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需要1些幫手
肖楓在辦公大樓里無所事事,沒人跟他彙報業務進度,也沒人告知他重要會議時間。
每次只要枱面上的固定電話響起,總是顧成國這個大怨種來興師問罪。
肖楓怕倒是不怕,就是被問得煩躁了,每次都很被動。
他想着出去轉悠轉悠,一來是呼吸點新鮮空氣,擺脫被人監視的局面,二來是他打算回趟松果投資,給自己找點幫手。
“你好,請問你有進行訪客登記么?”
站在自動感應門前,兩條腿還沒來得及跨出去,肖楓便被人喊住了。
“不是進入大樓才要進行訪客登記么?什麼時候出去也要了?”
“你好像不是楓葉大樓的員工吧,我對今天每一位到訪的外賓都有印象,很遺憾,記憶中沒有閣下的名字。”
“是不是忘記登記信息了呢?請允許我賠禮道歉,這是我工作上的疏忽,但如果方便的話,請你補充一下個人信息,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肖楓審視着這個年輕人,雖然幹着枯燥的前台行政,可目光堅毅有神,待人也是有禮節而不失規矩。
對方沒見過自己也不奇怪,回公司時天色尚早,趕上早夜班輪值,剛睡醒的大叔可對肖楓沒多大興趣,見對方能刷開閘機門,便沒去理會那麼多。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大學畢業的。”肖楓饒有興趣地問了問。
“李偉光,淵魚大學畢業的,學的是市場營銷。”
“市場營銷跑來干前台,會不會屈才了,淵大也個不錯的學校了。”
肖楓回憶起沒出國時自己正是就讀於淵魚大學,得益於淵魚的飛速發展,淵魚大學雖說是雙非,可硬件方面每年都在保持着大規模投入。
相信過個十年八年,等學術科研沉澱積累上去了,整體實力能再上一個台階。
“這年頭,有份工作就不錯了,我媽說過,要干一行愛一行。”李偉光友善地笑了笑,露出那口潔白的牙齒。
“我也希望你下次能記住我的名字,這次就算了。”
肖楓在訪客登記表那寫上自己的大名,電話他可沒敢留真的,便把辦公室的固定電話寫了上去。
對方的反應如何他是不知道了,只聽得一身驚呼,望着一個瀟洒的背影遠去。
猶如脫困的猛禽,肖楓馬不停蹄地驅車前往松果投資,離股票恢復停牌還有兩天,留給自己迴旋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他歸國的第一站,父親的本意是想讓自己先在基層歷練熟悉業務。
本以為要外放個一年半載才會換地方,沒想到這才三個月不到的功夫,立馬給調回集團了。
眼下這水深火熱的局勢,還不如待在原來的小窩裏自在,至少不用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有幾個靠譜的跟班。
肖楓第一時間找來了袁榮達陳說利弊,儘管在集團里排不上輩分,但在松果投資可是說一不二的話事人。
他想要這位叔父輩出山幫自己一把。
袁榮達好歹深耕松果投資多年,手底下應該有一票人馬,如果能直接打包裝進楓葉集團,無疑會直接壯大肖楓的紙面實力。
聽了肖楓的請求,袁榮達不禁皺眉。
“賢侄啊,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手底下沒人啊,那些跟着我混的,有能力的這幾年早就自立門戶去了,還留在我身邊的,多半是混子,去到你那,說不定還是幫倒忙咧。”
“別看我在這隻手遮天,
威風八面的,其實不過是沾了時代發展紅利的光,我們那個年代,投什麼不能掙,膽子大早就肥到流油了,也就我這種畏畏縮縮,鼠目寸光的人,肉沒吃到多少,挨打一次不落。”
“況且越是高層的人,越講究政治,越講究平衡,你把我這麼一個外來戶貿貿然提到集團擔任要職,勢必會引起其他元老的不滿,那些本來心向你的人,也會倒向顧成國那邊。”
袁榮達推辭的肖楓的邀請,理由十分充分,他建議道:“矛盾要從內部化解,既然你爸放心大膽地讓你回去接班,自然會給你安排好退路,我認識他那麼多年,他是個很謹慎的人,每走一步都會算很久。”
“是啊,是很謹慎,謹慎到十來年我連面都沒見過一次,每次打電話都是隨機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幹了什麼事。”
肖楓對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略有微詞,這次的火坑不是一般的深,跳進去可不好跳出來。
“謝天輝是個不錯的人選,你可以從他入手,他跟肖森林一樣不喜歡參加日常管理,但關鍵時候能挺身而出,肖家對他有恩,你只要表現得積極一點,我能確定他會死心塌地跟着你。”
“上次的董事會會議人員名單上好像沒他的名字。”
“謝天輝是榮譽董事,可以不出席的。”
“還有其他人么?”肖楓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其他人嘛。”袁榮達想了想,不禁搖頭,“你父親廣結人脈,認識的人太多,可惜我都不認識,恕我無能為力了。”
“那你能不能借我兩個人。”
“哈哈,什麼借不借的,你看上公司里的誰,儘管拿去便是。”
“行,那你先把他們炒了,我再收留他們。”
肖楓想的策略很簡單粗暴,先樹威,再施德,這樣能事半功倍。
“就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過去你那麼,每次把我弄得像壞人一樣。”袁榮達面露難色,又不太敢討價還價。
“行吧,不讓袁叔叔你為難。”
第一個進來的是陳天罡,這傢伙是先前面試自己的人力主管,能力有一點,端茶遞水打印資料無所不能,就是愛貪小便宜,好在膽子不肥,蹲牢的事不敢幹。
肖楓無人可用,只能先把陳天罡往心腹方向培養了。
見肖楓和袁榮達待在一起,陳天罡心裏犯嘀咕,惶惶不安地顫抖着身子。
肖楓離開松果投資前亮明了真實身份,把陳天罡嚇得幾晚沒睡好覺,風平浪靜了幾天,這才緩過勁,繼續上着班。
“我去,這該不會是來報仇的吧,完蛋了,我就說年輕人很記仇的。”
幾人互相對視,肖楓開門見山道:“想不想換個工作。”
神經脆弱的陳天罡誤以為肖楓是讓他收拾包裹滾蛋,嚇得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不記小人過,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給個機會吧。”
“你確定要他么?”袁榮達見陳天罡這副狼狽樣,多半是難堪大用。
“額...”肖楓撇了撇嘴,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給陳天罡一個機會。
“試試吧,幾個月而已。”
“幾個月?”陳天罡的腦迴路飛速發散。
莫非是要送自己去坐大牢?!
“別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可以給你歌功頌德,在家鄉給你立碑刻字。”
“神經病。”肖楓雙手叉腰,嫌棄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