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戰
更新時間:2013-02-14
首先是那兩隻白額鳩張開了眸子,用力地扇着翅膀,發出“呱呱”的鳴聲,跟着雙雙振翅騰空。黃花瘦女拍手樂道:“好呀!它們好了!看!看!”
就在這一霎時,那卧在地上的幾匹馬,也相繼從沙地里站起來,唏聿聿地叫着,這真像是變魔術似的令人感到驚異不止。想不到莫老甲的“八寶金散”,竟會有這種神力,這確實是宇文星寒等人想不到的事。
西天一怪莫老甲冷哼了一聲道:“怎麼樣?這不是本教主空說大話吧!”
劍芒大師嘻嘻一笑,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教主真神人也!”
紅衣上人上前一步,皺着眉頭說:
“時候不早了,教主既已將馬救活,咱們就快走吧!”
幾匹馬紛紛地嘶鳴着,用力地抖着沾在身上的沙粒,西天一怪莫老甲怪笑了一聲,只見他大袖揮展,已四平八穩地騎在了原來乘騎的馬背上,各人驚喜之下,也紛紛上了馬背。於是,在夜色黝暗中,他們又向前繼續奔馳而去!
眾馬雖然在莫老甲的靈藥之下,顯得很活躍,其實它們體力已大不如前,短程的奔馳之後,已顯得有些氣力不接,自然地改跑為走了。
天馬行空宇文星寒不禁十分焦慮,他抬頭看了一下天,嘆道:
“這麼走法,即使到了營盤,只怕他們也走了,豈不是毫無用處么?”
劍芒大師皺眉道:“這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舍馬而去呀!”
李海急躁地看了前面的銅錘羅一眼道:“喂!銅錘羅,營盤快到了吧?”
銅錘羅聳肩一笑道:
“早呢!道爺,我看再往前趕一陣,咱們留下一個人押着,其他的人還是用輕功往前面趕吧,要不然……”
他哈哈笑了兩聲道:“天亮也到不了呀!”
宇文星寒偏頭看着劍芒大師道:“大師之意如何?”
老尼姑嘆了一聲,她不敢作主,回頭看着莫老甲,微微一笑說:
“銅錘羅說要是這麼走,天亮也到不了,我們再往前行一陣,留下一人押馬,其他各人施展輕功趕往營盤,教主以為如何?”
西天一怪莫老甲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點了點頭道:“也好!”
劍芒含笑看了“黃花瘦女”黃麗真一眼道:“你和你師兄留下來押馬好不好?”
黃而真忙搖手道:“不!不!那怎麼行?還是叫銅錘羅好了。”
劍芒不由微顯不悅地皺眉道:
“銅錘羅還要帶路,他留下來怎麼行?你兄妹留下最為合適,怎說不行呢?”
黃麗真還是一個勁搖頭道:
“那不行,我們不認識路呀!再說,你們都走了,要是敵人……”
李海回頭笑了笑道:
“這你盡可放心,我們和敵人約定在營盤見面,他們絕不會中途在沙漠裏出現!”
黃花瘦女仍自皺眉不語,妙手空空王一刀卻點了點頭,很爽快地道:
“好吧!你們走吧!我師妹怕,我可不怕,只是到時候銅錘羅得回來一趟,因為我們倆都不認識路。”
李海笑了笑說:“這倒可以。”
銅錘羅心裏可是老大的不樂意,卻也不便說什麼。黃麗真向師父撒嬌道:
“師父得把鳥留下來,必要的時候,可以去找你們。”
西天一怪莫老甲點了點頭道:
“好吧!”他對這個女弟子一向百依百順。說話之間,眾人已來到了一個較高的沙丘上,銅錘羅勒住了馬,回頭道:
“怎麼著,咱們就在這裏下來吧,這兒是個下坡。”
各人紛紛下馬,黃麗真在馬上皺着眉道:
“喂!銅錘羅!你可想着回來一趟,要不然我可叫鳥去找你!”
銅錘羅嚇得齜了一下牙,忙回過頭來擺着手道:
“得!得!姑奶奶,我一定回來!你老行行好吧,別叫鳥來找我,我可惹不起它們!”
說話之間,幾個老人已略微把衣衫整理了一下,劍芒大師回身囑咐道:
“你們現在不妨慢慢走,只朝着這個方向走就行了!”說著手往前面指了一下,王一刀在馬上抱拳點頭道:“各位前輩請吧!”
劍芒點頭道了聲好,卻見西天一怪莫老甲身形弓伸之間,已飛縱出六七丈以外。各人不敢遲慢,紛紛展開身形,直向前邊縱馳而去。疾行了一陣之後,宇文星寒忽然駐足道:“咦!銅錘羅呢?”
