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蘇夷白抿了一口專門為雄蟲準備的酒。一口下去,辛辣味兒直衝雲霄。
“咳咳!咳!”
蘇夷白捂着胸口嗆得難受,抬頭間臉已經有些紅暈。黑眸中沾染了星辰的光,斑斑點點的。
加提放下酒杯,嘴角的笑意毫不遮掩。“沒喝過這個?”
蘇夷白大喘了幾口氣,看他一臉平靜。“你身體虛,也能喝這麼烈的酒?”
跟蘇夷白的認知完全不一樣。
加提撐着下巴,近距離觀察他的眼睛:“這個?小雄蟲崽崽都能喝的呀。”
雄蟲喜歡享受,且從小享受。喝的酒都是特製的,說是酒,更像是創造出來的多彩的飲料。
對雄蟲的身體無害,喝着甜的酸的苦的,各種味道都會有。加提覺得蘇夷白可能只是不習慣這一種。他招來服務員。
“白白可能不適合這種,你換一個?”
蘇夷白看着小詩安還拿着筷子嘗試着沾了一點。臉直接皺巴巴的。
他擰眉:“是不是辣?”
詩安搖搖頭,脆生生道:“好苦哦。”
他繼續捧着自己胖墩墩的小碗,喝着奶。
前面蘇夷白不是沒喝過蟲族的酒,都有勁頭,但唯獨今天這個勁兒最大。
這是?味覺失常了?
加提看着他有些朦朧的眼睛,同樣迷惑。“沒有啊,甜甜的。”
蘇夷白有些暈,撐着桌子手掌托住腦袋:“是你們喝了假酒還是我喝了假酒。”
哪知加提握住手腕,信誓旦旦:“不會有假酒的,通不過儀器的檢查。”
“先吃菜,雖然我覺得沒你做的好吃,但是也別有風味。”
蘇夷白將信將疑,往嘴裏塞了幾筷子。
他看了眼新的換上的酒,淺嘗一口。“這個倒是甜的,像果汁兒。”
加提笑笑:“那就是你不適合那一種。”
“喝什麼?”
旁邊忽然竄過來一道身影。
“喬叔叔!”小詩安奶聲奶氣。
蘇夷白側身,坐進去點。單手撐着腦袋,微偏向外:“喬大少爺?”
“坐。”
喬搖了搖頭,眸光閃動。“我就是來打個招呼,我先回去了。”
“回哪兒?”加提順着他略顯得意的臉上轉移到他的身後。“這位是……”
喬手往後,接觸到雌蟲的手輕輕往前一帶:“我朋友。”
蘇夷白:“朋友?”
哪個雄蟲會牽着雌蟲朋友的手?
他有些飄忽的目光上看。
唔……有點眼熟。
“誒?看不見了。”
喬拉着尼尼.漢特急速後退,雌蟲撞進了雄蟲的身上。
“看什麼?”耳邊是輕緩的低磁聲。
蘇夷白雙手上抬,淺淺抓握住光滑的手腕。“雌君?”
“阿齊茲呀!”蘇夷白扒拉開蓋在眼前的手,身體一倒,趴在阿齊茲的身上,眼睛半分不眨地看着阿齊茲。
“嗯。”阿齊茲彎腰,當著幾個的面兒將蘇夷白抱起,腦袋按進自己的懷裏。
喬眼睛舒服地半眯,手搭在雌蟲精瘦的腰上,不打算拿下來了。
“你們慢慢吃,我帶我朋友去那邊。”
喬走了,帶着翹起來的尾巴,洋洋得意地走了。
加提指了指桌上還沒怎麼動的菜:“他還沒吃飯呢。”
詩安放下自己的小勺子:“阿齊茲叔叔,為什麼白白叔叔喝了一點水就困了呀?”
“因為你白白叔叔昨晚沒睡好。”德利卡落後阿齊茲幾分鐘。在加提身邊,將詩安抱起來落座。
“雌父!”詩安笑着熊抱住德利卡。
“嗯,雌父陪你們吃飯。”
“那給你們打包的直接送過來好了。”加提說著,又叫服務員添了碗筷。
蘇夷白不困,只是腦子漸漸有些不清醒。
他想抬頭,阿齊茲順勢放下落在他後腦勺的手。
“阿齊茲,吃飯。”
“嗯,吃飯。”阿齊茲垂眸湊近,凝望着他的眼睛。
蘇夷白甩了甩頭,只覺得面前變成了兩個阿齊茲。心裏明白,醉了怕是。他乾脆一倒,腦袋靠着阿齊茲的肩膀。
“阿齊茲,餓。”
阿齊茲看着他,輕聲道:“我喂。”
德利卡視線一直放在加提身上,他多吃幾口的,就多夾。半點沒看那能刮一層雞皮疙瘩的兩個。
吃完,德利卡擦乾淨詩安的嘴,問:“你家門口那個還在嗎?”
