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舊賭約，我必勝
聽到蕭歷秋的答覆后，他身後那四人露出難以置信和失望的神色。
“蕭師兄？”
蕭歷秋垂下了頭上斗笠。
“李震的兒孫是孩子，管我叫一聲蕭爺爺。
蘇明這孩子論門內輩分，也該叫我一聲祖師爺。
李震以大欺小已實屬不該，怎可讓蘇明陪葬？”
“你們講情分，可也不該不辨是非不是？”
“此事不要再提，否則各位師弟師妹，便是要撕破這麼多年的老臉了。”
那四人一陣沉默后。
“好，蕭師兄，那此事就不提。”
“但是我們這麼多人氣勢洶洶而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李震畢竟是死了，那兩件奇物我們總該收來，算是給李震後人的補償，我們也算要到說法了。”
蕭歷秋雖然還是覺得不妥，但長嘆一口氣后，終究還是點了頭，默默退到一邊。
這四人也是冷着臉，將方才的商議告知了吳道人他們。
“沒讓蘇明給李震陪葬，已經是我們體恤後輩了，但今日這兩件奇物說什麼也得拿來。”
“若是連這都拿不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那我們這些老臉還往哪擱？
那還不如彼此就結集人手，約個日子大打一場，從今往後誰贏了誰說了算。”
松雲子是堅定站在蘇明這邊的，聽到要拿走蘇明的奇物，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奇物是蘇明所得，李震是他咎由自取，怎可將奇物給你們？”
那四人面色冷漠。
“奇物就算是蘇明所得，可就算沒李震這回事，也輪不到他擁有。
這次交流會本就是因為有清風門主持，他才能得以參與。
他對清風門沒有尺寸之功，又是剛入門的弟子，拿着奇物有什麼用？本就該上交門派！
更何況等他修鍊到氣血六層，還不知要多久呢。
半年後便是各宗論武，這奇物當然要用在刀刃上，放他那不是白白浪費了？”
吳道人和浮雲子則是陷入了沉默。
今日看這架勢，若是不給他們奇物，怕是真的會爆發一場先天大戰。
若是到了那地步，再出點什麼閃失，當真有可能讓門派劇變了。
相比起來，付出兩件奇物的代價就小太多了。
況且奇物終究還是在清風門內進行流轉，受益的還是清風門弟子。
至於蘇明，他們能調來一件奇物，另一件奇物的損失可以想辦法用別的東西彌補。
蘇明在後面聽着他們的商議，結合前世對這段劇情的了解，心中也是瞭然。
這場新舊之爭雖說改了由頭，是借李震之死和兩件奇物的分配而起，卻終究還是在爭搶門派主導權和利益分配權。
這幾個先天除了是要爭口氣，告訴吳道人他們這些舊派之人不是好惹的，同時還存了要保子孫後代世世富貴的意思。
“既如此，借鐵馭跟玉嬌龍之事應該能將新舊之爭爆發的時間拖到數年後。”
蘇明眯了眯眼睛，忽的看向遠處，心中一動。
“來了！”
此時，吳道人在經歷了片刻的猶豫后正要對蘇明開口，遠處卻是傳來了一聲帶着怒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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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蘇明的奇物，我不同意！”
鐵馭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他原本正在閉關準備與玉嬌龍的切磋，剛剛從陸琳和吳富貴那裏聽到此事後就趕緊往這裏來了。
看着四位氣勢洶洶的先天長老，鐵馭神色堅決，語氣強硬，分毫不讓。
“幾位長老若說蘇明是因清風門才得以參與交流會，那我卻要說，這交流會乃是因為我才有。
幾位長老又說，蘇明身無寸功，所以不能拿奇物。
可要是論功勞，我鐵馭這些年來，為清風門打了不知道多少神兵利器，兵器堂也接了江湖不知多少訂單。
幾位長老和你們那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修行資源，裏面可不知多少是我鐵馭帶着兵器堂弟子一鎚子一鎚子敲出來的。
我這功勞也不小吧？”
“既如此，那分配奇物的事情我鐵馭也能說的上話嘍？
要我說，蘇明你們不能碰，這奇物你們也不能拿。”
那四位長老的神色越發難看，看向了出現在這裏的鐵馭。
“你的功勞是你的，怎能算到蘇明頭上，如何能保他？”
鐵馭一本正經的道。
“當然有關係，馬上就是我跟玉嬌龍的技藝切磋。
我若是勝了，清風門兵器堂將更加名聲大噪，會有更多的訂單湧入。
而若是敗了，幾位長老那一大家子怕是就得少點吃穿了。
所以說我這一戰是勝是敗，至關重要。”
四位長老不耐道。
“那又跟蘇明有什麼關係？”
鐵馭咧嘴一笑。
“蘇明就是我找來戰勝玉嬌龍的助手，他的能力也是我這一戰的關鍵。
若是幾位將這兩件奇物奪走，讓這小子懷恨在心或是心情鬱悶，導致我落敗了怎麼辦？
那帶來的損失，長久來算恐怕比兩件奇物可大多了。
而相反，若是蘇明幫我贏了這一戰，他這也算是功勞卓着。
以幾位長老的說法，自然就誰也不能拿走他的東西。
幾位長老，我可把這緣由說明白了？”
一瞬間，這四人的神情都是陰沉了下來。
“好，好，好，真是什麼人都要跟我們做對。”
“一個老輩先天死了，這小子的命我們沒要去陪葬，只要取兩件奇物以做補償，這你們都不肯。
