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開羽衫坊，小九拉着七七，跟在父親後面。向祠堂走去。
父親本就不善言語，一路自然話不會多。
但小九多少感覺到了一些問題。
“難道父親以前有過什麼嗎？”小九心裏不由得好奇。
約一個小時的路，三人來到了祠堂。
距離授法儀式開始，也就是正午十二時已經不遠。
小九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站到祠堂面前，之前的日子只是遠遠望着，這次才發現祠堂的宏偉。
祠堂大門口樓梯下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順樓梯而上是一座磚砌的拱門，磚塊塗著樸素的白漆，漆或許因為時間關係，已經有些龜裂，甚至脫落，露出裏麵灰色的牆磚。
再往裏則是一個足足有他們家四間倉庫大的院子，院子中間是個水池。
水池正中間立着一尊雕像，雙手抱於胸前，低着頭。長長的頭髮搭住面部，令人遐想。
一身長袍已在風雨中磨損了不少，但是依然能從其中看出其雕刻之精美。
雕像背後背着數十把武器，刀槍棍棒斧鉞鉤叉，能認出的，不能認出的琳琅滿目。
這興許就是咱們的神了吧。
“這樣說來，曾聽母親說過，每個國家的神都不同，咱們的神是兵器的化身，所以咱們國家盛產修體煉器之人。”七七在小九後面說道。
“倒是有這印象。”小九也回答到。
望着這雌雄難辨的“神”的雕像，小九卻也是不禁思考。“神”回不回本就沒有性別呢。
“陳師傅。”
銅鈴般的聲音打斷了小九的思考。
只見一位亭亭女子，身着跟雕像類似的白色長袍，腰間繫着一掉青藍色的綢緞。舉止端莊，向陳父行禮致意。
“小陶”陳父點了點頭回禮“近來可好？”
“托您所賜，家父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小陶鞠躬說道。
“甚好，甚好。”
“您這次來，是因為到了這日子了嘛？”小陶發現了站在邊上的小九和七七。
陳父點了點頭。
小陶走向兩個孩子。
“這便是陳家公子和千金？”小陶微笑道。
“陶姐姐，小子陳小九，晚生這廂有禮的。”小九抱拳鞠躬。“旁邊的是我妹妹陳小七。今日陪我來參加授法儀式。”
小陶擺了擺手“有禮有禮，陳公子可對這儀式流程有所了解？”
“這。。。說來慚愧，晚輩屬實不知。”小九撓了撓腦袋，哭笑不得的答到。
小陶看向陳父，陳父歪着腦袋看着小陶。滿臉無辜。
“唉，陳師傅，您還是要多關心孩子們吶？”小陶嘆了口氣，俯下身說道“那就由我來介紹一下吧。”
“授法儀式每周三正午舉行，凡是這一周過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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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生日的孩子都可以參加，雖然外面看上去人多，卻大多數是家人陪同和看熱鬧的鄰里。”
“實際參加的人數每周其實並不算多。一會開始后便會隨順序到裏面祠堂進行儀式。”小陶起身指向最裏面的一扇門。
“進去之後，你會看到一座池塘，池塘邊有個坐墊，將池塘的水抹於雙眼，做下閉目，就回看到儀式。你的各項相性也會從中得知。”
小九和七七點了點頭。
“第一個術式也會顯現，請一定記牢。”
“術式是什麼？”七七疑惑的問到。
小陶摸了摸七七腦袋。“術式是釋放法術的開關。將你的法力注於其中，就會釋放出對應的法術。”
“有的人為了方便則會將其術式法陣或畫於衣裝上，或紋於身上。”
七七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
“好了，之後的事情便是授法儀式之後自己慢慢鑽研的啦。”小陶起身說道。
“快到時辰了，陳師傅也快帶孩子們去更衣做準備吧。”小陶轉身向陳父示意。
陳父點了點頭招呼倆孩子過去。
“有空還請帶孩子們來家中做客。家父也想見見您。”小陶言畢邊轉身去招呼其他來客了。
