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懲罰

“成年……女性？”巴基艱難的顫動了一下嘴唇,半天回不過來神，三觀被徹底刷新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被驟然戳破真實身份的艾斯特愣了幾秒，就開始尖叫。她在機甲里發出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伴隨着拚命掙扎的響動——但這裏可不是任由她踹打的廁所隔間門,是能把她的手腳固定牢靠的機甲內部。

別說她了，之前羅德上校被困在機甲內部的時候都還是一籌莫展的。

所以她的掙扎註定徒勞。

客廳里除了艾斯特的尖叫暫時一片寂靜。巴基還在努力消化這個事實，藤雅在吃驚她的猜測居然再一次成真了,史蒂夫抱着雙臂蹙緊着眉頭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還是再給阿比蓋修女打個電話吧。”他當機立斷的說，心事重重的重新掏出了手機，向女友和好兄弟解釋,“調查的方向可以換一換了，盡量搜集她以前的罪證。”

如果艾斯特只是個心性未定的幾歲孩子,史蒂夫願意想盡辦法改變她的性格想法，不會讓她在成長的過程中一錯再錯下去。但如果她已經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女人了……之前都是在偽裝成孩子進行種種犯罪,史蒂夫不會心慈手軟。

這下事態清晰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儘可能搜集出艾斯特以前做的事情和罪證，把她做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曝光出去，讓她不能再這麼矇騙別人。然後就是報警。

“爸爸！你不能這麼做！”戰甲里的艾斯特聽到了史蒂夫的話,發出了恐懼無助的叫喊聲。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稚嫩，帶着哭腔的哽咽聲一點都不像一個成年女人，“不要把我交出去……你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了嗎？你們會一直愛着我……放我出去，我好害怕！”

就算她哭的再楚楚可憐，在場的三個人也沒有人再被觸動了。

“艾斯特,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孩子的話。”藤雅搖着頭，她一想到艾斯特其實是一個比她還大的女人,生出的那點複雜心情就全部煙消雲散了。從她想好好領養教導艾斯特,到她知道小姑娘是個壞孩子,再到對方真的是個成年女人為止……藤雅受到的震驚次數太多了。

她現在完全不為所動。

“這是出什麼事了，客廳里還挺熱鬧的，嗯？”冷不丁的，一個讓在場人都覺得意外的身影突然從樓上走下來了。戴着墨鏡的托尼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毛，居高臨下的在樓梯上看着這出鬧劇。

“托尼？”史蒂夫訝然的回頭。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借戰甲了，我在考慮乾脆給小樹做一套戰甲帶上。”托尼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探究的說。

上次被借戰甲是藤雅差點沒命的大事，這次又被借戰甲，托尼能不嚇得跟過來看看什麼情況嗎？每一次都需要跑他那裏借舊戰甲，說不定哪一次就耽誤時機了。所以托尼的考慮是認真的——既然他能把戰甲給朋友羅德，那他也能把戰甲給每天夜裏的戰友。

“所以，這是出什麼事了？”托尼下了樓，圍着他的舊戰甲打量的轉了一圈，聽着裏面的小女孩哭聲凄慘，開始轉移目標向他這個“新叔叔”求助。托尼摸着下巴沉吟半晌后，神情微妙的看向三人：“……這個孩子被鬼附身了？”

藤雅頓時失笑出聲。

——托尼怎麼第一反應也是這個？？

是真美和貞子帶給他們小隊的心理陰影太深了嗎？

“……”戰甲里還等着求救的艾斯特一瞬間也安靜了，愣是沒想到新出現的男聲會是這種細思極恐的反應。無論是史蒂夫，巴基，還是能借來戰甲的藤雅，以及新出現的戰甲主人“這個叫托尼的男人”，聽起來好像都不是普通人……

艾斯特現在開始真的慌了。

“Sir，經檢測……”賈維斯果然是最貼心的，他簡單一句話就敘述清了現狀。再加上沉着臉的史蒂夫補充幾句，托尼徹底來了興趣，淡定的自告奮勇道，“這件事交給我。”

他還挺幸災樂禍的，心情古怪微妙。沒想到前段時間還商量得好好的，兩個人假戲真做在這個小世界結婚，領養那個孩子完成任務。到了最後小姑娘不是小姑娘，而是個三十多歲的心理扭曲殺手。拯救任務也不是拯救任務，變成了揭發任務。

