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朝廷激浪
京城，金鑾殿，眾臣正在早朝。
“報！報！急報！”一身着紅色兵袍脖圍紫色三角圍巾的傳令小兵闖入金鑾殿。
頓時金鑾殿猶如水入油鍋般沸騰了起來！
在繁墨國，軍隊、驛站都有設有專門的傳令兵。這些傳令小兵均身着紅色兵袍，脖圍三角圍巾。圍巾的顏色不同，他們的等級也不同。其中紫色圍巾代表着最高緊情。他們可斬殺擋路之人，有權不經通報直上金鑾殿。
紫巾兵一出，不是天大災禍便是丟失城池。
因此，見到紫巾兵，君臣的心均陡然一提。
“有何緊情，快速速報來！”端坐在龍椅上，身着明黃龍袍的老皇帝神色也有幾份急切。
紫巾兵利落一跪，手舉急報，簡明扼要道：五月上旬，并州雪山——百丈山崩裂，導致落櫻河水面暴漲，至雍州河段，堤決，雍州已成一片汪洋！”
聲一落，滿朝嘩然！
由伺候在皇帝身旁的陳公公將急報呈上案前，老皇帝一目十行地看完急報后大發雷霆，“朕每年都着戶部下撥大量銀兩鞏固落櫻河堤壩，誰來告訴朕，為何落櫻河還會決堤？”
“皇上息怒，落櫻河源自并州，流經交州、龍陽城、雍州以及幽州和揚州。此次決堤恐一方面跟雍州河段堤壩督建不力有關，更多的還是跟百丈山崩裂有關。
大家都知道，百丈山延綿百里高達百丈，終年白雪皚皚。但一到夏季便有些冰雪融化流入落櫻河，以致其水位略有上漲。
適逢初夏，此次百丈山崩裂非同小可。雖交州、龍陽城、幽州和揚州暫時無急報傳來，但各自河段水位必定上漲，若再來場暴雨，其後果不堪設想！”五十歲的工部老尚書孫濤忙出列跪奏。
老皇帝聽完心裏也是打了一個激靈，額頭上慢慢沁出冷汗。這後果豈止是不堪設想，我大半個繁墨國恐都要遭受洪澇之災。
“孫愛卿，請起！”深呼幾口氣后，老皇帝問眾臣：“眾愛卿有何建議？”
“皇上，依孫尚書所言，落櫻河各河段兩岸堤壩鞏固刻不容緩，但并州百丈山崩，能否在并州另挖一渠道來減輕落櫻河的水位壓力？”丞相周時明出列奏道。
“咱們繁墨國，九州五城三十二郡，四面環山。北有哀牢山，南有萬壽山，東有謫仙山，西有百丈山。
落櫻河的河水無論向哪個方向改道最終都有大山阻隔。況且北方大體地勢高於南方，西方地勢高於東方。改道，不好進行！”孫尚書搖頭嘆氣。
“如此只能固堤了。皇上雍州全州淪陷於洪澇，災情嚴重，還是要立即派人去救災賑災，不然民聲載道，怨氣橫生，恐有暴動。”周時明再次道出他的擔憂。
“有道理！孫愛卿，固堤此乃關係我大半個繁墨國生死存亡，你資歷最深，朕封你為欽差大臣，派你即日前去統籌固堤事宜，可有異議？”
“老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皇上厚望！只是……”孫濤立即跪下領旨，但又有些遲疑。
“孫愛卿，你有何顧忌，不妨提出來？”
“皇上，落櫻河全長近7000公里，固堤是件大工程，況五六月份乃是南方雷雨季節，隨時有決堤風險。危急時刻僅靠普通百姓，恐怕會延誤災情。老臣希望能有將士協助。另物料補給希望戶部及各州府能積極配合。”
“好！孫愛卿，朕賜你一把尚方寶劍，見劍如見朕！誰敢推諉不配合固堤工作可先斬後奏！另，程力霸程愛卿，朕命你即日領十萬精兵協助孫尚書固堤工程，可有異議？”
“臣遵命！”一長得五大三粗、滿嘴絡腮鬍子的將軍出列領命。
“孫愛卿，你可還有其他顧慮？”老皇帝看着程力霸連連點頭，隨後詢問孫濤。
“臣謝皇上，暫時沒有其他顧慮了。”
“李冀冉，朕命你即日領兩萬精兵火速趕往雍州負責救災工作！另看雍州各府尹死了沒，若沒死，救災工作結束后就是綁也要把他們給綁到京城來見朕！”
“臣遵命！”一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將軍出列領命。
老皇帝往椅背上一靠，吁了口氣，“朕，在京城等你們的好消息！”
“遵命！”孫濤、程力霸，李冀冉三人一同跪拜領旨。
“皇上，洪澇過後易滋生疫情，尤其是腐爛的屍體。所以臣建議李將軍救援同時遇死者便就地火化。”一容貌昳麗，少年臣子出列道。
“胡鬧！柳承驍！就地火化怎麼統計死者身份！況且歷來講究葉落歸根，死者為大，豈能隨地火化。”一老學究御史大夫立即跳出來阻止。
柳承驍看着御史大夫諷刺一笑：“王御史似乎還沒搞清楚情況，目前雍州是整個州都陷於洪澇之中，死傷無數。有那個精力查明死者身份，還不如就地焚燒抑制疫情滋生。
嗬！還葉老歸根！我朝戰死沙場的將士又有幾個能歸根！死者是為大，但再大也大不過千百生者的性命！一旦疫情爆發，死者又豈能是以十、百計數的！”
姓王的御史大夫被懟得滿臉通紅，但依舊不服氣。
“如此一來也許能抑制疫情滋生，但死者不核查，確實會出現人口戶籍管理的漏洞，將會後患無窮。”
柳承驍見皇帝在思考，忙接着進言，“皇上大災面前，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皇上，柳院判所說不無道理。成平二年，龍陽城洪澇后又現疫情，僅在疫情中就死了近十萬人，差點讓龍陽城成了空城，此次雍州全州淪陷，情況只怕會更慘烈。疫情工作我們得提前預防。”戶部尚書出列道。
“嗯，好！就依柳愛卿所言。另柳愛卿，一事不過二手，朕派你領太醫院十名御醫隨李冀冉前去雍州救災防疫，可有異議？”
“臣領旨！”
“皇上，并州百丈山崩裂，是否着人前去查看、救援？”有一大臣建議道。
“嗯，霽風，朕派你前去并州查看災情，並協助逸兒做救援工作可行？”老皇帝看向自己外甥葉霽風問道。
一十八歲的少年從人群里鑽出來，“舅舅，你給我指派多少士兵呀？”
“朕把御林軍都指派給你，可行？”老皇帝咬牙切齒道。
“外甥不敢！”少年嚇了一跳，忙跪下認錯。
老皇帝見外甥認錯了，倒也沒跟他計較，“目前以雍州救援和鞏固河堤為要，你先前去查看災情，順便幫幫逸兒，如有需要，朕會酌情派援。”
“外甥，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