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爹，我想去。”剛回到自家院中的童蒙兒，就拉着父親的手認真的說道
而院內的石凳上正坐着母親，此時看向了童蒙兒和男人。男人笑着用另一隻手胡亂摸了摸童蒙兒的頭，將頭髮弄得亂糟糟的才笑着說道：“童蒙兒有了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啊，哈哈哈哈，值得高興。”頓了頓又看向童蒙兒說道：“那你告訴爹，你是為啥要去呢？”
童蒙兒無奈的捋了捋不長卻被弄亂的頭髮說道：“我想修鍊仙術成為仙人，到時候飛天遁地長生不老，再將學會的教給爹和娘，咱們就都能永遠在一起了。”
男人聽完后哈哈哈大笑起來大聲說道：“好小子，有目標，有志氣！我家童蒙兒真的長大了啊！哈哈哈哈！”
轉身看向女主人說道：“妏后，你可養了一個好兒子，哈哈哈！當真可喜可賀！就算沒有你我，童蒙兒照樣能成為頂天立地之人。好！好！好啊！”
童蒙兒笑着說道：“那爹和娘是同意了？”
男人微笑點頭說道：“我家童蒙兒算是長大了，爹自然是尊重你的意見。爹從小教你的體術，一沒有強身健體，二沒有武功高強，但是我家的童蒙兒都能堅持下來從未間斷。這是一種堅持的習慣，有了這種習慣也算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童蒙兒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此時女主人也起身，走到了童蒙兒身前，看向一直在自己身邊一十二年不曾離開的兒子，用手輕輕撫摸着童蒙兒的頭髮，似乎有許多的不舍，眼光中有晶瑩閃動，嘴角卻微微翹起的笑着輕聲說道：“童蒙兒，此去之後要學會獨立，我和你爹不在身旁，你要學會照顧自己。”
童蒙兒點着頭應聲說：“媽，我知道的！”
女主人點點頭繼續囑咐道：“還記得你爹和你說過打獵的事情么？”
童蒙兒點頭說道：“當然記得，爹說十分能耐露七分，留得三分護自身。”
“兒子，今後之路一人，要多加小心！”說罷眼淚簌簌而下。
童蒙兒看向母親鼻子也有些發酸說道：“媽，我這還沒去測試呢，萬一不成功呢？媽你別哭！”
女主人擦乾了眼淚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兒子，媽這是為你高興呢。”
男人輕輕拍了拍女主人後背，看向童蒙兒說道：“兒子，去吃口飯找二狗子他們去玩吧，你在家中也無事。”
童蒙兒哦了一聲便進了屋裏去吃飯了，女主人看向童蒙兒，還想說什麼卻被男人放在背後的手打斷了話語。
老樹下的孩子們正拿着昨日捏好的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興奮的說著、比劃着、還做着那小小年紀、似乎永遠不會實現的約定。
村頭的院內，男人與女主人相對而坐似乎已經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男人打破了沉默輕聲道：“短則三年，長則十載，終有尋到之時，天下之大又有何處容身立足？”
女主人眼淚滑落說道：“至少還有三年，還可以和童蒙兒......”
男人抬手打斷了其言，搖着頭說道：“三兩載罷了，卻多了幾分危險，如今之下你我就算各自被擒回族中，不過終身禁閉而已，縱然斧鉞加身，卻也能使童蒙兒遨遊天地之間，又有何憾？”
院中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那不斷滑落的淚滴，浸濕了石桌一角。
............
