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燃:有些回憶很痛苦!

穆燃:有些回憶很痛苦!

嚴謹見穆燃臉色有點發青,於是收住了笑,直覺事情不簡單。耳廓里隱形骨傳導耳麥傳來蹲守在外圍的越宏的聲音:“頭,是否收網?”

“咳咳,穆教授,你們是否能長話短說,曹叔找我交接班呢。”咳兩聲是按兵不動的意思。

穆燃沒理睬嚴謹,盯着姚亦可聲音有點發澀:“把口罩摘了!”

姚亦可有几絲慌亂但很快穩住心神,穆燃的眼神如鷹一般透着冷酷。姚亦可低吼了一句:“記起我是誰了?”說話間摘掉了口罩,原本端莊秀麗的面容因為眼瞼下方一道長疤突顯着詭異。望着穆燃越發鐵青的臉色,從那個柔弱纖細的身軀里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穆燃,你還好意思問我爺爺的名字,五年前是你殺了他!這麼快就忘記了?是~~你!”聲音由暴怒轉向顫抖,淚水滑過倔強的臉龐,姚亦可控制着發抖的身軀。

被姚亦可臉上的傷疤有點驚到的嚴謹,又被穆燃越發恐怖的臉色嚇到,房間內的氣氛陡然嚴峻。貓咖卡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又翻身抖了抖肥腿發出了一聲帶着拐音的~喵聲,這是只有穆燃能聽懂的一句話:“木頭,她是五年前救了我的女孩,冷靜~冷靜!”

穆燃僵直的身子稍微緩和了一點,走到大大的落地窗邊深深透了口氣,有些回憶總是帶着痛苦襲來,午夜夢回那些驚心動魄的畫面困擾着神經,一陣頭痛襲來拚命忍耐之後穆燃啞着聲音:“姚亦可,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偷這本西周的小克鼎銘文拓片文稿。嚴謹,我想你藏在小腿上的那把槍應該是用不上的,這裏沒有窮凶極惡的匪徒。”

耳麥里的“啊!”與嚴謹發出的“啊!”居然很同步。嚴謹跳起來腦袋差點撞到旁邊書架上堆着的書。耳麥里傳來越宏的聲音“頭,你潛伏了兩天,沒一個人看破你的身份,他怎麼看出來的?”

嚴謹還沒來得及張嘴問,已經被盤腿坐在長桌上的穆燃反詰:“你的問題慢點問,難倒你不是來破媒體上抄得火熱的文物丟失大案?或許你能從她身上得到線索。”

姚亦可已經平復心緒,冷冷地說:“穆教授,五年前我爺爺沒偷走文物原稿,之所以我去你家找,是因為很多線索都指向~是你五年前偷走了西周小克鼎銘文原稿,還栽贓給我爺爺,害他不甘受辱而死!”

咖卡從蒲團上起身弓了一下背,又懶洋洋地喵了幾聲:“穆燃,你把真相告訴她如何?小美女你可是冤枉穆燃了,那原稿可是我們異能星球的東西,我只是來取,不算偷!雖然沒取到。”

穆燃沖咖卡冷了冷臉:“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寵物!”

嚴謹看到他倆的狀態又一次跳了起來,指着團成一堆的咖卡怪叫:“難倒你真的能和貓說話!這…這…”

“嘿嘿,帥哥匪夷所思吧!”咖卡向嚴謹露出撒嬌的眼神喵了一下,又瞪了一眼臉很臭的穆燃。然後跳下蒲團,扭着肥碩的屁股跑到堆在牆角的他的零食堆里找剩餘的小魚乾去了,喵嗚~聽故事怎麼能沒有零食相伴?

穆燃很想給肥咖卡一個飛腿,要不是當年這隻思維混亂的貓引發一堆荒誕事,怎麼會造成那麼大的事故。看它此刻悠然自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德性就很讓穆燃惱火,可惜咖卡說的話只有他一人能聽懂,目前還真的沒有證據可以洗清嫌疑。

“好,你說所有線索都指向我,那麼請問線索來源依據以及如何證明,就憑你手上這幾頁複印的拓片紙?”穆燃打開了長桌上的時光投影機,

瞬間屋內場景轉換到了位於遠郊的商周古遺迹發掘現場。時光投影機可以根據使用者的要求還原從童年到成年存儲好的重要事件全息視頻,算是科技界一次跨時代的創新。

時間倒退五年前~共享記憶模式里凡是當時時空伴隨的人或者動物都能在視頻里找到自己的蹤影。

嚴謹學穆燃的樣坐在長桌的另一端,他與穆燃沒有這段共同回憶,所以只能與穆燃同一視角觀看。五年前的穆燃留着短髮,比現在看着開朗很多,蹲在一個大大的泥土坑裏和幾個工作人員正在談着什麼。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領着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女孩正走過通往挖掘現場的甬道,女孩梳着利落的馬尾辮,雀躍而好奇地四處張望。看五官就是縮小版的姚亦可。遠處一個廢棄的煙囪上,一隻健碩的長毛大橘貓歪頭斜腦地趴着像極了一隻君臨天下的~御貓,那身影除了比現在瘦一圈,可不就是那隻此刻正把肥胖的身子擠進零食桶搞得左滾右滾的貓咖卡嗎?

