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九、
2005年4月25日。
關錦明搖搖頭，遺憾地說：“這，現在還不行啊！好了，同書，你也好好想想，我們要如何應對趙局長。”溫同書溫柔地望着關錦明的眼睛，說：“好的。”說著站起身來。關錦明也跟着起身，伸出雙臂環抱住溫同書，輕輕地在溫同書額頭親了親，才鬆開手。溫同書抬眸望着關錦明，動情地說：“關哥，要是我們一起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那該多好啊！”關錦明“卟哧”一聲笑了，說：“又說傻話了不是？先回去吧，我們都去好好想個法子來應對趙局長。”溫同書順從地望了關錦明一眼，轉身向外間走去。
下午二點半，關錦明準時到辦公室來上班。
剛剛坐下沒幾分鐘，縣委副書記、縣長董卓凡就來敲門了。關錦明請進董卓凡，兩人都在沙發上相對而坐。董卓凡笑吟吟地說：“關書記，上午我送來的《后浦港碼頭改擴建工程可行性報告書》，過目了么？”關錦明認真地說：“董書記，我看過了。那裏面的數據與實際情況仍然相去甚遠啊。”董卓凡笑容可掬地說：“是的，與實際情況是有點距離。關書記，我是這樣想的：凡事都要給對方一點利益，不然對方肯定不幹的。為了后浦港碼頭的引資計劃順利實施，為了讓后浦港碼頭更好地為我們清縣的經濟發展服務，我想這一點點的讓利也是值得的。”
關錦明搖了搖頭，耐心地說：“董書記，你說的很對。可問題在，如果讓利太多太大了，不僅全縣百姓不會同意，就是事後審計，也過不了關的。”董卓凡“嘿嘿”一笑，說：“關書記，我們全心全意為清縣的經濟發展着想，百姓縱然一時想不通，事後在有利於清縣經濟發展這個事實面前，也會想通的。至於事後審計，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又怕什麼事後審計？”望着董卓凡，關錦###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親生父親怎麼就這麼貪婪呢？不行，決不能讓他進監獄！自己一定要說服他。
關錦明望定董卓凡的眼睛，堅定地說：“董書記，問題的嚴重性，我不講你心中也是明白的。說真的，我很敬重董書記您的，這請您一定要明白。我不是故意跟你過不去，而是不希望董書記有朝一日事發入獄。我真的不希望您出事的。所以，請董書記一定要重新修訂數據，盡量往實際上的數據靠近些，再靠近些。我這樣做，是真誠地希望您平平安安地干到退休，可以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享受退休后的天倫之樂。”
關錦明這些完完全全出自肺腑的話，聽在董卓凡的耳朵里，猶如根根荊棘抽打在背上，慈祥的臉上漸漸浮上怒氣。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一聲：“夠了！”關錦明怔怔地望着眼前這個已花白頭髮的縣委副書記、縣長，自己多麼渴望喊一聲父親的男人，頓時苦澀漲滿心田，不覺一陣委曲的眼水湧上眼眶。董卓凡見關錦明就要落淚的樣子，心裏想：“嘿嘿，你這黃毛小孩子要跟我斗，還懶多了。”
關錦明轉過身去，用手拭去眼淚，鎮定了好一會兒，才回過身來，望着董卓凡說：“董書記，凡事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縱然說得再好聽，可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稱，可以稱出我們所作所為的真實意圖來的。”關錦明這落淚之後的話語，真的是從關心生身父親的立場出發來說的。
董卓凡慈祥的臉上浮上一重重冷若冰霜的表情，說：“是啊，關書記說得太對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做事向來不畏懼旁人說三道四的。可關書記你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也同樣適合關書記你吧？哼！”關錦明不解地望着董卓凡，問：“董書記，我做哪件事不合法的呢？”董卓凡陰陰一笑，說：“那得問關書記你自己了。你事事都可以見陽光么？”
關錦明此時才想到，董卓凡以自己與同書的關係來要挾自己了。心想，不能因為這事讓同書受到傷害的。對董卓凡拿自己與溫同書的關係來要挾的做法，關錦明萬分不滿。不知道自己是親生兒子還說得過去，可同書是你的親內侄兒啊，怎麼能如此做傷害同書的事情來！關錦明一陣不滿衝上心頭，也陰沉着臉說：“我事事無愧於心，董書記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事後若是後悔了，可別怨我沒反對了。”
