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奚水給周澤期介紹自己的房間,他跟着周澤期的步伐慢慢走在周澤期的身後,像一名導遊。
「我是在讀幼兒園的時候,才搬到了這裏,本來一直和奶奶小姑姑一家住在老房子裏,奶奶今天也來了,但剛剛沒看見她,她在這裏有個好閨蜜,肯定是找閨蜜玩去了。」
奚水房間套着洗手間,還有書房與屬於他個人的練功房。
他那一整個櫥櫃的獎狀獎盃和靠牆而立的證書,涵蓋好幾個國家,各項世界級芭蕾舞大賽。
周澤期站在櫥櫃前,發現這些是按照奚水的年齡擺放,而不是按照證書的含金量與行業內高度,他能看見這些證書背後,每個年齡段努力跳舞的奚水。
七歲的,九歲的,十三歲的,十五歲的
「期期,你手機在響哎。」奚水小聲提醒。
是池秀。
說助理開車把東西送到小區門口,但人進不來,讓他下去接。
奚水湊近了聽池秀阿姨發的語音,聽完,他驚訝,「什麼東西?」
「我媽買給你家人的禮物。」
奚水都沒想到這一層,他只是帶周澤期回來吃個飯,再有,他潛意識已經將周澤期當做自家人,自家人給自家人買什麼禮物。
「我陪你下去。」
兩人進房間不久,又牽着手跑出來,潦草地和客廳眾人打了招呼,人一眨眼就沒了。
奚沅還在嗑瓜子,「嘖嘖,年輕人。」
小姑姑的笑藏都藏不住,「小周不錯啊,我活了這麼多年,我就覺得,一個人把錢花在誰的頭上,他就愛誰。」
奚水和周澤期剛走,門接着又被人從外推開了,是奶奶。
奶奶滿頭銀髮,挽在腦後,穿墨綠色的長旗袍,手腕上戴一支質地厚重的玉鐲,在芭蕾界內是十分有地位的老師。她進來后,發現大家都欲言又止,「這是怎麼了?」
奚沅:「奶奶,小溪帶男朋友回來了。」
「啊?啊?啊?」奶奶快步在家裏走了一圈,「騙我?」
「又走了。」
奶奶揚手打了奚沅一下,「是不是還沒到?連你奶奶都逗着玩兒,該打。」
小姑姑起身拉着奶奶坐下,「真到了,我們都見過了,小溪男朋友叫周澤期,小周,身材特牛逼!」
奶奶看着小姑姑。
小姑姑呼吸一頓,「好吧,是身材特健康。」
「他們說下樓去拿東西,馬上回來。」奚沅說。
奶奶坐了一會兒,坐不住,走到陽台往下看,沒看見。
奚水和周澤期只是下樓去取東西,東西太多,助理也跟着上來幫忙送。
吳助理對奚水很是好奇,不過奚水是老闆兒子的對象,他也不能總盯着看,他就是覺得挺新奇,因為他也給周一僑當了十多年助理了,周澤期從小就是一副誰也不鳥、目中無人的性子,用他爸周一僑的話說,就是狗德行。
所以吳助理挺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可以降得住周澤期?
在來的路上,他想,能拿下小少爺的人,起碼也得是外貌家世全部出挑,手腕一定頗為了得,估計會比較溫柔,以柔克剛嘛。
可見到后,似乎並不是這樣。
對方居然還挺高冷,這是兩個製冰機在一起了嗎?
吳助理只把東西送到門口,奚水忙叫住他,「您不留下吃飯嗎?」
吳助理一愣,擺了擺手,「不吃了不吃了,公司里還有事。」他一個助理,跑老闆兒子對象的家裏吃飯,他老闆都還沒吃呢,不像樣。
「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奚家的人也沒想到這兩個崽子下樓是去拿送給大家的禮物。
大小不一的禮品袋,顏色品牌也各不一樣,上邊甚至用便簽貼了應該送給誰,池秀全部都是根據周澤期的描述介紹買的。
奚寧收到的是一枚紫水晶發卡,她大大的「哇塞」了一聲,「好漂亮!」
拿人手短,更何況他們對周澤期的印象本來就很好,就算不送禮,周澤期頂着「奚水男朋友」這個頭銜,大家也都會對他和顏悅色,畢竟愛屋及烏嘛。
但這孩子,未免太有心了一些,出手也太大方了一些,這一堆禮物下來,買下外環一套房子也差不了多少。
周澤期將池秀挑給奚沅的送過去,奚沅有些意外,「我也有?」
白色的禮盒,上邊刻着大寫的e字母,內里是一枚女士寶石胸針,設計簡單大氣,很符合奚沅的性格氣質。
「謝謝。」
「奶奶!」之前被擋住了,奚水又被扯來扯去,進門好一會兒才看見奶奶,他跑到奶奶身旁,抱了她一下,「好想你。」
奶奶捏了捏奚水的臉,歪頭去看還在門口被小孩子纏着的周澤期,「好高,怎麼這麼高?」
奚水天天和周澤期呆在一起,他只有第一次見到周澤期時覺得對方很高,現在已經很少這樣覺得了,「他以前吃飯很多。」
奶奶臉上立馬浮現出喜愛的神情,「不錯,年輕人就是要能吃肯干。」
不過她又有了另外的擔心,「他這麼高,會不會欺負你?」
奚水搖搖頭,「不會,他從來沒欺負過我。」
能看出,奶奶對周澤期很滿意。他對待奚水的態度,可以從他如何對待奚水的家人得知,如果他不尊重愛護奚水,自然也不會把奚水的家人放在眼裏。
坐在對面的小姑姑得了一串珍珠項鏈,美得不行,「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真是太見外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哈。」
奚水一本正經,忙說:「沒關係的小姑姑,他給你們送了禮物,到時候他走的時候,你們也要給紅包的呀。」
「」
小姑姑假裝生氣,「小孩子家家,怎麼懂這麼多?」
