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暗流疑心
晉王城之內近日一片祥和，但是再清澈的江河之下都有難以發現的暗流涌動，這些暗流雖不足以馬上致命，但是所製造的漩渦會慢慢吞噬整個船身。
吳起所派遣的人大多出自魏武卒，很多都是亂世之間的高手，這些人是吳起從戰場之上救出的遺孤或者用其弱點來進行操控，從而為吳起做事。
當然，吳起既然被冠以百年最強名將，自然也代表其實力相當可怕，這也是他為何能夠掌控魏武卒這樣強大軍隊的根本原因，據說多年之前吳起的實力就已比肩一流強者。
這天，晉王又來到伯牙住處，伯牙所住之處乃姬遷軍營之中，這樣做晉王也是做了一定考慮，一來隱蔽，滿足了伯牙不想將自己身份透露的要求，二來在如今的整個晉王宮之中，姬遷是晉王唯一信任之人，若伯牙有其它危害晉國之時也可使姬遷加以控制。
“子牙，多日不見，在我三弟這可住的習慣？”晉王進入屋內對伯牙道。
“多謝晉王費心，我在這一切都好，只是這姬遷將軍每次深夜都要訓兵，着實讓我難以入睡啊！”伯牙笑着回答道。
“難怪近來不見子牙蹤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晉王上下打量了伯牙一番，又道：“無礙，明日我命宮內工匠給子牙的住所改造一番，使其不受外界影響而打擾了子牙休息！”
“那真是多謝晉王了，不然我還不知要失眠多久呢！”伯牙笑了一笑，道：“但是晉王今日來見子牙想必只是單單來看我這樣簡單吧！”
晉王頓時變了臉色，眉頭一皺，但卻又很快便釋懷一般，慢慢悠悠的走到窗前凝望着外面。
“子牙前些天一舉緩解了晉王室多年的難處，我很是感激！但是這也讓我感到害怕，若是子牙在這晉國之內擁兵自立，我該如何？”晉王說出了自己所擔憂之事。
“晉王大可放心，既然能夠得到晉王友人之交，我必將信守承諾。當然，此生子牙並無其他志向，只求完成先父遺願和一個連我自己都不敢多想一步的事情！”伯牙很清楚晉王所憂慮的事情。
“遺願？敢問子牙的父親是何許人也？”
“一個劍客！一個一生只有五個朋友的劍客！”
晉王對此甚是不解，這時雪依突然從門外而入，並對二人說到最近幾日行蹤詭秘的人越來越多，而二人並未有何驚訝，因為趙、魏、韓吃了虧自然要尋找到根源才肯罷休。
“子牙，你如何看待趙、魏、韓？”
“趙、魏、韓當屬魏最為強大，其大多原因就是因為吳起這個人，這個人號百年來最強名將，想必晉王也是比較了解，他所創立的魏武卒橫掃諸國，若吳起之後能夠再有這樣的將帥之才出現在魏，恐怕放眼天下諸國都很難阻止其稱霸亂世。而據說趙、韓都是實力深藏不露，雖不及魏強大，但恐怕實力並不比魏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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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子牙覺得我應該如何清除王宮之內的亂黨呢？”
“以靜制動，靜觀其變！任他翻雲覆雨、計謀萬千，最終目的還是要探究根源，既然如此，何不就讓他們查下去呢！”
“子牙所言有理！”
晉王聽取了伯牙的意見便一個側身出門而去。稍過一會便可見宮中安插在各處的兵馬幾乎全部撤離，只留下了少許裝作表面現象。而後午過之時，見不少工匠到伯牙住處，又是敲又是打的整改房屋。
先是改了房頂磚瓦，換掉了許多老舊殘破的瓦礫，又將房屋四周木材進行了調換，改用了堅實的木材。內置物品也進行了更換，將破舊的家居用品換以全新，又將其後花園翻新，栽種了許多花草樹木使其別有一番風味。
整改之後煥然一新，雖算不得富麗堂皇，但卻別有一番風味，也算是整個晉王城的一道風景。整個改造不到十天，在這十天伯牙看到了人們的智慧，這是一種可以挑戰自然的神奇力量。
在這天，晉王又命人裝上牌匾，是為“長亭宮”。“長亭”一語源於清頎肅靜之意，也正應了伯牙本意。
雪依見此，道：“子牙，看來晉王是真的有意想將你留於晉王宮之內啊！”
伯牙分析道：“整個晉王城的腐敗已經深入骨髓，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處理好的事情，晉王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安撫於我，更大原因只不過是為了將我放在一個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而已！”