阿齊茲桌下的手覆蓋在蘇夷白的肚子,學着他的模樣試探到底吃飽沒。
“不知道,先住在軍部。”
德利卡輕嘆:“總這樣躲着,不是辦法。”
阿齊茲:“那我能砍了他嗎?”
“那肯定不行。關係帝國的經濟。”
“誰啊?”蘇夷白忽然勾着阿齊茲的脖子仰起頭,雙眼迷離,是醉得不行。
加提瞅了眼蘇夷白:“怕什麼,白白又不會跟着他走了。”
蘇夷白眨眨眼,腦袋一歪,落在阿齊茲的掌心。大貓似的蹭了蹭:“不走。”
阿齊茲眸光柔和:“你難道不知道他能多纏?”
私心裏,阿齊茲是一點不想讓蘇夷白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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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部呆了幾天,蘇夷白幾乎將裏面能走的地方走完了。
“阿齊茲,回家。”他無聊了。
這天下班,蘇夷白直接牽着阿齊茲的手往飛行器上帶。“有家不回,成何體統。”
蘇夷白鬍亂嘟囔。
阿齊茲走在後面,等他停下默默靠在蘇夷白的背上。“雄主,回去不許看別的雌蟲。”
“嗯,不看。”
“家裏除了阿齊茲還有其他的雌蟲嗎?”蘇夷白矮身將他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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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也就一會兒的事。
蘇夷白先跳下去,正回身接阿齊茲,上半身就被阿齊茲藏住。眼皮挨着阿齊茲的脖頸,蘇夷白道:“阿齊茲,我看不見了。”
“好久不見,阿齊茲。”
門前的帳篷收成一個巴掌大的正方形,一個紅髮的雌蟲躥出來,擋在飛行器的後邊。
阿齊茲抬腳。
穆臨條件反射後退一步,看着被他抱着的蘇夷白揚起一抹斯斯文文的笑:
“這是蘇夷白先生吧。”
“您好,我叫穆臨,是阿齊茲的弟弟。”
蘇夷白張嘴。
對着阿齊茲的脖頸說話:“您好。”
穆臨見他不動,目光落在阿齊茲按在蘇夷白脖子上的手上:
“親愛的哥哥,蘇先生是見不得我面兒嘛?你這樣抱着人家,他會難受的。”
蘇夷白頃刻間反應過來,阿齊茲說的不看雌蟲是個什麼意思。
說話陰陽怪氣,難怪阿齊茲不喜歡他。
他放鬆了身體,趴在阿齊茲肩膀。阿齊茲不喜歡,那自己也沒必要陪着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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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穆臨在圓圓關門的那一剎那,擠了進來。
“好歹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的弟弟,關個門也不叫我。”穆臨抱怨着,跟在自己家一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小東西,來杯水。”
蘇夷白窩在阿齊茲的身上,視線被擋的嚴嚴實實。“雄主,你先回房間玩兒,我把他趕出去再出來好不好?”
蘇夷白點點頭。
“叫你呢,來杯水。”穆臨踢了踢圓圓,圓圓像個鋼蛋兒,紋絲不動。
“阿齊茲!”
“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穆臨見阿齊茲從樓上下來,迅速站起身。
目光逼視力着阿齊茲,眼中帶着滿滿的惡劣。“你把雄蟲放上去,你怕什麼?”
“也是。”穆臨帶着綠色大寶石的食指點了點沙發,下巴斜抬,“你什麼東西我沒搶過,你,是怕我把你的雄主也搶了去。”
“對不對?”穆臨斯文的臉上揚起笑意。
破風的聲音頃刻間打在他的下顎。
穆臨痛呼一聲,倒在沙發捂着嘴:“艹!你打我幹什麼!”
阿齊茲甩了甩手,眼眸無辜:“我打了嗎?”
“惱羞成怒了吧。”穆臨動了動嘴皮子,還僵着臉扯出笑。“你等着……”
阿齊茲揮拳。
“啊!!!你等着!”
