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的腿沒事的
或許是因為昨天太累，本來原定於5點半起床的林小貴，到了六點才被反覆震動的鬧鐘給震醒。醒來的時候，嘴旁邊的哈喇子都流了一身。
林小貴伸手拿來鬧鐘，一看，發現自己快要遲到了。
林小貴是個走獨的學生，不在學校住，每天要起得很早去上學。學校要求，學生早上6點半必須到校。要是遲到的，記扣一分，扣滿10分就會被踢出學霸中學。
早上6點起來，林小貴幾乎鐵定遲到。
“糟糕！”林小貴把鬧鐘隨手一扔，猝然起身，拿起床邊的衣服。他計算着時間，不刷牙，不洗臉，拿着包子舔幾舔，應該能準時到達......就是到學校后的口氣會臭一點.......不過，反正他也不跟學生們說話。
但是起身的時候，有些東西好像不一樣了。
林小貴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腿一陣奇怪的疼痛，就像某種被重物壓住后的麻木感。而他的小腿則沒有了知覺，就像一塊不屬於自己身上的木頭一般。他嘗試讓自己的小腿動彈，但他失敗了。
疑惑的林小貴捲起自己的褲子，眼前的小腿讓他驚呆了！
他的小腿竟然變成了可怕的黑色！就像失去了血液的組織壞死的模樣，一條條褐色壞死的血管清晰可見，這還是小腿嗎？
林小貴害怕了，他嘗試着移動自己的大腿，但是大腿一動，肌肉就連帶着震顫地疼痛起來。他又試着用手指觸碰僵硬的小腿肌肉，竟發現沒有任何的知覺。
怎麼了！他的腿怎麼了！
林小貴留下了驚慌的淚水，他的腿從來都是好好的，現在這是怎麼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爸！”林小貴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他拚命地呼喊林父。
林父聞聲趕來，眼前的景象也讓他驚呆了。林小貴怎麼了！怎麼小腿黑的嚇人！像根過了期的香腸！
林父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狀況，擔憂的他趕緊上去，小心地扶起林小貴。
去醫院！
林父家窮，家裏連個汽油摩托車都沒有，只有一輛破爛的三輪車。林父吃力地把林小貴抱到三輪車內，用他最大的力氣向醫院騎去。
從林父家到醫院只有幾公里的路，但是卻是林父騎得最快的路。
到了醫院，林父背上林小貴，慌張地找護士，詢問應該看什麼科，找什麼醫生。林小貴的大腿在幾番抖動后，也開始失去了知覺。
護士聯繫骨科的醫生，骨科醫生聞訊趕來。只看了一眼林小貴的小腿，就表情凝重，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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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多年的經驗告訴醫生，這條腿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林父不懂，忙拉着醫生問道：“醫生，我這孩子的腿是怎麼了，他早上起來就這個樣子了，昨天晚上還沒什麼事。”
林小貴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醫生。
醫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把林父拉到了一邊。
確保林小貴聽不到后，醫生嚴肅地說道：“先生，我要告訴你，這是個壞消息，你要有心裏準備。”
林父心一沉，感覺傷勢不容樂觀。
“醫生，你說吧。”
“你的孩子，是典型的骨折肌肉壞死，恐怕小腿是保不住了，他為什麼不在受傷后第一時間來醫院？”
骨折？林小貴怎麼會骨折？林父的內心劃過一道閃電！
“醫生，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骨折？”林父不明白，“是不是你看錯了，他不會骨折的！”
“我沒看錯！”醫生肯定地說道，“現在不是討論是不是的問題，而是要不要做手術的問題。”
林父呆住了，自己的兒子昨天還自己上的學，怎麼今天就骨折了，是不是昨天回來的時候受傷沒有告訴自己，他顫抖地說道：“醫生，如果做手術，要怎麼做......”
“有不同的方案，一是截肢，這樣可以避免傷口進一步擴大，另一個就是手術切斷小腿大腿的神經和血管，小腿還在，但是不能用了，恐怕會成為一個累贅。”
“這......”
林父不知所措，兩個選擇對他來說都是最差的選擇。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林父想知道，是否還有保住腿的希望。
醫生沒有回答，只是嚴肅地搖搖頭。
林父知道兒子的性格，要是把他截肢了，林小貴會失去信心，甚至高中的成績也會受影響，這樣對他太不利！
“用另一個方案。”林父肯定地說道，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流下，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失去希望，他在學校已經很不開心了。
“確定嗎？”醫生又問了一句。
“確定。”
“好”
林小貴不知道，他的小腿的命運就在這談話間被確定了。
而他，卻還以為自己的小腿會沒事。
林小貴就這樣送進了手術室.....
醫生親自操刀，經過了複雜的手術過後，手術進行地非常順利。手術后，林小貴的腿綁
上了厚厚的繃帶。醫生囑咐，一個月後再來換新的。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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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醫生和林父商量的策略，他們合夥在‘欺騙’林小貴。
其實，就像醫生說的，大腿是保住了，小腿卻壞死，不能再使用了。
醫生和林父，共同保守着這個秘密......
林小貴手術后醒來，發現自己的小腿上綁着厚厚的繃帶。
他試着移動自己的小腿，但是還是發現不能動彈。他也沒在意，到了醫院，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什麼大傷都會充滿希望。
林父坐在林小貴的旁邊，他極力表現出傷口並無大礙，但是臉上的肌肉卻因為控制而顯得僵硬。
“爸，我的腿怎麼了？”
手術醒來，林小貴最關心的是，自己的腿能動了嗎？他要回去教室做練習，他的練習冊剛拿回來，想想就熱血沸騰。
“沒事的，就是受了點傷，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林父拍了拍林小貴的肩膀安慰道。
聽了林父的話，林小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他用手腕支撐病床，要起身。
林父大驚，叫道：“你別動！你現在不能動！”
“你不是說沒事嗎？我還要上學，我還要聽課！”
一股憂傷進入林父的心裏，他知道林小貴想提高成績，這份心啊，“我跟學校的老師說了，你不用去上學。你的腿要休息一個月。”
“那我的功課怎麼辦？我拉了那麼多還怎麼追上去！”
“我給你找來資料，你在醫院複習吧。”
“我......”
“腿好了，回去后再詳細複習沒事的。”
“好吧.......”林小貴憧憬的眼神消失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要綁着繃帶做題。
那就在醫院吧！
“你告訴我，你的腿為什麼會受傷？”
林小貴其實不知道。
林小貴回憶着自己昨天的遭遇，他恍然大悟！是他從高聳的垃圾堆跳下的時候造成的！當時他沒在意，因為還能發力，就連疼痛也消失了。誰知道現在卻發黑疼痛起來？
“我昨天去垃圾場撿練習冊，被人發現了，就從垃圾堆上跳了下來，把小腿弄傷了......”
“你怎麼去垃圾場撿練習冊？！為什麼不去練習冊商店買？”
“那些練習冊這麼貴，而且你剛交了800塊......”
聽到兒子說撿練習冊，林父的眼睛濕潤了，他沒怪林小貴。他怪自己，怪自己沒錢，不能給他買練習冊。
“沒事，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