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沉的眼

“胖子，我要喝可樂”

“胖子，我要吃酸辣粉”

“胖子，我要吃雪糕”

“你妹的”在我的無理要求中，阿杜終於受不了了，“我也該出院了，為了表彰你的苦勞，走，搓一頓”

“這還差不多”，阿杜露出了奸笑，一種宰不死你的表情，回到大學城，直奔女子學院後街的369火鍋，3字有點不太亮了。

我跟阿杜侃了會兒大山，旁敲側擊了一下班裏的情況，18年前的事真有點記不清了，其實我是想問個人的，但終究還是沒問出口。

去放水的途中，路過裏面的包間，“大哥，昨天ktv里的兩個小妞就是這個女子學院的”一個面色黝黑的漢子說著。

“呵呵，黑子，你是看上了那個小辣椒吧，不過黑子你聽着，你別胡來，女子學院的背景你可惹不起，院書記的背景深不可測，這個老八婆最是護犢子，去年王老五跟女子學院的一個女生耍朋友，分了不放手，去堵校門，揚言要進去抓人，一刻鐘時間就被送進了局子”一股陰沉的聲音響起。

“大哥，你也太小心了，這在學校外面，那老太婆管天管地的，還能管出界來”黑子不服氣的說著。

“黑子，那你試試，看會不會進去拴在馬桶邊上”，這話黑子心裏一陣難受，他在看守所被拴在馬桶邊上三天三夜，那滋味他想起來都反胃。

聽到這，我就走了，女子學院的老太太我知道，我在辦公廳二處時就聽到過，那是政法委蔡書記的嫂子，蔡書記自小父母雙亡，他嫂子像他的母親一樣，供他讀書，每個人都有逆鱗，他嫂子就是蔡書記的逆鱗，誰要觸動逆鱗，得到的必然是雷霆一擊。

放完水回到大廳，阿杜又點了兩盤肉，怪不得這麼胖，兩瓶啤酒下肚，我也找到點感覺，女子學院那是個難忘的地方。

“他媽的，老子不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衛生間的過道上傳來一陣嘈雜聲，是那個黑子捂着頭，指縫間流出了血，他對面是兩個女生，一個女生手裏拿着碎掉的啤酒瓶。

“姑娘，我兄弟今天規規矩矩，你下手狠了點吧”陰沉男一臉肅殺。

“規規矩矩，好一個規規矩矩，小欣去衛生間，這黑臉緊跟後面動手動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在ktv，有我哥在你們不敢動手，今天看我們就兩個人，想恃強凌弱啊”一個身材苗條，短髮女生大聲說著。

“姑娘，我叫嚴世嘉，可否給個薄面就這麼算了，今天你們的消費算我的”

短髮美女剛要說話，那個小欣急忙拉住，耳語了幾句，短髮美女才惡狠狠的瞪了黑子一眼。

“嚴世嘉，果然還是厲害，大學城出了名的大哥，曾經從大學城南追到大學城北，素來有惡人之名”。我心裏想着，其實我還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東州市公安局局長嚴文峰的公子，還在給省領導當秘書的時候，省里有意讓嚴文峰當公安廳廳長，可上會前嚴世嘉被抓，考察便終止了。

“姚靜，咱們走吧”，小欣拉拉短髮美女的胳膊，就要走。我的心卻突然好痛，這個名字曾讓自己魂牽夢繞，這輩子怕是無法忘記。

“姑娘，我們後會有期”嚴世嘉帶着黑臉先走了，後面傳來一聲“別，後會無期”。嚴世嘉臉黑的能滴水，走出了火鍋店。

“姚靜，咱們趕緊走吧，那個人咱們惹不起，你哥就在他爸爸手下”，姚靜的哥哥是東州刑警支隊副支隊長。

“嗯嗯，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當然知道，我一個學姐是那個人的前女友，現在出國了，聽說就是那個人的爸爸辦的，她流掉了一個孩子”。

“人渣”姚靜憤憤說著

“快別說了，我們趕緊回去”，兩個人結伴出去了。

我踢了一腳阿杜，“走”。

“別啊，說了請客的就想跑，我才吃了七分飽”，阿杜一臉苦逼樣。

“吃吃，趕緊走”我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體育學院的牲口們打了個電話。

出了門，嚴世嘉陰陰的，“讓三子他們在路上把那兩個妞給我塞車裏，帶到西郊基地去。”

“好”，黑子不知道老大怎麼想的，馬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兩個女生出了門，卻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後街的地攤，準備淘點本專業的書。

我和阿杜出來后，緊跟她們去了後街地攤。

“老吳，怎麼著看上那個了”阿杜陰側側的說。

“看個屁，嚴世嘉不會放過她們”，阿杜一聽也慌了，“老吳你別嚇我”。

“嚇你，我沒那麼無聊，我們跟着就行”阿杜不時盯着動靜，突然一個麵包車，速度極快直奔姚靜他們。

“操，不好”，麵包車剛停下，兩個壯漢就抓住了兩個女生，姚靜還在掙扎，我抓起阿杜的可樂瓶便丟了過去，打斷了一個壯漢的節奏，我迅速衝到跟前，一個肘擊打在壯漢的腹部，壯漢吃痛，退了兩步。阿杜利用噸位優勢也撞開了另一個壯漢，我倆護住了姚靜和小欣。

“小子，別多管閑事”

“少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初中時，我跟着省廳大院的一個老刑警學了幾招，可惜那時貪玩，沒堅持下來，應付一時應該還行。

“好樣的”，一個壯漢瞄了一眼側面的人群，那裏有雙陰沉的眼。

一陣勁風襲來，兩個壯漢同時出手，我躲過了一擊勾拳，阿杜從小就打架，反應也不慢，一邊躲閃，一邊格擋，兩個壯漢招招凌厲，一看也是練家子。當我再次閃躲，另一個壯漢卻突然甩開阿杜，一拳直奔我命門而來，我只得一個側翻，剛剛躲過，阿杜見狀，抄起書攤上的書飛了過來。我也抄起一個板凳扔了過去。雙方打得難分難解，突然，斜刺里又衝出來一人，原來還有個放哨的，3打2，我和胖子節節敗退，身上都挨了幾下。

“夠熱鬧的，我們捧捧場”，體育學院的牲口終於來了，20多個，迅速把兩個壯漢圍在中間，雙拳難敵四手，這可是40多隻手，我抬眼往向人群，陰沉的人已經不見了。兩個壯漢被打的沒有招架之力，突然一個壯漢，從褲腿中摸出一把***。

“怎麼要動武器，你看我們這個可趁手”不知那個牲口來之前摸了一個棒球棍，5分鐘后解決戰鬥，兩個壯漢灰溜溜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