佬！前前後後，我替他籌了六百萬的款子，他居然是耍我！”
現在他拿手槍崩了王峰的心思都有。
張振武不住搖頭：“他早上八點就在召開誓師大會，順便替孫武兄布達，事情已成定局啦！聽說孫武他們在華界開了煙禁，整整報效了三百九十萬的款子！這都督倒真象是做生意的價高者得，童叟無欺！”
蔣令武一看座鐘七點三刻，馬上瘋了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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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鈴，叫用人吩咐備馬車。
等他和張振武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會場裏外五百個鐵血軍的士兵站成方陣，周圍全是各團體各組織的代表。
主台的佈置還是和上次一樣，不過橫幅換成了“鐵血軍出征誓師大會！”
王峰的演講動員正到了尾聲，孫武穿着整齊的洋裝，站在他的身子側后一點，身上披了綬帶，滿臉得意的神色。
“…此次出師，我們鐵血軍人就抱定有敵無我之決心，誓以自己血肉將頑敵，在我大乾河山上掃蕩乾淨！本司令已經預立遺書，要不就活到全國光復那一天，要不就死在敵人陣前，沒有第三條出路！”
掌聲歡呼聲又響成了一片席捲了整個會場，孫武上前一步大聲道：“本都督代表漢江城百萬市民給王司令授旗！”
兩個中西女塾的漂亮女學生穿着整齊的制服，走上來將一面大旗遞給孫武，孫武又鄭重的將旗幟交給了王峰。
王峰年輕的面孔上滿是嚴肅的表情，將大旗展開在空中揮舞，旗色鮮紅上面四個大字“鐵血先鋒”
隨着旗幟的每一招展，歡呼聲就一浪高過一浪。
蔣令武頭暈眼花在後面有些站立不定，低聲對張振武道：“回去，回去！我等會再去找他。”
這時候他真的萬念俱灰，光復會在漢江城的經營，被這位平空冒出的王都督一番風雲雷電的撥弄，就成了畫餅！
五百名鐵血軍挑選出來的士兵，唱着歌曲抗着槍。在華界裏整齊的遊行了一圈，為這次出征造足了勢頭。
王峰連這個發財的機會也不放過，隊伍後面還跟着幾十個士兵，每兩個人抬着一個木箱子，箱子上貼着“愛國出兵捐”的紙條，沿路接受市民捐款。
情緒被鼓動到了最高處的市民們，紛紛將錢鈔大洋、首飾丟了進來，到了晚上一統計，居然也有三十多萬元的財物。
蔣令武和張振武是中午趕到製造局前都督府的，他連拜會孫武這個新都督都懶得去。
就一心的來找王峰討個說法，他到的時候，製造局內部已經忙成一團，來來去去的都是軍官士兵，不時還有騎兵傳令兵，拿着命令公文從他們身邊馳過。
沒有人有空閑搭理他們，等他們被衛兵迎進了王峰辦公的屋子，就看王峰和麾下幾個團長，營長還有參謀處的一些參謀，趴在桌子上正在標識地圖。
蔣令武咳嗽一聲，看着王峰的眼睛都紅了，王峰抬起頭來，面色平靜的朝他們兩個點點頭，又朝軍官們道：“你們仔細編列一下列車的行次，還有船運的組織，到時候我找孫都督要東西，第一次行軍作戰，這些都要穩妥，再穩妥了！”
說著就帶着二武走到了裏間，還沒等蔣令武開口，王峰就笑道。
“令武兄，這次的事情實在對不住，兄弟也沒有辦法。昨天晚上，漢江咨議局上百個議員聯名推戴，還有漢江城的幾十個團體都推舉孫武兄，兄弟唯漢江的民心行事，只得將這個擔子卸給孫武兄了。令武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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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諒我，知道兄弟也是一心為公，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要打要罰，兄弟全認了。”
昨天漢江咨議局的議員一多半在我的公館！蔣令武幾乎吼了起來！
他咬着牙道：“這事既然沒有辦法，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只是兄弟墊付的三百萬軍餉，還請王司令還給兄弟，經歷了這件事情已經是心灰意冷，就想把前後尾了結乾淨，從此就不問世事了。”
王峰哦了一聲，起身就去找支票。還在那裏勸慰蔣令武：“令武兄，你還是漢江軍政府的財政長嘛！這也是兄弟替你爭取來的，我們正需要令武兄這樣的大才出力，怎麼就這麼說出灰心的話呢？兄弟替令武兄不值啊！”
他翻出一張支票拿在手上苦笑道：“本來這都是鐵血軍的公款，是戰費。很難再拿出來的了，但是兄弟想到令武兄也不容易，拚死的爭取退了這些出來！唉，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兄弟慚愧啊！”
蔣令武冷着臉，一把從他手上搶下支票，仔細看看卻不是原來開出的那一張，卻是鐵血銀行開出的一百五十萬元的支票。
他揮舞着那張紙：“還有一半呢？”
王峰繼續苦笑，表情無辜得很：“兄弟不是說了么？這已經是公款了，兄弟也不能隨便提出。但是經過兄弟努力爭說，其中一百五十萬是漢江紳商的捐款，我們自然能收用，還有一百五十萬是令武兄私人墊出的，我們不能讓令武兄吃虧，這才提出來的，當真為難得很啊。”
你和誰力爭去？蔣令武完全失態了：“王峰！你少給我耍這些流氓手段！我跑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你今天爽快全交出來便罷，不然，我和你沒完！”
他的聲音又高又厲，頭也蓬亂了開來，紅着眼睛，似乎就想撲到王峰身上。
王峰只是無所謂的笑着，門口帘子一掀，呂四冷着臉和三四個護兵走了進來，手中的自來得，都大張着機頭。
蔣令武厲聲笑道：“你開槍啊！開槍啊！沖這裏打！”
張振武忙拉住神智有些昏亂的蔣令武，拖着他就朝外走去，一面沉聲和王峰說。
“王司令，做人不要太過分了，大家都是同志，互相留點面子，大家以後再見面，還不會尷尬！”
王峰微微笑道：“我和令武兄是什麼交情？振武兄大可以放心！馬上兄弟就是要到前線拚命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一切以光復大業為重。”
張振武嘆口氣，硬將還在不住喝罵的蔣令武拖了出去。
王峰抱着膀子看他們離開，只是搖搖頭，他問面無表情的呂四：“老四，你覺得我怎麼樣？”
呂四一個立正：“報告司令，你很無恥！”
王峰眯着眼睛，神色平靜得很：“無恥就無恥，總比無錢好…………”
蔣令武就這樣被掃進了歷史，在原來的時空裏，他本來還為光復出了很大一把力，先後擔任過漢江臨時政府的要職。但是在這個平行世界裏，他卻就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有活動跡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