藍天之下、白雲之上，一道流光划空飛馳，天地盡在腳下，山川河流倒行而過，翱翔於天地之間，飛馳在雲雨之上，童蒙兒臉上露出無盡的笑容，遙遠處那一抹彩虹畫出了一道天門，加速向那天門而飛。
忽然！晴天一道霹靂，正中童蒙兒身軀，童蒙兒只感覺一陣酥麻疼痛襲遍全身，身體從空中跌落，大驚之下的童蒙兒就要念誦口訣再次飛行，卻因心亂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口訣來，身不由己墜向地面，汗水瞬間浸濕了全部衣衫，大地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一頭撞死在地上，然而卻不知口訣該如何去念，思緒根本來不及翻轉，砰！！眼前由黑轉白~~~。
啊！的一聲，童蒙兒坐了起來，眼神由迷茫漸漸轉醒，望向四周哪有什麼飛天遁地、彩虹成門，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境罷了。
然而渾身的酸痛卻有些真實，身體似乎也出了一身大汗，想來定然是一晚都未睡好。看了看窗外逐漸褪去的夜色，又雙手洗面的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穿衣出了院子。
院中，梧桐樹正在一片片的飄下落葉，這是童蒙兒記事以來院中的梧桐樹第一次落葉。
母親正在梧桐樹下站着，眼神溫柔的看向自己。
童蒙兒嘿嘿笑道：“媽，今天起這麼早啊！”
母親一手輕扶梧桐，另一隻手招了招，示意自己過去。
童蒙兒走到身邊抬頭看向母親說道：“媽，怎麼了！”
撫摸着童蒙兒的頭髮說道：“童蒙兒，要不今早就不要練功了。”
童蒙兒搖搖頭說道：“那可不行，昨天爹還誇我有堅持呢！”
母親捏了捏童蒙兒的臉頰，輕輕點頭說道：“嗯！去吧練功吧！”
童蒙兒嘿嘿笑着便走到了一旁，開始練起了那平平無奇的體術。
當陽光灑在梧桐上時，映入眼帘的不再有金色的梧桐，而是母親慈愛的目光一直注視着自己。
男人早晨也未去狩獵，而是一臉疲憊的樣子從屋內走了出來，似乎一夜未眠，看向了練習體術的童蒙兒微笑的暗自點了點頭。
晌午時分，太陽高懸於頂。
西峽村口、官道之上已經站滿了人群，而此時男人才帶着童蒙兒姍姍來遲。那些符合條件準備前往測試的人，一臉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而其他人則過來湊湊熱鬧。
原本還有些着急的何富貴，看到最後到來的童蒙兒才安下心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趕忙招呼着眾人上了馬車，向著雙峽鎮駛去。
院子中，女主人正一臉失神的望向遠方，而院中的金色梧桐樹像失去了活力一般，未到秋季卻飄落下了滿身的枝葉。
延綿無盡的兩座大山依舊看不到盡頭，而目光不遠處，卻有六座高峰聳立與天地之間，六座高峰各有其貌，其中一座山峰筆直入雲，高不見頂。當車子慢慢走近，便看到了雲山下的一處光滑峭壁處，鬼斧神工般雕刻着三個大字‘靈峰山’。
又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幾輛馬車停在了最高山峰前的一個空曠之地。
眾人下了馬車，抬眼便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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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巍峨雄山，猶如利劍一般直插雲端之上，對比下一群人渺如螻蟻，大人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看着如此壯景都不免有些失神。
何富貴微微咳嗽一聲將眾人從震撼中拉回現實說道：“各位鄉親，這便到了靈峰山下了。”
指了下那靠近山腳的地方：“那裏便是測試之地，今天也是測試最後一日。”