見關錦明鬆口了，董卓凡心裏暗自得意，臉上立馬和緩下來，搖頭頭對關錦明說：“關書記，剛才是我不對，雖然心中火大，也不該沖關書記發火的。請關書記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吧。哦，關書記，我夫人今晚在家炒了幾道小菜給同書，你也來吧？”關錦明正在氣頭上，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25日晚，溫同書與董卓凡同車前往清江市裡。
在途中，董卓凡對開車的溫同書說：“同書，今晚姑母炒的菜還合你口味吧？”溫同書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嗯，好吃。姑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的。”董卓凡心裏感覺這次能說服關錦明，是因為溫同書與關錦明的關係在起作用。否則，憑自己是無法令關錦明屈服的。想到這兒，董卓凡不禁有一絲絲的得意。雖然說，是以犧牲同書的色相為代價，能達到把后浦港碼頭據為己有，同書的犧牲也是值得的。反正同書也是自願的，不是我這個做姑父的逼他去做。想到這，董卓凡溫和地說：“同書啊，姑父知道這次你也幫了不少的忙，姑父不會虧待你的。現在，你董顥表哥不知道到哪去了，Lien又在美國，姑父身邊只有你了。有什麼事情，同書要多姑父的忙哦。”溫同書仍然專心地開着車，只是溫順地答應說：“知道了，姑父。”
二十九、
2005年4月25日。
關錦明搖搖頭，遺憾地說：“這，現在還不行啊！好了，同書，你也好好想想，我們要如何應對趙局長。”溫同書溫柔地望着關錦明的眼睛，說：“好的。”說著站起身來。關錦明也跟着起身，伸出雙臂環抱住溫同書，輕輕地在溫同書額頭親了親，才鬆開手。溫同書抬眸望着關錦明，動情地說：“關哥，要是我們一起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那該多好啊！”關錦明“卟哧”一聲笑了，說：“又說傻話了不是？先回去吧，我們都去好好想個法子來應對趙局長。”溫同書順從地望了關錦明一眼，轉身向外間走去。
下午二點半，關錦明準時到辦公室來上班。
剛剛坐下沒幾分鐘，縣委副書記、縣長董卓凡就來敲門了。關錦明請進董卓凡，兩人都在沙發上相對而坐。董卓凡笑吟吟地說：“關書記，上午我送來的《后浦港碼頭改擴建工程可行性報告書》，過目了么？”關錦明認真地說：“董書記，我看過了。那裏面的數據與實際情況仍然相去甚遠啊。”董卓凡笑容可掬地說：“是的，與實際情況是有點距離。關書記，我是這樣想的：凡事都要給對方一點利益，不然對方肯定不幹的。為了后浦港碼頭的引資計劃順利實施，為了讓后浦港碼頭更好地為我們清縣的經濟發展服務，我想這一點點的讓利也是值得的。”
關錦明搖了搖頭，耐心地說：“董書記，你說的很對。可問題在，如果讓利太多太大了，不僅全縣百姓不會同意，就是事後審計，也過不了關的。”董卓凡“嘿嘿”一笑，說：“關書記，我們全心全意為清縣的經濟發展着想，百姓縱然一時想不通，事後在有利於清縣經濟發展這個事實面前，也會想通的。至於事後審計，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又怕什麼事後審計？”望着董卓凡，關錦###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親生父親怎麼就這麼貪婪呢？不行，決不能讓他進監獄！自己一定要說服他。
關錦明望定董卓凡的眼睛，堅定地說：“董書記，問題的嚴重性，我不講你心中也是明白的。說真的，我很敬重董書記您的，這請您一定要明白。我不是故意跟你過不去，而是不希望董書記有朝一日事發入獄。我真的不希望您出事的。所以，請董書記一定要重新修訂數據，盡量往實際上的數據靠近些，再靠近些。我這樣做，是真誠地希望您平平安安地干到退休，可以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享受退休后的天倫之樂。”
關錦明這些完完全全出自肺腑的話，聽在董卓凡的耳朵里，猶如根根荊棘抽打在背上，慈祥的臉上漸漸浮上怒氣。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一聲：“夠了！”關錦明怔怔地望着眼前這個已花白頭髮的縣委副書記、縣長，自己多麼渴望喊一聲父親的男人，頓時苦澀漲滿心田，不覺一陣委曲的眼水湧上眼眶。董卓凡見關錦明就要落淚的樣子，心裏想：“嘿嘿，你這黃毛小孩子要跟我斗，還懶多了。”
