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酒吧禍事
正當黃殤與么妹兒在醫院的病床上聊着閑天兒的時候,另一邊兒電視台辦公室里的陸零零可是一刻都沒有閑着。她正在仔細的研究着從交通部門拿過來的監控錄像。
“車速實在太快了。”陸零零身邊的同事說:“汽車應該是從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裏出來,只是可惜了,停車場的監控在那個時間出了問題滿屏雪花,所以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看着視頻中監控的畫面,陸零零手中的筆,一下、兩下……很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
作為一名記者,她有着別人沒有的天然的敏銳性。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昨天她跟丟了黃殤,但根據這輛車出現的時機和地點,這輛車上的人應該就是黃殤。
視頻被回放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旁邊的攝影師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說:“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超速嘛,我們費的着花這麼大的心思!”
陸零零並未在意攝影大哥的話,而是直接讓身邊的實習編輯麗紅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昨天這輛車最後停在什麼位置。
“這輛車出現的車庫視頻壞了。假設它是從這裏出來,一直到這兒。”陸零零一邊說一邊用手在屏幕上比劃着它的行車路線。“你們知道這一路上,他要經過多少個路口,多少個紅綠燈嗎?巧的是他不僅一路綠燈,而且看車速他從始至終就從未考慮道減速的事情!你們說這說明了什麼?”
“難道他一早就知道會是一路綠燈!”攝影師說完方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交通隊裏有人給這個人開綠燈?”
畢竟是跑了這麼多年新聞的老江湖,大家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會議結束,陸零零收拾好手裏的東西立刻離開了辦公室。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開車的那個人肯定就是黃殤。
陸零零直接來到了父親的辦公室。她還清楚政府的職能部門是什麼樣的工作狀態。她知道派一個小小電視台的編輯過去,麗紅肯定不會得到有用的消息。
見到陸零零,她的父親也是非常驚訝。向來獨立的女兒幾乎從來都沒有主動要求過自己的幫助。陸先生想問原因,卻被她簡簡單單一句為了跟蹤一個超速的新聞給搪塞過去。
陸先生並沒有點破她的搪塞之詞。對於這個女兒,他甚是了解。若只是一個簡單超速的新聞,她又怎麼會親自跑到自己的辦公室,非要盯着自己打完電話才放心。
別再去惹上次的那個人了,在她臨走前,陸先生再次強調道。事後他讓人調查過黃殤。雖然沒有什麼具體有用的信息,但他還是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黃殤的複雜性以及其後面背景之深,恐怕絕不是他們能想到的。
當陸零零走進交警大隊的辦公室,這次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早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一個年齡和陸零零相仿的姑娘,位置已經是這兒分管宣傳的副處長了。
雙方簡單的寒暄之後,陸零零也就不在客氣,直奔主題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趙副處長帶着陸零零一起來到他們技術室。在經過一些專業技術人員的查詢下,很明確的告訴陸零零,不會出現她說的問題。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指着軌跡地圖說:“從這兒到這兒,跨了好幾個區域,這些又都分屬於不同大隊,即便對方再有關係,也很難在同一時間,調動這麼多交通隊配合吧!”
陸零零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侵入了交通隊的系統?”