眾人望去，只見遠處靠近山腳之地的那裏，影影綽綽的有幾十人圍在一起。眾人也生怕錯過了測試拜師，趕忙都加快了腳步向著山腳處走去。
山腳的人群對面有三人，在山石之上盤膝坐着一個道人，內着白色衣衫，外套一身寬鬆的青藍色道袍，束髮盤髻頭頂帶着木製五嶽冠，倒插木製子午簪，下顎微抬，年約三十齣頭，雙目微閉，一隻手自然垂落與膝上，手心向上似握非握。另一隻手正輕輕抓着一個孩童的手腕之處一動未動，一股寧靜自然之感，讓其彷彿融於這天地之間。
被捏着手腕的孩童，身材略有些胖，穿着錦衣華服，年約十四，濃眉大眼，卻沒有童真之氣，有的是一股狠厲之色，此時也正觀察的道人。
道人的身後站着一個十六七歲的道士，穿着一身黑色道袍，束髮上橫插着一根木簪，臉龐清秀，雙目有神的看向前方。
此地等待的大人們面向三人之地圍了個弧形，大人身前是一排由孩童組成的弧形隊伍，正等待着一個個接受道人的檢測。
何富貴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何富貴也只是將幾個小孩安排到了隊伍之後，讓大人在一旁等候，自己則向前多走了兩步，來到道人一側不遠處。
十六七歲的道士似乎認識何富貴，見來到近前的何富貴微笑着點點頭，何富貴由於常在世俗，習慣性的拱了拱手，又發覺不合適，便尷尬的笑了笑站在了一旁不在做聲。
此時的道人鬆開了孩童的手腕，緩緩睜眼看向眼前的孩童，眉頭卻不輕易間皺了一下，而站在孩童身後不遠一個財主打扮的中年人，看到道人之舉也是將眉頭皺了起來，不知是緊張還是如何。
沉默良久之後道人這才開口說道：“略有仙根，可暫入外門修鍊。”隨即一揮衣袖：“去吧！”
孩童一臉驚喜的說道：“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站在道人身後的道士此時開口說道：“去到一旁，與你家人告別，一會便隨我上山。”
那財主打扮的中年人不由一愣說道：“這麼快？”
道士卻只是輕輕開口道：“也可不入山門，自行離去即可。”
財主打扮的中年人趕忙陪笑道：“怎麼會，隨時可以去得！”
道士卻未在看向其人，財主打扮的中年人則拉着自己孩童到了一旁說起了話來。
另一個孩童趕忙上前去接受測試，道人一手放在了孩童手腕處，卻扭頭看向何富貴開口道：“富貴。”
別看何富貴看上去的年齡，比道人的歲數要大十來歲，然而此時卻趕忙上前行禮，恭恭敬敬答道：“師侄在。”
道人微微頷首嗯了一聲，隨後用眼光掃了一眼童蒙兒、二狗子幾人繼續道：“這便是三日內最遠的孩童了么？”
“回師叔，若要策馬疾行應該還能走得更遠，但一來，去了更遠處他人未必認得師侄。二來，路途遙遠孩童未必受得了快馬疾馳。三來，若無家人相陪，怕是不會有人前來。根據此種情況，師侄便決定走馬車、算路程，根據師侄計算，他們應當是最合理最遠之處了。”
道人微微點頭面上露出滿意之色說道：“在外辦事，你卻是一把好手，可惜了啊！”
何富貴也面露微苦說道：“師侄愚鈍，倒是讓師叔費心了。”
道人嗯了一聲，看向何富貴的眼神里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忽然有些嚴厲的說道：“富貴！”
何富貴也一驚，不明所以卻依舊恭敬：“師侄在。”
道人語氣微微有些嚴厲說道：“你也是修道之人，看看你那身體，雖然未能衍化五行，但也學了修道入門之法，怎的現在就有了四五十歲的樣貌？難不成你要過百而終？你師恩可是報夠了？”
一通言語說的何富貴冷汗直流，連忙跪倒於地，磕頭不止顫聲道：“師侄不敢！師侄不敢！縱萬死也難報師恩半分，豈敢言夠。”
說罷仍要繼續磕頭，卻被一股風勁托起不能磕下。
“哼！知道就好。孔師弟總在我面前提到你，說你機靈能幹，就是差了點運道，你卻如此的不中用，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如何說與你師父？”
何富貴用力掙脫了勁風，雙目通紅的又一連磕了九個響頭才開口道：“弟子不孝！弟子不孝！有累師父挂念，罪該萬死，弟子不孝！”又砰砰砰的磕了九個響頭。
才抬頭看向道人有些顫巍巍的說道：“師叔.....我......我與師父多年未見，不知師父他老人家......”