各人俱是一驚,忙都停下步來,等了好一會兒,才見身後銅錘羅氣喘吁吁地邊跑邊叫道:
“你們跑吧!等會兒跑岔了路,可別怪我!”
一抬頭,卻見眾者皆在目前,他不由嚇得一愣,累得張着大嘴直喘氣。宇文星寒恨聲道:
“沒出息的東西,就會吃飯!”
銅錘羅哭喪着臉,望着宇文星寒直翻白眼。天馬行空宇文星寒走上前,一伸胳膊把他夾在臂下,沉聲道:“你只管告訴我們怎麼走就行了。”
說著繼續向前疾行,銅錘羅但覺兩耳風聲呼呼,身子在天馬行空的夾持之下,如同點水蜻蜒,只覺得倏起倏落,直似星丸跳擲一般。他眼看着紅衣上人和劍芒大師,尤其是那個魔頭莫老甲,身形施展開來,就如同脫弦之箭,銅錘羅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心說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這兩手和人家真是沒有法子相比。
他乾脆把眼睛閉起來,一任宇文星寒夾持疾行,瞬息之間,已奔馳出十數里之外。展望遠處漠地,似有數點熒光,只是那光太昏暗了,如不注意地去看,還真不太容易看出來。銅錘羅在四老止步略歇時,手指着那數點燈光道:
“那就是營盤,還有四十里地。”
想到陳宋、依梨華,宇文星寒、劍芒及李海三人,都不禁熱血翻湧,巴不得即刻找到他們,了卻這一段宿仇。
因為多少日子以來,這種惱人的無法剋制的急躁、仇恨和不安的情緒,實在困擾得他們太厲害了。他們知道,陳宋和依梨華一日不除,這種情緒是一日不能平息下來的。
那麼,眼前似乎已經到了清算這筆舊賬的時候了。
在宇文星寒等五人以不同凡響的速度向前馳進的時候,他們身後的黃花瘦女黃麗真和妙手空空王一刀卻不急不躁地押着馬慢慢地往前走着。
大地一片漆黑,天上只有半彎新月和數得出來的幾顆星星,那光微弱得可憐,遠處沙漠裏,似乎有“喔——喔——”的狼嗥之聲。風起的時候,捲起薄薄的一層沙霧,那白日吸滿了陽光熱力的沙粒,在日落的時候彷彿熱已散盡,冷氣一陣陣地往人身上撲,冷極了!
騎在馬上的黃麗真和王一刀,凍得直打哆嗦,尤其是黃麗真,在青海的時候養尊處優慣了,哪受過這種苦呀!這一路上,她的牢騷可大了,說什麼早知道如此,真不該來這鬼地方!又說什麼要是來了狼群,可就完蛋了。
王一刀對這個師妹沒一點辦法,聽她一路走一路罵,嘆息了一聲道:
“算了吧,誰叫咱們要跟着來呢!”
黃麗真啐了一口道:
“呸!你還說這話!還不是你左一句右一句,說什麼金武威銀張掖,媽的!別說什麼金子銀子了,連狗屎也不及呀!”
王一刀臉紅紅地道:“我說的是甘肅呀,誰知道會來沙漠呢!”
黃花瘦女又啐了一口道:
“甘肅!甘肅!住在那老頭子家,還不夠受氣的嗎?媽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王一刀聽她愈罵愈不像話,不禁有些不悅地道:“那你為什麼不回去呢?”
黃麗真冷笑了一聲,半天才說道:
“回去?教主可得答應呀!他要是答應,我不扭頭就走才怪呢!”——
王一刀冷笑了一聲,聳肩道:
“這就是了,你一個勁在我跟前罵什麼呢?我又沒拉着你!”
黃麗真碰了個釘子,不作聲了。二人押着馬又行了一程,黃麗真哆嗦了一下道:“不行!先停停,我得下來。”
王一刀勒住了馬,扭過頭來,皺着眉道:“你又有什麼事?天快亮了。”
黃麗真一面下馬,一面帶氣道:
“我受不了,得把皮斗篷找出來。媽的!在這鬼地方凍死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她又看了王一刀一眼,端着一雙肩膀,口中“哧哧”有聲地道:“你怎麼樣?不找個袍子穿穿?”
王一刀哼了一聲道:“我乾脆披被子好啦,還袍子呢!”
黃麗真一挑眉毛道:
“咦!你這小子是怎麼啦?我是好心,你知不知道?你凍死活該,關我什麼事!”
王一刀瞪着眼也發狠道:
“你光他媽瞎胡攪,你看見誰騎馬穿袍子啦?要想暖和,在被窩裏睡覺最暖和,行么?”
黃花瘦女臉一紅,朝着他直翻眼皮,王一刀重重嘆了一聲道:
“快吧!別耗着啦,斗篷找出來沒有呀?要是走岔了路,碰不着銅錘羅,咱們可都得死在沙漠裏,你還當是好玩呢!”