關錦明轉過身去，用手拭去眼淚，鎮定了好一會兒，才回過身來，望着董卓凡說：“董書記，凡事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縱然說得再好聽，可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稱，可以稱出我們所作所為的真實意圖來的。”關錦明這落淚之後的話語，真的是從關心生身父親的立場出發來說的。
董卓凡慈祥的臉上浮上一重重冷若冰霜的表情，說：“是啊，關書記說得太對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做事向來不畏懼旁人說三道四的。可關書記你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也同樣適合關書記你吧？哼！”關錦明不解地望着董卓凡，問：“董書記，我做哪件事不合法的呢？”董卓凡陰陰一笑，說：“那得問關書記你自己了。你事事都可以見陽光么？”
關錦明此時才想到，董卓凡以自己與同書的關係來要挾自己了。心想，不能因為這事讓同書受到傷害的。對董卓凡拿自己與溫同書的關係來要挾的做法，關錦明萬分不滿。不知道自己是親生兒子還說得過去，可同書是你的親內侄兒啊，怎麼能如此做傷害同書的事情來！關錦明一陣不滿衝上心頭，也陰沉着臉說：“我事事無愧於心，董書記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事後若是後悔了，可別怨我沒反對了。”
見關錦明鬆口了，董卓凡心裏暗自得意，臉上立馬和緩下來，搖頭頭對關錦明說：“關書記，剛才是我不對，雖然心中火大，也不該沖關書記發火的。請關書記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吧。哦，關書記，我夫人今晚在家炒了幾道小菜給同書，你也來吧？”關錦明正在氣頭上，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25日晚，溫同書與董卓凡同車前往清江市裡。
在途中，董卓凡對開車的溫同書說：“同書，今晚姑母炒的菜還合你口味吧？”溫同書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嗯，好吃。姑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的。”董卓凡心裏感覺這次能說服關錦明，是因為溫同書與關錦明的關係在起作用。否則，憑自己是無法令關錦明屈服的。想到這兒，董卓凡不禁有一絲絲的得意。雖然說，是以犧牲同書的色相為代價，能達到把后浦港碼頭據為己有，同書的犧牲也是值得的。反正同書也是自願的，不是我這個做姑父的逼他去做。想到這，董卓凡溫和地說：“同書啊，姑父知道這次你也幫了不少的忙，姑父不會虧待你的。現在，你董顥表哥不知道到哪去了，Lien又在美國，姑父身邊只有你了。有什麼事情，同書要多姑父的忙哦。”溫同書仍然專心地開着車，只是溫順地答應說：“知道了，姑父。”
二十九、
2005年4月25日。
關錦明搖搖頭，遺憾地說：“這，現在還不行啊！好了，同書，你也好好想想，我們要如何應對趙局長。”溫同書溫柔地望着關錦明的眼睛，說：“好的。”說著站起身來。關錦明也跟着起身，伸出雙臂環抱住溫同書，輕輕地在溫同書額頭親了親，才鬆開手。溫同書抬眸望着關錦明，動情地說：“關哥，要是我們一起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那該多好啊！”關錦明“卟哧”一聲笑了，說：“又說傻話了不是？先回去吧，我們都去好好想個法子來應對趙局長。”溫同書順從地望了關錦明一眼，轉身向外間走去。
下午二點半，關錦明準時到辦公室來上班。
剛剛坐下沒幾分鐘，縣委副書記、縣長董卓凡就來敲門了。關錦明請進董卓凡，兩人都在沙發上相對而坐。董卓凡笑吟吟地說：“關書記，上午我送來的《后浦港碼頭改擴建工程可行性報告書》，過目了么？”關錦明認真地說：“董書記，我看過了。那裏面的數據與實際情況仍然相去甚遠啊。”董卓凡笑容可掬地說：“是的，與實際情況是有點距離。關書記，我是這樣想的：凡事都要給對方一點利益，不然對方肯定不幹的。為了后浦港碼頭的引資計劃順利實施，為了讓后浦港碼頭更好地為我們清縣的經濟發展服務，我想這一點點的讓利也是值得的。”
