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位嫂嫂
寧氏是寧興村人,偌大的沂江縣就沒有不知道寧興村的,寧興村的寧家族學那是鼎鼎有名,多少人爭搶着想進去,因為寧家嫡支有在京城為官的,目前的寧家族長是京官的親弟弟,所以寧興村是臨近幾村,甚至在縣城那都是被人敬着的。
寧氏的娘家跟寧家嫡支雖然是出了五服的關係,但因為姓寧,而且讀過一點書,會說官話,又生了陳家的長孫陳林雲,寧氏在陳家的地位很高。
何氏剛進門的時候,展露了好廚藝,之後一直是她負責做飯、打掃家裏、還要下地,寧氏就意思一下負責洗碗,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幹活的人只剩何氏一人了。
寧家族學。
梳理完腦中的記憶后,這四個字着重給陳秀顏熟悉感,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聽過、見過,不是原身的記憶,而是陳秀顏自己的,可是又想不起來,奇怪。
陳木柱扶着三叔公在一炷香的時間後到了,劉氏恭敬把人請進屋,然後就看到了睜着眼睛的陳秀顏。
“哎呦秀顏,你醒了。”劉氏見到小閨女很是高興,還不忘招呼身後的老人,“三堂叔您快給秀顏這孩子看看,之前我進來發現她頭燙的很,我這手放上去差點沒蒸熟了。”
陳秀顏聽到這話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穿着一身褐色粗布長衫,留了羊角鬍子,頭髮黑白參半的老人一聽劉氏的話直接白眼一翻,“大忠媳婦,你當顏丫頭的額頭是爐子呢。”
老人慢慢坐下,給陳秀顏把脈,“嗯,還好,就是受了些寒,發汗過沒?”
“發過了,我給擦了。”劉氏如實回道。
陳秀顏微微垂了眼,也發現現在身上穿的衣服跟自己之前換上的不同,心裏一緊,她大意了,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雖說有原身這具身體信任親娘的緣故,可說到底還是現在的自己太弱了,她得儘快提升起來。
“其實葯喝多了也不好。”老人摸了摸羊角鬍子道,“這丫頭身子骨養得本就硬朗,我瞧着晚上就能降熱了,如果還沒降,你再讓木柱去我那裏拿葯,現在就喝點薑湯就好。”
老人的話劉氏還是很重視的,當即讓何氏去煮紅糖薑湯了,心也寬了一半,親自把三堂叔送出門,臨出門還給塞了兩個雞蛋。
“我都沒做什麼,拿回去給孩子吃。”老人瞪着眼睛堅決不收。
劉氏不敢硬塞,只能讓大兒子再親自把人送回家去。
“秀顏。”劉氏再次推門進來的時候,手裏端着個托盤,把東西放到炕桌上,自己則伸手又貼了貼陳秀顏的額頭。
陳秀顏身子一僵,硬撐着才沒有後退,這動不動就上手的習慣不好,如果是在末世,已經被人宰了。
“好像比之前退了些,呵呵,你三叔公的醫術真是沒話說,餓壞了吧,咱們快吃飯,你二嫂熬的白粥濃稠,雞蛋羹噴香,快趁熱吃。”劉氏拿了襖子給自家小閨女披上,塞了勺子過來,然後就開始催促。
“娘吃了沒?”陳秀顏依着原身的性子問了一句,果然劉氏眉開眼笑,高興壞了。
“吃了,吃了,我們都吃了,你快吃。”
在熱切的眼神和絮叨的催促下,一碗白粥、一碗雞蛋羹全部進了陳秀顏的肚子,別說,味道真的很不錯。
雖然陳秀顏有空間,不缺糧食,可缺手藝,何氏的廚藝上佳,最簡單的食材和烹飪方式最考驗廚師的手藝,看來以後自己是有口福了。
禮尚往來是陳秀顏的準則,享受了這些,該給何氏一些回報才行。
“秀顏啊,今兒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去縣城了,怎麼會臟着衣服回來?”見小閨女吃好了,劉氏才問出一直牽挂着的事兒。
當然這事是何氏跟劉氏說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陳秀顏如實回道,她來得突然,以為要命喪殭屍之口……可能肉身真的已經死了,所以一能活動就尖叫着想逃離,哪裏想到會在驢車上。
“摔了?摔哪了?疼不疼?”劉氏一聽放在心窩窩上的小閨女摔跤了,聲音一下子沒控制住,慌張的這邊摸摸,那邊看看。
陳秀顏微微閉了閉眼,心裏勸自己忍受這番動手動腳,“沒事,就是衣服髒了,所以回來了,我哪裏能穿成那樣去縣裏,多丟人。”
劉氏聽了小閨女的這話,放下心了,“沒事就好,那你快些睡覺,晚上娘跟你睡,萬一又燒起來就麻煩了。”
“我沒事了,你跟我睡我還睡不着了。”這時候陳秀顏有些喜歡原身的性子了,喜歡就做,不喜歡就拒絕,果不其然劉氏歇了這個心思,只說睡之前再來看看。
陳秀顏在從河裏上來后就喝了空間裏的井水,晚飯後又喝了一次,在劉氏睡前來的時候當然退燒了。m.
一夜好眠,身子好利索的陳秀顏略顯彆扭的穿戴齊整古代的衣服後走出了房門。
院子裏二嫂何氏在切豬草,幾個小的在幫忙,生機勃勃,充滿活力,如此平靜溫馨的日常讓陳秀顏心情不錯。
“小妹起來了,身子可好了?”何氏最早看到陳秀顏,笑着問道。
“嗯。”陳秀顏點了點頭。
“秀顏起了。”劉氏從廚房出來,手裏拿着一個碗,裏面有倆白煮蛋,“快去堂屋,吃飯了,這個是娘特地給你煮的,補補身子。”
記憶里有,但在飯桌上看到便宜爹陳大忠,還有大哥、二哥三人如出一轍的絡腮鬍子,還是讓陳秀顏覺得新奇,雖然是木匠的身份,但模樣真跟土匪似的,末世不修邊幅的男的都沒有這麼濃密的鬍子呢,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如果剃掉鬍子,模樣應該差不了。
陳秀顏這才想到,昨兒來了後到現在,她還真沒有仔細看過現在的模樣,看了看劉氏即使生有皺紋,但五官清秀,想來基因如此,模樣差不了。
寧氏是最後來的堂屋,一身煙青色服飾,頭上戴着銀簪子,一張臉蛋兒白嫩的很,見到自己笑容加深,可不達眼底,“小妹身子好了?昨兒聽娘說你發熱了,我們心裏可擔心的緊呢。”
“大嫂既然擔心,怎麼也不見你去屋裏瞧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