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事出有因

第七十四章 事出有因

“夫君這是何意?”陸玉鳳疑惑道。

明明是兩個人都倒在房間中,桌上又只有一壺茶水,若不是喝下這茶水中毒,又能是如何中毒的?

陸宇搖搖頭,沒有解釋。

就在剛才,他第一時間閉上眼睛,進入化驗室只看到了地上趴着的這具屍體,卻沒有瞧見丘進的屍身。

這貨沒死!

陸宇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強忍着心中的寒意,看着爬在桌上的丘進。

“夫君?夫君?”陸玉鳳輕聲呼喚兩句后,似是明白了什麼,不再言語,轉頭走向門口。

她是以為陸宇又在思索案情,便不敢再打擾。

陸宇瞧見自家這個絕美的娘子如此貼心,心中頓時多了幾分堅定,眼神也逐漸平和鎮靜下來。

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個裝死玩弄心機的老貨,要是情況不對就讓他假戲真做!

一想到這,陸宇四處查看房間,心裏細細思索丘進假死的動機。

‘既然他想叫我發現這侍衛的屍首,就必然有後手,那我就順着他的意。’

陸宇轉身走到侍衛的屍首旁,翻找這屍首身上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可惜除了一些銅錢之外,陸宇一無所獲。

正在這時,陸宇目光落在這侍衛的雙腿內側,細細打量了半晌。

‘此人絕對是經常騎馬之人。’

只見這侍衛雙腿外翻,這是常年騎馬夾着馬肚子才留下的反常痕迹。

陸宇又將侍衛的左右手攤開,手掌外側果然有一層厚重的老繭,這是常年抓握馬刀被刀柄磨出來的。

騎馬、又常年握刀,此人身份絕不是個侍衛那麼簡單,至少也是個騎兵。

“玉鳳,快來。”陸宇衝著門口叫道。

陸玉鳳正要安撫井浩然幾句,聽到陸宇叫喊自己,掉頭走進來,看着他詫異道:“夫君,怎個今日醒來的這麼快?”

“你來瞧瞧,此人可是府軍中人。”陸宇說出自己的推論,隨後將這示侍衛的特徵給陸玉鳳一一過目。

誰知,陸玉鳳搖了搖頭。

“此人絕不是府軍中人,騎兵卻是常年用腿夾着馬肚,但正規府軍早就有馬鞍,除非是天天在馬背上討生活,否則絕不會出現這事。”

要是連腿都伸不直,還怎麼舞刀弄槍上陣殺敵?

真當騎兵下了馬,就要任人宰割不成?

陸玉鳳又道:“至於這手掌抓握之處的老繭,也並非馬刀留下,反倒像是抓握長槍磨損而成。”

“娘子,禁言,說到這便足矣。”陸宇聽到這,伸手摁住了陸玉鳳的薄唇,不願讓她繼續說下去。

並非府軍,又擅使長槍,還經常騎馬,且與丘進往來。

這幾條線索串聯在一起,陸宇只能想到京城中那幾隻大名鼎鼎的軍隊。

達官顯貴與丘進勾結在一起,陸宇並未覺得有什麼稀奇,只是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將和將軍若是也有份。

那胡侍郎遭匪患這事,可就並非陸宇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了。

“夫君,我大概能猜到此人出身何處,你為何不叫我繼續說下去?”陸玉鳳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得知屍首身份,必定是條極為重要的線索,眼下陸宇吞吞吐吐的模樣怎麼有些像是在防着什麼。

陸宇搖搖頭,起身走出了房間,井浩然剛見到陸宇便急忙迎了上來。

“陸先生,此案查辦的如何?可有進展?”

事關井浩然頭頂的烏紗帽,由不得他不緊張,哪怕陸宇知曉這位井縣尊未必是同流合污之輩,也絕不會對這種大事不上心。

陸宇拱了拱手道:“恕陸某直言,此案陸宇怕是有心無力,還望井縣尊另請高明。”

只是大致猜到了那橫屍當場的侍從是何身份,出身何處,陸宇便不想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這丘進大概是給他留了個殺招,既是如此,陸宇何必再去主動找死?

你出招,我不接就是了。

想玩,你自己一個人去唱獨角戲便是。

陸宇之所以有如此底氣,一是因為此時丘進已經被逼到假死這個份上,顯然是有所顧忌,卻又想要剷除陸宇,才只能出此下策。

主動權既然掌握在陸宇手裏,那他急什麼?

非但如此,陸宇眼下已經跟牡丹達成一致,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是,沒必要因為這事被攪亂了計劃。

陸宇是這麼想的,井浩然卻傻了,他眉頭擰成了疙瘩,“陸先生此話當真?若是你陸家都破不了案子,這倉坪縣城又有誰能破案?”

他沒有威逼陸宇,因為井浩然很清楚,如此做派只會適得其反。

到時若是陸宇在辦案時暗中使絆子,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只是若是陸宇都破不了,這縣衙門裏怕是無人敢接下這個差事。

瞧見井浩然火急火燎的模樣,陸宇默然。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地吼聲。

“草民何大壯,求見井縣尊!”

井浩然和陸宇都是一愣,隨即前者叫人將何大壯帶進來,陸玉鳳剛從房間中走出,瞧見他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來作甚?”

陸宇沒說話,悄悄拽了下陸玉鳳的袖口。

何大壯這傢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跑來,恐怕是心裏有些底氣的。

不等井浩然開口詢問,何大壯乾脆道:“井縣尊,若是何某人能破此案,可否請縣尊將我官復原職?”

果然。

陸宇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何大壯,仍舊沒有說話。

“這……不妥。”井浩然猶豫片刻,果斷拒絕。

何大壯已被革職,若是隨意再將他的名字添在衙門名冊上,他井浩然說的話豈不是成了放屁?

再者,何大壯也未必真有本事將此案破了。

何大壯咬咬牙,沉聲道:“若是井縣尊願意點頭,何大壯願意立下軍令狀,若是三日之內破不了此案,何某任憑責罰。”

井浩然搖搖頭,仍舊沒有答應。

責罰他何大壯?

到時候連井浩然自己的腦袋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責罰他有個屁用。

正在何大壯臉色晦暗,準備掉頭離開時,一直沒開口的陸宇忽然出聲。

“井縣尊,不如這次便給何大壯一個機會,我這幾日也好回去梳理案情,若是真有發現,未必不能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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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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