關錦明搖了搖頭，耐心地說：“董書記，你說的很對。可問題在，如果讓利太多太大了，不僅全縣百姓不會同意，就是事後審計，也過不了關的。”董卓凡“嘿嘿”一笑，說：“關書記，我們全心全意為清縣的經濟發展着想，百姓縱然一時想不通，事後在有利於清縣經濟發展這個事實面前，也會想通的。至於事後審計，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又怕什麼事後審計？”望着董卓凡，關錦###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親生父親怎麼就這麼貪婪呢？不行，決不能讓他進監獄！自己一定要說服他。
關錦明望定董卓凡的眼睛，堅定地說：“董書記，問題的嚴重性，我不講你心中也是明白的。說真的，我很敬重董書記您的，這請您一定要明白。我不是故意跟你過不去，而是不希望董書記有朝一日事發入獄。我真的不希望您出事的。所以，請董書記一定要重新修訂數據，盡量往實際上的數據靠近些，再靠近些。我這樣做，是真誠地希望您平平安安地干到退休，可以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享受退休后的天倫之樂。”
關錦明這些完完全全出自肺腑的話，聽在董卓凡的耳朵里，猶如根根荊棘抽打在背上，慈祥的臉上漸漸浮上怒氣。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一聲：“夠了！”關錦明怔怔地望着眼前這個已花白頭髮的縣委副書記、縣長，自己多麼渴望喊一聲父親的男人，頓時苦澀漲滿心田，不覺一陣委曲的眼水湧上眼眶。董卓凡見關錦明就要落淚的樣子，心裏想：“嘿嘿，你這黃毛小孩子要跟我斗，還懶多了。”
關錦明轉過身去，用手拭去眼淚，鎮定了好一會兒，才回過身來，望着董卓凡說：“董書記，凡事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縱然說得再好聽，可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稱，可以稱出我們所作所為的真實意圖來的。”關錦明這落淚之後的話語，真的是從關心生身父親的立場出發來說的。
董卓凡慈祥的臉上浮上一重重冷若冰霜的表情，說：“是啊，關書記說得太對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做事向來不畏懼旁人說三道四的。可關書記你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也同樣適合關書記你吧？哼！”關錦明不解地望着董卓凡，問：“董書記，我做哪件事不合法的呢？”董卓凡陰陰一笑，說：“那得問關書記你自己了。你事事都可以見陽光么？”
關錦明此時才想到，董卓凡以自己與同書的關係來要挾自己了。心想，不能因為這事讓同書受到傷害的。對董卓凡拿自己與溫同書的關係來要挾的做法，關錦明萬分不滿。不知道自己是親生兒子還說得過去，可同書是你的親內侄兒啊，怎麼能如此做傷害同書的事情來！關錦明一陣不滿衝上心頭，也陰沉着臉說：“我事事無愧於心，董書記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事後若是後悔了，可別怨我沒反對了。”
見關錦明鬆口了，董卓凡心裏暗自得意，臉上立馬和緩下來，搖頭頭對關錦明說：“關書記，剛才是我不對，雖然心中火大，也不該沖關書記發火的。請關書記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吧。哦，關書記，我夫人今晚在家炒了幾道小菜給同書，你也來吧？”關錦明正在氣頭上，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25日晚，溫同書與董卓凡同車前往清江市裡。
在途中，董卓凡對開車的溫同書說：“同書，今晚姑母炒的菜還合你口味吧？”溫同書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嗯，好吃。姑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的。”董卓凡心裏感覺這次能說服關錦明，是因為溫同書與關錦明的關係在起作用。否則，憑自己是無法令關錦明屈服的。想到這兒，董卓凡不禁有一絲絲的得意。雖然說，是以犧牲同書的色相為代價，能達到把后浦港碼頭據為己有，同書的犧牲也是值得的。反正同書也是自願的，不是我這個做姑父的逼他去做。想到這，董卓凡溫和地說：“同書啊，姑父知道這次你也幫了不少的忙，姑父不會虧待你的。現在，你董顥表哥不知道到哪去了，Lien又在美國，姑父身邊只有你了。有什麼事情，同書要多姑父的忙哦。”溫同書仍然專心地開着車，只是溫順地答應說：“知道了，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