面對陸零零的提問,兩個技術人員笑着說她顯然是電影看多了。他們簡單的給陸零零介紹了一下交通系統的複雜性和安全性。
“所有紅綠燈的變化,都在我們的觀察和預算的範圍內。”工作人員給她說道。
雖然如此,即便心有不甘,可面對這個答案陸零零也只能如此。
除了交通部門的大門,汽車裏的陸零零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撥通了電話。她把這裏的情況說了以後,按照電話里女人的指示,開着車奔向了下一個目的地。
醫院病房的門外,此時黃殤也正在打着電話。
剛剛不久,秦樂一臉愁容的走到了么妹兒的病房。看着熟睡中的么妹兒,他告訴黃殤公司那邊打來了電話說今天必須給他們一個回復。現在這群老傢伙們,正在會議桌前坐着呢。黃殤不接電話,他們就一直坐着,坐到他接電話為止。
黃殤看了一眼是老二打過來的,黃殤接過電話來到了醫院的走廊。
電話的另一頭,海外辦公室里,坐在董事局老大位置上的李峰林此時正被公司的十幾個高層圍着。他們要求今天必須能夠和黃殤通話。
剛才的會議上每個人都在向他訴說著這段時間大家對黃殤的不滿,他們海外的業務,一直都在不斷的丟失,而黃殤從始至終卻從未露面來解釋一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一副要立馬廢除黃殤職務才肯罷休的架勢。
接通電話,聽着大家對他埋怨。黃殤並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只是很冷淡的說了句,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他就要掛電話了。
顯然黃殤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裏。其實針對公司在東南亞業務不斷受阻的原因,黃殤心裏很清楚是因為自己得罪了當地的皇室成員,才會有今天的局面。
正當黃殤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公司一位負責人工智能技術的高管突然站出來大聲說:“黃總,你私自開啟人工智能二級響應,並侵入交通系統。你的行為已經觸及到了法律問題。如果……”
李峰林眼看局勢要向不可收拾的地步發展,趕緊阻止了這個高管,讓他先坐下來。眼見電話另一邊兒的黃殤沉默着,李峰林接著說道:“首先,這段時間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我們會想辦法彌補回來。不過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不要忘記,公司是因為有了黃殤,才有了中華神盾的今天。其次對於啟動人工智能二級應急系統響應的事。依照公司規定,三名負責人中,有兩名同意便可啟用。鑒於昨天情況特殊,我在口頭上是同意的。再加上黃總作為負責人之一,我們擁有兩票所以嚴格上說,並沒有違反規定。只是因為事情緊急,所以沒有做紙質聲明而已。同樣通過昨天實際應用,也從另一方面證明了我們這個系統的可行性和優越性。”
面對李峰林給出的解釋,大家在集體沉默中結束了本次會議。
“辛苦你了,二哥!”黃殤說。
“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這幫人頑固不化的,確實也該收拾一下他們了。要我說都是你和老大把他們慣的,要是我早就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公司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黃殤問。
“最近我們麻煩確實不小。尤其是當地的這些政府官員,對我們更是處處掣肘……”
雖然李峰林說的很是輕鬆,可黃殤又怎會不知道這其中的不易。只是現在么妹兒的身體狀況,他根本無暇顧及公司那邊。
簡單交談,李峰林就掛了電話。他讓黃殤放心,公司這邊兒的事情他暫時還是能鎮得住的。
么妹兒自己都不記得睡了多久。當她迷迷糊糊的醒來,黃殤就坐在自己的床邊。
“你公司是不是有事情?”么妹兒問。睡夢中她好像聽見黃殤和秦樂的對話,說是要接電話。只是她現在自己也分不清楚是做夢,還是真實的。
“沒有呀!”黃殤接着問么妹兒感覺怎麼樣,“你現在餓不餓?”
么妹兒想了想說:“我想喝紅豆粥,要大碗的那種。”
黃殤說了句好,轉身便向樓下跑出去買。
其實么妹兒並不像吃任何東西,可她知道昨天自己肯定已經嚇壞了黃殤,唯有這樣或許才能讓他更心安一些。
當黃殤拿着紅豆粥來到么妹兒病床前的時候,看着她對着自己狡黠一笑。
“什麼事?你那麼開心?”黃殤說。
“如果我把粥都喝完了,有什麼獎勵沒有?”
“你想要什麼獎勵?”黃殤問。
“我今晚想去逛酒吧!”么妹兒給黃殤說,除了他的貳區壹號,她還從來沒有去其他過酒吧呢。
“你不是說那種地方不安全嘛?”黃殤笑着說。
“這不是有你陪着還怕什麼!你到底答不答應呀!”
女人的好聽話永遠都是最好的迷魂藥,尤其是漂亮女人的!