——讓人啼笑皆非。

“托尼你要幫忙嗎？”藤雅疑惑的問，“你打算怎麼……”她看了眼巴基，棕發青年看起來也很想詢問這個問題，但是托尼來了之後，巴基就很避諱的沒怎麼好意思開口了。

“當然。”托尼乾脆的打了個響指，氣定神閑，“剩下的你不用問了，小樹。”

賈維斯在網上查不到太深入的資料，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時間偏早，很多東西都需要現場求證，還沒有上傳電腦的習慣。憑阿比蓋修女一個人調查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把證據鏈整理清楚。托尼正愁怎麼擺脫他爸的天天教導，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忍着沒和死而復生的霍華德吵起來了。這就又有一件事自動送上了門，他就當是散心了。

他覺得自己有幾分查案的天賦——這麼聰明的托尼斯塔克怎麼不擅長查案呢！不過，夏洛克福爾摩斯驕傲的長臉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又很快被陰下臉的托尼掐滅在了回憶里。

那種傢伙除外。

……

兩天後。

托尼斯塔克親自出馬，找到了艾斯特原本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家精神病院。原來，艾斯特本名厲娜，是這裏最兇悍的病人之一，曾經每天都要穿着緊/身拘//束/衣，在記錄中她已經至少殺了七個人，她是從這裏逃出去才偽裝成孩子的。

艾斯特——不，厲娜不是有戀父情結，她是因病只能保持着孩童外表，所以心理扭曲想要一次次色//誘她的養父。之前縱火，就是她色誘失敗才燒毀了房子，殺了對方一家。

“我的天吶。”一同前去記錄情況的阿比蓋修女震驚的無力喃喃，“我們……收留了一個魔鬼。”

“感覺怎麼樣？”托尼給史蒂夫打了個電話，揶揄的問他，“我們的美國隊長有被色//誘嗎？”

“——托尼。”面對他的玩笑話，沒好氣的史蒂夫只能放低了嗓音不贊同的喊了一句，還有點緊張。但他的眼神下意識往旁邊一轉，發現聽到了電話內容的藤雅露出同樣的沉思表情，然後，藤雅竟然也用同樣的話開起了玩笑：“我們的美國隊長有被色//誘嗎？”

這下史蒂夫徹底投降了。

他哭笑不得的假裝露出正色神情繼續打電話，嚴肅的轉移了話題——美國隊長也學壞了：“托尼，那麼我們報警以後，艾斯特最後還是要被關回精神病院？”

“對。”托尼嘖了一聲，有些不放心。

經歷的世界多了，他總忍不住多想。這就像蝙蝠俠世界的阿卡姆瘋人院一樣。那些瘋子連真瘋還是假瘋都是問題，他們對哥譚市的危害程度太高了。因為太過聰明，一次次越獄，一次次被抓回去。把他們抓回去的蝙蝠俠崇尚的還是法律制裁。

托尼根本不放心艾斯特被帶回精神病院后，以後能被看守好。她的危害程度太大了，又嚮往着越獄。這個世界還沒有另一個蝙蝠俠。看書喇

“我懂了。”藤雅若有所思的說，她看到史蒂夫轉過頭來，都顧不上打電話了，“什麼意思？你難道是想……”

史蒂夫想到了當初藤雅對小丑釣魚執法的事情。

“不是。”藤雅一口否決，“那樣不是沒辦法贖罪了嗎？”就算她能直接幹掉艾斯特以絕後患，艾斯特這樣在大眾眼中罪惡滿盈的連環殺人兇手剛被曝光，就死於意外，那對受害人的家屬來說太不解恨了。

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我想再把鼬借過來——要不然大家都來好了。”藤雅說。現在巴基和托尼都在這個世界了，要是她再把小鼬借來，整個小隊大半都在這裏，還不如把全隊人都拉來看看結局。

“嗯？？”托尼在電話那頭髮出了感興趣的疑惑鼻音。

“我想試試，是真美勸人向善的能力強還是貞子勸人的能力更強……難道你們不好奇嗎？”藤雅看向了她的項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