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今天風和日麗,響選擇擺爛:)去學校?什麼時候琴酒不勞模了、安室透不當打工皇帝了、柯南改掉他“啊咧咧”的口癖了,他就乖乖去學校和一堆正值青春期並且在費洛蒙作用下蠢蠢欲動打算以破壞行為來彰顯自己的大型兩足怪獸一起學習他早就會的知識。
與其去學校按部就班的順從他人的意願來表現自己的合群性,他更願意把這些時間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儘管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他不對勁。
系統看着他的親親搭檔把一堆亂碼拷貝到一個光盤裏,有點迷惑。
但看了看久津響臉上的微笑,他選擇保持沉默。
它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時候它最好別蹦到搭檔的面前,不然受到傷害的只會是它....
雖然它一個機器非生命體不存在直覺這種東西,但謹慎一點絕對沒錯。
就在系統開始糾結自己到底有沒有直覺這種東西的時候,久津響已經開開心心的背着包出去玩耍了。
系統:?
久津響決定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和他明媚的心情不一樣,外面正逢瓢潑大雨,像是要宣洩不滿一樣,從天上墜落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撲到過路人的臉上,企圖用自己來模糊他們的視線以阻礙他們前進的步伐。
而忙着工作的辛苦打工人們則努力撐着被狂風吹的歪歪扭扭就是站不直的雨傘,還要擔心自己抱在懷裏的公文包被無情的雨水打濕,吃力的頂着大自然設下的各種阻礙前進。
這任誰見了都要抱怨一句見鬼的天氣,沒有一般人會在不用出門的前提下還要出去主動把自己的衣服打濕。
這就顯得一個不打傘還滿臉高興往水坑踩的初中生像一個有點問題的精神病。
嗯,這位看起來像是精神病在暴雨天把自己弄得渾身濕透還往水坑踩的憨批就是久津響本響。
但他本人玩的十分開心。
久津響忽略掉因踩水坑而開始滲水的運動鞋,直直的向目的地都去,還心情很好的哼起了一段繞口令。
“Mosessupposeshistoesesareroses(Moses認為他的腳趾是玫瑰)”
白色的運動鞋帶着雨水打起的髒兮兮的碎屑,歡快的打破了泛着模糊光芒的鏡面,鏡面裏面的人影也隨着起伏的波浪搖晃,又被隨後落下的雨滴攪合成一片逐漸淡去的黑影。
“ButMosessupposeserroneously(但是Moses錯了)”
陰沉的烏雲壓在城市上空,白天也被這龐大的烏雲擋成了黑夜,街上的店鋪亮起了零星的幾點光暈,遙遙望去能彷彿能感受到正在跳動的橙黃色的溫暖火光。
“ButMoses,hekn他知道他的腳趾不是玫瑰)”
就像史納格瑞斯,讓觀眾放聲大笑吧。*
“AsMosessupposeshistoesestobe(Moses知道他腳趾是什麼)”
少年被雨水打濕的髮絲凌亂的粘在他的臉上,看起來狼狽的不成樣子,但那雙藍色的眼眸中折射出的光芒卻灼的人疼。
“....Aroseisaroseisaroseisaroseis(別問,問就是玫瑰)”
遠處傳來野貓的嗚咽,也許這場暴雨之後,會掩埋的東西不止一隻野貓。
“AroseiswhatMosessupposeshistoesis(Moses認為玫瑰是他的腳趾)”
少年就這樣匆匆路過躺在角落野貓的屍體,一灘水潭暈染開紅色的無規則圖案,像是緩緩盛開的花,又在大雨的沖刷下慢慢凋零消失。
“Could\''tbelilyorataffydaffydilly(不可能是百合花,太妃糖或者水仙花)”
人體是十分脆弱的,這點久津響在當上一世當醫生的時候體會頗深,只要稍稍對一些微小的地方施加壓力,人就會像這樣這樣悄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it\''sgottabearosecauseitrhymeswithMoses(它一定得是玫瑰才和Moses押韻)”
但十分遺憾的是他知道摩西的腳趾不是玫瑰,而且玫瑰並不能防水,他現在去花店買玫瑰也沒什麼用。
久津響撅起嘴,像扔垃圾一樣把拖着的人折起來,“哐當”一聲塞進了診所旁邊的綠色回收垃圾桶,鞋子裏晃蕩晃蕩的滿是水,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那濕噠噠黏糊糊的觸感,讓他的原本高漲的心情又低落了不少。
“由衣姐~我把人塞旁邊垃圾桶啦!”一個濕噠噠的腦袋探了進來,即使雨水給上面頭髮來了一套全方面的洗浴套餐,那一頭不羈的捲毛也沒有臣服,依舊倔強的帶着水珠翹起了一個角。
而裏面的人像是早就預料到他的行動一樣,迎面給他丟了一條白色的乾燥毛巾:“臭小子擦乾淨再來!”
