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祖、銀行也怕3板斧！

周衛軍兄弟倆坐前排，大哥周文榮坐中間用手機安心看小說，周文遠和周致遠坐最後面。周致遠剛好想和二哥聊一下。

“二哥，現在你欠的幾家銀行的信用卡還清了幾家？”

“華鵬銀行，四海銀行，光明銀行，中福銀行這四家已經還清了，現在還有永安銀行和業信銀行兩家還沒有還。”

周致遠心裏有數了，前面四家銀行的透支額度少，一般都是一兩萬，逾期時間又超過180天了，這幾家銀行本來就已經當做壞賬來處理了，做父親的既然願意來還，已經是意外之喜。

周致遠給出的建議也很有效，對於這幾家銀行，周致遠就讓大伯父咬死一點，只願意歸還本金，絕對不支付任何滯納罰息。

因為銀行的滯納罰息是一個驚人數字，舉個例子，你欠中福銀行一萬塊，正常40天免息，超過40天以後，逾期了，你的滯納金是日息萬分之五，一天五塊錢，下個月你的逾期賬單就變成了10150，按照10150的萬分之五來罰息，這樣利滾利下去。你剛開始欠的可能是一萬本金，一年下來實際支付的利息都要支付四千塊左右，而不是你以為的是5塊錢，乘以360天，1800的利息。

銀行剛開始肯定不願意協商，這時候就要開始打感情牌了，協商還款，最好的辦法其實並不是打客服電話，更不要聯繫催收電話。因為對於90天以上的逾期，銀行一般都外包給第三方催收了，這種催收方能力有限，而且容易忽悠你，口口聲聲說減免滯納金，免除罰息，可以協商長期還款，比如最長60期，結果等你還了一部分款，還是只衝抵了所欠利息，本金還是沒怎麼還。

周致遠提出的辦法就是讓大伯父和堂哥一起去江楚市，堂哥給大伯父指明信用卡辦卡時的對應網點，大伯父衣服盡量舊一些，不過一定要整潔，如果穿個破破爛爛的衣服去銀行網點，就屬實太假了，你是去銀行賣慘的，又不是去銀行討飯的。

周致遠也給大伯父準備了說辭，“我過來是來給我兒子的信用卡銷戶的，他的名字叫周文遠，身份證號是多少，多少，這是我的戶口本。”

網點的櫃枱經理一查，好嘛，這個周文遠已經聯繫不上，賬戶已經是凍結狀態。既然家屬願意來處理，肯定要優先接待。因為這本身就是分行放出去的壞賬。

經理一查，然後告訴大伯父你兒子總共欠了多錢，需要還多少錢。銀行經理早就把滯納金給你算進去了，別指望銀行主要減少利息。

大伯父不樂意，我沒上過大學，也不懂信用卡，不過我看到了他卡的額度明明是一萬五，為什麼要還兩萬多？借一萬多塊錢，六七千的利息，你這不是高利貸嗎？

這時的銀行經理一般會嘗試講清楚，不過大伯父是真的不懂啊，也不接受，不肯還本金。那麼領導就會出面一下，會考慮到情況特殊，會酌情減免一部分，記住，是酌情減免，不是全免。

這時大伯父就拿出堂哥所有的信用卡，以及下卡時的銀行信件，“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在工地里做點小工，年紀也大了，沒什麼收入來源。為你看看我兒子，這麼多信用卡，每家銀行都給我打電話，讓我催他還錢，你們銀行都聯繫不上他，我難道能聯繫上嗎？他去年過年都沒回家，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生是死。你們聯繫我，不就是想讓我幫他還錢嗎？他這十幾萬債務，加上你們這嚇死人的利息，總共二十多萬，

我哪裏還得起？我今天過來，就是讓工地老闆，給我預支了三萬塊錢，我想先幫他還清一兩家，來之前我也問過別人，說你們銀行信用卡如果結清了，可以銷戶，我就是想把害人的信用卡銷掉，能還幾家是幾家。”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中國人說得是父債子還，如果你們銀行都要收那麼多利息，那我還不如不還。這樣，我留個電話，我也去其他銀行諮詢一下，那家銀行能夠不收利息，我就還進去，我帶來的錢如果用光了，你們銀行的錢還不上，我也就沒什麼辦法了。畢竟我的能力有限，一年累死累活也就四五萬塊錢，還要養家。”

雖然是在打感情牌，不過大伯父這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卻是真實的，他這快五十歲的中年人，在銀行網點都快哭出來了。最後協商來，協商去，又根據網點經理的提示，補充了一些材料，最後才在支付極少數利息的情況下，把這四家銀行信用卡債務還清，銷戶，銀行也開具了結清證明。

永安銀行是業內第一家信用卡發卡量超過一億人的商業銀行，他推出的青年系列信用卡是很多年輕人的第一張信用卡，額度提升又很快，信用卡額度還容易變成現金貸款發放到儲蓄賬戶，當然頗受年輕人歡迎，作為一家主營信用卡業務的銀行，對於信用卡滯納金，罰息收入自然更加看重，只能清明節后再想辦法。業信銀行總部有又位於沿海身份，江楚網點比較少，先想想辦法把這家還了。最後只留永安銀行一家，協商長期還款，讓堂哥出去工作，讓他用自己的工資來還。

