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轟不開的城門
喪門象起步很慢,可不考慮剎車安全的問題,他們奔跑起來的速度讓人咋舌,前幾秒還在你眼前厭厭的跺腳,沒一會就聽到不太整齊的撞擊城門的聲音。
當然也夾雜着光明聖徒們召喚出的各種生物或遠程砸下光球,或俯身攔截被撞成幻影。黑暗聖徒們暗戳戳的用他們手裏的權杖做着見不得人的事情。死亡軍團就好像吃了一整個水萊姆,面色慘白的用法典復生着亡魂。
荒原徹底熱鬧起來了,荒原除了煉金武器和弓箭是沒有什麼遠程能力的。哪怕是天賦異稟的荒原動物,也沒有什麼能憑空攻擊幾米距離的能力。
最原始的衝擊,向著盛大的,絢麗的掌控者賜予能力的城市人,發起衝擊。
范德希像是個另類,成群結隊是不可能有他的,本應該是戰場上最閃亮的雷龍,在這幾十萬米的範圍里,遠遠看去也像是一條冒着藍光的小蛇。
各種奇奇怪怪模樣的生物就是荒原的名片,嗚嗚泱泱叫喊着,城市除了人當然也有城防武器,高聳的城防燈總會在荒原大舉入侵的時候失靈,反而是那個平時充滿生氣的憐憫燈,化為死亡的炮塔,命算師唯一的攻擊能力,將意念注入憐憫燈,讓憐憫變成殘忍。
總會有那些顯眼的地方被蓄能后的憐憫燈炸出一個大坑。低級落魄的荒原人對於這種從天而降的力量毫無招架之力。
戰群里有一位很出名的荒原生物,叫做千足公赫姆,出名的原因是他總想移植整個荒原每個生物的腳,但是因為他有一千對腳,怎麼也湊不齊,一有額外的資源去換取其他區域的腳。出名的原因是,你總能在千足公身上看到跟自己累死的腳,還有就是他根本沒有錢買武器。
以至於那個在戰場上掰自己腿當武器的奇葩人被很多人熟記。鋒利的足弓可以變成敵人的噩夢,前提是能攻入城市裏。
意外不出意外的發生了,敢跟在喪門象和范德希身後的荒原人,都是對喪門象的力量足夠自信。每當喪門象停下腳步,他們就可以第一時間收割這些遠程的跳騷。
喪門象在碰撞中停下腳步,距離城門還有一米不到,但是折斷的象牙和塞進身體裏的腦袋,告訴所有人,他們撞到了東西。可能剛剛咽氣,喪門象巨大的身體裏就擠出來了一個個骨架。
這個無形的牆壁實在讓人聯想不到是來自生命軍團的屏障,多少次戰鬥所有人都知道,生命軍團的屏障比紙糊的強不了多少。可惜了他們沒有看到喪門象死去瞬間,城裏原本有些擁擠的為荒原投靠者設立的客房裏,一瞬間佈滿了死屍。
烏央烏央的人群一下子止住了腳步,喪門象的意外,讓他們感覺不合常理,想到十幾米厚的城門,和幾十米厚的城牆,感到深深的無力。
可是那些喪門象和荒原上原本又些阻攔眾人的骷髏卻沒有停下腳步,匯聚在喪門象骷髏架附近,然後用一種離奇的方式與喪門象骨架重組。
看起來就不太好盤的骨頭上長滿了骨刺,在荒原人和城市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狠狠撞向城門。
生命和死亡是兩種絕對對立的屬性,白骨喪門象啟動都沒那麼遠,就輕而易舉的撞破生命軍團的屏障,向城門進發。幾千年埋藏在憐憫城外的屍骨強化出了幾百頭的白骨喪門象,向城門進發。
路上踩踏撞擊了不少荒原人,可誰在乎呢。死亡軍團像是吃錯了葯幫荒原人轟開城門。
