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看看
崔主任不知如何跟南守仁和葉蓁他們說，之前他可是自信滿滿一口答應葉蓁的要求，沒想到在書記那邊碰了一鼻子灰。幸虧葉蓁提醒要彙報書記，不然崔主任到時就騎虎難下了。崔主任看着葉蓁極其年輕的臉龐，心生佩服，想不到小小年紀居然做事這麼成熟和周全。難怪身為老闆的南守仁一直沉默不言，有這樣的助理，何須多言？不能一直不說話，崔主任清了清嗓子，道。
“那個……葉小姐，事情是這樣的……嗯……我們書記指示了，你提的條件，街道這邊有部分不能接受。”
“什麼意思？”葉蓁道。
“立碑全當我的一句玩笑話，是我不謹慎了，書記的意思是，可以建個宣傳欄，宣傳宣傳你們為街道老百姓做的好事，這樣不是也很好嘛。”崔主任道。
葉蓁心中早就明白，街道不會答應，於是，她立即道。
“也不錯，那這件事就麻煩崔主任了。”葉蓁道。
“啊呦，不麻煩不麻煩，是麻煩你們了。”崔主任道。
葉蓁從車內取出公文包，從裏面拿出支票和印章，片刻，便填寫好了一張一億元的支票。對着支票吹了一下，印漆漸干，然後葉蓁交給崔主任道。
“崔主任這是一個億的支票，工行，預約轉賬。”
“感謝感謝。”
崔主任比任何時候都感到興奮，雙手各騰出兩指，小心翼翼的捏着支票，如獲至寶似的。
可不，這就是至寶。
“崔主任，還得麻煩您個事情。”葉蓁道。
“別客氣，葉小姐請說。”崔主任極其恭敬道。
葉蓁輕甩睿智的頭，示意崔主任看看群眾。崔主任是何許人，立即明白葉蓁的用意。他笑着向大家做了承諾，以街道的名義。大家不相信所謂的大老闆南守仁，只相信街道，相信崔主任說的話，代表着一種權威。
崔主任表態之後，大家對南守仁的看法也發生了一點變化。之前南守仁在這個衚衕，幾乎是臭名遠揚，四十歲了在家遊手好閒，沒吃的動不動去街道辦討，討要不到趁別人不注意到人家中偷些吃的，被抓個正着，對他也無計可施，誰能因為一碗稀飯三兩個包子報警或打人，都是鄉里鄉親，何況南守仁父母在世時，跟大家相處不錯。
事情辦妥之後，人群漸漸散去，崔主任也騎着他的自行車離開。
南守仁走入這個曾住過的四合院，這裏有自己的家。
那個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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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房子中有燈亮，而且越走近越有清晰的音樂聲傳來，樂聲中還夾雜着年輕女人的歡笑聲。
笑的有些放浪形骸。
在南守仁的家中，原來的家中，而現在是譚彪的。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譚彪是個耳聰目明之人，他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不管這動靜如何細微。譚彪很掃興，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女人也很掃興的將屁股從譚彪的大腿上挪開，譚彪又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女人撒嬌道。
“啊呀，討厭。”
譚彪就喜歡聽這樣的撒嬌聲，兩個字。
好聽。
譚彪回味無窮的看了女人一眼，臉上掛着幾分色......起身之後，三兩步走到門口，猛地一拉開門，瞧見一個似眼熟的身影站在外面，這人身邊的女人長的不錯。這人見門開了，轉過頭，譚彪這才認出，是南守仁，見南守仁穿着還算體面，不像之前那麼寒酸，又帶着這麼個漂亮小姐姐，有點刮目相看，帶笑走了過去。
“守仁啊。”
譚彪知道再叫他小子，有些不合適。畢竟那時候叫他小子只是因為房子。譚彪繼續道。
“南守仁，哎呀，嘖嘖，沒想到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守仁，跟哥說說，目前，在哪發財啊？”
“發什麼財啊，混口飯吃而已......彪子，我能進去瞧瞧嘛？”
南守仁想進去看看老房子，在這裏住了四十來年，對老家的感情是很多人不能理解的。
老家中有父愛如山，也有母愛如水；有父親的呵護，也有母親的疼愛；有一家人的歡笑，也有一家人的傷感......一切的美好和糟糕都成了一種叫記憶的東西，刻錄在人的腦海中，在冷雨孤寂的夜裏被提取出來，名曰思憶。
不等譚彪同意，南守仁便往房門走去。譚彪立即攔住南守仁，有些生氣道。
“守仁啊，你懂不懂規矩啊，是，這之前是你家，可是你別忘了，這房子現在是我的了，未經房主同意，你怎麼能隨便進別人家呢？”
葉蓁聽明白了，她立即上前，懟道。
“這位先生，打擾一下，您眼前的這個人是我老闆，他要進這個門，您看多少錢合適？”
譚彪看了一眼葉蓁，沒想到這小姑娘長得不錯，說話也不賴，回答道。
“我譚彪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嗎？五千，給五千，可以進去隨便看。”
“好。”
葉蓁極其爽快的答應，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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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彪有些不知所措。五千，譚彪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對方這麼爽快。
葉蓁答應之後，立即從公文包中取出一沓現金，一沓一萬，她根本不點，只是隨意從中捏了大概三四十張出來。一萬對她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她將餘下的錢，遞給譚彪。譚彪看呆了她這波操作，他明白遞來的這些錢一定多於五千，也不知道怎麼說，這一刻，活像個啞巴。
譚彪正要接葉蓁遞來的錢，南守仁忽然開口阻攔道。
“慢。算了吧，我還是不進去了。”
“為何不進去呢？”葉蓁道。
南守仁看着院中一棵枯死了一半枝葉的槐樹出神，半分鐘的出神，他彷彿回想了很多很多。他對這些很多做了一個統計分析。最後他得出一個結果，傷心大於喜悅、痛苦多於幸福......老家無疑是個傷心和痛苦之地，也是不堪回首之地。南守仁似在喃喃自語道。
“沒有必要了，一切如昨天的雪一樣，今日太陽一出，雪化了，萬事萬物恢復如初，天地間再無半點雪的樣子。對明天而言，只剩下遺憾的回憶。”
葉蓁皺眉。
譚彪也一臉茫然，不知南守仁說的什麼意思。不過，到手的錢又沒了，他有些生氣，但再生氣，他也控制住了，然後誘導道。
“不進去瞧瞧？守仁，看看老家啊，進去找點感覺。”
南守仁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譚彪便朝外走，不管譚彪如何勸說、誘導等等，南守仁始終沒回頭的上了那輛勞斯萊斯加長版的車。
之前，陸邵青本想趁人少的時候再去找南守仁，這時，見南守仁直接上了車，便打消了去找他的想法，他忽然覺得自己跟南守仁產生了差距，這個差距是巨大的、不可追達的。
南守仁一上車，車立即啟動，不出三五秒，葉蓁快步走出來，上了車，車駛離。
一個騎着三輪車的小伙停了下來，他看到了一輛豪車的離開，也看到了譚彪追到了門口。
這小伙正是黃傲。
黃傲放下三輪車，奔到譚彪身邊，有些不敢相信道。
“彪哥，那車，我去，是你的貴客啊？沒看出來啊，可以啊，彪爺。”
黃傲雙眼發光。
譚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別他媽叫爺，老子是爺，你爹得跟我叫爹。你爹，我三姨父能答應嗎？”
黃傲一怔。
譚彪背手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