道人看着滿臉是淚的何富貴長嘆一口氣說道：“師弟自是無恙，可就你現在這不爭氣的樣子，我只怕到時候你師父還得給你送終。”
聽得此言的何富貴只是面露羞愧之色的低下頭去嘴裏兀自念叨着：‘弟子有罪，弟子不孝’的話。
道人也是沉默一陣后看着依舊跪在那裏何富貴說道：“你且起來。”
何富貴雙眼通紅的又磕了個頭才站起身來。
“你錯過了化開五行的最佳時機，按理說此生想要化開五行的機會渺茫，畢竟我等都是衍化完成後的狀態。所以靈根未能化開之癥結，我們未必有你知道的清楚，若你能一舉破開靈根化五行，倒也能福澤後世之人，雖說千難萬難卻總是一條路，總強於你如今這副模樣。”
何富貴又要上前跪拜，卻被無形之力捆縛不能動彈。
“行了，行了，動不動就拜來拜去的，有機會去跪你師父去，我自有徒兒拜我。”
何富貴身不能動，只得開口道：“多謝師叔提點，師侄今後定當日夜勤勉，再不敢懈怠分毫。懇請師叔，莫要將師侄之墮懶言與師父。”
“哼哼！現在想起師父了？行了行了，又想跪。不是說了么，你以後見了你師父，自己想怎麼跪就怎麼跪么？你這樣子，若是告了師弟，還不是平白亂了他的道心么？”
二人皆不再言語，只是道人卻長長的哀嘆了一聲。
何富貴則一臉羞悔之色更濃的默然不語站在了一旁。
當烈日被面前的山峰擋在身後之時，山腳處已然測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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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幾人，卻都再無靈根資質，只剩下了二狗子和童蒙兒。
而此時道人的眉頭卻有些微皺，還看了眼第一個被測試通過的孩童，面有疑色。
“仙師好！”一聲清脆的童聲，讓有些失神的道人微微一詫，看向對面之人，虎頭虎腦，穿着泛白的衣衫和褲子，一隻手抬起送到自己身前不遠處，也正望着自己。
這還是頭一個上來就敢說話的孩童，道人倒是頗有幾分喜愛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二鐵，大家都叫我二狗子。”
道人點點頭，長‘哦’了一聲，心下卻頗為喜歡的想：只要不是差得太遠，便收入山中，伸出手搭在二狗子的手腕之處閉目探查了起來。
一陣功夫后，道人似乎皺了皺眉，放開二狗子的手腕后，將一個手指背又放在了二狗子的丹田之處，再次面露凝色的探查起來。
說來其他的孩童，都只是在手腕之處探查，從未有在丹田之處探查的，二狗子也算破了個先例。
良久之後道人嘆了口氣，搖搖頭開口說道：“靈根不足！”
二狗子倒是未露出其他神色，畢竟除了剛來時的那第一個孩童，之後便再無一人合格，想來這仙根測試能通過的幾率很小的，也算是二狗子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只是很平靜的點點頭轉身向著二狗子的爹走去。
如此心性倒也讓道人暗自點頭，可惜靈根太差，幾乎不可能化開五行只得作罷了。
此時山腳之下，除了最後一人外，都已經全部測試完了，而能通過的卻只有剛開始的那個孩童，道人的眉頭再次皺的緊了一些，看到走上前來的童蒙兒也未言語，便將一隻手搭在了童蒙兒手腕處。
站在原地的童蒙兒，感覺一股似乎有些發熱的氣流從手腕處進入，然後向著手臂處緩緩而去，之後便感覺不到了。
良久之後，盤坐在山石上的道人，微皺的眉頭慢慢鬆了開來，呼吸也開始悠長起來，一會的功夫睜開雙目，上下打量了一番童蒙兒，微微點頭，面上露出少許的滿意之色說道：“靈根不錯，日後只要努力修行，化開五行應當不難。你叫什麼名字？”
童蒙兒一聽，知道自己成為了第二個通過測試的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聽得道人的問話，高興地開口道：“小子姓林，單名一個蒙字。”
