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非常手段
賀章文等人驚疑不定之際,劉向北大踏步而來。
放聲大笑道:「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怎的不敢和劉爺爺動手了是吧?」
李良青怒道:「老匹夫!我等不與你一般見識,你還敢在這裏找死不成?」
劉風神色變幻,此時不知道在想什麼,出雲子則是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
顯然,剛才李元熹的警告已經起了作用。
越是實力強大之人,也遠比尋常凡人更加清楚那道光影本體的實力恐怖到了何種程度。
賀章文再次將目光凝聚到了崔彥文的身上,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只差一點,只需要再給賀章文一點時間,擊潰劉向北之後,崔彥文就是插翅也難逃出他的手掌心。
大敵近在眼前,卻不能誅殺,對於賀章文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劉風忽然對賀章文道:「章文,你父親如今在哪?」
「家父年老,如今正在郊外禁軍大營中等候,不知劉大人找他何事?」
劉風擺了擺手道:「京城亂局至此,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既然有蓋世強者出來止戈,那城內的百姓自然也要有人出來安撫,你父親為相多年,在民間頗有些聲望,現在正好是出來安撫百姓的最佳人選。」
劉風說的輕描淡寫,可以賀章文的機敏又怎會聽不出話裏面的意思。
饒是以賀章文的城府,此刻臉上也不由得湧出一抹喜色。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有時就只是一句口號,但有時卻又是再正確不過的至理名言。
劉風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麼他的態度自然也就十分明確了,有了這麼一位重量級人物的加入,賀章文逐鹿天下的勝算無形中就多上了不少。
不過卻馬上有人開口,立時就打破了這份喜悅。
「你們在那嘀咕什麼呢?有種的就來打我啊!只有老娘們才在底下嚼舌根子呢!」
劉向北徑直就闖了進來,鐵壁森嚴,寒芒閃動的軍陣中,他就像是如入無人之境般朝着賀章文走了過來。
陣中的四人臉色鐵青,李良青神色猙獰,他握住了腰間寶劍,怒喝道:「你真要尋死,我這就成全了你!」
話音落下,李良青就欲飛身出陣,好好教訓教訓這失心瘋了似的劉向北。
劉風關鍵時刻出手,一把拽住了李良青的衣袖,沖他搖了搖頭道:「不必理他,犬吠而已!」
賀章文也在旁勸道:「李叔何必跟這樣的匹夫一般見識,他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咱們只當他在那放屁就是了,滿嘴噴糞,臭不可聞。」
幾人對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四周寂靜無聲,周圍的士卒們聽到后都不由得會心一笑,再看向劉向北時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劉向北不怒反笑道:「是啊,是啊,我是在這裏犬吠,你們就是一群烏龜王八,只知道縮在龜殼裏稱王稱霸。」
雙方唇槍舌劍,卻誰也不肯動手。
劉向北暗自嘀咕道:「好一群王八羔子,這麼能忍,今天老子算是栽了。」
正這麼想的時候,在他身側的一個士兵見他發獃,當即就把手中長矛衝著他的頭顱刺了過去。
寒芒撲面而來,劉向北眼中卻閃過一縷笑意,根本沒有閃躲這一刺。
反還笑道:「這小子都比你們有血氣,他。」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白芒如同鬼魅般閃現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了動手的年輕士兵。
噗地一聲,士兵的瞳孔迅速放大,臉上的表情還維持在刺出長矛的一瞬,那是果決和狠辣。
通體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縷若有若無的白芒。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頓時回蕩在人群中,陣中四人,包括劉向北都覺得脊背生寒,渾身的汗毛彷彿都倒立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那位由光影凝聚而出的年輕人,竟然真的說到做到,誰敢動手就殺誰。
關鍵的是,這樣殺人的手段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要說是這些凡人,就連他們這些鍊氣士和武夫,都絲毫捕捉不到白芒的運行軌跡。
劉向北咂舌道:「額滴個乖乖,還真是誰動誰死,幸虧俺老劉聰明,不和這群王八羔子一般見識。」
後方的吳鈞神色複雜,轉頭看向還是一臉驚詫莫名的崔彥文。
輕聲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真正的蓋世人物,當真如蒼天在上,執掌所有人的生死。」
崔彥文喃喃道:「可,可這不是在草芥人命嗎?」
吳鈞恨鐵不成鋼罵道:「亂世當用重典,善惡是非又豈能以一時手段去評判?你站不到那個位置,就永遠不知道站在那個位置的人,究竟在想什麼,在謀划什麼!」
崔彥文仍舊十分懵懂,在他的心中,所謂善惡不就是做好事,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有能力了懲女干除惡,那就是善人了。
賀章文等人根本不去理會劉向北他們,既然此時不能出手,又有蓋世人物坐鎮中樞,當下也只能先行收攏軍隊,撤回禁軍大營再做計較。
他們可不敢去和那等人物耍嘴皮子工夫,能站在那樣高度的人物,絕不是他們平日裏官場人情上這一套能糊弄得了的。
皇宮廢墟之上,葉子玉不免有些擔憂的問道:「李先生,如此手段,會不會有些過重了呢?」
李元熹手中托着一個有些虛幻的陣盤,無形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自他體內湧入陣盤之中。
陣盤上不時會亮起幾道光芒,每當光芒亮起,就代表着有人被殺。
李元熹並沒有急着回答葉子玉,而是緩緩從袖中取出了一枚丹藥放入嘴中,體內靈力稍稍回復。
他略顯蒼白的臉色也多了一絲紅潤,然後竟是長嘆了一口氣。
輕聲道:「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李元熹縱目遠眺腳下的京城,接著說道:「民心之動蕩非是一朝一夕所能穩固,以殺止殺不過是飲鴆止渴。」
葉子玉聽他這麼說,也只得跟着嘆了一口氣。
後面的話李元熹沒有說出來,但葉子玉也大致能夠猜到。
非常時期當以非常手段,若是一味講究中正平和,反倒是兩相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