嚴謹忍着笑:“貓兄,看不出你也有英姿颯爽的一面嘛!”

“廢話!我可是上過戰場的御貓,我可是跟着宋太祖打過天下的~哎呦~怎麼被卡住了,最近卡路里有點超標,都怪穆燃藏了太多高脂肪高熱量的零食。”隨着幾圈翻滾,零食桶里傳來沉悶的喵叫聲。姚亦可終於忍不了咖卡搞出來的噪音,踩住了到處翻滾的零食桶。

姚亦可的爺爺曾克隆是穆燃的導師,商周遺迹的發掘當時可是轟動全國,出土了不少珍貴文物,比如西周小克鼎就是相對完整的一件文物,國內外專家高度關注,鼎身上的圖案銘文非常珍貴。看到全息圖像里的曾克隆笑容可掬,文縐縐的老學究樣,卻已天人永隔,穆燃眼睛發酸,悲傷涌了上來。

{影像里}

“穆燃,穆燃!”很遠就聽到曾克隆老師愉悅的聲音:“聽說挖出了一隻相對完整的小鼎?”

穆燃囑咐工作人員記錄好文物資料,看到老師越走越近趕緊走上台階相迎:“曾老師,您身體剛恢復,這裏土坑路滑,別再往裏走了。”

曾克隆興奮地握着穆燃的手,“我沒事,沒事!就想看一眼小鼎。上面的銘文圖案已經拓下來了吧?”

穆燃看着一臉天真的女孩伸手扶住曾老,前段時間剛做了心臟大手術,終是閑不住又跑回挖掘現場。“曾老,這是您孫女?小鼎還沒做好清理,現在正在無菌實驗室里,所以還沒辦法拓印。”

“多久能做完清理?”曾老有點迫不及待:“對,這是我孫女,曾亦可!快這是穆教授。”

“穆教授你好,我是曾亦可,我也想學考古!”女孩笑盈盈的彷彿驕陽照亮了原本灰暗的土坑現場。

“曾老您來的真巧,上午無菌實驗室給我發信息,說中午差不多能基本清理完畢。我們一起去看一下吧。”穆燃扶着曾老,感覺他清瘦了許多:“曾亦可你想也學考古,很好啊,考我們學校是不錯的選擇。”

【五年前的穆燃整個人很陽光不像現在彷彿終日躲在陰雨連綿的雨季里,也很愛笑。嚴謹思忖變化真大!

姚亦可看見爺爺的音容笑貌心裏很難過,發覺時已經淚流滿面。】

無菌實驗室門前,工作人員將一個文件夾交給穆燃:“曾老,穆教授這是小鼎的拓文,剛又發現鼎內壁也有圖案和文字,準備清理完畢再拓印。”

“好,辛苦了,曾老想現在看一下小鼎,不知道是否方便?”穆燃翻看了一下拓文複印件交給曾老。

曾老激動得手微微顫抖:“穆燃,我就不進去了在門口看一眼吧。”

無菌室的工作人員用推車推着小鼎來到門口,可能因為太激動,曾老的手顫抖得更厲害了,拿起放大鏡仔細查看着小鼎上的花紋和刻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小鼎上,突然身後傳來女孩掙扎的嘶叫聲,不知何時走廊上一字排開站着五個黑子蒙面男子,曾亦可被其中一名男子用匕首抵住喉嚨,孩子驚恐地不斷掙扎。

穆燃和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曾克隆哆嗦着揮手:“你們說好不傷害我的家人……這就是小克鼎!”

為首的黑衣人低吼着:“你的兒子和媳婦已經為我們做事,希望你儘快給我們答覆,我們能給你的待遇是現在的百倍,最後為你的孫女想一想,也許她能進入國外頂尖學府,也許此刻成為我刀下亡魂。拿着那個鼎跟我們走!”

“曾老師,這是怎麼回事?”穆燃被身後的槍抵住,不敢亂動。

曾克隆眼中淚花閃現,頗含深意地看了穆燃一眼說:“這個小鼎其實有用的只有上面的銘文,這些字已經被拓下來了,只要你們放了這些人和我的孫女,我就跟你們由幫你們破譯出銘文里的秘密。”

“不行,曾老,我們老闆交代一定要帶回這個鼎還有你,廢話少說拿上鼎和我們走,耽誤一分鐘我們就多殺一個人。”話音剛落,穆燃背後的黑衣人開搶擊中了扶着推車的無菌工作室工作人員。

穆燃混亂中抱起小鼎衝到欄杆邊喊到:“住手,這裏是十樓,如果鼎摔下去你們什麼都得不到。”說話間將小鼎舉向欄杆外。

“原來你不顧你老師的死活,連孩子都不顧了!”為首的黑衣人匕首閃過,划傷了曾亦可的臉頰,凄厲的尖叫聲引起了樓下保安的注意,這才發現有人闖入馬上報了警。

“穆燃,你把鼎給我!”曾老顫巍巍奔到穆燃身邊,不管不顧地從穆燃手中搶奪那隻小鼎,相互推搡中曾老突然發力將穆燃推向欄杆外,穆燃驚愕中下墜,只看見曾老滿臉淚水充滿了歉意望着自己。

之後時光投影機中就不是穆燃的記憶了,因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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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耳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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