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摘桃子的人
醫館內，一群元老激烈的討論着。
雖有爭論，但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為了三不管地帶。
驀然，之前接過宣紙的老者說話了：“我贊成這事。”
聞言，眾人都停下了討論看了過來，這年頭，讀書人還是很受大家尊敬的，更何況這位吳老還開着學堂，大家有不少後輩都在學堂裏面學習過或者正在學習。
吳老捲起了手中的宣紙，道：“川侄剛剛說的沒錯，投石機能對付山賊一時，但對付不了一世，終究還是要靠人的，如果護衛兵能強大起來，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山賊了。”
一旁，最先出生的中年的男子贊道：“高老說的對，咱三不管鎮，每年都有上百人折損在那些山賊手裏，在座的大家更是都有親人死在那些賊人手裏，難道大家就不想報仇嗎？”
這話一出，眾人呼吸都有些沉重起來，生活在三不管地帶的，誰家和那些山賊沒有仇？
即便是自家沒人死在那些山賊手裏，但總有親朋好友的，三不管鎮就那麼大，大家都是熟人。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
一旁，安靜了良久的徐老爺子開口問道，這件事雖然是他提起來並組織人商議的，但他並不好幫自己孫兒說話，一是避嫌，二是避免有人覺得他徐家想要爭權奪利。
“嗯，就這麼定了。”
“我看可以。”
“我支持。”
眾人紛紛出聲表示，與此同時，一道不同的聲音出現。
“護衛兵軍隊化和讓川侄訓練我都支持，只不過統率的人選，是不是需要再慎重考慮一下？”
聞言，徐川抬頭，眯着眼看去，知道摘桃子的來了。
說話的是荀家的家主荀光遠，荀家是三不管地帶的地主，手裏掌握着三不管地帶近五分之二的良田，很多百姓都在荀家討生活。
不過荀家的剝削，並不比的山賊差多少，土地糧食收成三七分，荀家七。
若是遇上收成不好的年份，討生活的百姓都無法吃上一口好糧。
荀光遠留着一縷白鬍，眼中的目光閃了閃，接着道：“川侄年歲尚小，恐怕難以服眾，此事我看，不如由川侄負責訓練，管理護衛兵的人再挑選一人出來如何？”
“荀老說的有道理，川兒年歲尚幼，管理護衛兵的確難以服眾。”一旁，有人點頭附和道。
徐川心中冷笑，我訓練軍隊，由你們掌握，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此話差矣，訓練和管理者若非同一人，對於軍隊作戰極為不利。”
荀光遠一愣，看了眼徐川，虛偽的笑道：“此話怎講？”
“你可曾見過歷史上哪一支軍隊有兩名將軍，兩個指揮人的？”
“若是我訓練軍隊，別人管理，那麼到了戰場，這些護衛兵到底該聽誰的命令？混亂之下，該如何對付山賊，莫非你見不得的護衛兵強大起來？見不得咱們三不管地帶的日子過的好一些？”
徐川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了下去，想搶指揮權？你在想屁吃！
“混賬東西，你怎麼跟荀老說話的？”
徐老爺子一拍桌子喝道，內心卻毫無怒意，甚至還有點想誇讚。
荀光遠眼睛微眯，眼神微微閃爍，隨即表露出一副真誠為人着想的模樣，道：“川侄言過了，老夫自然是希望大家可以過的更好，只是擔心你年歲太小管教不住那些護衛兵而已。”
“這個就不勞您老操心了，
我自有辦法。”徐川強勢的回道。
“好了，這件事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麼定了，至於管理，川兒說的也有道理，訓練和管理不能混亂為兩人，只要川兒能管理好，那自然歸川兒，若是不行，後續再來商議。”
學堂吳老打斷了兩人的爭執，算是一錘定音將這件事確定了下來。
.......
確定好護衛兵正式轉為軍隊后，眾人商議了一會便紛紛散去。
醫館內，徐川和徐老爺子站在一起，像荊老道了個別後便準備離去。
“川侄稍等。”
行走在大街上，一道人影從身後追來，徐川扭頭一看，是之前在醫院內不斷出聲贊成護衛兵軍隊化的那位中年壯漢。
中年壯漢名叫嵇良，是目前護衛兵的主要管理者之一。
“原來是嵇叔，嵇叔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徐川停下腳步，笑道。
嵇良笑着拍了拍徐川的肩膀：“川侄，放心干！不用擔心荀家那老東西，只要你能訓練好護衛兵，能保護好咱們三不管地帶就行，那老東西若是敢搗亂，我給你撐腰。”
徐川回了一禮，認真道：“多謝嵇叔的支持，嵇叔請放心，侄兒一定訓練好護衛兵。”
嵇良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事不宜遲，咱們今日下午便開始如何？等吃完午飯後，我這就回去召集護衛兵們集合。”
“好，那就麻煩嵇叔了，下午我準時到穀場等候。”徐川點了點頭回道。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應做的，咱三不管地帶受山賊侵害苦久，若能解決，再好不過。”
“徐老，川侄，我先走了。”嵇良淳樸的咧嘴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
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吃過午飯後，響亮的牛角聲響起，這是召集護衛兵的聲音。
聽到召集聲，徐川、徐老爺子、徐三喜三人來到了穀場。
徐川本來打算一個人來的，但徐老爺子不同意，要一起跟着，一方面是他同樣有些擔心孫兒太年輕鎮不住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若是出了問題，他後續還能再撐撐場面。
另一方面也是護衛兵軍隊化這麼重要的事情他肯定會參與。
至於大伯徐三喜為啥跟過來，那純粹是聽聞這件事後好奇了。
穀場上，已有不少的漢子，只不過大家稀稀拉拉的各自找着自己熟悉的人聊着天，好奇的討論這這次聚集的目的，而四周，還源源不斷的有其他護衛兵聚集過來。
除了護衛兵外，上午在醫館中商議事情的元老們也紛紛都過來了，站到徐老爺子身邊。
過了一會，吹着號角召集護衛兵的嵇良走了過來，打了個招呼后問道：“川侄，人已經召集的差不多了，能來的都已經來了，什麼時候開始？”
徐川點了點頭，道：“嗯，那就不耽擱時間了，現在就開始吧。”
說著，他拿起中午臨時用紙製造的簡陋擴音器走到了嵇良剛剛站的位置。
徐川上去，徐老爺子、嵇良等眾多元老靜靜的在一邊看着，也在思慮着徐川會如何壓服這穀場上近兩千人。
若是他們上前宣佈護衛兵軍隊化，眾人並不會有太多的異議。
但徐川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少年，而護衛兵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不信服是肯定的。
可這是第一步，如果連壓服這些漢子都做不到，更不用提後面的訓練了。
雖然他們後面也能站出來，但兩者意義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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