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等傑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蒙蒙亮的時候了，他頭痛欲裂，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伊芙琳的超能力導致的。

他的輸血針已經被拔掉了。

趕緊摸了摸頭罩，他鬆了口氣。

他應該慶幸自己是從薩拉路池裏出來的，否則自己昨天的代價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你醒了？”一個清亮的女聲在卧室門口響起，是伊芙琳，“你的頭罩我沒有動。”

他當然知道，頭罩裏面是有機關的，如果她冒然動他的頭罩，可能現在她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不，看昨天的情況，如果她受傷了，躺在地上的可能是他。

他這才抬起頭，就看到伊芙琳換了一身衣服，她穿的不再是昨天的褲裝，而是換了一身淺黃色的中長連衣裙，顯得她的小腿格外纖細，腳腕彷彿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捏斷。

她把平時披下來的深棕色大捲髮挽了起來，還穿着一條圍裙。

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發現了，伊芙琳很喜歡穿裙子。

伊芙琳發現紅頭罩好像是在盯着她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昨天那身衣服太破了，我早上就去學校換了身衣服，我記得你知道我在哥譚大學上學的，是吧？”

她快步離開拿了個托盤迴來，上面還盛着白粥、燕麥、牛奶和一盤西紅柿炒雞蛋。

“從學校回來的時候我順便買了點菜。”她一邊把托盤端到了他旁邊，一邊努努下巴示意他坐起來，“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多準備了點，雖然一般美國人不吃白粥，但這個適合傷員，這個西紅柿炒雞蛋味道不錯，也清淡，起碼挺受蓋爾他們歡迎的。”

傑森看着伊芙琳，卻並不動作，只是問：“你這是幹什麼？”

伊芙琳看他不動，就把托盤放在了床頭櫃。

有些忐忑，“跟你道個歉，為昨天。”

他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但依然不動作，等着伊芙琳繼續說。

“昨天的事很突然，我也不知道我有這樣的能力。”後者深吸一口氣，“能麻煩你不告訴別人嗎？”

見紅頭罩還是不吭聲，伊芙琳有點後悔昨天沒有一枕頭悶氣他了，有些着急道，“如果你往外說，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看到我的能力了。”

“但我猜你還沒完全控制了新能力？”傑森的語氣有些調侃，他嗤笑一聲，“放心吧，說出去又對我沒有什麼好處。”

“那要是有人給你錢問你呢？”伊芙琳的心都提起來了。

“沒人對你感興趣。”傑森坐起來抱着胳膊看她。

“怎麼可能？！昨天死了那麼多人，黑面具肯定會追查的。”伊芙琳緊張地向前走兩步，臉色都有些發白了起來。

傑森看着她這副像小松鼠保護自己松果的可憐模樣。

頭罩之下挑挑眉，“我不會說的，付我錢也不會說的。”

伊芙琳還是有些緊張地看看他，“我說真的，如果你說出去，我真的不會讓你好過的。”

他被她問得有點煩躁，“我沒空管你的閑事。”

“如果你真的可以不往外說，那就真的太謝謝你了！”她微微鬆了口氣，“那早餐需要我再熱熱嗎？”

不等他說話，自己就端起托盤去廚房了。

等伊芙琳熱好早餐回來，傑森已經收拾好了。

傑森出了卧室，伊芙琳一邊解下圍裙，一邊趕緊說，“這裏我只動了廚房，你的鑰匙我放在門口的鞋柜上了。”

“我的電話我留在桌子上了，如果有合理且我力所能及的需要你可以打電話。”

“我猜你的頭罩吃飯的時候必須整個解下來，那我就不打擾了。”說罷，伊芙琳便麻溜地拿起包和外套走出了玄關。

“拜拜，有機會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她心裏默默接道。

“啪”地一聲貼心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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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快下班的時候，伊芙琳一邊看了看餐廳沒什麼人點單，一邊在吧枱后悄悄看着自己的手機備忘錄上寫着蝙蝠俠和小丑的SWOT分析，開始走神。

今天之後的時間她都回罪城了，和蓋爾他們打點弗爾特、傑瑞的葬禮。沒有什麼盛大的儀式，有的只是酒吧的人將他們安葬在了罪城公墓，由哈提甘念了悼詞。

她和他們兩個不算熟，畢竟這麼多年來酒吧走走停停這麼多人，她視若親人的也就那幾個人······但這種事永遠不可能習慣的，尤其是這麼多年來每當有人死在她或者他們的面前。

而當她發現系統是真的存在，並且自己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的時候，這種心情格外難受。

理智告訴她再來一遍她還是會對系統猶豫懷疑，可是結果讓她無法擺脫這種罪惡感。

後來去打聽了他們有沒有家人，沒有，什麼都沒有。

孑然一身，和酒吧的每一個人一樣。

她在一切結束后坐在他們的墓前坐了兩三個小時，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