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替罪羔羊
到家已經有了兩日,父親每到黎明之前便出門了,去牧馬了。原本今天我也是要去的,鄰村的同學也來信了,說是去家中坐客,這樣客氣的邀約還是頭一次。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去的匆忙,只拿了一些家裏的馬奶茶,父親的意思。到了他家后,他的父母通情達理,他也退出了稚嫩,原本比我大兩歲的,也到了該成家的人了。我沒有在別人家留宿的習慣,小聚之後,便回家了。
一周之後堂妹又寄來了信,說是去家中坐坐,當時正好趕上一個同學的婚宴。那就有氛圍的場合,我是頭一次參加。只是聽說。這位朋友與堂妹先前有些過節。在這之前倆個人是非常要好朋友,後來連熟人連同學都算不上了。
“父親,我……”我吱吱唔唔道。
“去吧,早些回來。”父親說道,從父親的聲音我好像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連一貫嚴肅的樣子,也不見了。
我先去看堂妹了,並非看在親情的面子上。這是堂妹的信,已經連續寄了兩周。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慚愧。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我搭的是一輛計程車。由於我事先沒有商量。下車時多了不少口舌。
下車了,堂妹托着初月的身子迎在門口,儘管受補品的滋養。臉白紅潤,但走路時卻透露骨子裏的脆弱。
“來了啊,路上累嗎?”
“快進屋。”這種善良的語氣,讓我放下了所有防備。彷彿也忘卻了外人的身份。
當晚來了幾個男生,聽他們談話應該附近他們的朋友。堂妹夫喝了很多酒,其中有人打翻了酒杯,聲音很大。在這期間我提過幾次想要離開,卻都被攔了下來。我只坐在一旁坐等散場。
這個時候表姐臉上明顯陰冷着。客人走後,開始作為人婦的態度牢騷。幽怨的氣氛彷彿充滿了整個屋子。察覺事情不妙,走與不走。這場悲劇都像是為我盡心安排。
堂妹以去廁所的由頭出門了,片刻也不見進來。醉醺醺的堂妹夫,更像是一個怨婦,胡言亂語說了眾多的不值得,連婚姻都被他稱為悲劇。我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丟下一句。
“不要跟女人一般見識。”這句話,每每今後想起。就像噩夢裏的魔鬼,讓我恐懼、后怕。這樣愚蠢的一句話。卻也在當晚葬送了我在這裏的聲譽。加深了我人們對我的厭惡。
“你就知足吧,這麼可愛的孩子,這麼漂亮的妻……”堂妹掀開門帘沖了進來。一瞬間判若兩人,我不禁感嘆人變臉之快。
“怎麼不說了?”
“說啊。”氣氛更加冷漠起來。
“我跟你,老子不想過了。”
“動不動就生氣,你想過一個男人的面子嗎。”兩個人僵持很久。動靜聲引來了大人。
“你們要做什麼呀,你們別吵了,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體諒一下我們這兩個老骨頭。”男子的父親深深哀求道。母親勸着一旁的堂妹。我站在一旁,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既而傳來一陣嚴肅的問答。
“究竟怎麼回事?”男人嚴厲問我一句。隨後將醉酒的兒子扶了出去。
“女人則是在一旁攙扶,安慰堂妹。”一瞬間意爆發了所有情緒,說起了,我並不知情的前前後後,總之各種怨言。盡情表演一個身為人婦的無耐。
“沒事,沒事。自從你嫁到我們家,我待你就像親生閨女一樣,這你知道啊。”
“別哭,別哭啊。”女人言語溫柔,就像在撫摸一隻發怒的老虎。
“你滾哪,你這個災難,挑撥我們的關係,你怎麼不去死啊。”
“那一場初雪不該凍死羊群,該死的是你。”
“滾,現在滾出去。”在這個漆黑的深夜,我被鋃鐺趕出家門。還是被這所謂的親族。堂妹的話,就像致命無情的刀仞。每每想起,就像去了一趟煉獄經歷了一場浩劫。
無情的咒語,時刻像玻璃碎渣子,戳進我的胸膛。刺進我的雙眼。這些詛咒般的話語,竟是善良的她對我的評價。我心中不由嗤笑。想起了年少時期那幾個孩子的話。當真成了殘酷的現實。
我出門了。臨走的時候,我向兩個屋子都看去
“慈祥的牧師,善良的聖母。”還有兩頭接受馴服的“巨獸。”盡情演繹人情溫暖。把善良的詞意詮釋着。
路上。
今晚的夜空純黑色,星星沒有,月亮也沒有。我在夜裏,彷彿又不在。我自己也看不見自己。只是感覺自己移動着。
這裏的偏僻,使我背後發涼。凈想了些可怕的東西。並不是通往幽靈的可怕。不久后這個可怕的像象竟化作了現實。
“嗷,嗷……”是狼。我害怕極了。發冷的汗水,順着頭髮,浸濕了背後的衣裳。
我心裏默念着:“別吃我……”
“嗷。”一聲接着一聲,越靠越近。停下腳步,我都能聽見它悄悄向我逼近的動靜。我想,我完了。難道要命送於此地嗎?這難道是那一句話的懲罰?還是我天生就該倒霉,該死嗎?
絕望之際,我竟生出想從這淹不死人的廢水池塘跳下去的心思。就在這個時候,刺眼的燈光照射襲來,一輛亮燈光的車停了下來。
“小夥子搭車嗎?”是阿楓,我不禁哭了。兩行清淚,在上車之際我生怕他瞧出端倪,順手摸去了臉上的淚水,還不忍在他眼前演繹一下。只是那輛嬌小的麵包車,阿楓龐大的身子擁擠在裏面,顯得有些可憐呢。
“燈太亮了,刺的眼睛疼死了,你這巨體,一路這車受了不少罪”我故作清態,對阿楓說,其實心裏早就感動的要瘋了。至於他是怎麼找到這裏到,隨着歲月的流逝,他離開這個世界后我才知曉的,萬歲遺憾。
“好你個臭小子,你楓哥來接你都不帶說謝的,還開我玩笑,還要不要回家了?”
“別磨嘰了,快上車,哥哥帶你兜一圈。”他微笑的看着我,猶如黑夜初升的月亮。月光撒在我的臉上,眼睛裏泛溢着淚花。一下子與糟糕的事都和解了,想來如此這般地死去,倒不如就這樣隨着時間,虛度光陰也挺好。
見到此景,阿楓調侃道:“你怕狼啊,還真是膽小鬼呢,哈哈。”挑逗的話語間,都彷彿被層層溫暖包裹。我不禁有些感概,真是優美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