黃殤讓么妹兒先把粥喝了,他現在就去問唐明,能不能出去還是要看醫生的。聽黃殤答應了,么妹兒像個孩子一樣趕緊的伸出了手指要和他拉鉤。
晚上,唐明親自看着黃殤帶着么妹兒上車向酒吧步行街開去。
一路上,車裏的兩個人有說有笑,誰都沒有注意,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們出門的那一刻就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了。
在一個名叫日不落的酒吧,黃殤帶着么妹兒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不論是哪個時代,酒吧始終都是年輕人的天下。
雖然年齡上黃殤已經不具備什麼優勢,但那健碩的身軀還是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再加上么妹兒那漂亮的臉龐,很多人的目光還是會時不時的向他們這裏撇了過來。
黃殤給自己拿了一瓶啤酒,么妹兒的跟前放着一杯檸檬水。他們的位置距離酒吧的舞台很遠,所以相對裏面的熱火朝天,這裏還是比較安靜的。
喝着檸檬水的么妹兒突然的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嘛?”
黃殤點了點頭說:“當然記得,當時你整晚都在看我!”
“什麼,你少來了,我什麼時候看你了!”么妹兒說,“明明是你整晚都在盯着我看吧!”
么妹兒告訴黃殤,當時自己真的沒有看他。她一直目不轉睛的是盯着當時在他身後的那家叫做阿福的超市。因為很多年前,她的男朋友說過,將來等他攢夠了錢,他就要開一個阿福超市。
“你不要告訴我,你也一直在看超市哈!我的身後可沒有。”酒吧里么妹兒笑着對黃殤說。
“我在看周星馳《戲劇之王》的海報!”黃殤說。
“一張海報,你可以讓你看一整晚?”么妹兒有點不太相信地問。
“那張海報里的一個人物叫做柳飄飄。”黃殤說到這兒,么妹兒已經明白了。
她曾經無意間聽秦樂講起過黃殤的事情。說實話聽完后,她一個人還哭了很久。失去了阿福,么妹兒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很悲慘了。可與黃殤一比,才發現與自己還未開始的愛情根本不值一提。
兩人酒吧里聊着閑天兒,聊黃殤以後的生活和打算。不知不覺黃殤後點的一瓶芝華士已經見了底。
黃殤也趁機借口去了個衛生間。此時的他因為疼痛已經大汗淋淋。這是他去過忘憂寺以後的代價。每當他提起柳飄飄的名字時,他的全身都會因為本能的抗拒而劇烈的疼痛。或許正式因為身體上的痛,反而減少了他內心的煎熬。洗了一把臉,稍微緩解之後的他開始重新整理自己的服飾。
酒吧里么妹兒正在透過窗外,看着街邊上一個個走過的那些少男少女。一直等了好久,還未見到黃殤的么妹兒有些擔心。她剛向站起來去找黃殤的時候,卻恰好看見他正在穿過人群中向這邊兒走來。
“小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喝酒。”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小子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她的對面說。
這突然的招呼嚇了么妹兒一跳。還沒等她回話,又有兩個非主流打扮的年輕人圍了上來。
看着這些人不三不四的打扮,么妹兒已經沒了和他們說話的心情。
正在那個黃毛想要伸手抓么妹兒的手腕時,黃殤已經走到跟前,將他的手狠狠地摁在了桌子上。
那人惡狠狠地看了黃殤一眼,使足了力氣,可惜自己的手被黃殤拿捏的死死的,分毫動彈不得。
黃殤用了一捏,對方立刻痛的慘叫起來。
“大哥,大哥,我錯了!”黃毛連續的求饒道。
旁邊兒的么妹兒可不想因為逛個酒吧,再惹出一些事端。
“算了,我們也該走了!”么妹兒說。
聽了么妹兒的話,黃殤才鬆開了自己的手,轉身扶着么妹兒站了起來,準備起身離開。
他們沒走幾步,只聽咣當一聲,一個酒瓶子砸到黃殤的腳下,瞬時碎了一地。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二十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對着黃殤他們倆大笑着。
抬起頭,黃殤看了一眼這些人,其中就有剛才那三個非主流。尤其是那黃毛的一頭黃髮更是顯眼。
