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陌生之境
次日,那莫名來到這個地方的李訓陽在陽光的照射下清醒了過來,她看了看站在她眼前的所有人,都是那麼的陌生和帶有未知。
亨利也在觀察着,他看着女子眼裏此時的疑惑,搖了搖頭,對僕人說“帶她回去吧!看來是個有趣的人!”李訓陽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她已經儘可能的去聽,去記住所有的語調,而且她發現這裏給她的感覺非常的陰冷,她到底是在海里飄了多遠,才到了這樣的地方。
“但番邦,不應該是草原嗎?”李訓陽靜靜地分析着,但一個士兵沒有給他這個時間,一把把她拉扯了起來,示意她快走,她只好踉踉蹌蹌地被他們綁住雙手走在後面,她的鞋子濕噠噠的,而且踩在這些土地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但沒有辦法,她落在了他們手上,她沒有成功逃跑的勝算。
眾人就這樣在林子裏又走了大概一天的時間,亨利便回到了這個他的出生地,一座位於蘇格蘭中部蒙茅斯的的莊園城堡,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最大的遺產。
李訓陽這下被這她從沒見過的建築驚呆了,她定在了草坪上,也讓拉扯她的士兵被她的停住拉了個一踉蹌,生氣地將她猛地一拉,她失去重心一下子撞倒在地面。這一下,讓她的衣服更加破爛,身上也多了幾處傷痕。
“嘿,看着點,我們可不是那些粗魯的海盜!”亨利見狀也不滿地呵斥着士兵,但也沒有過多責備。他走上前,手放在了李訓陽下顎,眼神里充滿了探究。
“你是誰?”很遺憾,李訓陽並不明白他的問題,只是望着他,但是李訓陽能分辨明白,是眼前這個男子管理着這群人,而這裏,應該便是他們的住所。李訓陽伸手捉上了亨利,她要求一個庇護。
亨利見着她這樣的動作,心裏清楚她想要幹什麼,便也隨了她的意,“這倒是個新奇的體驗。”神色里多了幾分調戲,眾人都明白了,也會意地笑了笑。
李訓陽就這樣被帶到了一個房間,當然,是在一群身形魁梧的女子的‘折磨’之後,她坐在了一個非常軟的...呃...床上面,她新奇地感覺着自己在上面彈動着,她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她玩着玩着笑出了聲,說到底,她也還是個小女孩,她是見過不少,可對未知和新奇,都會驚訝,好奇的。
亨利在暗處看着,他的妹妹也在一邊,“哥哥,你看上去像是對這個奇怪的女子感興趣了。但是.....”她想說的是,這個女子着裝奇怪,會不會背後有着其他的陰謀,尤其是現在,他們的父親,還名不正言不順地坐在王座上,有心之人一定會藉此來弄他們。
亨利看了看眼前這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長大了不少的妹妹,用輕快的語氣說道“是嘛!我倒覺得她的本事沒那麼大,雖然毫無疑問,她身上是藏了不少秘密,有趣!”
他給妹妹使了個眼神讓她先離開,然後慢慢地走了過去,李訓陽見到他的走來,也馬上乖巧了下來,恢復安靜地坐在床上,她用眼神偷偷看向亨利,她總覺得,這個人不會傷害她。
亨利看着她臉上的表情都快要把自己的想法給表現出來完了的時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走上前問道,“你到這裏,到底有什麼目的?”他盯着女子,發現對方的眼神沒有除了困惑之外的其他的情緒。
他試探地說了一句“你是聽不懂我們的說話?”對方沒有反應,只是看着他。
亨利嘆了口氣,也好脾氣了下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亨-利-”,然後指了指她,停頓着。
李訓陽看着這動作,她好像明白了,她也慢慢讀着自己的名字。
“訓-陽?”亨利重複的語氣讓她聽得出來是叫自己了,於是她點點頭。亨利突然心裏有個奇怪的想法,這個女子對這裏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卻不是痴傻的,他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邊,說不定她會比那群總愛自以為是又見風使舵的人來得忠誠。
想罷他溫柔地對她笑了笑,然後做手勢做出了吃東西和喝東西的動作,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看着亨利從外面拿進來的食物,李訓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也是真的餓了。亨利自然是沒有放過她的這個小動作,也沒有為難,就把麵包和放在一起的水果都遞給了她。
看着李訓陽的狼吞虎咽,亨利心裏有點發笑,但是也壓不住其中的怪異,他決定明天讓人去找幾位替他幹活的騎士,去四周的邊境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查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的來歷。
第二日,亨利一早便來到了自己的書房,他坐在桌前,思考着昨天所發生的事情的細節,試圖從中找出原因。
在這之前,他的父親是以奧爾良公爵遇刺,而他要為其討個說法主持公道,或者說復仇為理由去召集一支軍隊的。
他的父親,不單單是心思深重,亨利不是不明白,這是他父親在常年的流放里學會的謹小慎微和本能的算謀,為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好處,但這卻和叔父所告訴他的為上位者之道的理念完全相左,他始終還是認為,他的叔父是真心待他的,當然,他也不會為其在位期間的某些荒唐事去做解脫,人不總是有其兩面性。
所以他在到了年齡,被安排進入了咨議會後,也嘗試着讓父親用更好的方式去達成他的目的,但是得到的是什麼呢?到如今是他的儲位被廢,趕回了家裏的下場。想到此,他無奈地苦笑着搖了搖頭。
而在此同時,李訓陽正在艱難地穿上了這個世界的服飾,雖然一開始很困難,但多年的穿着繁重的服飾的經驗讓她很快就找到這裏的衣服的其中竅門了,畢竟她曾經也是在武皇的看重下,和一眾與她家世相當的女子參加過不少的盛宴,也曾在她的身邊服侍,那時候的朝服,才是一個值得重視的,關乎生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