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她的眼睛比常人更明亮

李玖晴愣了一下，不光是她，我自己都愣住了，正當我在思考怎樣圓場的時候，聽到李玖晴甜甜地對我說：“蘇大橙就這麼做過。”那一刻我感覺一團閃電在我的腦子裏炸開。

不及我反應過來，李玖晴就接着講了下去：“蘇大橙是我在南京大學的第一位搭檔，總是遲到，說來奇怪，他是個很守時的人，連每星期的學生會活動都去得分秒不差，但只要有我去的活動他就次次遲到。”

年輕的男孩愛上了年輕的女孩，羞於表白可心有不甘只好想法子來引起她的注意，情竇初開的少年有資格做傻事。

“後來，我通過了“下地計劃”的選拔，告別南大的那一天，他約我出來，他又遲到了，我跟他合作了多年，他一點沒改。我在這裏等了他兩個小時，好不容易他來了，一坐下來就埋頭吃芒果撈，一句話也不說，我就看着他把那一碗芒果撈一點一點吃乾淨，他抬起頭，鄭重其事地對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李小姐，我想娶你”。

李玖晴的眼角帶着笑意，眼神是那麼的柔和，這種眼神我是明白的，人們只有在回憶自己最珍視的記憶時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我這一輩子第一次在異性面前方寸大亂，起身欲走，結果他拉住我不管不顧就親了上來，然後，我的嘴巴就腫了三天。”

“然後，我的嘴巴就腫了三天”

看着李玖晴充滿幸福，陽光明媚的笑容，我的心中卻大雪紛飛，剛開始的喜悅現在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這種笑容是我從未見到過的，嫉妒和一種悵然若失的情感混雜在一起，在我心中發酵，畢生對她的相思和愛意全部堆積在胸膛里，但此刻我卻不知如何對她說明。

我低着頭，用勺子反覆搗着面前的芒果撈。

李玖晴看出了我的反常，問道：“你怎麼啦？”我答：沒什麼，只是這個故事讓我覺得很痛苦，因為我覺得蘇大橙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他對你一點真心也沒有，你怎麼能嫁給他呢.”

我的一番真心話讓她感到詫異，但是，她並沒理解我的心思，只是溫和地說：“婚事正在籌備中，我很快就要嫁過去，你幹嘛要胡說蘇大橙的壞話呢，這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年齡也不小了，我和蘇大橙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並不是像你所說的這樣，不要為我瞎擔心，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力，你這個愛幻想的小孩——哦，是大人了。”

李玖晴握住我的手微微地搖晃了幾下，想到這支手的無名指即將戴上蘇大橙的戒指就使我更加傷心難過，我不甘心就這樣讓蘇大橙得到她，我想，反正那個計劃早晚都要實行的，那三個字也是無論如何都要對她說的，不如就趁現在，省得到時候婚禮上弄得大家都左右為難。

我正色輕輕抽出了手，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了戒指，她收起了笑容.將身子坐直，顯然意識到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我鼓起勇氣，直視着她，滿天繁星，彷彿整個銀河都鑲嵌在她的眼睛裏面，美得那樣驚心動魄。我將戒指盒對着李玖睛打開：“玖晴，你不知道，你是我日復一日的美夢，是我無法避免，自然而然愛上的人，生活對於我來說，就是和你一起共同消磨時間，不要嫁給蘇大橙，好嗎？如果能有一個美滿的結局，如果你需要我的生命，那它當然是屬於你的。”

李玖晴聽完我的一番表白后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我打開來的戒指盒，她的臉上任何錶情也沒有，我猜不出來地在想什麼。

我們倆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這種氣氛既尷尬又壓抑，時間彷彿被凍結了，空氣似乎凝固住了，我感到呼吸困難，卻又不敢用力吸氣。

李玖晴將戒指盒啪的一聲蓋上，說：“抱歉，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我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一片黑，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包裹住了我，令我手腳冰涼現在最壞最糟糕，我最不想見到的結果擺在我面前，等着我去清場。

突然，我感到一陣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