其中一個帶着鴨舌帽的年輕人,一手摟着一個女孩兒,一手拿着酒瓶帶着挑釁的味道,緊緊地盯着黃殤看着。
此刻酒吧里,也因為剛才酒瓶摔碎的聲音而變得安靜起來。很多人的目光全部都轉移到了這裏。
眼前的這幫人,常來這個酒吧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戴鴨舌帽的年輕人和黃殤同一個姓。仗着自己家裏的關係在這片兒橫行霸道慣了。私下大家都叫他小黃霸天。
黃殤把么妹兒往自己的身後拽了一下。這個黃公子也毫不客氣的再次拿着酒瓶對着黃殤他們就砸了過來。
酒瓶衝著黃殤的額頭而來。
起先黃殤並未在意,以為就是一群公子哥而已。黃殤也並不想給他們置氣。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出手竟然這麼狠辣。
黃殤一手把么妹兒護在身後,一手直接抓住了砸來的瓶子。
黃殤的這一手把在場的人全都看愣了。顯然誰都沒有想到黃殤就這麼輕而易舉給接住了向他們急速飛來的酒瓶。
黃公子歪着頭再次看了黃殤一眼后,直接從身邊的人手中又搶了個啤酒瓶,對着黃殤想要再次砸過去。
只是這一次黃殤並沒有再給他機會。黃殤向前一步,拿起了餐桌上一把吃牛排的小刀,對着黃公子就射了出去。黃殤的動作太快,快到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只聽到當的一聲。
刀,打碎了黃公子手裏的酒瓶,並穿了過去以後,直接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酒瓶中原本還剩下的酒,此刻也流了黃公子滿身都是。連他懷裏的姑娘也沒能倖免,被濺了一身的啤酒。
雖然震驚,但是這位黃公子仗着身邊還有十幾個兄弟依然沒有把黃殤放在眼裏。更何況他知道在自己的身後還有一個“秘密武器”。
酒吧里的服務員已經有人想要上前來勸解了。可他們剛要說話,卻被黃公子喝斥道:“誰敢多管閑事!”
之前有個服務員看狀況不對,已經趕緊給樓上的豹哥打了電話。正在這時,豹哥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豹哥年齡不大,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多歲,留着兩撇略顯洋氣的鬍子。他下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黃殤用刀射穿酒瓶的那一幕。
所謂行家一出手,即知有沒有。看了黃殤一眼,他就知道今天這個黃公子遇到了硬茬兒,搞不好是要吃虧的。
“誰敢在我的地盤鬧事兒,可別怪我翻臉!”豹哥站出來說道。酒吧是他負責的,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場子出事。
黃公子雖然猖狂,可好在他並不傻。他知道豹哥的身份,也知道他們是一群真正拚命的狠人。他沒說什麼只是拿出了電話打了出去。
不一會兒,從酒吧的大門又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光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左臉上一道足有十厘米長的深深的刀疤。
看到他,豹哥也不得不走上前去和這個老前輩打了聲招呼。
“吳哥,好久不見了!”當年光頭吳出來闖江湖的時候,豹哥還在跟着別人在酒吧做服務員呢。對於吳哥的退隱,沒人知道確切的原因。雖然有着各種各樣的傳言。不過作為一個曾經自己的前輩,豹哥上前打招呼,還是給了他應有的尊重。
“不好意思,給兄弟添麻煩了!”光頭吳也很有禮貌的上前搭話。
什麼是江湖?它本來就不是人們想像中的打打殺殺,雖然江湖上離不開這些。江湖就是人情。命,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條。
黃殤並不在意眼前的一切,牽着么妹兒的手想要繼續離開。
“想走可以,但是得讓你身邊得妞兒過來陪我們每個人喝一杯!”黃公子說完,站在他身邊得狐朋狗友就是一陣狂笑。
黃公子的話顯然是以為叫來了光頭吳,就不在把自己放在了眼裏。
么妹兒哪裏見過這種場面,說她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想着要不要報警。黃殤回過頭看着么妹兒笑着給她說:“有我呢,別怕!”