黃麗真聽了這句話,倒是嚇了一跳,一面在皮袋子裏找出了她的紅緞子面銀狐皮裡子的斗篷,披在身上,一面又罵道:
“媽的!銅錘羅要是不來,我叫鳥抓死他!”
才說到此,忽見她身後馬背上的一雙白額鳩怪叫了一聲,四隻亮光閃閃的眸子,一齊偏頭向漠地里巡視着。
黃麗真啊了一聲,大喜道:“好呀!一定是銅錘羅來了……”笑向王一刀道:“好啦!你也別急了。”
王一刀皺了一下眉道:“怎會這麼快?別是……”
方言及此,就見那一雙怪鳥,各自低鳴了一聲,雙雙鼓翅而起,直向右前方疾飛而去。
黃麗真躍身上馬道:“快!快追它們去,一定是銅錘羅來了。”
說著飛馬而前,王一刀也將信將疑地跟了上去,另外五匹馬也全跟了上來。目光視處,只見二鳥如彈丸似的身形,忽地由空中向沙面上投了下來。
王一刀一磕馬腹道:“不錯,是有人來了,咱們快追上去!”
黃麗真乾脆尖着嗓門叫開了:“喂!銅錘羅!銅錘羅!是你來了吧?”
七匹馬帶着滾滾的黃沙直向右前方奔馳而去。果然,在十丈以外的平沙面上,他們看見了一個極小的人影,不錯,是一個步行的人。
現在不會錯了,那一定是銅錘羅了。
王一刀一抖馬韁,潑刺刺率先馳了上去。黃而真也縱騎跟上。
他們跑出了三四丈以外,清晰地看見那兩隻鳥,倏起倏落地在和一個人廝鬥着,發出“唏哩唏哩”的厲鳴之聲。
王一刀怔了一下,大聲叱道:“混賬東西,是自己人,回來!回來!”
他一面說著,一面撮口吹了幾聲哨子。二鳥聞聲,方自騰身欲起,其中之一忽然“呱”地一聲慘叫,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直向沙地上墜了下來。
二人不由大吃了一驚,頓時嚇得一齊勒住了馬,就見那另一隻鳥,也似負了重傷,斜着身子飛到了一邊,落向了沙地。
王一刀臉色一變道:“這不是銅錘羅!”
黃麗真尖聲叱道:“前面的人是誰?”
就見那人慢慢向二人馬前走來,他一邊走,一邊發出令人聽着發冷的笑聲。二人發覺,這人的一雙手似乎太長了一點,有些像猩猩似的,把一雙手垂在前面。他們還發覺,這人的聲音很怪,很沙啞。
在月亮的映視之下,這人的頭髮發出銀白的顏色,很長;而且衣着也很怪!
在這冷清的月夜,尤其是在這寬廣的大沙漠裏,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那是相當嚇人的。黃麗真不禁嚇得“刷”的一聲,把寶劍掣了出來。她坐下的馬,也嚇得唏聿聿地長叫了一聲。
王一刀到底是個男人,可是也覺得頭皮有些發乍,他大吼道:“來人是准?我可要……”
就在這時,那人已走近了他們。二人都看清了來人的面容,那是一個身軀瘦佝的老婆婆,只是她這種裝束太怪了,二人有生以來,真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老婆婆身上穿着件肥大的黑色半截短襖,兩襟處各拖着一條極長的狐尾,胸前圍着一串碎骨頭,似乎是用各種不同的獸齒連成的串鏈,兩袖不及手腕,露出一雙白雪似的細腕,腕上戴着一雙極大的金鐲子,在月亮下閃閃生光。
她下半身穿的是一幅僅及膝頭的短裙子,雙腿也是白得怕人,細得可憐,在接近足踝處,各戴着一對光華晶瑩的玉環。
她的頭髮白似秋霜,很稀疏的飄着幾絡,眉目口鼻,倒與常人無異,似乎反比一般老婆婆顯得美些,只是消瘦和蒼白,令人看着,由內心泛起“可怕”兩個字。
黃花瘦女嚇得差一點叫出來,她一隻手帶了一下馬頭,掌中劍一晃道:
“站住!你……是人還是鬼呀!”
這老婆婆咧開癟口嘻嘻一笑,沙啞地道:“那兩隻白額鳩可是你們的?”
王一刀點頭說:“不錯,那是我們的。”黃麗真加上一句道:“那是青海莫教主的愛鳥。”
他二人十分吃驚,因為這種白額鳩,普天之下,僅西藏和青海的一兩處巨山上才有;而且為數極少,實為世所罕見。
而今,這老婆婆一口就道出了這鳥的名字,不禁使二人相顧一驚。所以黃麗真這才有意把莫老甲的名字抬出來,想使來人知難而退。可是這老婆婆聞言之後,咧口又是一聲啞笑:
“我老婆子可不管什麼教主不教主,你想用他來嚇我,可是錯了。”
她說著陰沉沉地冷笑了一聲道:
“這兩隻白額鳩,多半是活不成了,救也沒有用,它們中了我老婆子的太陽掌!”