來到老爺子墳前，周衛國兄弟倆開始做掃墓前的準備工作，拔掉墳前的一些雜草，清理一些亂樹枝，擺好飯菜，在墳前倒下素酒。

周致遠拿出包袱，包袱是用白紙包住金元寶和紙錢，要在墳前燒給祖宗的。

周衛國作為長子，點上三支香，然後拜了幾下，嘴巴念念有詞，“老爺子，今天周氏兩兒，三孫來看你，望你保佑我們周氏全家健健康康，今年順順利利。”

上完香以後，輪到周衛軍，重複流程。叔伯倆上完香以後，然後依次是周致遠兄弟三人，依次到墳前磕頭。雖然不信鬼神之事，不過作為重生者的他還是心懷敬畏，內心默念，老爺子在天有靈，那麼就保佑他今後能夠接過長輩重任，庇護家族，改變他們的命運，將周氏一門發揚光大，光宗耀祖。

周衛國又叮囑小兒子周文遠在爺爺墳前多磕幾個頭，就是不知道老爺子泉下有知，知道堂哥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氣得要揍死他。

祭完租，一行人就準備開車回去了。周致遠邀請大伯父周衛國做後面，把堂哥周文遠趕到了副駕駛。周衛國知道侄子是找他有事，畢竟前面幾家銀行的協商流程，都是周致遠一路指導下來的。

“大伯”，周致遠坐在最後排開始商量，“我想了一下，既然永安銀行你去協商兩三次都沒什麼用，我覺得常規套路已經沒有用，這年頭橫的怕楞地，楞地怕不要命的。我們也要給永安銀行試試程咬金的三板斧。”

“你就這樣跟永安銀行強調，追究他們銀行的責任。”周致遠把他的思路說了一下。

“你就在銀行里強調，二哥剛辦他們銀行的信用卡，初始額度只有六千塊，結果不到一年總共透支了六萬八。我不懂你們銀行什麼固定額度，臨時額度，我只知道他用了六萬多。當時下卡的時候，二哥除了身份證，什麼材料都沒帶，而且整個13年，二哥他沒有任何收入，也不工作，每個月就是以貸還貸，通過辦新卡來還舊卡。你們銀行明明監控到了，他又沒有房子車子抵押，也沒什麼人擔保，你們憑什麼借給他那麼多，你們銀行這就是縱容他惡意透支，來賺利息。我要找你們銀行的監管部門去投訴你們。”

當然，這番說辭有用，不過不會直接奏效，“大伯，你那天還要帶兩樣東西過去，一個是工地的安全帽，一個是一條沒有字的紅色條幅，廣告店就能做。”周致遠繼續指導。

“你告訴銀行，你不但要投訴，還要找人曝光他們，你就說有親戚在中楚日報上班，不過千萬不要提堂叔的名字，就說錢也不幫兒子還了，直接給報社記者。你還要拉橫幅，今天帶來的橫幅沒有字，下次過來就會寫上永安銀行吃人血饅頭，兒子欠款六萬八，半年要還十多萬。下半年我也不做事了，每天就到你們銀行門口守着，看誰耗得過誰。大不了你報警，過幾天出來以後，我再過來！”

周衛國一聽，嚯，這套路他熟啊，工地上做事，包工頭拖欠工資，他們就是這麼要錢的，只要不出格，哪怕報警派出所也只是調節處理。他覺得這個方案可行，打算過幾天銀行上班了，就去江楚市一趟。

“至於業信銀行，我也打聽過了，我們可以協商減掉一半利息，停止計息，分成36期來還，我覺得你出去做事，可以把文遠哥帶上，他的工資直接發到你手上，也讓他吃個教訓。”重生前，當時大伯父雖然恨鐵不成鋼，不過還是在支出巨額罰息的情況下，把文遠哥所有信用卡債務還清。十多萬的本金，最後還了二十多萬。

就是因為這筆錢還地太過容易，才導致堂哥後面又走上了網貸的不歸路。因為他體會不到大伯父的辛苦，心裏總在僥倖，反正出事了，有家人給兜底，或許大伯父去銀行低聲下氣去還款的時候，堂哥心裏會愧疚，難受，甚至流淚。可是等到事情平息，漸漸淡忘，終究會讓他好了傷疤忘了疼，明知故犯。

“我也是這樣想的，本來我想帶他去進北方的傢具廠，因為我會做木工嘛，我出去做事，帶兩個人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我發小進的那個廠不景氣，今年不招人。”確實，作為長子，周衛國繼承了爺爺周建興的靈活手藝，不管是木工，瓦工，都是信手拈來。他進傢具廠裏面絕對是工資最高的大師傅，包吃住，一年工資收入十多萬。

“大伯，北方天冷，傢具廠粉塵重，冬天時候為了防寒，窗戶都是密不透風，開暖氣，容易得塵肺病。你們還不如去南方，我有個朋友老家就是章州的，他們那邊就有很多傢具廠，是粵省的老闆們過去開的，那邊環保要求又比較嚴，工廠通風條件好。工廠的位置我大概知道，你過去一家家問，聽說每年都在大量招人。”