一反常態的黃殤,這時候反而不在擺着臉。他的笑,好像有一種魔力。看見着黃殤的眼睛,么妹兒竟然真的不再緊張,不再害怕。
“我再說一遍,誰要是在我酒吧里鬧事,可別怪我不給面子。”豹哥轉身對着黃公子喊道。
豹哥的話原本是想給雙方找一個台階下,無奈這黃公子太過年輕氣盛。他一心想着黃殤剛才那刀讓他丟盡了面子,現在就是變着法的想要教訓一下黃殤。
“老小子,敢不敢出去,我們外面練練去!”黃公子繼續喊道。
“好——我門外等着你們!”黃殤答的痛快,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豹哥很是欣賞黃殤,尤其是在他露了那手功夫之後。只是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來到黃殤的跟前小聲說:“不出門,在我的酒吧里,我保證你們沒事兒。”
黃殤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明白他的好意。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此時豹哥的一個手下突然喊出了一個名字——平西王。
這個名字喊出來以後,豹哥也是吃了一驚。
在京城裏面,平西王的稱號可以說早已經在道兒上傳開了。有人說他是天使,有人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天使也好,惡魔也罷,在這些江湖人的心中,他早已經是一個神一樣的人物存在。
豹哥身邊兒的光頭吳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黃殤,連下巴都快要驚掉了。他伸出顫抖的右手,張着嘴好久,沒有說出一句話。剛才酒吧的燈光太過昏暗,所以他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裏認出黃殤。
這時候的黃殤也已經認出了光頭吳。
“你怎麼也在這兒?”黃殤對着光頭吳說。
“這些孩子雖然猖狂,但並不是大奸大惡。您高抬貴手給他們一條活路吧?”光頭吳一個沒站穩突然跪在了地上,開口對着黃殤乞求道。
曾經的黃殤留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到現在無數個黑夜,光頭吳都還會在睡夢中驚醒。那一夜的黃殤猶如殺神附體,他一個人一把刀,一對六十,最後竟然沒有一個人的身體能是全乎着的走出去的。那滿地的斷手斷腳,現在想起來光頭吳的頭上還不停的冒着冷汗。
“你留在這兒,等我一下!”黃殤對着么妹兒說。
“你要小心!”么妹兒這是心裏擔心的是黃殤的安全。雖然她心裏擔心的要命,但說話時還是一臉平靜。
說完么妹兒一個轉身又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子上對着服務員說道:“給我來杯檸檬水。”
一副胸有成竹氣定神閑的樣子。
“別讓我等太久。”么妹兒再次對着黃殤說。
眼前的一切讓豹哥有點懵。他現在是真的從心裏佩服黃殤他們兩個人。尤其是么妹兒,這樣的情況下,還如此鎮定的女人不簡單。他趕緊吩咐下面的人說,還不快去準備。
“今天他們兩個人在這兒的消費,全部都由我買單!”豹哥繼續說,“還是我說的那句話,在我酒吧里的人,我用性命擔保他的平安。”
黃殤感激的對着豹哥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是對么妹兒安全的承諾。
坐下來的么妹兒已經偷偷地給秦樂發了短訊,告訴了他這裏發生的事情。
隨着黃殤踏出酒吧的大門,後面很多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
雖然有很多人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出去的,但是在豹哥小弟的安排下,大家也全都繞開了窗戶,好騰出視線能讓裏面的么妹兒看得到。
“給弟兄們打電話,封街!”豹哥說。
封街,這已經是差不多十年來都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了。沒過多久,酒吧街里所有的酒吧開始行動了起來。
街邊兒的中央,十幾個人把黃殤圍在了中央。
黃公子舉着酒瓶喊道:“今天誰要是能把他打趴下,門口我的車就是他的了。”
黃公子的話音剛落,他下面的那些人就傻乎乎的開始歡呼起來。
面對這群人的叫囂與歡呼,黃殤不緊不慢的依次脫下自己的外套、白色襯衣,摘下自己的手錶……
黃殤將它們細心的疊好以後,一件件整齊的擺放在路邊的一個休息椅上。
當第一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黃殤的時候,大家都未看清黃殤的出瘦,人就已經被掀翻在地上。
第二個、第三個……
每個人在黃殤的手裏都過不了兩招。
“你們還是一起來吧!”黃殤對着他們說。