“嘭!”
門關上了。
“老闆,你怎麼這麼快出來了!”
“在外面守了幾天,圖什麼,幫人家看門?”
“滾你丫的!”穆臨一腳踢過去。
“你等着!”穆臨對着監控豎了個中指。
“走!”他招呼紅髮雌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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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蘇夷白靠着床。手指無意識在光腦上點着。本來想查一查穆臨的,但想到阿齊茲,還是決定直接問。
“雄主。”
“阿齊茲,來。”蘇夷白沖他招手。
抱好自己的阿齊茲,蘇夷白換了一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雙手合攏,中間是阿齊茲的手。
“剛剛那個雌蟲跟阿齊茲是什麼關係呀?”
阿齊茲翻個身,趴在蘇夷白身上。“雄主,你想知道?”
“阿齊茲要是不想說,那我可以查嗎?”蘇夷白捧着他的臉,左右晃晃。
阿齊茲眼中一暗,接着紅了眼眶。
“雄主——”眼尾紅紅,一副小可憐樣兒。
蘇夷白手一抖,立馬抱着哄:“好好好,我不問,不問了。”
阿齊茲雙手捏緊阿齊茲的衣擺,指尖發白。蘇夷白心臟一揪,雙手覆上。“不說,不說。”
阿齊茲抿抿唇,埋頭在蘇夷白的肩窩。抽抽噎噎。
臉上面無表情。
“我以前生活在垃圾星,是穆安元帥將我撿回來的。”
“那時候,他還在穆家。所以我也就跟着他在穆家生活……穆臨,是穆家當中,跟我年紀相仿的。”
“……可是他不喜歡我,嗚——”
“好了,不說了,不哭不哭。”蘇夷白面色難看。
“……打罵是常事,比不過我,還搶。我怕他搶雄主。”
越說,抽泣的聲音越大。阿齊茲閉着眼睛,呼吸着自己雄主身上的香甜氣息,微微翹了翹嘴唇。身體卻哆嗦個不停。
這下,蘇夷白對穆臨徹底沒什麼好臉。
阿齊茲閑閑地翻個肚皮。他說的打啊罵啊,都是雌蟲領地意識強,難免會出現的事兒。但是……
只要能讓雄主遠離,那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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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窗外一陣鳥啄窗戶的聲音。
“咚咚咚……”又是幾聲。
蘇夷白起身拉開窗帘。
“嚇——”
“媽啊!老婆!!!!”蘇夷白後退幾個大步,要不是阿齊茲忽然過來接住,險些摔倒在床上。
阿齊茲低頭,看着自己雄主腦袋上直立起來的頭髮。臉色驟黑。
“穆臨!”
窗戶上,穆臨正揚起一個友好的笑意,鍥而不捨地敲擊着窗戶。
據說,雄蟲就喜歡特立獨行的。走窗戶,也是其中的一種。
像花孔雀一樣的穆臨本想留下個好印象。甚至那鮮少露出來的灰藍色保養得極好,泛着流光的蟲翼都露出來了。
阿齊茲一把開窗,在穆臨沒反應過來時,隔空抓住他的衣領就是一拳。
“吃飽了撐的!”阿齊茲眸光冒火。
“你打我!”
“阿齊茲!老子雄父都沒這麼打過我!”
兩隻雌蟲劍拔弩張。
阿齊茲壓抑着怒火,陰狠的眼神中恨不能把侵佔自己安全領域的穆臨給撕了。
可一想到蘇夷白在身後。他嘴角緩緩帶起嘲諷的笑。
“阿齊茲!你雌父的!”
穆臨最看不慣他那種嘲諷又漠然對着自己的樣子。就像他從小無論怎麼努力,都干不過他。最後自家的叔叔直接將阿齊茲帶進了軍部。而不是自己!
穆臨暴喝一聲:“給老子死!”
阿齊茲收了笑意,眼神更冷。他迎了上去,並就着穆臨氣勢洶洶揮過來的手,順勢後仰砸在了床上。
床像受不住重量,發出咯吱一聲。
雌蟲間來往交流只在頃刻間。
蘇夷白眼中,只知道雌蟲當著自己的面打了阿齊茲。
他匆匆過去將阿齊茲抱起來,對着穆臨怒斥道:“這是我家,先生還請去別處撒野!”
