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搶了天下做地盤
邱氏搖頭了，“娘，劉興賢就是匪，蔣叔父也是匪，你要剿滅哪個？”
馮語馨道：“人有好壞，匪也有好壞之分，我們只剿滅不好的山匪。
像劉興賢這種有想法的，我們就以理服人。蔣魁這種自食其力的山匪......
呵呵，我才發現，蔣魁這山匪的名頭有點丟人，這樣的我們就與他做朋友好了。”
邱氏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警惕的問：“娘，您認真了？”
“那當然，若楠的心愿，娘總要幫你完成，要不然等你老了，回憶起來，生活多沒意思？”馮語馨道。
“不是，娘啊！”邱氏想扇自己嘴巴了，讓你多嘴，說什麼剿匪啊！
“你是虎嘯關掌帥印的人，怎能離開關城呢？”
這個理由很好，邱氏自認為很有說服力。
馮語馨笑着道：“一個破印章，給銳哥兒好了，世界那麼大，總要去轉轉。”
“娘！”邱氏腿一軟，給她跪了下來，“咱不去，行不行？”
馮語馨俯看關外，悠悠道：“老身自有少年狂，敢將日月再丈量。再跨戰馬試鋒芒，披荊斬棘誰能擋。”
“好！邱氏若楠，願為馮帥馬前卒！”邱氏抱拳道。
大奔左右看看，這事兒要告訴大老爺嗎？
“別多事兒，少將軍大婚在即，老太君要受孫媳婦的茶呢！”大牛小聲警告。
雅閣小聲道：“老太君念詩了吧！我都想去剿匪了。”
“你懂個屁的詩，老太君要幹啥，誰能攔得住，左右咱們都要跟着，剿匪應該挺好玩吧！”大眾道。
小曦兒舉着一桿三角旗跑回來，高興的喊着：“祖母，你看棋子展開了。”
邱氏喃喃道：“這孩子吃啥了，咋這麼大勁兒。”
“曦兒啊！累不累？”馮語馨問。
“祖母，我要旗子衣服！”小曦兒臉頰紅撲撲的，抱着旗杆搖晃。
這是傳令兵用的令旗，揮舞起來調動軍陣，但對小曦兒來說，旗子還是太重了。
馮語馨想想道：“回頭祖母給你設計一套，不能這麼大的旗子，讓祖母再想想，好不好？”
“好的！祖母看我......”說著，小曦兒又抱着旗子跑了。
小孩子玩起來不覺得累，一旦停下來就會打蔫。
在城樓上吃了午飯，邱氏抱着熟睡的曦兒回去，讓她娘好好管管。
順便，邱氏找大嫂聊了聊，娘又想去剿匪了。
何氏很淡定，兒子要成親，老太君今年哪也去不了。
關城外，唐翰林和景太醫站在田埂上，笑看一年豐收的場景。
“沒想到，老太君竟有如此魄力！”唐翰林道。
景太醫淡然一笑，“是她心中裝着百信，做事力求無愧於心。”
唐翰林捻須呵呵笑道：“有幾人能做到，做事無愧百姓，無愧於心！”
景太醫含笑不語，想起將官說，老太君以前常追着大將軍揍。
想來那時候，陸鼎山不能按她的心意做事，讓她很是憤懣。
不遠處，將官揮動令旗，百夫長帶着方陣下田。
兵士手中的長矛、戰刀，換成了鐮刀，按照日常演練方陣的間距站好。
百夫長一聲令下，所有人揮動鐮刀，快速解決自己前方的一塊。
方陣中，士兵排列間隔一桿長矛的距離，收割三尺長的一塊地方，在士兵手裏根本不算事兒。
這些兵士都是農家子，手臂往前一攏，鐮刀同時揮動，刷刷刷幾下就完成了。
百夫長高喊：“收隊！”
兵士們快速跑出田地，留下一片收割好莊稼。
令旗再次揮動，這一隊兵士快速移動到下一片農田。
另有百夫長帶着兵士補位，快速進入田地，站好位置，聽令彎腰，抱起收割好的高粱跑出。
在田埂邊，已經有很多兵士堆好的糧垛，只等車馬回來，把這些運去場院晾曬。
軍戶們甚至插不上手，最多只能喊一聲：“噯？那不是我家田，不能收一塊啊！”
還有人喊：“別把我家糧食，跟老叔家的垛一起啊！”
另一片田地里，兵士們走到田埂上，總會痴迷的望向村子的小道上。
一匹匹駿馬拉着車，快速向他們靠近，那駿美的身姿，讓兵士們更加嚮往成為騎兵了。
劉興賢站在高處，眯眼看着田中忙碌的場景，心中百味雜陳。
“怎麼樣！我那老親家還可以吧！瞧瞧干這事兒，敞亮！”蔣魁得意的笑着。
“老哥，我想找老太君談談。”劉興賢道。
蔣魁瞥了他一眼，“那就去唄！在城樓上看着孫女玩咧，你上了城樓就能見着。”
“你不問問，我要與老太君談什麼？”劉興賢問。
蔣魁呵呵笑道：“馮老太君吧！別看大大咧咧，脾氣挺大。
嘿！那是沒跟她打過交道，這兩年我細看下來，老太君不簡單啊！”
劉興賢道：“是啊！看似給百姓很多福利，卻不見府地庫房空虛。
糧倉儲備了足夠八十萬百姓，吃三年的口糧，銀庫里裝滿了金銀。
就連楚州府地稀缺的鹽，鐵等物，儲備也有一年多的量。”
蔣魁正色道：“你只看到了這些，卻不知老太君為此做了多少事。
百姓為何積極交稅，不少交一粒糧食，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官府能依靠。
得了大病真給掏錢治病，老人死了真給埋上山，生給孩子還給一筐雞蛋呢！
你說說，百姓憑啥不信她，當初百姓吃不上鹽的時候，是她拿出棺材本買鹽。”
劉興賢緩緩點頭，“所以，這就是她得民心的原因？”
“是她凡事都為百姓想前面了。”蔣魁指向田野，“你看看田裏，秋收本是各家的事兒。
她想到軍戶壯丁都在軍中，馬上把軍隊派了出來，一把年紀上城樓守關。
如今沒有戰事，她為啥去城樓待着？是為了讓百姓安心！”
劉興賢挑眉道：“沒有戰事，她這麼做意義何在？難道不是為了收買民心。”
“民心啊！”蔣魁嗤笑道：“拿銀子能買來勞力，想得人心，還要拿真心去換。”
“民心易得，民心難得，老兄可知我的苦衷？”劉興賢問。
蔣魁哈哈一笑，道：“你是自討苦吃，守着山寨多好，非要擴大地盤。”
這......這是搶地盤的事兒！劉興賢覺得，與親家已經沒有共同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