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鮫人，大補
只是，這異象持續了短暫的時間，很快消失。
各路尋蹤跡的高手都紛紛一愣。
天材地寶降世，異象不可能持續這麼短。
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有隱世級別的前輩在現場，興許能明白，這是在進行一場古老的契約。
然而，沒有人回答這一疑惑，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沈蘇禾小院裏。
沈蘇禾捂着脖子，蹲在角落裏，她瞪大眼看着夙夜：“你，你······”
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話來。
她捂着脖子，那處有個帶血的牙印。
而在牙印周圍，一朵黑色的蓮花印記，印在了雪白的肌膚上。
沈蘇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們倆······”
“契約了”
“可，可你是人啊，怎麼能跟我，契約？”
說完，沈蘇禾想到了夙夜那條蛇尾巴。
嚴格來說，他也不算人。
所以，她契約了未來的，神？？
這個想法讓沈蘇禾眼睛越睜越大。
夙夜一隻手撐着牆，看上去很虛弱：“不想同我契約？”
沈蘇禾一頓：“我”
夙夜開口：
“你不是說喜歡我？還是說，又是你們人類騙人的招數？”
沈蘇禾沉默。
想到夙夜這一路遭遇，從小被騙到大。
她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開口：“沒有騙你。”
這麼說著，她站起身，把人扶住。
只是倆人這姿勢，看上去更像是把人給抱住了。
夙夜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聽到她的話，滿意的笑了笑。
他這人，最不喜歡別人騙他了。
她不是喜歡他嗎？
就一日一日，好好喜歡。
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喜歡了或者他厭煩了，就別怪他，弒主了啊。
他眼皮低垂，低喃一句：“主人。”
沈蘇禾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看看夙夜。
這人一副神經脆弱，好像她說句重話就要難過死了的樣子。
她頓了頓，應了一聲：“嗯”
聽到她應，他笑意更大了。
感覺，還不賴嘛。
怪不得那些魔獸，總愛跟人類契約。
夜晚。
沈蘇禾手握一把銅鏡，坐在梳妝枱前。
身後，一眾僕人進進出出，正在給她更換屋子裏壞掉的一應物品。
院子裏的蓮花早已消失乾淨。
丫鬟小杏開口：“小姐，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沈家主正在跟大小姐他們商議呢。”
沈蘇禾抬頭：“今天下午？什麼事？”
小杏瞪大眼：“小姐，就是下午突然出現預兆啊，您看，咱們這院子都被那地震給毀成這樣了，您不知道？”
沈蘇禾明白過來，轉頭：“奧，知道。”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黑蓮花印記。
小杏又道：“小姐，家主他們都覺得，是有更厲害的魔獸出世了，聽說，能引起天地變色的魔獸，近百年都沒見過了。”
沈蘇禾反應平平：“是嗎？”
內心卻琢磨着，這咬一口，真疼。
說著說著，小杏憤憤：“小姐，家主真偏心，無論怎麼樣，您都是他親生女兒啊。家主都沒有為您考慮過。”
沈蘇禾：“沒關係。”
小杏越是聽到自家小姐這幅不爭不搶的樣子，就越是心酸。
小杏問：“小姐，您說鮫人會跟誰契約？”
“咱們地牢裏那隻？”
“對！聽說，兩天後要在咱們前院，讓那隻鮫人親自選契約者。”
沈蘇禾抬頭，看向小杏。
小杏皺着眉頭：“宋家主，把宋安遠少爺給關起來了。”
說著說著，小杏面色慘白。
很快，沈蘇禾也明白了。
這位宋家主，為了跟鮫人契約，打算大義滅親，親手殺子了。
很快，屋子裏更換了一批物件，全都修整好了。
小杏也在憤憤不平中，退了出去。
屋子裏只剩下沈蘇禾一個人。
一股黑色的霧氣瀰漫，她身邊驟然出現一個人。
夙夜墨色的長發披散，一身白衣，眼皮低垂着。
沈蘇禾還是無法想像，她竟然跟夙夜契約了。
跟着又一想，這可是她親尾巴尖尖換回來的啊。
夙夜眼皮抬起，漆黑的眼眸，眼尾帶出紅暈，讓這張充斥聖潔無辜的臉上多了一股，妖異感。
就聽他開口：“聽說你府上有隻鮫人。”
沈蘇禾點頭：“嗯。”
某人：“鮫人，滋補聖品。”
沈蘇禾好一會兒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吃，鮫人？？？”
夙夜手撐在梳妝枱上：“只有它，才能滋補我。”
那輕輕的話，彷彿吃鮫人是無奈之舉。
又彷彿，那鮫人能被他吃了，是那鮫人的福分。
沈蘇禾：“它是個，活的，還會說人話。”
這東西能吃嗎？？鐵鍋燉崽崽？
夙夜靠近她，帶着一股破碎無辜感：“它總要死的，救我一命，也算做了善事。”
沈蘇禾頓了頓，明明覺得怪怪的，但又覺得，有道理。
夙夜彎腰，跟沈蘇禾齊平：“主人，會幫我的吧？”
沈蘇禾沉默。
燉小孩什麼的，她還是有點心理障礙。
她試圖商量：“吃點別的，行嗎？它五百年修為，很厲害的。”
夙夜聽完，恍然一瞬：“五百年的修為，大補。”
沈蘇禾：“······”
*
三天後。
深夜。
沈家宅院裏燈火通明。
一輛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門口，看這架勢，個個來頭不小。
沈家院子被高手團團圍住。
一股迫人的壓力蜂擁，暗衛比平日多了好幾倍，且暗中各個較勁，儼然忠心於不同的人。
醫藥師世家蘇家，契約師家族宋家，皇室的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來了。
不止如此，還有一些不屬於任何家族的高手，也全都聞聲而來。
聽說，沈家抓了深海鮫人，並且今晚，鮫人要契約了。
就見院子正中央，建起了一個巨大的水池。
海水正往裏澆灌，為一會兒的大會坐着準備。
沈父站在台階上，表情凝重。
軍師占明壓低聲音：“家主不要擔心，咱們都契約不了，他們想要讓那鮫人老實，也很難的。現在就要看，是誰先為那鮫人報仇了。”
沈父聽完，面色和緩了些，應聲：“嗯。”
說完，他又問：“可準備好了？”
占明應聲：“大小姐跟四少爺都已經準備好了。帝都小一輩里，大小姐跟四少爺資質翹楚，大小姐尤其天賦極高，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