阿齊茲翻個身,將蘇夷白壓下。被子一拉,連帶着精神絲也抓住繞在自己身上。
“雄主,我疼——”
穆臨瞪大了雙眼:“卧槽!”
“阿齊茲,你個老陰險!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
“圓圓,關窗,趕出去!”
蘇夷白被阿齊茲擠着,全身蒙在被子底下也看不見外面。他抱住阿齊茲,手往剛剛被打了的地方探去。
“疼不疼啊,我們去醫院。”
蘇夷白急着要起來,但阿齊茲癱在他的身上絲毫不讓。
“阿齊茲!你好狠——”
“啪!”窗門關上。穆臨憋着氣,在窗沿抓撓。“咯吱咯吱。”
蘇夷□□神力放開。
“雄主!”阿齊茲坐在蘇夷白身上,微垂着頭,金色髮絲散落,吸引蘇夷白全部的心神。
穆臨察覺到威脅。罵罵咧咧飛走。
“老闆!你又出來了!”紅髮雌蟲笑着靠近。
“滾!”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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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疼……”
蘇夷白立馬眨眨眼,拉開阿齊茲衣服。“打哪兒了?”
阿齊茲輕嗚一聲,倒了下去。
“阿齊茲!”蘇夷白一驚,手抓在阿齊茲的衣服上。
阿齊茲順勢一滾,像剝雞蛋殼似的,頃刻間在灰色的被子上倒了一杯牛奶。
“雄主?”阿齊茲金色的眸光流轉,端的是無辜的姿態。
蘇夷白扔了手上的衣服,掰過趴着的雌君。胸口處,有一抹鮮艷的紅。
“疼嗎?”蘇夷白手指輕碰,接着抱他坐起。“穿衣服,去醫院看看。”
阿齊茲悄悄收了剛剛按在胸口,同樣紅了的手背。乖巧仰頭:“雄主,沒事。”
“只是挨到了一點點,就是看着紅。”
“咳咳!”
蘇夷白手上穿衣服的動作立馬加快。心臟懸空,怕得不行。
這哪裏是一點點,怕是錘到了肺啊!
“雄主,不去醫院。”阿齊茲抱着蘇夷白脖頸,不停亂蹭。
蘇夷白目光堅定,眼含擔憂:“不行,我不放心。”
阿齊茲默默道:“很快就好了,真的。”
蘇夷白抱起身,還沒走懷中的重量一下子加大。重心不穩,連帶着抱着阿齊茲一塊倒下。
“真的,你看!”
阿齊茲指尖沒多用力,扣子彈飛,胸口處剛剛的印記已經沒有了。
蘇夷白狐疑,手指輕輕按了按。
“不疼?”
阿齊茲搖頭:“不疼啊。”
蘇夷白視線落在阿齊茲紅潤的嘴唇上,剛剛是誰捂着胸口咳嗽來着。蘇夷白逼近,幾乎鼻尖與阿齊茲相抵。
“不疼?我看他打得特別重,阿齊茲都飛了。他還是厲害。”蘇夷白慢慢兒道,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阿齊茲。
阿齊茲當即反駁,眼裏全是不服:“不可能,都沒挨到我。”
“哦,沒挨到啊。”蘇夷白坐起身。“我說呢,怎麼不願意去。”
阿齊茲臉色一變。
見着蘇夷白已經背對自己下床穿鞋,一個虎撲抱上去。“雄主,我疼……”
蘇夷白手往後一勾,將他抱在前面。“你再說一遍?”
