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活該中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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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怒火攻心,站在那裏,半天沒說過話,這讓曹膽以為我被抓了把柄,有些理虧,說起話就更加肆無忌憚,你看你,嘴角還掛着笑,是不是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做夢都給笑醒了?!
我終於硬生生地從自己的喉嚨里憋出了一個字,你……
曹膽歪着腦袋,哆嗦着自己的大腮幫子,你想說我什麼?!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裏應該清楚。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回去后再好好反省反省!對了,你還得另外寫個檢查,如果檢查不到位,你就得無限期停職。
到了這個份上,我不能不說話了,我努力地扭動了一下身軀,讓心中的怒火找到正確的通道,炙烤得我要說的每一句話,都高溫不退,逼人於無形,不對,不對,事實情況根本不是這樣,他們是在斷章取義。
曹膽卻不理我,先關了這段視頻,接着卻將電腦也關了,這才歪着腦袋說,我有事情要出去了。
不過我還有個疑點悶在心裏,需要他解釋一下,那就是這段視頻,他又是從何而得。
曹膽冷冷地說,關於這個問題,我有權不解釋。說完就要從椅子上起身。我不能看着他從眼前就這麼走了,不免想伸手攔他,卻被曹膽一把給撥開了,他的口氣更冷了,劉天同志,請您自重一點。
我被請出去了曹膽的辦公室,只聽見曹膽砰的一聲,就將門給鎖上了。
我的心被夾在門縫裏,攻守無據,進退不能。
(二)
我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還沒到黃河,我就快死了心。這讓我見到翁狗仔,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差點撲在他懷裏哭了。看到我回來,翁狗仔說,自己的心終於放寬了,也不怕沒人到時候按時交房租了。
我抹了抹眼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老子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了,你還這麼沒良心。
翁狗仔聞言不禁失色,連忙躥到我的背後,差點要把我的上衣,從底揭到頭,我立馬嚴加制止,再不制止一下,讓別人看到,以為我們是一對“同志”,正性趣盎然着呢。
翁狗仔這時才恍然大悟起來,哦,敢情你說的是自己的心靈上受到傷害了呀。
我說,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翁狗仔唏噓說,到底怎麼回事?!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小心靈?!
我心裏想,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但飯還是不能不吃,只有吃了飯有了精神,才能應付接下來要出現的困難。但是我有個要求,我對翁狗仔說,能不能叫上某某快報的趙桐桐?!翁狗仔一聽叫的是女人,理所當然地把她想像成是美女,不禁豪氣大發,立馬應允。我鬆了一口氣,心裏盤算着,讓翁狗仔這小子慰問我的胃口,再讓趙桐桐慰問我的身心,這下就兩全其美。可惜許楚楚在身邊,不然就不叫趙桐桐了。
趙桐桐聽聞事情的前後經過後,輾轉反側,寤寐思服,果真對我安慰不已,差點沒當著翁狗仔的面,把我摟進她的懷裏,然後拍着我的後背,給我吟唱一首《搖籃曲》。另外,對曹膽這種對同事沒有一點愛心,盡乾落井下石這一勾當的行徑,趙桐桐也表示了極度的鄙夷。你說,曹膽的那段視頻又是從哪裏來的呢?!趙桐桐對此也不能解釋。
我靠在她的肩上,表現得有些虛弱地說,當時現場也就那幾個人,不會有別人。
趙桐桐聽了還是不能解釋,那曹膽又是怎麼跟他們勾搭上的呢,而且行動這麼迅速?!怪了,怪了。
我終於挺直了身板,也附和說,的確是怪了。
趙桐桐又拍了拍我的後背,不要奇怪,不要奇怪,你千萬不要小瞧曹膽了,現在看來,你的確比曹膽差遠了,不要說他搶了你的主編位置,比你的噸位重,而且他還會比你更會玩手段。這四萬塊錢要是落在曹膽手裏,怕早就有去無回了,而且還不會出什麼屁事,哪裏像你這樣,什麼好處都沒落上,還被人倒打一耙。
我還是繼續附和,是啊,是啊。
沒有一點虛情假意的成分。
趙桐桐張了張口,又倒出一句話,其實曹膽現在還不一定能看上那四萬塊錢呢,人家一拿就是好幾十萬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對於我來說,這個信息無疑是爆炸新聞,我也不再虛弱了,趕緊追問,什麼好幾十萬?!
趙桐桐也被我弄得很疑惑,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急了,快說,快說,我就是不知道。
趙桐桐也不拍我後背了,改拍面前的桌子,你看你,還蒙在鼓裏不是?!
這時翁狗仔不知趣的插話,要不要再給你們加點可樂?!
我不禁惱了,對翁狗仔的好心也不那麼客氣,什麼可樂什麼雪碧,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搞清楚這好幾十萬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翁狗仔訕訕地笑,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我跟曹膽沒什麼直接關係,不關心他的鳥事。
趙桐桐卻不客氣地把自己喝空的杯子放在翁狗仔的面前,然後扭過頭來給我上課,你看你,還是他的中心同事,連他做了什麼,你都不知道。但你不能不佩服人家,當你們還在到處找人要紅包的時候,他已經成了給人發紅包的主了。
我不禁愣了,沒聽明白趙桐桐說的是什麼意思。
翁狗仔也急了,連忙上口說,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為紅包的事情,我都被人給找上門了,不許你再這麼糟塌我。
趙桐桐卻沒有理會,依舊大放厥詞,聽說曹膽跟某縣的一領導幹部達成了一交易,說是只要每年給他幾十萬,他保證以後國內的一些主要報紙都會給該縣搖旗吶喊。該領導幹部覺得這種方式不錯,花小錢辦實事,而且還能面面俱到,就同意用招待費的名目,給他每年如數撥款。這段時間來,曹膽正用金錢開路,打通了媒體圈裏的很多渠道,慷慨地把招待費分給了吹捧或者準備吹捧該縣的各地記者。我們新聞中心的記者,也是曹膽的前同事,就拿到了這筆錢。不過,這記者嫌拿到的紅包太少了,私下裏發了不少牢騷,甚至還準備把錢給退回去,說不能就這麼便宜地把自己給賣了。所以,我也多少聽說了點。
我又有一個疑惑就是,這個縣是哪裏的縣,這個領導幹部又是啥樣的幹部。
趙桐桐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似乎是扣押過記者的那個。
我不禁跳了起來,原來是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