他抬手接住了毛巾,看着頭上落下的水珠落在上面,暈開深色的污漬,眨了眨眼:“由衣姐我怎麼不知道你突然這麼愛護環境衛生了?”
久津響看着走過來的女人,向前一步,試圖用對話牽制她的注意力,好讓他把毛巾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一隻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伸過來搭在了毛巾上,奪取了毛巾的使用權,看似用力實則輕柔的把毛巾蓋在了久津響頭上,用行動表明了立場:“我今天開始愛護的不成?”
試圖用對話轉移注意力的作戰失敗,久津響只好在一道極其強烈的眼刀下乖乖的站在診所門口,用毛巾把頭髮用力的隨便搓了幾下,把水珠弄掉就算成功。到最後他的頭髮被作弄得像一朵炸開的煙花,向四處到處伸展。
生氣的由衣姐賊難搞,還是別惹她了。
他又後退了幾步,跳了跳,示意性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乾脆就站在門口不進去了:弄髒了室內又要幫由衣姐拖地,他懶,還是就這樣站着吧。
然後刻意雙手捧過毛巾遞向對面,討好的睜大了眼睛,試圖萌混過關。
由衣看着面前仰着頭看着她的小孩,面無表情,甚至還想伸手摸兜里的煙。
一開始她還會被這副面孔給騙到,以為這是個乖巧的小天使,現在她早就看透了,哪有天使會往泥坑裏扎猛子,倔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由衣拿過了毛巾,表情兇狠的往久津響臉上一按,用力的揉搓。
“欸...由衣...姐...腫么...了?”久津響順着由衣使勁的力道搖晃,滿臉寫着弱小可憐無助,換個人來早就心軟了。
可惜站在這裏的是和他不知道對招了多少次的由衣。
和他媽媽一個德行,由衣冷哼了一聲,抓住了久津響的一隻手臂,猛地一用力,把他拉了進來:“你還想在外面站多久?”
她怎麼當初就不長眼心軟讓這小鬼得寸進尺了呢!
久津響不適應的扭動了一下胳膊,有點小心虛的摳了摳紅印還沒消的臉:“由衣姐,我就來送點東西...”
然後被強行按到了由衣特地拖過來的椅子上。
“你小子別亂動。”
由衣瞪了眼不安分的久津響,轉身去拿一次性杯子給他倒點開水。
冒着大雨過來也不怕感冒。
乘着由衣去了廚房,久津響這才好好的觀察了一下診所的情況:辦公桌上沒清理多久的煙灰缸有一支沾着口紅的女士香煙,看長度剛沒抽多久就被人按滅了;攤開的診所記錄本病人還多了幾位生面孔;靠近手術室的牆壁多了幾個槍眼...
久津響把視線移到走近的由衣身上,默默接過紙杯,又打量了幾眼:披着的醫生大褂口袋裏隨便塞着幾支筆,頭髮凌亂的像是幾天沒打理,黑眼圈重的能和隔壁國家的國寶比一比,嘴上的口紅看樣子還是剛剛塗上去的。
看樣子又是通宵工作了,真是不清楚她是怎麼撐過來的...久津響撇了撇嘴,感覺把之前那個通緝犯隨便打暈塞垃圾桶里有點虧了,應該多打幾下的:“由衣姐,記得給垃圾桶里的傢伙多打幾針麻醉,讓他一路睡過去。”
“我麻醉劑不要錢?”由衣詫異的看了眼久津響,拿着給自己泡的咖啡,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反正到時候找個人送貨去就行了。”
久津響抽了抽嘴角,又想起了被膠帶纏住的大型垃圾桶:“難道垃圾桶不費錢嗎...”
“不,你不懂,藥劑要用在刀刃上。”由衣深沉的看着外面的雨幕,順手把手裏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方糖加多了,有點甜。
“由衣姐你熬夜了還不去睡覺?”明明撐不住了。
久津響表情微妙的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咖啡,向後仰了仰,隔着這麼遠他都聞到了咖啡的苦味,他嫌棄。
由衣掏出了兜里的打火機,把蓋子掰的“咔噠咔噠”響,不屑的咋舌:“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說的好像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欸——由衣姐。”
由衣隨手把辦公桌附近的椅子拉了一把,反坐着面對着久津響,似笑非笑:“你覺得你像是無聊跑過來的人嗎?”