阿齊茲抿抿唇:“不疼。”
蘇夷白眼含笑意,捏捏他的臉:“行了,不去就不去。下樓,幾天沒回來,跟我去看看地里。”
阿齊茲躺着不動。
蘇一把你動動被壓住的手臂:“拿衣服,我給你穿。”
“好的,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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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夷白打理自己一望無垠的菜園子時,實驗室中,博格跟薩米挨在一塊,盯着黑石上藍光的提取進度。
只見幽藍色的光芒順着其類似屬性的材料的牽引,直接落在機甲能量盒上。
一點點微光,瞬間將能量填滿格。
“試試啟動,看能維持多久。”
藍色的光相比於黑石本體,更接近於提純的能源。只要能夠批量儲存起來,只要放置在機器的能量盒中就能使用。
非常方便。
“叫阿齊茲來吧。”
那傢伙激進,耗費能量的速度快一點。“德利卡一起,兩個對打。”
很快,場地空了出來。
蘇夷白一接到消息,就帶着不情願的阿齊茲過來。
“博格先生,消息是不是發錯了,怎麼發到我的光腦上了。”
哪知博格微微一笑:“沒錯,你叫他,他現在才願意來。”
“我們叫不動。”
蘇夷白目光落在已經登上機甲的阿齊茲,淺淺一笑:“我就說,他怎麼看我一股怨氣。”
“沒辦法,他聽你的話。”
薩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勾着博格換了一個位置。“難得,有讓他聽話的。”
“薩米先生。”
“蘇夷白閣下,提個醒,阿齊茲不怎麼喜歡穆家那個雌蟲。小時候針鋒相對,但受傷的大多是我這個學生。”
薩米白色的長發順着機甲打來的風微揚:“他以前渾身是刺兒,可能因為你懂得收斂了。”
“你得好好順着,別逆着傷了自己。”
蘇夷白溫潤一笑,看向激戰的賽場:“我知道,謝謝。”
“菜好了吧?”
“長得快的勉強能行。”
薩米點點頭:“出來了就行,那明天收?”
“巴掌大也行?”
“那麼大片地,夠了。”
蘇夷白默默點頭。
原來一開始就沒想過是等到他們完全長大。
薩米好心情道:“把那群蠢貨的事兒了了,就少一大堆事兒。”
研究院外面每天都會有雌蟲過來守着,不讓進,就換成雄蟲硬闖。薩米直接從中央研究院跑到軍部研究院。就是被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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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部戰鬥場。
一藍一白兩個機甲在其中打得砰砰作響,從早上到下午。
蘇夷白都待在旁邊,一直注視着阿齊茲。機甲搏鬥,不用武器,光看能量的耗費。這麼打下去,直到下班換軍雌進去,其能源還剩百分之九十九。
“雄主,不打了。回家。”阿齊茲從機甲上躥下,直接撲入蘇夷白的懷抱。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蘇夷白對薩米道。
“行,東西記得送過來。別讓那群雄蟲知道。”
蘇夷白:“好,回去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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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機械在地里滾動不停。
數個快遞機械人排成一排,在圓圓將蔬菜分裝清點完成後裝載運輸走。
“家裏沒種子了,阿齊茲。”蘇夷白站在自家樓頂,望着下面已經被薅了一空的地。
阿齊茲矮身,鑽進蘇夷白的懷裏。“雄主,買。”
蘇夷白輕嘆,搭在阿齊茲腰上的手收緊。“累了。”
種一茬收一茬,都三次了。
就算是菜農,一年不也要歇一歇。
“那雄主說,我買。”阿齊茲道。
“阿齊茲,我今天看了星網,阿爾星那邊的種子現在不賣了。”阿爾塔塔菜,生長在常年白雪覆蓋的星球。最好吃。
蘇夷白幾個月沒看,現在一瞧,不僅是種子買不了,菜也買不了。
阿齊茲抿抿唇:“雄主,怕是又要有星獸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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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阿齊茲說了星獸潮的事,蘇夷白三天下來,心都是提着的。
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很快,對門的德利卡將阿齊茲帶到皇宮去了。
加提留在蘇夷白的家中,身子微偏靠着小詩安。眉心聳着。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蘇夷白猶豫着,還是問了出來。
加提托着詩安的小臉,聲音輕緩:“嗯,有可能。”
“不過不用擔心,對於軍雌來說,打仗是常事。一般只有大規模的星獸才會要求各軍團元帥到位。”
“你別擔心。”
蘇夷白坐在沙發,雙手抱着膝蓋。下巴搭在膝頭。“希望吧。”
在家等到天黑,門把響動,蘇夷白揚起笑。
出現的卻是穆臨。
家裏沒開燈,蘇夷白清楚看到雌蟲臉上的幸災樂禍。
“老闆,要進去嗎?”
“阿齊茲都要打仗了,哪裏顧得上家裏。”
“只要我像他證明……”
“證明,什麼?”阿齊茲聲音壓得極低,像一陣風似的出現在雌蟲身後。
蘇夷白神經悄然放鬆,精神絲順着門口奔涌而去。
待卷着阿齊茲落到懷裏,蘇夷白才埋首在他脖頸邊,淺鬆了口氣。
“回來了。”
“老闆?”黑暗中,兩個大眼珠子明亮。
“老闆個屁!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