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農科院的質疑
在學校官網的一波宣傳下，陳誠發現聲望值到了1600多以後，就再也不增長了。
可能連學校宿管大媽和食堂阿姨都給他貢獻了聲望值。
這也充分說明漢西農大的聲望值已經被挖掘殆盡了。
花錢搞推廣不不現實，陳誠沒多少錢，農大也沒多少錢。
況且在驗證實驗沒做完之前，也不適合廣泛對外做推廣宣傳。
在推廣這件事上，趙峰比陳誠更急。
因為他要提前運作申報省科技進步獎。
趙峰第一時間把陳誠命名的新水稻品種——陳豐一號相關資料發到了農科院。
漢西省農業科學研究院雖然不是漢西農大的上級單位，但從研究體系上來說，算得上半個管理單位。
漢西農大的好多農業技術研究項目都從農科院分包，學生畢業最好的去處也是農科院。
如果能取得農科院的背書，那麼接下來申請省科技進步獎就成功了一大半。
農科院有專家是省科技進步的評委。
向領域專家推介科技成果，並不算作弊行為。因為科技進步獎考察的是科技內涵和市場轉化的前景。
科技成果本身就要提前面對市場。
但讓趙峰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兩天，他就收到了農科院蓋章的調研函。
調研函的主要內容是說農科院將派專家到學校來考察水稻增產14%的真偽，以保證農科院的技術聲譽。
言外之意，你農大肯定是為了噱頭搞這麼一出，我農科院跟你有這麼多科研項目合作，你科研不誠信也會影響我的名聲。
“老張，有沒有把握？這事兒不會弄巧成拙吧？”
趙峰把調研函推給張志民。
張志民斜了調研函一眼，頗有怒氣道：“實驗田的水稻產量是我看着稱重的，怎麼會有假？驗證實驗還沒做出來，他們憑什麼就一口咬定我們作假？”
趙峰皺了皺眉，道：“調研組組長是農科院副所長韓步平，他可是出了名的難纏。”
張志民道：“怕什麼，現場照片和記錄數據都有。”
趙峰道：“那好吧，你回去讓陳誠做好應對調研的準備。”
張志民找到陳誠時，他正和王凱等人在對實驗室進行改造。
陳誠將實驗室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公開的實驗區，通過申請的同學都可以進裏面做實驗，還有一部分是陳誠分隔出來自己使用的房間。
主要就是為了解決系統直接把東西傳送到現實的問題。
要是一直在宿舍里操作，萬一哪天自己從被窩裏掏出來一株水稻之類的正好被王凱他們撞見。
會很尷尬的。
張志民說明了來意，陳誠也覺得農科院有些故意了。
質疑是允許的，但至少得做過對比實驗，拿出證據來才有說服力。
僅憑經驗就猜測他們作假，說明農科院的專家看不起他們農大的研究實力。
“老師我是相信你的，只是韓步平他們到時候肯定會把所有問題都追問清楚。”
張志民拍了拍陳誠的肩膀。
關於陳誠水稻雄花花粉的來源，他心裏有擔憂，有疑惑，但沒有直接說出來。
“張老師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陳誠覺得完全不用擔心。
收割數據和照片那些證據都在，三個月後的驗證實驗也會是證據。
如果他們要實在還有質疑，大不了再做一次實驗，從超級實驗室里弄一袋花粉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驗證。
......
兩天後，農科院的調研組入駐漢西農業大學。
在趙峰組織的歡迎宴會上，陳誠被邀請出席。
畢竟他是這件事的主角。
坐在主位上的韓步平看着對面面色稚嫩的陳誠，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二十來歲的本科生，能研究出來畝產增產14%的技術？
張志民也算是老研究員了，怎麼會做出找一個本科生來頂包的蠢事！
“老趙啊，咱們農大有多少年沒報科技獎了？”
韓步平看着趙峰，語氣裏帶着一絲質問的味道。
趙峰站起來敬酒，嘆息道：“不怕韓所長你笑話，差不多十年了。”
韓步平呷了一口酒，虛着眼看向陳誠。
“所以你們就讓一個本科生搞了個水稻增產14%的技術？”
趙峰端着酒杯的手僵在空中。
誰都聽得出來韓步平這句話的揶揄之意。
調研組的另外三位專家，也停下筷子，看向陳誠等人。
陳誠用淡定的眼神一一與幾個專家對視，最後把眼神落在韓步平身上。
他微微欠身，道：“韓老師，您是調研組組長。您肯定知道在沒有調查研究之前，是不適合發表意見和結論的吧？”
“咳！”
趙峰和張志民同時咳了一聲。
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嗆到了。
韓步平佈滿皺紋的臉上微微一動，把身體靠在椅背上。
自從做上副所長，好多年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也就是你保證水稻增產14%沒有任何作假，是嗎？”
他眼神銳利地看着對面的年輕人，這是一句需要負責任的質問。
“是的。”
對方的回答乾脆利落。
“好，咱們明天實驗室見。”
說過這句話，韓步平起身，步履平緩地離開了包間。
另外兩位專家也搖着頭，跟着走了出去。
“陳誠，你不該這麼莽撞的。”
張志民不等趙峰開口，先批評陳誠。
他這其實是在維護陳誠，因為他先下手，趙峰也就不好再跟着批評了。
陳誠道：“張老師，我知道韓老師的地位。但做研究，是就是，否就否。他不應該先入為主懷疑我們。”
“說得好！”
趙峰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
“咱們做科研的，就要有質疑權威的膽識。”
張志民沒想到趙峰竟然這樣說，他本以為趙峰怕得罪韓步平，會批評陳誠。
趙峰轉頭對張志民道：“明天把咱們所有證據都準備好，隨他們查。”
張志民和陳誠同時點頭。
第二天，韓步平三人準時來到陳誠的實驗室，陳誠和張志民等人已經等在這裏了。
“把所有從栽種開始的記錄都拿出來，我們隨便翻翻。”
韓步平語氣平淡，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張志民早就安排學生把所有記錄都擺在了長桌上，他一邊親點，一邊給韓步平等人介紹。
陳誠在旁邊站着，隨時準備應對韓步平的發難。
三人板著臉查看資料，也不說話交流，但卻忍不住不時微微點頭。
因為整個研究課題的數據資料很齊全，很規範。
一個小時后，三人檢查完畢，放下了手裏的資料。
韓步平道：“整體來說，資料很充分。”
陳誠和張志民對視一眼，各自鬆了一口氣。
“但是還差雄花花粉來源的資料！”
韓步平似笑非笑地看着陳誠。
陳誠心裏一緊，這確實是整個實驗中最大的漏洞。
“花粉是哪裏來的？”韓步平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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