......他還真是。
久津響眼神微妙的偏移了一下,又默默把塞在包里的光碟拿了出來,露出了官方笑臉:“其實是有事拜託由衣姐啦~”
由衣惡寒的看着久津響刻意拉的軟綿的聲線,以及軟化下來的表情,背後一寒;這小子肯定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又看了眼刻意擋住他下半張臉的光碟,陷入了沉默:...這小子又黑了誰家的資料庫?
“招惹誰了?”由衣瞬間警惕了起來,眼角開始掃射周圍的環境,面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蹦出一支隊伍把他們團團包圍,來一發機槍掃射。
得看看有沒有地方給這臭小子攔一下,免得他到時候跑路還給她把診所掀了。
“怎麼會——”久津響笑着甩了甩手裏的光碟,全然沒有發現由衣心裏賣隊友的想法,“只是想要來點儀式感啦——”
由衣看着光碟在久津響手裏打了個圈,又飛到了桌面,任由久津響開始他的瞎編:“這是時光膠囊啦時、光、膠、囊。”
久津響刻意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將詞語吐出,像是要把這個詞語刻在腦海里,又故作可愛的雙手合十,作出一副拜託人的樣子,給了由衣姐一個wink:“所以就拜託由衣姐當一下信使啦~”
“......就這?”由衣沉默了半天,緩緩的蹦出一句台詞。
她都以及想好逃跑路線了,就編這個理由糊弄她?
越來越不走心了啊?
由衣左眼明晃晃的寫着“我不”,右眼寫着“相信”,就這樣看着久津響在那裏笑。
“嗯,其實這是我收集的某些資料。”
久津響笑完,又緩了緩。
由衣姐的表情真的很有趣啊。
“因為某些原因,我想把它寄存在你這裏,六年之後我再來取。”
久津響比畫了一個“六”,眉眼彎了彎,露出一個練習了千百遍的可愛笑容。
“放心由衣姐,我保證沒有人會因為這個資料來找你。”
“咔擦——”由衣點燃了手裏一直把玩的打火機,跳躍的火光在她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掩蓋了她此刻的表情。
那隻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搭在光碟上,緩緩把光碟拖向一邊:“可以。”
沒得久津響提出告別的話,由衣又打斷了他:“不過,你總給給點報酬吧?”酒紅色的蝴蝶在光碟上翻飛,像是在試探。
“好啊。”久津響散漫的點了點頭,“要我做什麼?”
“沒想好。”由衣咔噠一聲合上了打火機蓋,“到時候我再提。”
久津響踩着隨意耷拉的拖鞋,直接跑上了二樓由衣為他準備的房間。
自他們正式確立合作關係之後,這座診所的二樓便為他空了一個房間,可以說除開久津春樹家裏的房間和久津響自己租的房,唯一一個也可以稱作“家”了。
這麼一看他家還挺多的。
久津響後知後覺的笑了笑,穿過了踩着嘎吱嘎吱作響的木板走廊。
系統乘久津響擰開把手的時候就積極的把自己從門縫塞了進去,爭取第一時間把搭檔的房間仔細掃描一遍,當然,也可以看作懵懂系統對未知的探索。
看房間大小和診所的其他房間沒有什麼差別,只是相較其他客房多了一絲生活的氣息。
朝東開的窗戶旁邊放着一張從隔壁放文件房間拖過來的桌子,上面還擺着幾本他上次帶過來的《犯罪心理學》、《微表情研究》等等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旁邊還放着攤開的筆記本,一如他離開時的樣子。
旁邊靠牆的書櫃也擺滿了他過去陸陸續續過來又忘了帶走的書,久津響湊近仔細數了數,陡然發現這還是個不小的數目,加上他從由衣那邊薅過來沒還的書,零零碎碎的快塞滿了一個書櫃,
“不知不覺也過了這麼久了啊...”久津響拍了拍書櫃邊角,把一旁正在掃描的系統給吸引了過來。
【搭檔?這個書櫃看起來已經有幾年了呢。】系統繞着這個看起來還算新的書櫃轉了一圈,把數據都備份了一遍,對探索自己搭檔的過去這一行為充滿了動力,【是搭檔你自己挑的嗎?】
久津響又手癢的捏了捏系統,回憶了一下:【不是哦,這個是由衣姐自己弄的。】
不如說這個房間都是由衣親自準備的。
久津響他本人自認為十分好養活,對生活條件沒什麼好挑剔的,有什麼就湊合湊合用了,好不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這種性格說的好聽一點叫不拘小節,說直白點就是個生活白痴。
他自幼就不是個愛幹活的性子,對於這些生活方面的事情,他從來都是秉持一個“能學,但沒必要”的態度,讓他的母親頗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