周致遠哪來的什麼朋友，這些信息還是聽重生前的嫂子說得，章州市家具行業發達，有很多沒有註冊的傢具廠，往全國各地出售傢具。嫂子的父母就是在傢具廠里上班，她哥哥也經營一家傢具店，沒幾年功夫買了兩三套房子。就是不知道大伯父他們過去以後，堂哥周文遠會不會和他未來岳父在廠里碰面，不過即使碰到了，應該也不會產生聯繫。畢竟大伯父他們進廠是忙着掙錢還貸，根本沒工夫和財力去介紹對象。

堂嫂姚雨桐是明年開始相親，然後15年快過年時候結婚，然後懷上女兒小詩嘉。既然重生一回，對於賢妻良母的可敬堂嫂，周致遠肯定要伸出援助之手，幫她擺脫她那個狗屁前夫，打女人的老公算什麼男人！不過這樣改變堂嫂的第一段失敗婚姻，那麼未來的可愛侄女小詩嘉不也沒有了嗎？

周致遠再想了想，小詩嘉是遺傳了媽媽姚雨桐的所有優點，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屬實和她那個不着調的老爹沒有任何關係。孩子都好幾歲了，一次撫養費都沒給過，枉為人父！周致遠相信，嫂子姚雨桐不管和誰成婚，都可以生出像詩嘉這樣聰明可愛乖巧的女兒。

可是嫂子目前雖然在浦海上班，不過還沒有進入她日後上班的國企，目前應該還在一家小公司任職，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個鎮上班，不過想碰面還是相當困難。而且就算兩個人碰到了，周致遠如何和嫂子建立朋友關係也十分困難。

至於姚雨桐如果改變命運，沒有了莫名其妙的狗屁前夫，她還能不能和堂哥周致遠走到一起，就要看天意了。就像嫂子所說的那樣，堂哥或許是一個好戀人，好爸爸，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好老公。

“章州？那邊過去就是粵省了吧？”大伯父周衛國的地理知識還是相當不錯的。

“對的！所以那邊傢具廠老闆基本上都是粵省人。等你們處理好永安銀行和業信銀行這兩家信用卡，你們就過去看看。只要堂哥確實能吃得了苦，靜下心來做事，你們就回來，並不是真的要待滿三年。而且你們過去以後多認識幾個老闆也有好處，掌握好傢具源頭貨源，以後回永濟縣，或者去江楚市開個傢具店也不錯。到時候你們一家子有穩定收入，也不用出去打工，在家做點小生意享享清福。

周衛國覺得侄子的建議切實可行，開不開傢具店另說，先讓小兒子周文遠做做體力活，讓他知道賺錢的辛苦，改變一下他好逸惡勞，好高騖遠，好吃懶做的惡性才是當務之急。周衛國真的是懶得吐槽他的小兒子，這小子讀書那會兒也是三好學生，結果進入社會居然變成了“三好”青年！

周衛國現在如果把小兒子周文遠所有信用卡債務全部還清也未嘗不可，不過考慮到87年出生的大兒子周文榮也已經二十七了，下半年就要定親結婚，周衛國得把大兒子結婚的錢留着，總不能誤了婚期。

大伯母陳玉娟也看過他們未來的大兒媳婦，姑娘也姓陳，個頭不高，不過為人很秀氣，不是那種潑辣媳婦。雙方父母對彼此家庭情況又比較了解，還是比較滿意。這要是提前動用了大兒子的結婚彩禮錢，下半年還要購買新傢具家電，房子要翻新裝修一下。周衛國細算了一下，又是一個十多萬。

老婆陳玉娟拎不清輕重，剛開始接到銀行的催收電話，一下子就嚇懵了，本來打算一下子把周文遠所欠的所有信用卡債務，包括利息一下子給還上。幸虧弟弟周衛軍制止他，侄子又給他出主意，一下子就少出幾萬塊利息。周衛國下定決心，他把大兒子周文榮，老婆陳玉娟都留在家裏。老婆陳玉娟要照顧婆婆，大兒子周文榮去盯着裝修。對於一家來說，周文榮的婚事目前是頭等大事。

等大兒子結完婚以後，明年再看看小兒子周文遠是否真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如果確實能夠踏踏實實過日子，那麼再給他說一門親事，後年結婚。不過那個時候家裏住不下來，還得再看房子，縣城裏的房價現在也不便宜，到時候也是件麻煩事。

看着弟弟周衛軍只有一個兒子需要操心，周衛國現在不免有些羨慕，古代講究多子多福，現在真的一個剛剛好，兒子都是前世的討債鬼，生下來就不是省心的。

周衛國只盼望他們堂兄弟三人成家以後，也能夠像我和衛軍兄弟倆一樣感情深厚，不要因為結婚後而疏遠。不過看到侄子致遠為他二哥的事情忙前忙后，顯然也是一個重視家族親情，不忘本的人。周衛國有種預感，或許文榮，文遠兄弟倆的前程還得落在周致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