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家世和家事
83、
晚飯後，何氏扶着親娘去了客院。
娘倆終於能說說話了，何氏好奇問：“娘與婆母聊什麼呢！”
邵佩蓉拉着女兒感慨，“當初我就錯了，眼睛盯着家世門第。
挑的兒媳婦倒是沒墮了何家門楣，唉！你看看，哪個讓我省心了！”
“嫂子又惹你生氣了？”何氏問。
邵佩蓉沒好氣道：“她們什麼時候讓我滿意過！
當初我還笑話你婆母，看上陸鼎山啥了，不過，泥腿子上岸。
可現在再看看，她在陸家一言九鼎，雖說沒了陸鼎山，可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何氏反駁道：“娘，你只看到婆母如今的自在，沒看到當初她浴血奮戰。
大腿上的傷口都見了骨。沒看到她以身為引，被死士暗殺的場面。
那時候她身上有傷，為了不讓我們擔心，硬挺着騎馬。”
邵佩蓉道：“要是你那些兄弟，都能敬着我，凡是以孝為先，我也願意豁出命去干。”
何氏搖搖頭，道：“娘與婆母只說了這些？”
“哦，那倒不是......”邵佩蓉把今日聊天的內容，與女兒說了個大概。
“你是該好好孝敬她，為了你們，她打算的夠長久。”
何氏不想與母親說話了，站起身道：“娘累了一日，早些歇着，我先回去了。”
“你沒事與我說？”邵佩蓉問。
何氏想想，笑着道：“我沒什麼煩心事兒，夫君最怕婆母。
莫說找小妾，通房了，對我稍有不好，婆母就會訓斥。
兒女都聽話懂事，我真的挺好。”
邵佩蓉：......
這是繼馮語馨之後，女兒又來給她曬了一波幸福！
“那你也不能鬆懈，你婆母手裏有不少好東西，你是大房媳婦，可不能......”
不等邵佩蓉說完，何氏已經不耐煩聽了。
“娘可能不知，婆母已經把她的私庫給我們分看了，家業也分割清楚了。”
所以，她還爭什麼？婆母手裏剩那點養老錢，若還伸手去爭，才是落了下成。
不止讓弟妹們看不起，她都怕兒女笑話。
邵佩蓉驚呼道：“什麼，她給你們分家了？還分了私庫，你跟我說說，分了你們大房多少？”
生怕女兒被哄騙的口氣，何氏當然聽的明白。
無奈再次坐下，柔聲道：“按族規，大房拿一半，剩下的分給二房，三房。
私庫也是一樣，我拿了四成，二房，三房合著拿了四成，剩下兩成母親用來養老。”
邵佩蓉滿臉不可置信，“老二，老三沒鬧騰？你那兩個弟妹沒鬧騰？”
“族規如此，有什麼好鬧騰的？”何氏輕笑道：“這也是母親疼我，讓我和夫君少擔罵名。”
若是以後婆母沒了再分家，她就算多分給二房，三房，他們還會認為大房藏私。
她也猜到，婆母許是暗地裏貼補了二房，但婆母手裏的東西有數，能給的不過那點。
三房沒鬧騰，是因為傅氏有錢，傅家生意需要陸家保駕護航。
再說，如今婆母養着二房，三房的孩子。
他們若還不滿意，只怕婆母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有資格鬧騰的人。
邵佩蓉不說話了，想不通馮語馨為何這樣做，也不明白，為何好友突然看開了。
一直以為，馨姐兒跟她一樣，用金銀財帛勾着子女孝順，用手裏的權利拿捏兒女孝順。
現在看來，她的做法太小家子氣，可真分了家當，撒出去老底，子女會孝順嗎？
不，長媳不是女兒，若是放權，只怕自己連口湯都喝不上。
馨姐兒是怎麼做的？說是放權了，頤年院還不是獨立出來。
吃穿住用都不走公賬，小廚房只管她一個吃喝。
邵佩蓉明白兩家不一樣，她也不可能關上院門獨立支出。
躺下越想越憋屈，當年她嫁的好，還嘲笑過馨姐兒不知羞，自己相看了夫君。
活久了才知道，現實很打臉。
愛晚閣里，馮語馨根本沒心思想旁人，曦兒洗個澡，洗手間滿地全是水。
抱回來又在床上蹦，嘴裏唱着：啦啦啦，啦啦啦，快樂的一隻小青蛙，啦啦啦，自信成長，啦啦啦。
一首小跳蛙，讓她連蹦帶跳，折騰到床差點塌。
“聽話，咱躺下也能唱！”馮語馨快要耐心用盡了，曦兒才撂倒躺下。
閉着眼睛還唱着，我是無敵無敵的小可愛！
乖乖，壞壞，無敵的小可愛睡著了，馮語馨也快累癱了。
哪有精神想何氏母女如何，倒頭剛睡着，曦兒又坐起來了，“尿尿！”
好吧！不能讓她把床鋪變池塘，趕緊抱孩子下床，讓她自己蹲着尿。
再躺下又睡不着了，側臉看着曦兒，感覺孩子睡著了，怎這麼可愛呢！
上去吧唧兩口，小臉軟的讓人親不夠。
想起邵佩蓉的生活，她只有一句話，純粹沒事找事。
好好的一個老夫人，活的像居委會大媽一樣。
你管他們怎麼過，管兒媳婦跟小妾怎麼鬧騰呢！
還有庶出的孫女和嫡出的孫女爭鬥，完全因為何家沒教好兒子。
她自己受了一輩子小妾的苦，還讓兒子納妾。
陸家就很好，不準納妾，無子可從族中過繼。
還好穿到沒有小妾的家裏，不然光是宅斗，馮語馨都覺得會分分鐘要求下線。
早上起來，馮語馨提議讓程茂過來，與恬兒培養一下感情唄。
可她小氣的哥哥不同意，陸昌銳反對的理由是，還沒定下來不能見。
花嬤嬤小小聲嘀咕，定親后就不讓見了，不吉利。
邵佩蓉也跟着反對，還沒調查清楚，萬一程家有不好的事兒，恬兒入了心，更不好反悔了。
算了，她一個現代人，就別挑戰古代思想了。
為了更熱鬧，馮語馨告訴族學，放假一日，讓孩子們來園子裏玩玩。
園子裏不用特別佈置，孩子們有下人圍着，不準去湖邊，不準爬假山，其他地方隨便玩。
蔣牡丹見到陸昌銳還羞澀了一下，“祖母，外祖母安！”
馮語馨笑着點頭，“我正覺無聊，咱們玩個遊戲。”
花嬤嬤準備好了風箏，想着讓銳哥兒和牡丹，一人瘋跑，一人舉風箏，玩鬧去唄！
“祖母想玩什麼遊戲？”陸昌銳問。
馮語馨眯着眼笑，“看看你們是否有默契，冬兒和小林子也來。”
曦兒提着蛋糕裙跑來，“祖母，我也要小馬，我要哥哥帶我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