陳父摸了摸倆孩子的腦袋。帶着他們走向最裏面。
在門旁的更衣室換上了剛買的新衣后，小九便出來和家人匯合排隊。
儀式也已經開始。小孩子們進進出出，臉上都掛着或幸福或興奮的表情。
時光流逝。轉眼已經到了小九。
陳父看向小九，眼中滿是複雜，但最後也都轉為肯定。
在父親和七七的打氣之後。小九轉身撥開門帘，走入其中。
映入眼帘的事一汪池塘，約有兩三米寬，形狀不規則。
池塘周圍則是用大小相當的石塊圍起。靠近外面這邊擺着一個紅色的坐墊。
池塘後面則是與剛剛外面相似的卻小了許多的雕像，不同在於外面雕像是雙手抱胸前，站立狀態，威風凜凜，剛毅十足。
池塘后的雕像則是盤腿而坐，雙手置於腿上，好似沉思。
小九便也學着雕像坐在坐墊上，將池塘的水抹於雙眼，閉上眼睛。
眼前的黑暗中，緩緩亮起一抹綠光，隨後綠光好似泛起漣漪，慢慢浮現的則是剛剛的池塘。
小九不經感嘆起奧妙。
慢慢從其深不見底的水中浮現出來一片綠葉，隨後水底好似掛起一陣微風，將綠葉從水下撈起，飄到池塘之外。
這是意示我與風相相符嗎？小九疑惑道。
接着剛剛綠葉帶起的漣漪，慢慢彙集，變成一道法陣。
法陣是以圓圍之，中間是個由弧線組成的兩個三角形相交。
這便是我初始的術式嗎？小九暗記下來，也不由得為此感到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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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法陣也緩緩消失。
正當小九以為正要結束時。
水底陰影處緩緩出現一個人影。
小九凝神望之。感到奇怪？剛剛小陶姐可沒說有這個流程啊。
人影慢慢靠近竟與雕像一模一樣，所謂的“神”
“神”一頭黑髮在水中飄蕩，卻還是看不清臉。
“你若想再來一次，便來罷。”
“！”說話啦？小九大吃一驚暗想“可從沒聽說過會有這樣一出啊？”
“老身便要看看這次你能修到何種地步。”
隨後“神”的影子緩緩化作一本書。
上面赫然寫着“長生道”三個大字。
小九腦袋一疼彷彿有一根針從頭顱中向外生長。
“要來便來吧！哈哈哈哈。”這悠揚聲音好似從小九耳朵裏面發出的。
小九猛然一醒。身上早已汗濕“長生道？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神”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嗎”
太多疑惑由心而生。小九便想向父親詢問一下。
隨後小九起身出門。
“哥！你可算出來了。”
一出門就聽到七七擔心的聲音。
“啊！結束了。”
七七跑過來抓住小九的手“你在裏面待了快一個時辰啦。我們都擔心死了！”
小九這才發現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
“人家都說儀式一般十來分鐘便結束的，這次時間之長可是聞所未聞的！”七七眼裏還是吐露出擔心。
小九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哈哈哈，沒啥大礙，可能是裏面太過於安靜，我打了個盹罷。”打着哈哈讓七七收起擔心之情。
父親也從人群中走來，附身保住小九。
“真的沒事嗎？”父親少見的語氣有點不安
“我沒事的，父親！”小九說到。
父親再三確認無事之後便安下心來。
這是小九少見的父親動搖的時候，上次見到父親如此還是擒住嵐鳥的時候，據說一同前去的十來個大漢全都受了傷。還有人失蹤，雖然最後在懸崖邊找到了。
“這下可不敢把剛剛到事情與父親說了”小九心想，只怕剛剛到事一說出口，引來家人更多的不安。“只能再找機會吧。”
隨着看熱鬧人群慢慢散開，儀式繼續進行。
陳父帶着孩子倆，向小陶告別後，也轉身離開。
一路上小九將除了雕像說話和“長生道”以外的事情都講於父親和七七，也讓二人安心了不少。
而“長生道”這本書的影子卻怎麼也不能從小九的眼前抹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