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伏擊與背叛
聽聞丁鶴有事相求,韓直自然是滿口答應。
“若非當年丁哥相救,我早已死於妖口,別說是這等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丁哥一聲吩咐,我也一定照辦。”
丁鶴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笑着拍了他一下。
“少貧嘴,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幫我辦了這事,你自己好好過日子便是。”
韓志摸着後腦勺憨笑一聲。
“那丁哥休息片刻,我去尋一下門路,看有沒有商隊要去雲都。”
“好。”
......
丁鶴躺下休息,不知不覺間卻睡了過去,直到夢中突然驚醒。
他回憶了一下那夢,不由得心裏一陣煩躁,當真是個噩夢。
夢中他被人伏擊,身受重傷才逃出去,而後沒過多久就死了。
真是不吉利。
丁鶴起身推開窗,看了下外面,太陽已到正上,這一覺睡了兩三個時辰,那韓直怎麼還不回來。
難道有什麼意外?
就在他思索間,一陣飯菜的香味飄了過來。
“丁哥,你起來啦。”
韓直推門而入,看見丁鶴正坐在窗邊。
“剛起。”
丁鶴轉頭看去只見韓直手裏拎着一個紙袋,還有兩壺酒。
“剛才我回來時見你還沒起,想着快到午時了,就去外面打包了你最愛吃的大蝦,還有沙螺。嗯,還有這兩壺白露釀,也是丁哥你來時常點的。”
說著,韓直把酒菜放到桌上,一一給丁鶴打開擺好。
“有心了。”
丁鶴深看了韓直幾眼,在春風樓里呆了幾年,識人待物的本領倒是長了不少。
韓直也沒停下,又立即說起丁鶴最關心的事情。
“這商隊沒尋到,倒是打聽到城西邊的張員外打算去雲都探親,我打點好了,丁哥到時直接去就行,跟管事的說一聲是我韓直的堂哥便可。”
“是那做米糧生意的張員外?”
丁鶴一陣回想,終於想了起來,兩人在春風樓里見過幾次面,還爭過幾次頭牌。
當然,每次都是他贏了。
只是沒聽說張員外在雲都還有親戚啊。
“就是他,張員外去年把女兒嫁給了雲都的黃家,攀上了高枝,這次就是去走動關係來着。”
原來如此,丁鶴瞭然的點點頭。
“一起喝些?”
丁鶴見韓直在一旁坐着,也不動吃喝,就喊他一起吃些。
“不了,丁哥,我在外面吃過了,這酒我也喝不了,你知道的,我一喝就醉,等會還要幹活呢。”
韓直連連揮手,急忙拒絕。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丁鶴於是不再客氣,他也同樣好幾天沒吃好了。
兩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許久,大多是韓直說,丁鶴在聽,直到丁鶴酒足飯飽。
他往後一靠,靠在牆上,雙手放於腦後,閉上眼睛。
“我們認識也有六年了吧。”
韓直正在收拾桌面,聽這話一愣,又笑道。
“丁哥,是六年又三個月。”
“這日子過的真快啊。”
韓直不動聲色,追問到。
“丁哥這是怎麼了?到底遇上了什麼麻煩?”
“別多問,告訴你了你也不懂。”
韓直憨笑一聲,把桌面都收拾乾淨,拎起了袋子。
“那我不問,丁哥你等會自己去就行,我這要去幹活了。”
“好,
去吧。”
丁鶴依舊靠着牆假寐,揮了揮手就當道別。
“好咧,等你回來丁哥,樓里姑娘還等着您咧。”
韓直說完轉身離去,眼神充滿笑意,耳朵傳來一聲笑罵。
“就你貧嘴。”
......
張家隊伍,管事看着新來的柴夫,隨意問了兩句,就安排他去隊伍末尾跟着。
反正韓直說了,只要讓他堂哥就行。
“回來后,樓里的姑娘,給張爺介紹兩漂亮的。”
想到這,管事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
“老爺,都好了,這就出發了。”
來到張員外馬車旁,管事又立馬換了副表情,恭敬的說道。
“嗯。”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
管事心中有些疑惑,今兒老爺怎麼就說一字?
不過也就那麼一想,並沒有深入思考。
也許老爺心情不好呢,還是不觸這個霉頭了。
管事當即走到最前,示意隊伍出發。
這次探親可帶了不少東西,都是要在雲都里活動用的,為了自己兒子可以有個好前程。
同樣的護衛也不少,畢竟這年頭外面可不安全。
隨着管事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的就行動了起來。
而那柴夫就這麼跟在隊伍里,低着頭,盡量的降低着注意力。
隊伍走了半天,路過一處荒集,卻突然停了下來。
管事當即走上前,查看情況,只見荒集中浩浩蕩蕩的走出來不少人。
這些人身穿統一的勁服,胸口綉着一個怪異的符號。
“你們是什麼人?在此攔路。”
管事內心感到不妙,這怕不是遇上了劫匪。
“我們員外與周邊各位大王關係都極好,你們是哪家大王手下?”
對面那些人走出了一個領頭的,卻沒把管事放在眼裏,臉上冷笑一聲就發出一聲尖嘯。
忽的,張員外原本陣型嚴密的隊伍,突然有一小半人倒戈相向,瞬間就倒下了許多人。
“丁鶴,還不出來。”
領頭人看着眼前廝殺的場景臉上不由得露出殘忍的笑容,到了興奮處,眼睛化為褐色的豎瞳。
原本在隊伍最後的柴夫放下背着的柴火,從中間掏出一柄長劍,然後走上前去。
“是韓直?”
丁鶴嘆了口氣,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可終究還是失望了。
“一千兩,加上讓他當縣尉。”
領頭人目光緊盯着丁鶴,他想丁鶴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可惜他失望了。
“我丁鶴就值這點錢么,他可真蠢,也不會多要點。”
“還有,就你們這點人,想留下我,可不容易。”
丁鶴的表情從容,藐視的看着對方。
領頭人沒看到想要的表演,瞬間無法抑制的暴怒升了起來。
“殺,給我殺了他!”
大戰起,廝殺不止,丁鶴幾次意圖突襲領頭人,實施斬首,都被打退了下去。
“你沒中毒?”
領頭人暗罵一聲韓直,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打定主意回去給他好看。
丁鶴喘着氣,冷笑不語。
他幾次不顧自身突襲下來,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身子,實在沒力氣帶行口舌之爭。
四周張員外的護衛已經差不多死傷殆盡,水神廟的人逐漸圍了上來。
丁鶴無奈搖頭,望向遠方天空。
只見遠方綿延的天際處,滿是夕霞。
而後丁鶴乘風而起,越過眾人頭頂,空中落下一片血雨。
但終究是逃了。
領頭人目送丁鶴離去,一滴血落在他手上,他用手指沾了一下放入口中。
臉上忽的露出怪異的神色。
“原來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