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閑折騰很奢侈
“你說的對!”邵佩蓉贊同道:“小姑娘別看手段不行,爭鬥起來才更要命。”
“嗯?怎麼說?我見識少,你別嚇我!”馮語馨滿眼八卦的光。
邵佩蓉就講起了故事,認真說起來,也是事故!
女孩們爭鬥起來,可能不是為了爭利益,有時因為嫉妒,有時因為說親對象重合。
甚至因為首飾,衣裳,沒比過人家,就會下手害人。
穿的衣裙不如人家,就故意灑了茶點,讓穿好衣裳的出醜。
還有設計小廝與貴女撞滿懷,故意扯落貴女的披帛。
貴女與小廝有了肌膚之親,名聲也就污了。
總之各種想不到的事情,馮語馨聽的是目瞪口呆。
馮語馨就總結了,“所以,我要給恬兒尋的夫家,不能納妾,不能太多糟心事兒。”
“你尋了誰?”邵佩蓉還不知道程茂的事兒。
馮語馨便把相看孫女婿的事情說了,“我看那孩子挺好,老實好欺負,保准不會納妾!”
“家世太差了些。”邵佩蓉不滿道。
馮語馨抬手拍了她一下,“你不該這樣說,難道你還沒嘗夠小妾的苦?
再說,家世只是暫時的,要知道現在的形勢,皇帝還不知花落誰家。
等着看吧!有靠譜的隊伍,咱們暗中支持一下,捧也能捧出一個好家世來。”
邵佩蓉立刻坐直了,盯着她問:“你什麼打算?”
“我跟你說實話,南邊那些義軍,我留心打聽這麼久,沒一個看上眼的。”
馮語馨示意花嬤嬤出去看着,小聲道:“自古從南往北打天下,有幾個成事兒了?”
邵佩蓉盯着她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打算支持劉興賢?”
“差不多吧!”馮語馨把劉興賢的優勢擺了出來,“你怎麼看?”
“你知道他有多少人馬?下一步什麼打算?”邵佩蓉問。
馮語馨道:“我想再看看,若是他盲目擴張,還沒站穩腳跟,就想着逐鹿中原,我就放棄。”
“若是他穩定下來,守着地盤經營幾年,穩紮穩打,你就支持了?”
邵佩蓉說的是問句,但心裏已經肯定了。
“是,若是他歸攏人手,治理好現有的地盤,我就認他是位梟雄。”馮語馨道。
邵佩蓉點點頭,“我知道了,那就再看看,反正咱們也不急。”
“你不去梳洗,歇會兒?”馮語馨這才想起,讓閨蜜去洗洗,躺一會兒。
“在這裏梳洗吧!咱家歪一起說說話。”邵佩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馮語馨翻了個身,拉了一下垂落的紗幔,外面叮叮咚咚響了起來。
“喲!我回去也弄一個,挺方便。”邵佩蓉這才發現,屋裏垂落的紗幔中,都有一根絲繩連着外面。
花嬤嬤進來,笑着告訴,“外面檐子下掛了一排銅鈴,好看又實用。”
馮語馨道:“就是晚間有風的時候,吵的睡不好!”
邵佩蓉被她逗笑了,“又想犯懶,又嫌鬧騰,你可真難伺候!”
“這可不是我想弄,前陣子不是病了嘛!”馮語馨顯擺道:“媳婦們孝順,我只好受用了。”
“去!顯你有好媳婦是吧!那是我閨女!”邵佩蓉下榻穿鞋,喊丫鬟來扶她去梳洗。
古代說梳洗,不是單指梳頭洗臉,也有上洗手間的意思。
丫鬟扶着邵佩蓉剛邁進凈房的門,抬眼就被凈房的裝修驚呆了。
彩花白瓷盆,下面用一個直筒瓷瓶頂着,雕花木架固定。
牆上鑲着一塊琉璃鏡,鏡子兩邊還掛着琉璃宮燈。
再看紅木雕花的圈椅下,放着的是青華白瓷的敞口瓷器。
也不知道,為何要把瓷器燒製成這種怪模樣,關鍵那瓷器中間還有個洞。
花嬤嬤跟了進來,笑着解釋:“那是老太君用的馬桶,下面連着陰溝,用完水一衝,不用刷洗。”
“為何用瓷器?”邵佩蓉想說的是,為何如此奢侈!
花嬤嬤能怎麼說,老太君要這麼玩,家裏三位爺都孝順,三位夫人給張羅。
說白了就是,老太君有一幫兒孫,媳婦們哄着,就是燒錢玩唄!
這種吐槽,馮語馨不知道,她還煩呢!
本想做個馬桶,可她只見過外形,不知道裏面構造是怎麼曲里拐彎。
洗手盆和馬桶,她畫了個樣子,得到的就是眼前的結果。
只能形似,實際用途差遠了。
現代馬桶沖水后,馬桶底部有一汪積水,能壓住不反味。
她的這個,下面就是個陶瓷的圓筒,直通陰溝。
為了不反味,丫鬟們會往裏面撒香粉,若不是每天給蓋上,那味道,香臭香臭的很上頭。
再說水龍頭,工匠真給用銅鑄了個龍頭出來,轉動龍角,活塞旋起,水就能流出來。
兩邊龍角分別是冷熱兩種水,屬於半自動出水。
因為,這邊要用水,凈房旁邊的茶房裏,小丫鬟要緊着往水管上方的水桶里蓄水。
沒有辦法裝鍋爐,鐵匠說了,不會做,最多打個打個鐵桶。
可銅管連着鐵桶,沒有焊接,純手工給鐵桶和銅管打在一起,還真有點難為鐵匠。
所以,洗手間裏要用水,茶房的小丫鬟就要開始忙活。
看着桶里的水流走,要趕緊拿着葫蘆瓢添水,以免添的不及時,水壓不夠那邊水龍頭不出水了。
讓馮語馨很無語,很看不上的洗手間,也把古人給震撼壞了。
這不,邵佩蓉用完馬桶,眼巴巴看着小丫鬟的動作。
一瓢清水沖洗后,白瓷盆里乾乾淨淨,小丫鬟撒上一點香粉,蓋上了蓋子。
再看換下來的衣裙,都用木質的小衣桿給撐了起來,掛起來一點不起褶皺。
“這個好!”邵佩蓉指着衣架說。
花嬤嬤親手捧着衣裳進來,示意丫鬟把換下來的衣裙拿出去。
“也是老太君讓人做的,如今老太君閑了。”
哦!懂了,就是閑着沒事,折騰出這些當玩唄!
邵佩蓉笑着道:“虧她想的出來,也真是閑的。”
嘴上這樣說,心裏確實酸溜溜的,好友能閑到折騰這些,可見事事不用她煩心。
人比人得死,她跟好友比,日子簡直沒法過,與兒媳婦鬥智斗勇,防着小妾算計。
更要為親兒,親孫兒算計着,怎麼多撈好處。還要防着庶子。
想想這些,她就羨慕的有些嫉妒。
從凈房出來,何氏笑着去扶親娘,“一早母親就讓張羅宴席。”
馮語馨道:“晌午,銳哥兒在營里練兵回不來,晚上再一起聚。蓉姐兒咱先吃飯。”
邵佩蓉拍拍女兒的手,很突兀的說:“你算是掉福窩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