奚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只是覺得禮尚往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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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芝和奚不遙在書房呆了很久,再出來時,奚不遙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只走到周澤期旁邊,硬邦邦地丟下一句「來都來了,還是住一晚再走。」。
周澤期微怔,點頭,「好。」
晚上吃飯,人太多,又加開了一張餐桌。
奚水以前都是和弟弟妹妹們一起坐一起,今晚被拎到長輩們那一桌,右手邊是周澤期,左手邊是奚沅,還有之前和周澤期比劃的二哥奚南,以及只比奚水小一歲的表弟李斯文。
李斯文雖然叫李斯文,卻並不斯文,既能喝酒,又能打架,成績稀爛,跳的是街舞,喜歡滑板和死飛,算是奚家出的第一個叛逆少年。
奚沅笑着給周澤期遞過去一雙筷子,再給奚水遞了一雙,低聲說:「讓小周先吃點東西墊墊。」
「為什麼只能吃一點?」
「」奚沅現在是真相信周澤期是喜歡奚水了,奚水這沒心肝的樣子,是半點沒變,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你猜桌子上的酒是給誰準備的。」
奚水酒量非常非常一般,平時都是和小孩兒一起喝酸奶,所以他直接被排除了,舅舅他們晚上回去還得開車,也不可能喝酒,所以
奚水明白過來了,他給周澤期碗裏夾了很多菜,「墊墊,他們會讓你喝酒的。」
周澤期低聲說:「沒事,我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奚南站起來給周澤期的杯子倒上酒,其他能喝的也都倒上了,瓶口直接略過奚水,「你就不用喝了,回頭髮酒瘋你爸肯定得罵我。」
一直在喝的也就三個人。
周澤期,奚南,李斯文。
本來不怎麼熟,甚至對周澤期隱隱帶有敵意的奚南和李斯文,在喝了一輪后,開始掏心窩子,幾個長輩吃完就去客廳聊天,桌子上就只剩下他們三人,再加個奚水。
奚南挪到了周澤期旁邊,給他又滿上,眼睛還清明着呢,「我這表弟,不是我說,他要月亮我都給他摘,能不能摘下來我們先不談。」
「來,你先喝。」奚南看着周澤期一杯喝完,咂咂嘴,「你小子酒量不錯啊。」他都快扛不住了他大爺的。
周澤期扯了下嘴角,「還行。」
奚水湊過去也給奚南滿上,「二哥,你也喝。」
「」奚南看着那快要滿出來的酒,「你認真的?」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奚南已經倒下了,李斯文雖然年紀不大,但酒量相當不錯,和周澤期一樣,看不出臉紅,他話也不多,挽起衣袖,和周澤期沉默地你一杯我一杯。
最後還是李婉芝過來叫了停,她拍了拍周澤期的肩膀,「小周,不喝了,讓奚水帶你去休息會兒,休息會了再讓奚水給你找睡衣洗漱。」
奚水立即喜笑顏開拉着周澤期跑了。
周澤期走後,李斯文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李婉芝瞅着他,「去洗手間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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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反鎖好房間的門,把周澤期按到房間裏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去倒了杯水給他,「喝水。」
周澤期一言不發地推開水杯,「不喝。」
奚水把水杯貼到周澤期的嘴邊,周澤期喝了一口,突然伸手把人拉到腿/間,奚水被拉了個猝不及防,杯子裏的水灑了大半。
「誒呀。」
周澤期把臉埋在奚水的腰間,奚水好奇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可能。」周澤期簡短回答。
奚水覺得很新奇,因為他知道周澤期酒量非常好,今天居然被灌醉了。
趁着這好機會,奚水把周澤期的頭髮抓得亂七八糟,直到他感到身前一涼,奚水低下頭——他的襯衫扣子被周澤期用舌尖解開了大半。
!
還沒來得及制止,周澤期將奚水整隻抱起來丟到床上,奚水只發出一聲悶哼,就被結結實實壓住,抱住,吻住。
濃濃的酒精順着口腔傳送到奚水嘴裏,連帶着讓奚水也覺得暈乎乎的。
喝醉了的周澤期話異常的少,動作又快又重,眸色比白日漆黑,也比白日明亮,他看着大口喘着氣的奚水,咽了咽口水,抬手摸了摸奚水的脖子,比了比圍度,感受着掌下跳動的脈搏。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落地燈,門外的眾人還在聊天,奚水試着推了推周澤期,沒推開,周澤期慢慢收回手,乾淨利落地從頭頂扒了t恤,汗水附着在他的肌肉表面,胸肌線條往下利落延伸,劃出幾塊塊狀分明的腹肌,
周澤期將奚水抱起來抵在床頭,啃着咬着奚水的唇,臉上的汗水滾落到奚水的脖子上。
「寶寶。」
「寶寶。」
周澤期一聲一聲低聲喚着奚水。
奚水想到,這是他回國后的第二天,周澤期肯定還是很想念他。
奚水有點心疼,他瓮聲應了,「嗯。」
聽奚水有所回應,周澤期炙熱手掌繼續往下,潮熱的唇輾轉到奚水的耳畔,含糊不清地說道:「讓我舔舔寶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