二人不由嚇了個魂飛天外,因為這兩隻鳥師父愛若性命一般,平日就是掉一根毛,也會再三追問;如今相繼斃命,這還了得!
這一驚,頓時令二人作聲不得,至於老婆婆所說的“太陽掌”,他們更是耳生得很,還從來沒有聽過。稍停之後,王一刀才冷笑了一聲道:
“老婆子,你可知你已經闖下大禍了,這二鳥乃是西天一怪莫教主心愛仙禽,今天你把它們打死了,嘿嘿!那你的命可也完了。”
黃花瘦女惡狠狠道:“莫教主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這老婆婆一隻瘦爪,在前額撈了一下頭髮,陰森森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果真如此么?哈!”
她仰天笑了一聲道:“那倒是正合我的心意!”
王一刀雙手緊緊握着鑌鐵雙拐,準備突然一擊。他二人平素氣焰如虎,豈是忍氣吞聲之輩?所以在這老婆婆身前,遲遲不敢動手,那是為這怪老婆婆的先聲所震。
試想那一對白額鳩,是多麼厲害的一雙怪鳥,雙爪伸屈,能生裂虎豹身上肌膚,差一點的刀劍,都休想傷它們。
這麼厲害的東西,居然被這老太太在幾個照面之間,雙雙擊落在地,聽對方口氣,竟是已斃在其掌力之下了。
王一刀和黃麗真又不是傻子,自然體會出來人絕非易與之輩,憑着他們一向欺弱怕強的心理,所以頓時顯得有些手足失措。
黃麗真此刻見對方只是談話,並未出手,不禁膽子又大了些,她囁嚅道:“老鬼!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鬼?”這老婆婆齜牙一笑道:
“哈!你真是好不知恥,你還不知道,你更像鬼么?你比我更丑,臭丫頭!”
這幾句尖刻的話,重重地刺傷了黃麗真,她氣得急速地抖了一下,細眉一挑道:
“老東西,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知道,我們可不是好欺侮的!”
老婆婆顯得很安祥,她點頭道。
“是的,我要暫時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你們得乖乖地、聽話地跟我走!”
黃麗真張大了眼睛:“什麼?帶我們……”
老婆婆的臉一下拉了下來,顯得極為可怕,道:“馬上跟我走,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她說著回過身子,擺了一下手道:“走!”
二人頓時愣了一下,王一刀向黃麗真遞了一個眼色,倏地由馬背上往起一竄,掌中鑌鐵雙拐,夾着凌厲的兩股勁風,直向老婆婆腦門上猛砸了下去。
這本是一剎那間的事情,“妙手空空”王一刀是以“冷刀”出名的;而且手法准、快、狠,故此得了這麼一個綽號。他這一手,施展得尤其乾淨利落,瞧他那種起身落勢,幾乎是同一個勢子,一雙鑌鐵拐真夠陰狠的。
在任何人的眼中看來,這個大意的老婆婆,是萬難逃得活命了。
可是情形卻是大大的不然,王一刀這對鑌鐵雙拐,已堪堪落在了老婆婆的頭皮上,倏見這老婆婆,身形猛然向下一蹲,雙手往上一托,是一式“巧托天書”的漂亮招式。王一刀一咬牙,霍地向外一撤雙拐,可是他仍是慢了一步,只聽見“噗”的一聲,這一對鑌鐵拐的拐杆子,己實實地抓在老婆婆雙掌之中。
老婆婆怪笑了一聲道:“該死的東西!”
只見她向外一抖雙拐,王一刀偌大的身子,竟由她頭頂上,打車輪似的摔了出去。
可是這小子,倒也有一股子狠勁,竟是死抓着雙拐不放,在沙地里打了一個筋斗。抓着這鑌鐵雙拐一搖、一撼、一奪!
可是這雙鑌鐵拐,在對方的掌握之中,竟是固若磐石!休想搖動一絲一毫。緊跟着這老婆婆雙手霍地向上一翻,叱道:“去吧!”
她倏地一松雙手,王一刀由不住身子向後直仰了過去!他在沙地里一骨碌爬了起來,弄了滿頭的沙子,一時惱羞成怒,厲叱了聲道:“老鬼!你欺人太甚了!”
“妙手空空”王一刀,雖說沒有什麼太了不起的功夫,那是限於其質稟和根骨,以及素日不十分練習的緣故。可是他仍是名師之徒,是得自高人傳授過的,所以也不能稱他是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