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 章 羞辱
雖說有些人願意相逢於微時,可現實很骨感,這裏是強者為尊的修真界,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人家,那豈不是耽誤人家女孩一輩子。
見他低頭沉默,黎夏以為自己傷到他自尊了,不由壓低聲音,“我的意思是人不能拘泥於兒女情長,應該以修行為重。”
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劍譜第一頁,先斬心上人!
突然左邊風聲肅蕭,只見一道人影降落在屋頂,望着湖邊的一幕,嚴恬緊握成拳,目光透着怨毒。
她一路跟着唐師兄來到此處,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副場景,果然上次師兄是在幫這個女人,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貼了隱匿符,黎夏甚至沒有挪動,望着陷入黑化的嚴恬嘆口氣,今晚註定要多出一個傷心人。
湖邊的唐宋突然目光凌厲,下一刻,暗處漸漸走出一道人影。
聞越一襲白衣在夜色中格外顯眼,和唐宋的冷冽不同,他氣質溫和,論資質放在整個修真界也是耀眼的存在,過往總是有人將他與唐宋相提並論,但兩人只是點頭之交,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激起勝負心。
“大師兄。”
看到來人,黎熙似有驚詫,又覺得此情此景略有不對,不由別過頭不再多言。
月色下三人身影相立,而聞越卻顯得那麼形單影隻。
“見小師妹不在房中,我擔心你會出事,所以才一路尋來。”聞越呼吸微微停頓。
黎夏:“!!!”
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我……出來見個朋友。”黎熙只解釋了一句。
兩人並肩而立,氛圍如此和諧,聞越只覺得心口酸澀,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可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無法說服自己。
唐宋目光投向屋頂,他不出聲不代表不知道嚴恬跟了出來。
可能是知道瞞不下去,嚴恬突然躍了下去,大大方方的道:“見師兄行跡匆匆,我以為有什麼事才一路追隨。”
本來都準備回去休息了,可黎夏萬萬沒想到原來自己才剛剛看了個開頭,狗血修羅場大戲還在後面!
原就不是愛解釋的人,況且黎熙認為自己也不需要解釋,於是直接徑直離開,只是在經過嚴恬身邊時,耳邊響起一道聲音,“雖說修行中人不拘泥一格,但黎熙姑娘是女子,我師兄是男子,縱然為了你的名聲着想,日後還是少與男子出來,免得說我天月宗陷害你們雲宗弟子聲譽。”
黎熙腳步一頓,扭頭看着嚴恬,“我的名聲是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一向維護她的聞越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像是默認了嚴恬的說法。
“確實不需要外人操心,可我們天月宗還要臉面,上次你們羞辱我們天月宗的還不夠嗎?”嚴恬目光微冷。
她是指當眾向黎夏道歉一事,回到宗門后,她根本無法抬頭面對師尊,因為那場比試她不僅把自己的臉丟盡了,也把宗門的臉都丟盡了。
“住口。”唐宋劍眉一皺。
嚴恬面露不甘,“我說的有什麼錯?師兄要為了一個外人,視宗門顏面於不顧嗎?”
黎熙看了唐宋一眼,徑直邁步離開,根本不願辯解,修行本就是一個人的事,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等到兩人離開,嚴恬突然拉住男人胳膊,滿眼深情,“在師兄眼中,我甚至不如一個外人可信?”
夜涼如水,夜色中湖面倒映出兩人身影,唐宋不經意掙開她手,表情冷漠,“我並未不信你。”
見他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和自己多說,嚴恬緊緊掐着手心,為什麼,她明明很快就要成功了,為什麼總是喜歡搶她的東西。
幾人陸陸續續離開,黎夏表情微妙,她並不喜歡男主的做法,既然是高冷人設,為什麼不貫徹到底,面對女配示好應該當即表明態度才對,果然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自以為深情,其實兩頭都不放過。
“如果以後你也如此,那你我就割袍斷義。”她指尖一動,劃破湖邊一塊荷葉。
“…”
陸沉微微皺眉,劃破掌心,牽引血珠化為血咒。
黎夏臉色一變,“你做什麼!?”
她就是一說,沒必要玩命啊!
少年冷峻的輪廓透着前所未有的認真,“倘若有這一天,我定神魂隕滅,永不超生。”
甚至不用髒了她的手。
咒引隱入他額心,顯然已經刻進神魂,這和普通的誓約不同,而是有用血咒約束,一旦違誓就會立馬生效。
黎夏已經懵了,這個兄弟是真的玩命啊!
現在他還年少無知,以後就會知道今天的做法意味着什麼。
“你……”她不敢在多說什麼,只能欣賞的點點頭,“你沒有讓我失望。”
說罷,立馬起身回客棧,以後她絕對謹言慎行,再也不和對方開玩笑!
回到客棧后,好似昨夜的事沒有發生,聞越依舊有條不紊告訴她們這次比試需要注意的地方,初試有三輪,點到即止即可,切不可傷及他人性命。
參加比試的不僅有各大宗門,一些小宗門也會派人參加,畢竟誰都不願意錯過進入雲天秘境的機會,還可以藉機揚名,擴大自身門派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