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試探
懷信驛!
蕭特末和劉六符相向而坐,二人中間隔着一個不大的茶几。茶几上,兩個杯子裏裝着茶湯,是從旁邊小火爐上煮茶的陶壺裏倒出來的。
仔細打量陶壺,可以清楚地看到些芝麻、薑片、紅棗和枸杞。
這是時下大宋最流行的喝茶方式,盛行與事業有成的中年文官,據說除了解乏、醒酒還有滋陰壯陽的功效。
劉六符時不時望了望門外,好像是在等待些什麼。
蕭特末更加鍾情於杯子裏的茶湯,沒辦法這幾日在青樓折騰慘了,需要補一補。
“劉副使,不要急!”
蕭特末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後輕輕喝了一口,“阿努打和蕭余都是我大契丹的猛士,弄個羸弱的漢人小娃娃還不手到擒來?”
劉六符搖了搖頭,“阿努打和蕭余確實是猛士,只是......”
只是他們要面對的很有可能不只是一個小娃娃,而是大宋的皇城司。
蕭特末放下杯子,遞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安啦,皇城司而已,咱們南院處理過不少!”
契丹有南北兩院,分別掌管迭刺部五院部和六院部兵馬,兩院都有專門刺探軍情的細作部門,蕭特末曾經掌管過一段時間的南院細作部門,對陣皇城司頗有成績。所以,說起大宋皇城司......那不也是宋人么?
劉六符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總覺得今日抓捕這事兒會出岔子。可對面的蕭特末如此自信,自然不好再多說。
等着吧!
心中幽幽一嘆,劉六符端起了茶杯。
......
與此同時,皇城司衙門內,一個人敲響了王琳住所的房門。
打開門的王琳穿着一件內襯,外面裹着一件裘衣。
“都知!”
敲門之人正是張八年,他行禮道:“襪子巷那邊出了點事情!”
不等張八年詳細說,王琳便眉頭一皺,問道:“徐青家的小子跑路了?”
“不是!”
張八年搖了搖頭,臉上有些羞愧,“徐浩遇襲了,是契丹人。”
你們是做什麼吃的?
王琳的眉頭皺的更深,那麼多密探監視徐浩,還讓契丹人給摸了進去?
二人相處多年,張八年大抵能猜出都知心中的想法,苦笑答道:“真不怪兄弟們,那兩個契丹人身手不錯,從背後放倒了兩個監視徐浩的兄弟。”
監視和保護從來都不是一件事兒,監視,是朝着院子裏面看,保護是朝着院子外面看。
聽着這話,王琳眉頭舒展了些,“那小子情況怎麼樣?”
“安然無恙!”
張八年想起了那兩個契丹賊子的慘樣子,有些感慨:“那小子是個沒安全感的主,下午富弼去找他時提過一嘴,結果那小子就開始防備。他沒事兒,那兩個契丹人一個被手弩射死,另外一個......不知道被他用什麼暗器給弄死了。”
“文官啊!”
就是壞事兒!
大抵猜到契丹人為什麼能知道徐浩的存在的王琳吐槽了一口,“沒事兒就好,契丹人後日離京,這兩日讓大傢伙看着些。”
“已經安排了!”
見着都知開始趕人,張八年張了張嘴,還是發出了聲音,“屬下還有一事兒稟報,徐浩整的那暗器......”
三兩句話,將自己的判斷彙報清楚,張八年轉身便走。
雷聲!
白光!
倒飛......
王琳在下屬的嘴裏抓到了這些字眼,濃濃的好奇出現在里眼睛裏,掌控皇城司快二十年的他,還真的沒聽說過什麼暗器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老朽這是撿到寶了么?
如果把那暗器給皇城司的細作每人配一個......
那畫面,簡直美麗得不可想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