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物
藍星,四大州,東勝神州、西牛州、南離州和北寒州,四大州之間有海洋相隔。
南離州,廣袤大草原上的南部邊緣城市佔城,城西五十公里是岩鎮。
今天是岩鎮每半月一次的集市,集市上充斥着攤販的叫賣聲,小孩的歡聲笑語,還有父母對熊孩子的責罵聲,熱鬧非凡。
集市旁邊的一間屋子內,通體黑色的一人高密碼箱正顯示倒計時,5,4,3,2,1。
“叮咚”一聲,密碼箱的門緩緩開啟,半米深的箱子裏充滿灰色的霧氣。
一隻帶着粘液的手伸出灰霧,接着露出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在髮絲下若隱若現。
“人”繼續往前,走出密碼箱,可以看到上衣曾經是一件夾克,下衣應該是牛仔褲,不過如今都已經破爛不堪。
頭顱轉動,鼻息抽動,“人”似乎在觀察四周。
外屋的店鋪里,夥計阿四正背對裏屋忙活着,把牛奶、點心搬上櫃枱。
“人”聞到了阿四的味道。
店鋪外面的攤位上,阿三正在熱情地招呼客人,一隻帶着粘液的手從背後搭上阿三的肩膀。
“別鬧!”阿三說道,將肩膀上的手拿開。
“阿四,老子打死你個龜孫……”感覺到手上的粘液,阿三下意識以為是阿四的惡作劇,猛地轉身,舉起胳膊想要錘阿四。
卻發現,身後幾乎貼臉的不是阿四,而是一個口角唾液橫流,雙眼泛白的“人”。
“人”口中的臭氣都呼到了阿三臉上,穿過“人”的肩膀,可以看到阿四躺倒在後方的店鋪里,身體抽搐,身上血跡斑斑。
“啊!!!”阿三驚恐地大叫,猛地推開“人”,向後跑去。
“人”似乎被阿三的大叫刺激,吐出嘴巴里的東西,跟着嚎叫起來,血沫從口中飛濺,然後整個人和狗一樣,四肢着地,撲向阿三。
剛才還在渾身抽搐的阿四也爬了起來,彷彿野獸,衝出店鋪,見人就咬。
集市變成修羅場,到處是哭泣聲和慘嚎聲。
幾分鐘后,監察站的監察趕到現場,區區六人,面對整個街上發瘋的“人”群,目瞪口呆。
“快打電話上報!”監察隊長喊道。
“隊長,沒有信號!”一名監察聲音發顫。
“陰謀!這是陰謀!”隊長憤怒地喊道,”我X他姥姥!”
看着一眾緊張的隊員,監察隊長問道,“你們怕嗎?”
一名年輕的監察立正,敬禮,雙眼含淚,“報告隊長,……怕!但更怕對不起這身衣服!”
“好!”監察隊長大聲說道,“職責所在,有死而已。我們要為村民們活命爭取時間,鳴槍,撤退,把他們引到監察站!”
“是!”監察隊員們齊聲喊道,有序撤往監察站,依靠堅固的防禦抵擋“人”形怪物。
然而,怪物太多,前赴後繼,監察站的抵抗猶如杯水車薪,僅僅十分鐘后,監察站淪陷。
很快,整個鎮子到處都是人們的慘呼聲,連綿不絕。一個小時后,慘呼聲才逐漸弱小,消失,整個鎮子一片死寂。
兩個小時后,城鎮外出現許多身影。只有眼白的雙眼,血液與唾液橫流的嘴巴。
走着走着,這些怪物突然開始接二連三的摔倒在地上。
“完美!”露絲得意地說道,“實驗成功,可以準備血祭占城了。”
“他們死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詹姆斯問道。
“你不相信我?”露絲有些生氣地說道。
“不!怎麼會!”詹姆斯連忙解釋,“在這方面,你是天才!我會全力配合你完成我們的任務!但是,占城人口上百萬,這些怪物的死亡時間是不是太短了,能夠污染全城的人嗎?”
