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團結內部
見姜若彤飯也沒吃便走了，管達權透過櫥窗確認人已經上了車，趕忙坐過來詢問情況。
“怎麼回事？你惹着人家了？”
“沒有，是她把我奚落了一通，看來這事黃了。”肖楓捂着臉，慘笑幾聲。
“是債轉股的事，還是你倆的婚事。”管達權追問道。
“兩個都黃了吧。”肖楓嘆了口氣，他的思緒有些混亂，想不清該從哪裏開始吐槽。
“沒事的，眼下的困難只是暫時的，不過我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
肖楓撒開手，重新振作起來道：“什麼事？”
“姜若彤的生日是6月5日，不是5月6日，你後面一直記錯了。”
“啊？不會吧，我記得姜若彤的手機號尾號還是生日來着，這麼說來，我換了新手機后連手機號都存錯了？難怪那人罵我神經病。”
恍然大悟的肖楓趕忙掏出手機，把通訊錄里存的電話修改成正確的。
“快兩年了吧，這不得恨死我....”
“還好，送生日蛋糕和禮物我一直是按正確的日期送的。”
肖楓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不談這個事情了，能不能幫我約到謝天輝，我想跟這位前輩見上一面。”
“你要見他？”管達權對此感到頗為吃驚。
“怎麼？有什麼困難么？是人不在淵魚市？還是說有其他原因。”
管達權解釋道：“沒有，只是他不管事很久了，可能對我們幫助不大，掛個榮譽董事手上沒實權，集團內部如今多半是顧成國的人。”
“管理層內部目前是什麼態度，管叔，跟我交個底，如果他們鐵了心要跟顧成國混，我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心機的。”
肖楓手上能動用的資源太少了，縱使管達權有三頭六臂，應付起來也是捉襟見肘。
“那倒不至於，他們都是追隨你父親打江山的人，有深厚感情的，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想集團能順利扛過這一關，你只要不越界，看在肖大樹的薄面上，他們還是願意跟你站在一塊的。”
“意思是整體上中立，情感上偏向我這邊？”肖楓大概做出了保守判斷。
“差不多吧。”
“那也行，好過跟顧成國穿一條褲子，姜若彤的事情順其自然吧，我現在沒精力糾纏這些情感瑣事，有機會再好好聊聊。”
“也是，以後有機會好好談，年輕人嘛，沒什麼是交流解決不了的。”
“你錯了，年輕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沒有共同語言，聊幾次都是白搭。”肖楓糾正道。
“那你現在跟姜若彤是...”管達權欲言又止，畢竟這是家裏訂下的娃娃親，當年管達權也是見證人。
“主要看她，我很隨意的。”
服務員適時地呈上意麵和炒飯，飢腸轆轆的肖楓三下五除二扒了個乾淨，管達權則在有條不紊地安排着接下來的行程。
“謝天輝答應見面了。”
“我是該叫叔叔么？”
肖楓對輩分這些不熟，謝天輝這個名字，也是聽袁榮達提及才知曉的，連面都沒見過。
誰讓自己父親廣結五湖四海之友呢，認識人太多也是煩惱。
“是，遇見長輩，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喊伯父叔叔准沒錯了。”
連午休都顧不上，兩人驅車前往謝天輝位於市區的一座住宅，那是棟一梯一戶的大平層，半落地窗的設計，向下可以俯瞰市區的美景。
淵魚是座沒什麼歷史底蘊的城市，
自然人文風光缺失，只有鋼筋混凝土鑄造的共同回憶。
“我平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着周圍的高樓大廈一座座拔地而起。”謝天輝斟了杯檸檬水，拿在手裏晃悠。
跟那些油膩的中年人不同，謝天輝梳着時髦的髮型，俊朗無痕的臉龐上找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迹，黑白配的上下裝外加放蕩不羈的人字拖，完全不像是父輩間的同齡人。
“謝叔，我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
“集團遇到了麻煩，想請我出山回去主持大局么？”
肖楓點了點頭：“不錯，你是元老級人物，出面的話別人都會給幾分薄面。”
“不不不，你想錯了，我不適合在這個機會露臉，顧成國對你圍追堵截，你把我請出山，等同於是公開叫板。”
“這會給外界透露出一個極為不好的信號，楓葉集團高層內部不和，據我說知，顧成國正在為了籌款四處奔波，你搞這麼一出，會讓他的努力付諸東流。”
謝天輝的話令肖楓茅塞頓開，老一輩們的視野就是不同，即便退居幕後，對事態的發展依然洞若觀火。
“那我應該怎麼做？”肖楓虛心討教起來。
“很簡單，和顧成國站在同一個戰壕里，他在明，你在暗，大家都是為了楓葉集團做事，你倆的恩怨，現在不是結清的時候。”
“顧成國這人我雖然沒打過交道，不過看他的採訪，他應該是個爭權好利之人，勝負欲極強，又有野心，在你羽翼未豐前，凡事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妄動。”
“可我目前能走的路全部被堵死了，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裏打開局面。”肖楓犯了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的未婚妻，或者你的富二代玩伴們，不僅要想，更要付諸行動，一次不行就兩次。”
“你父親當年為了做成第一筆生意，在寒冬里一家家叩開別人的門宣傳，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謝天輝的尊尊教誨猶在耳畔，肖楓點了點頭，決定再努力一把。
“學會借勢，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一群人的力量是無窮的，那些潛在的侯吉支持者，隨時有可能變成你的忠實擁躉，只要方法得當，一切皆有可能。”
這句話啟發了肖楓，他悟了。
“謝謝前輩指點迷津。”肖楓深鞠一躬表示敬意。
“你和你父親很像，骨子裏有股不服輸的勁。”
“是么？這跟我印象中的父親形象相去甚遠。”
“哦？那你眼中的大樹是什麼樣的。”謝天輝起了興緻，打量着肖楓。
“幽默？風趣？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正經，他失蹤很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也不跟我說原因，像個懦夫。”肖楓說到最後，失落的情緒慢慢在累加。
“你父親可不是懦夫，相反，他是個英雄，總是吃苦在前，任勞任怨，肖大樹開創了一個時代，當年可是被無數人稱為淵魚雙驕的傳奇人物。”
“可惜了，我沒親眼見過，大概是時過境遷，英雄暮年，心態發生了一點改變吧，或許是我的認知出現了一點偏頗，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修正一下我的偏見。”肖楓感慨道。
“會有機會的，孩子，放手去做吧，我會在背後給你撐腰的。”
“假如我後續重掌大權？謝叔你能出山助我一臂之力么？”
謝天輝展露笑顏道：“哈哈，你如果真的能成事，大概也不需要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重新搭建屬於自己的班底，這才是你以後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