暴露在荒原人眼中的生物和臆想到的資源,讓這幫錯愕的人回了神,千足公和雷龍像是同步了,一個地上一個天上的衝進了城市裏。
用各種野蠻的力量擠進城市的內城。後邊拿着棒骨還是什麼的不知名路人甲,樂開了花,城市守軍看都懶得看,向民居內發起進攻。城市裏亂了套。
尤白禮很想去看看那家拋棄自己的家人,但是看着那片進來前就變成廢墟的一片區域有點愣神。剛剛還幫助荒原破城的死亡軍團,現在反倒是用白骨喪門象衝擊荒原的隊伍。
荒原人聽不見看不到的哀嚎清晰的傳進尤白禮的意識里。這是靈魂?捂上耳朵核實了一下卻是補水廢墟下的聲音,這幫子死亡聖徒好像是在搞什麼大事情。無數靈魂被拉扯着飛向死亡軍團那些蒼白的骨杖里。
確實這麼多年戰爭,還是和平的時間比較多,死亡軍團這種需要用死靈增長修為的怪胎,怎麼可能會忍得住把好不容易發起戰爭的荒原人拒之門外。
有被荒原弓箭手釘死的死靈法師,他邊上的同僚欣喜若狂的收起他的骨杖,本就小山一樣肆無忌憚的白骨喪門象少了一頭,但是有一頭還在衝鋒的白骨喪門象,身體平白的擴大了好多。
原本掛在鎮壓燈下的鈴鐺都被突然增高的尖刺,撥動着尖嘯起來。
不難想像如果最後還有一個收集完同伴骨杖的死靈法師,最後剩下的白骨喪門象,會多讓人絕望。
強者們不會轟塌城市的外牆,這是想要居住在這個攻打下來的城市的貴族老爺們的要求。誰也不想多花一大筆資源,去修建本來不需要的城牆。
無非是多死一的炮灰,貴族老爺並不覺得這些不相干的生物,要用自己的腰包去填補。
城市外的人擠不進成水,天空上那些光明聖徒也不是吃乾飯的,遮蔽着日光的荒原飛行物們,對這些好像太陽一樣散發光亮的光明戰陣衝擊。
如果只有肉體能對對方造成傷害,那玩了命的沖和玩了命的躲避攻擊就並不矛盾。
尤白禮不需要戰鬥,他還在那片廢墟出打量,試圖回憶出點什麼東西。環聚在身邊的風格外的凌厲,不時的會崩飛一些流矢和不長眼的白骨。
天上突然下起了紅色的雨,光明聖徒們凄厲的掙扎着,白骨從他們身體裏飛出,很難想像活着的人,骨頭是怎麼和皮囊憑空分開的,噼里啪啦的無骨的屍體從天上掉落下來,平穩的攤成一坨。、
沒有了光明聖徒的抵抗,天上的荒原人也殺了進來,尤白禮並不想和這些殺紅眼的玩應去搶那些沒有價值的戰利品。
在天上的荒原人散開一些后,張開翅膀飛到了空中,向梅隆大師一樣憑空升起也可以做到,但是沒有必要那麼驚世駭俗,荒原人沒有翅膀飛不起來是法則。
這也意味着梅隆大師根本就不睡什麼傳統的荒原人,更像是掌握了光明聖徒力量的荒原人,這是尤白禮的秘密,梅隆大師在那之後也是用黑霧包裹自己升空,讓別人以為自己有什麼翅膀,沒有第一次見面那樣,憑空升起。
幾十萬里的城市太遠的地方是看不到的,但是風會把那邊的信息帶過來。當然只憑肉眼,也能看到城市裏的殘狀,跟在荒原戰士後邊混吃混喝的洗滌者,絲毫不嫌棄光明聖徒掉在地上的肉。
那噁心人的場面,比尤白禮見過的任何一次行刑都恐怖。千足公還在那裏挑挑揀揀,想找些趁腳的鞋子,倒是也沒有在跟那些狂熱的小夥子向內城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