“放心吧,親愛的詹姆斯”,露絲笑道,“一切都在我的計算當中,五十年一次的血祭任務,這是我們升遷的最好機會,我不會容許出現問題。”
“很好”,詹姆斯鼓掌道,“讓我們為占城敲響喪鐘,神會祝福他們的犧牲。”
……
夜晚,占城,九十九米高的金融大廈。
站在樓頂邊沿,下方的人群如螞蟻一樣小,看得久了,趙牧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蠱惑他跳下去。
緩緩後退,離開樓頂邊緣,趙牧盤腿打坐。
六歲時跟隨師傅學習氣功,如今已經十二年了,還是沒有師傅說的氣感。八歲那年,師傅離開,再也沒有回來,悲催地趙牧自行修鍊了十二年。
子夜時分,突然心神通透,趙牧感覺到下丹田氣流涌動。
自己有氣感了!趙牧喜極而泣,師傅說過,氣感是氣功師的標誌,氣功師才算是踏入氣功修鍊之門!十二年了,自己終於成為氣功師。
深呼吸,緩和激動的心情,好一會後,趙牧才再次入定。
內氣如同涓涓小溪從下丹田湧出,經會陰,過肛門,沿脊椎督脈通尾閭、夾脊和玉枕三關,到頭頂泥丸,再由兩耳頰分道而下,至迎香,走鵲橋,與任脈接,沿胸腹正中下還丹田。
竟然運行一個完整的小周天,而後內氣在前胸後背之間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沒有想到,十二年沒有氣感!一朝突破,達到小周天!
氣功師的階段為氣感-小周天-大周天-覺醒境。氣感即感受到氣如水流在體內流動。小周天即打通任督二脈,氣在前胸與後背和頭顱之間循環。大周天則周身經脈俱通,氣布全身。覺醒境為靈魂覺醒,師傅說的不詳細,只說自己到時自然會懂。
趙牧十二年積累,基礎無比夯實,如今水到渠成,達到小周天境界,內氣出丹田,滋養五臟六腑,彷彿打破了器官進化的枷鎖,性能不斷提升,達到常人極限。
清晨,紅日初升,萬道霞光灑落在趙牧的身上。
緩緩睜開雙眼,吐出濁氣,趙牧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右手握拳,用力砸下,“咚”的一聲在水凝土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微微一笑,“以前一拳有150公斤,如今至少有200公斤。”
起身來到大廈邊沿,早上五點的馬路上,人還很少。趙牧深呼吸,邁步跳下。
保安老賈睡意朦朧中起來,打開大廈的門,習慣性地仰望。
懷疑眼屎導致幻覺,揉揉眼睛,老賈再次仰望,“小兔崽子,又來!!!”
趙牧從大廈樓頂跳到二十樓的室外空調台,熟練地推開窗戶,鑽進大廈內。
老賈長呼一口氣,罵道,“我還是早點退休吧,不如早晚被他嚇死!”
電梯不能停在一樓,會被老賈逮住,趙牧從二樓電梯出來,來到衛生間,爬上兩米高的窗戶,跳了下去。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對這套動作很滿意,行雲流水,瀟洒。
轉身,老賈從花叢後起身,“小兔崽子,不要命了!我打死你!”
趙牧有些尷尬,轉身就跑,“賈爺爺,您今天起的真早。”
“站住……”老賈喊道,“早晚自己摔死,索性我今天做好事,把你的腿打斷,看你以後還怎麼爬樓!”
趙牧當然沒有站住,“賈爺爺,消消氣,氣大傷身!”
老賈追不上,喘着氣站住,一串罵聲送趙牧離開。
占城西部城中村,一個二十平方的小院子,和兩間北屋,就是趙牧的家。
八歲那年師傅不辭而別後,趙牧一直在這裏,有人領養也不去,心中期盼着師傅能回來。
吃過早飯,收拾好東西,趙牧準備去上學,忽然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呼救。
“咣”的一聲,院門被撞開,城中村監察站老監察王剛拿着手槍帶着幾個同村的後生沖了進來。
趙牧立刻走出屋子,王剛焦急地說道,“來不及解釋,從後門,趕緊走!”
幾人行色匆匆,從後門離開,往城外跑去。
“叔,出什麼事了?”趙牧問道,後方不遠處不斷傳來人們的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