忽然間，一片黃葉飄落於地，涼風吹的漸漸入寒，身體已不禁顫抖起來，林外鳥啼聲已銷聲匿跡，黃粱百花已盡數凋零，北雁齊集奮力南歸。
再看人們則已開始添加衣物，破舊房屋已開始整修，人們作息漸緩。寒風入室，伯牙一陣寒意，轉身到床榻之上將自己長衣拿上披於雪依身上。
雪依看了看身着單薄的伯牙，道：“你將長衣給我，那你穿什麼呢？”
伯牙道：“無礙！這點風寒對我沒有什麼影響，只是這寒秋一到，便不禁使我想起了老師，我離開蓬萊已如此之久，不知老師一人在蓬萊可好！”
伯牙離開蓬萊這麼久以來，不曾得到成連的半點消息。當初成連與伯牙父親等六人縱橫於諸國間傲視群雄是何等暢快，如今卻只剩下成連、蒼狼王、姜尋三人，而三人自伯牙父死一事之後再未相聚。
說起當年的六人，人們與知道的更多是成連與伯牙的父親，因為在當年幾乎沒有人可以正面迎戰二人，而力量卻也是一種仇恨，在那時二人招惹了許多王公貴族的仇視，其中就包括楚國王室。
白離一把照膽劍獨步天下，更是在遇見五人後更為聞名亂世。而與其他人一樣，能力越大就越危險，白離究還是被抓入噬牙獄而死。
伯牙與成連相依為命二十多年，成連先是教於伯牙琴藝，而伯牙也似乎遺傳了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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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點，對琴藝有着莫名的領悟與興趣。
之後伯牙終究還是要離去涉足亂世，成連便要將自己的劍術與伯牙之父的劍術教於伯牙，可劍術修鍊短則數年有所小成，長則數十載方能精練，這無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還不加上兩種劍法本就是相生相剋的，這就像兩個縱橫相向穿插而行的箭，永遠找不到一個共同的出發點。成連也是因為如此並未將兩種劍術融合使用，這也成了他的一大遺憾。
而誰知伯牙僅用幾個春秋便已領會劍術精華所在，甚至超乎想像的將兩種劍術融為一體，這在成連看來或許是因為伯牙父親的原因，繼承了其對劍的獨特領悟。
可又一想，當初二人相互教授各自的劍術於對方，兩人的情況卻幾乎一樣，雖然都精通對方的劍術，但是卻無法將兩種劍術合二為一。
於是成連便對伯牙產生了疑惑，成連猜想，或許伯牙的超乎尋常與多年以前追擊吳起的途中發生的那種事情有關。
雪依低沉道：“子牙，在莒國沒滅亡的時候，父王就曾對我說，他們六個人的相遇每個都是足以傳頌千古的佳話。父王身為一國之君，全是因為你的父親，他們的大哥，是你的父親推翻了舊政，打開冷宮的大門扶持父王為新王。父王說你父親就像一把劍，劃破這亂世的不公，而成連叔父就是唯一懂得這把劍感受的劍客。父王說成連叔父是一個很強的劍客，那你的劍術是他教授的嗎？”
雪依不知何故又想起了往事，雪依知道伯牙的實力很強，因為當初一擊便重傷蒼狼王的那件事情一直印刻在雪依的心中，雪依很想知道，當初號稱劍聖的成連教出來的伯牙到底有多麼深不可測。
伯牙道：“成連叔父，他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在幾年前我並不知道他會劍術，知道他會劍術一事是在我提出要涉足亂世的那時候。幾年前我渴望到外面世界看看，老師便擔憂我的安危，提出了要教我劍術以用來自衛，所以我就跟隨老師到蓬萊島練習劍術，學成之後便離開了蓬萊島。”
伯牙並不想讓雪依知道自己太多，因為他怕在以後雪依會因為這件事而被牽涉其中。但是伯牙自己一想，也覺得自己在那麼短時間內將二人劍術融會貫通的確有點難以置信，可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其中的原因，只是覺得這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我不知為何對劍極其感興趣，先前在蓬萊島的時候老師也只是少許告訴了我一些，或許我對劍的感情就像當初我的父親一樣，所以雪依能告訴我你這把含光劍的來由和故事嗎？”
不管是在成連或許是伯牙自己，都覺得他對劍似乎有着一種獨特的領悟，而伯牙對劍的好奇也似乎證明了這一點。
雪依走到窗帘前拿起了含光，道：“含光劍嘛！這把劍的確對我有着很深遠的意義，還記得這是父王最後見我的時候交給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