道人點點頭‘嗯’了一聲，再次打量了一番童蒙兒，似乎有些疑惑的說道：“林蒙，看你說話語氣，倒像是一個識文認字，見過世面的大戶人家，怎會粗衣麻布的來自村裡。”
“回道長，我本就出生在西峽村，識文認字都是母親教的，並非什麼大戶人家。”
道人點點頭，卻未能得到想要的答覆，心中暗自想到：山裡人雖然淳樸，卻少了城郡的教書先生，即便偶爾有幾個識字的，又如何能教的出大戶子弟的談吐舉止，這林蒙雖小，卻不卑不亢，對答如流，非是小門小戶教的出。
道人有些頭疼，以往收徒均是親自下山遊歷之時所收，根底皆是一清二楚，如今敞開山門收徒，這還是自祖師爺開派以來的頭一次。
之前通過測試的外門弟子倒也罷了，這個林蒙靈根資質很高，化開五行也不難，以後定是內門弟子無疑，說不好還是自己一殿的後輩，將來的中流砥柱，若因為家中俗世拖累不能圓滿，豈不可惜直至。
抬頭看了看林蒙身後不遠處站着的男人，雖然世俗之事早已被拋去多年，但那一些家族皇權中的權力鬥爭，卻也知曉一些，難不成他家也是如此？
想了片刻后，微笑的看向林蒙說道：“嗯！你的資質不錯，只要道心堅定，成就必然不低。如今通過了測試，也算拜入了靈峰山，你便叫我一聲師叔即可。”
童蒙兒趕忙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叔’
道人點點頭‘嗯’了一聲后，掃了一眼男人便再次看向林蒙，語有深意的說道：“既是你的師叔，若師侄有難處盡可說來。”
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再次看了一眼林蒙身後的男人，才又說道：“師侄放心，在這天下間，無論仙凡，還未有靈峰山解決不了的問題。”
平淡中透着無比自信的一句話，讓在場之人都對林蒙投來了羨慕的眼神，這句話簡直就是在說：無論任何要求，你只要提，就給你解決。
站在身後的道士也一臉的詫異，自己陪同道人再次測試已經有十多天，通過測試的也不在少數，卻從未有今日之舉，難道這個今後的師弟靈根資質特別高么？說完還仔細看了看林蒙。
林蒙自然不知道長用意，只是回頭看向父親。
男人似乎渾然不覺一般，拱手說道：“多謝道長，童蒙兒能拜入山門，已是天大的喜事，再無他求。童蒙兒還不趕緊謝過你的師叔。”
林蒙趕忙回身躬身道：“師侄謝過師叔，不敢再有他求。”
道長‘嗯’了一聲，既然對方未說，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林蒙，此去上山少則五六年，多則十些年，方有機會下山，你去與你父親道個別吧。”
“是！師叔。”
看着轉身的林蒙與男人二人到了一旁，道人似乎眼中猶有些猶豫不決，便揮了揮手，讓何富貴到了近前，開口說道：“富貴，這林蒙家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話音如絲，卻字字入與其耳中，何富貴不敢怠慢說道：“回師叔，我曾問過西峽村的村老這些符合條件之人的身份，這林蒙一家應當是十六年前到了的西峽村，由於善於打獵，村老便讓其夫婦二人在村中居住了下來，一直打獵種田至今並無他事。”
道人微微點頭沉默許久后又說道：“林蒙這孩童，日後定然可以衍化五行的，只是我怕他被俗世困擾、亂了他的道心，此間事了，你去找郡守，讓他派些人手暗中保護起來，萬萬不能讓其家中有任何閃失。”
何富貴也未多言只是點頭稱是。
童蒙兒正在和二狗子，臭屁娃互相道別打趣之時，遠處傳來一陣陣的聲音：“仙師且慢走，仙師且慢走。”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年，衣衫褲子多處有損，光着腳向著這裏跑來。
不多時便跑到了眾人所在的山腳之處，只見少年呼呼的大口喘着粗氣，被汗水浸濕的頭髮胡亂披散着，臉上黑一道白一道，還在淌着汗水，雙目卻炯炯有神的看向了盤坐在山石上的道人，緩了一陣后，才抿了抿乾燥的雙唇說道：“仙師，我也是來測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