當真是欺我們太甚！”
“既如此，今日少不得做過一場。”
說話間，四道氣勢轟然上漲，似高山巍峨，似潮水洶湧。
吳道人、松雲子、浮雲子三人一驚，同樣是氣勢升騰。
天空之中霎時間陰雲密佈，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象。
清風門新舊之爭，先天之戰，在今日似乎已經無法避免。
甄英心裏都快笑出花了。
“打起來，快打起來！”
而站在一旁的蕭歷秋也是面色沉重，一隻手攥住了賴以成名的釣竿。
就在此時，一直被吳道人他們攔在身後的蘇明，豁然間一步走上前來。
松雲子、浮雲子都是一把將蘇明拽住，低喝一聲。
“蘇小子，你幹什麼？回來！”
蘇明卻是低聲道。
“幾位待我之情，蘇明心中牢記。
但今日之事眼看就要引發新舊之爭，釀成大禍。
既如此我也不能束手旁觀，還請各位信我一次。
我有把握讓這幾位長老息了干戈，至少三年內不會再生事端。”
聽到蘇明之語，吳道人等人面色都是一驚，萬萬沒想到蘇明這少年竟是說他有平息局面之法。
吳道人猶豫片刻，想到蘇明入門以來的神奇之處，也是深深吸了口氣，張開氣勢護着蘇明向前。
蘇明邁步上前，迎着這四位先天長老道。
“幾位長老，可否聽我一言？”
四位先天長老都是冷冷注視着蘇明，氣勢雖盛，倒也不屑於以大欺小，並未壓在他身上，反倒是給蘇明留出了說話的餘地。
不過對於蘇明要說什麼，他們並不太在意。
心中不滿已久，遲早都是要爆發的，蘇明這事不過是個由頭罷了，蘇明說什麼都沒用。
直到下一刻，蘇明的話語出口，才讓包括蕭歷秋在內的幾位先天長老面色一變。
“幾位長老的心思，無非就是不忿於這些年被壓制，雖然尊貴，但少了權柄，總覺得你們立下的汗馬功勞好像沒得到回報，自己的子孫後代也沒有什麼保障。
今日又有李震身死之事，方才激發出你們的念頭，藉著奇物之事欲要再奪權柄，給子孫後代鋪路。”
“今日這奇物給與不給，都不會熄了幾位的念頭。
給了，你們便要吹響反攻的號角，大肆安插人手，最終總會將這矛盾再度引爆。
不給，你們就如現在這樣要藉機發作。
我說的可對？”
幾位先天長老都是默然無言，沒想到自己心思被一個少年道的通明。
而片刻后，蘇明之言讓他們再度一驚。
“以武決勝，不管誰勝誰負，於清風門都是無益。
那咱們不妨立個賭約，以賭決勝如何？”
幾位長老皺眉看向蘇明。
“賭？你有什麼能拿來賭的？”
蘇明深吸一口氣后，道了一聲。
“接下來與玉嬌龍那一戰，若是鐵堂主落敗或是我未能從中發揮作用，便算是幾位長老贏了。
別說是兩件奇物了，我身家性命也拿去給李震陪葬，幾位長老要的東西也自請拿去。”
“可若是鐵堂主贏了，並且我發揮了無可指摘的作用，那幾位長老就請安心在內門頤養天年。
兒孫自有兒孫福，請莫要再起不該有的念頭。”
此話一出，這幾個長老神色都是一動。
“你要賭的，不但是鐵馭和玉嬌龍的勝負，還要賭你是否能在裏面發揮作用。
就是說你一定得參與其中，不能只在旁邊看看就算了，此言可作得數嗎？”
鐵馭和吳道人正要說話，想起蘇明入門后的一系列不可思議之事，也都是陷入了沉默。
松雲子堅定的道了一聲：“掌門，鐵堂主，信他。”
經蘇明點破而入先天的浮雲子吸了口氣：“我也信他，這小子是個福星。”
一旁的陸琳聲音發顫，也是道：“請掌門和鐵堂主一定要信他，蘇師弟是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的。”
吳富貴同樣如此：“之前我就跟蘇師弟見過玉大師了，蘇師弟親口對玉大師說的，說他必勝，請掌門和鐵堂主信他！”
吳道人一咬牙，對着這四位先天長老道。
“就如蘇明所言，作數。”
這四位先天長老哂然一笑，拂袖而去。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這區區氣血境界的剛入門弟子，是要如何發揮作用，又是要如何必勝。”
蕭歷秋則是苦笑一聲，輕輕搖頭。
“你們吶……”
他看向蘇明，聲音緩和道。
“孩子，你想彌合這矛盾的心我是認的，就是你這賭約……太難。
不過你放心，到時我無論如何保你性命，他們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接着他轉頭看向吳道人。
“就是苦了吳師侄你了，這局面搞不好的話，多年綢繆要一朝盡喪了。”
吳道人卻是看的開，搖搖頭道。
“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以前是靠蕭師叔的威望壓着，但堵不如疏，新舊之爭，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不是今年也是明年，避不開的。”
“而且我還真未必覺得一定會輸，蘇明這孩子的確不凡。”
鐵馭看向蘇明。
“蘇明，說說吧，你想要怎麼做，需要準備什麼？”
蘇明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準備別的，煩請鐵堂主給我準備一間鍛造強化用的密室。”
“然後給我墨石和一些廢品裝備，數目越多越好，上萬都不嫌多！”
他看着身邊眾人，目中儘是自信。
“放心，任玉嬌龍千般手段萬種神通……”
“我必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