在場的人已經沒有人再敢託大。連旁邊的黃公子也已經變了臉色。他已經意識到今天自己是遇上一個練家子了。只不過他還是不相信自己十幾個人會打不過一個黃殤。
在黃公子的助威大喊下,所有人都一擁而上。
這次的黃殤也並不客氣。最先衝過來的人已經被黃殤的鐵拳放倒。第二個人,黃殤像拎小雞一樣,把他猶如沙包一樣給丟了出去。
很快大家便陷入了廝殺。只不過黃殤猶如猛狼入羊群,片刻之後眾人便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
黃公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了混戰。他的猖狂並不完全是因為有錢。至少他的一身功夫還是可以的。在自由搏擊的比賽中,他也是打進過前十的人。他出腿凌厲,拳法剛猛,可惜他倒霉的是遇到了黃殤這個殺神。
兩個過了幾招之後,黃殤對他打來的拳頭,不閃不避,挺着胸口硬是接下了一拳。
這一拳下去,黃公子才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區別到底有多大。黃殤紋絲未動,反而自己的手臂被這一拳震得發麻。
黃殤對着他說了句,這次輪到我了。說完一拳過去,黃公子直接被打蒙在了地上。這時候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想趁機偷襲黃殤。無奈黃殤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其中一個人的拳到了黃殤的眼眉出,卻再也難以靠近一分,他的手腕已經被黃殤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黃殤出腿,一人一腳。兩人彷彿聽到自己小腿骨頭斷裂地聲音。
稍微恢復點神智的黃公子,看着倒了滿地的人,他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是恐懼。他看着黃殤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他起身想跑回酒吧,無奈試了幾次最後又都倒在了地上。
光頭吳從酒吧里沖了出來,攔在黃殤的跟前。
“饒他一次吧!”光頭吳乞求着說。
豹哥也從酒吧里走了出來,手中的酒瓶子直接對着地上黃公子扔了過去。
手下的人看到豹哥的操作后,也全都有樣學樣的對着黃公子開始扔起了酒瓶子。他們一直扔到黃殤說停的那一刻。
“給你們添麻煩了!”黃殤對着走上前的豹哥說。
“客氣了,是我照顧不周!”豹哥說。
一邊兒的光頭吳對着黃殤說了聲謝謝之後,也向著豹哥投來感激的目光。他知道今天小黃霸天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黃殤走到自己的衣服跟前,重新一件件地穿了起來。豹哥的手下開始識趣兒地打掃着“戰場”。
走進酒吧,黃殤過去牽起么妹兒的手,兩個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
一輛黑色奧迪車裏,秦樂默默地注視着一切直到司機喊出秦樂的名字。
“秦總,我們怎麼辦?
走,既然一切安好,他們自然也就不用出現打擾兩個人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同樣默默關注黃殤他們倆的不僅只有秦樂的奧迪車。在路邊的不遠處,同樣一輛黑色的轎車,也一直關注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汽車前排坐着兩個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帶着眼鏡,車輛的後排坐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正是陸零零。此時的她正在拿着電話向別人彙報着剛才自己看到的一切。
“如果你們兩個對付黃殤,有信心嘛?”陸零零問。
“伯仲之間。”坐在駕駛位上的那個男人說道。
陸零零沒再說話,只是讓他們開車繼續盯着黃殤。
離開了酒吧街,不知不覺么妹兒已經緊緊地抓住了黃殤的胳膊。剛才的緊張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鮮與刺激。
“好想去逛女人街,時間過的真快,真的不想現在就回醫院。”么妹兒說。
“可以呀!咱們現在就去。”黃殤說。
“現在去?你瘋了,咱們到哪兒,人家商場都關門了。”么妹兒說。
“萬一呢,今天二十四小時不打烊呢!”黃殤一邊說一邊開始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等么妹兒他們來到四環附近的女人街,么妹兒開心壞了。她指着女人街上的大字,上面寫着因為有你,今晚二十四小時不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