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再見老張

張三丰帶着張無忌泛舟漢水上。

“唉……，門主當年曾言說你有機緣在身，身上的寒毒必會治癒，只是機緣何在卻未說明，如今無忌你的寒毒已然難以壓制，少林又拒絕拿出九陽功交換，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師父，”張無忌倒不太在意的樣子，“你不用難過，爹爹媽媽說過生死有命，俞三伯手足殘疾十年如今卻能站立起來，孩兒可能不定什麼時候也能痊癒。”

“哪怕最後寒毒沒能清除，孩兒死去后亦可不再經受發病時的痛苦，算是解脫。太師父您不必太過介意。”

張無忌的懂事讓張三丰更為心沉。

正在此時，前方有人喊出了“武當梯雲縱”。

“聲音好似曾經聽過，是武當的哪個弟子？”張三丰心中疑惑，忙讓船家把小舟朝該方向靠過去。

很快，一大一小前後兩艘船出現在視野當中。

尤其是大船上，那衣着華美顯眼的男子動作奇快，猶如鬼魅，一巴掌打倒一人的風姿着實吸引人的眼球。

由於距離太遠，張三丰和張無忌均只能看到大致外貌，難以分辨具體長相。

怕事的船家沒膽子再靠近，嘴裏念叨着老道爺莫開玩笑。

身為一代大宗師的張三丰自然不會與普通人艄公計較，他勸慰一句不會有事，乾脆奪過櫓來開始划船。

“太師父？”張無忌有點納悶兒，因為這舉動不符合太師父的為人。

“我記起那聲音是何人的了，”張三丰用櫓在水中板了兩下，渡船便疾速向兩船靠近，“無忌你可能有救了！”

百歲老道萬物難縈於懷的道心，此時明顯有了波瀾。

吳恙吹完手掌后，抬頭看到漁船上常遇春、周芷若兩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目光微微偏轉，又瞧見有個搖櫓老道，腳下渡船正飛似的行來。

“哈哈，老張，你什麼時候改行了，放着好好的武當掌門人不做，卻要來漢水跟船家搶生意。”

他的話，讓周芷若、常遇春驚奇不已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受到調侃的張三丰非但不以為意，臉上還浮現出笑意。

“門主能露面打人耳光，老道搖櫓操船有何不可？”

張三丰等渡船稍一靠近，即縱身而起，以比之前吳恙更快的速度、更遠的跨度飛身大船之上，大袖飄飄，雙腳踩在甲板上時，竟然沒有發出丁點動靜。

吳恙不由咋舌，他知道這是對自身真氣勁力掌握到極致的表現，遠遠超出自己的水平。

立身甲板上的張三丰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神秘的‘門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使人倍感親近的善意。

“老張，我怎麼覺得你像是見到親兄弟似的，太熱情了點，讓我有點不適應。”

“呵，老道是沒想到有神鬼之能的門主卻只是個功力平平的年輕人，很失望吶！”

吳恙如何看不出邋遢老道是在和自己說笑。

那種隨意的姿態，讓他回想起在原世界和發小、損友們的相處，口頭上互相抨擊，心卻是近的。

說起來，他不過是在武當待了很短的時間，更是從始至終沒現身和人相見。但是面對老張時，內心卻自不然的生出熟絡，這是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沒有的。

“當初你不是能感知到我么？我啥形象你不知道？”

“老道可沒有那本事。”張三丰伸出手搭在吳恙肩膀上，輸入了一縷真氣探查他的狀況。

對江湖人而言，這樣的行為是極為冒犯且令人反感的，然而老張和吳恙兩人一者做得自然，一者接受的坦然，沒有絲毫抵抗。

“你那‘隱身術’神異非凡，老道只可憑藉一絲絲心神方面的天人交感，在你‘看’我時，老道才可隱約感應到你的存在。若你只是隱身，不去注意任何人，老道亦無法確認你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