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書聲
第二天清晨，苦兒早早起來打掃醫館，突然有一個穩定安身的地方，對一個四處漂泊流浪的人是不太習慣的，但是想到昨夜師傅對自己的叮囑，苦兒早早就起來看那篇功法，將不認識的字一一記下，等候今天師傅的教學。
等到隔壁學堂的孩子慢慢進入學堂后，苦兒發現師傅給自己安排的位置就在講座下方，後面眾多同齡人的吵鬧讓他覺得不太習慣，大家也是對苦兒很感興趣，為什麼才來的孩子第一天就坐在了講台下方，要知道那可“品行優良”的學生的位置，有個像是孩子王一樣的孩子當場就問了。
“你是什麼名字？是哪裏來的啊？怎麼第一天就坐在這裏了？我以前坐這裏的時候可沒少挨板子哩！”
在這時青年進入了學堂，大家馬上坐好，苦兒也跟着一起坐好，看着師傅一步一步走上講台，剛才詢問的孩子等到先生站定的時候就站了起來，大家也跟着站了起來，苦兒也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站了起來。
“王先生好！”
“又是新的一天了，王左你去把他們抄的千字文都收上來，先生要看一眼有沒有認真寫。”
苦兒有點懵，自己都沒認識幾個字，昨夜師傅也沒吩咐要抄書，自己哪裏來的千字文要交，這時一個孩子就問道：“先生，我們這裏沒有叫王左的啊，哦，是新來的同窗嗎？”
“是了，以後他就是你們新的同窗，還沒了解我們這裏，等下下了學你們帶他去附近逛逛，來苦兒，你爺爺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苦兒這個名字不好聽，你以後就叫王左了，先去收他的課業。”青年對着孩子們說道。
苦兒也是個早熟的人，看着師傅賜名，心中顫抖了一下，就起身去收課業了。
“你叫王左？我叫陳傑，大家都叫我小傑，你以後就跟着我混，我等下帶你去後山上摘香瓜去！”
“我叫陳聰，下了學我們一起去摘香瓜！”
“還有我，我叫陳濱，等下一起去！”
王左是個早熟的孩子，五歲就在跑江湖了，接觸的都是些成年人，面對孩子的熱情還不太熟悉，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對自己這麼熱情，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對着突如其來的熱情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村莊的北面是一片農田，還有一座主山名叫大同山的山脈環繞，這個村莊也是得天獨厚的有着山水相逢的好格局，可以說是一幅世外桃源畫了。
孩子們放學后帶着王左來到大同山，這裏有村民載的杏子樹，現在是七月中旬剛好杏子成熟的季節，孩子們呼啦呼啦地上山說要摘杏子嘗嘗，等到了山上一個個嗷嗷叫地爬樹，卻沒幾個能爬的上去，只能在下面接。
王左畢竟是練過一些把式的，爬樹不在話下，而且因為是孩子，手腳輕盈，摘的又快，好幾個孩子就跑過去接王左扔下來的杏子。
“王左好厲害啊！”下面接杏子的孩子驚嘆道。
陳傑一看王左手腳這麼快，自己也加快了手腳摘杏子
“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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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綠，溪邊杏樹紅。不知何處去，月照玉樓空。”摘杏子的時候有個孩子念出了這首詩。
“還是陳聰厲害啊，去年先生教的東西今年還記得。”其他孩子說道。
王左剛從樹上跳下來，就聽見夥伴們在談論詩詞，自己走南闖北才認識幾個字，他們也只是師傅教了一年就練詩詞都會了，心中不禁充滿對未來的希望。
“走啦走啦，我們拿幾個去給先生吃。”一群孩子拉着王左就往醫館跑去。
一路上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說道村子裏的趣事，王左很快就知曉了這是一個以織造為主的村落，而且更沒想到的是原來師傅有喜歡的姑娘，能拿得出修鍊心法的師傅怎麼會窩在村子裏當一個私塾先生，想想也是，不過得是多好的姑娘才能留得住師傅這種人啊。
“那師傅呢，師傅平時都是幹嘛的，來這裏就一直教書看病嗎？”王左突然問道。
陳聰聞言說道：“先生剛來的時候是在村長那邊幫忙的，我們村子原來看病都是讓村長看的，是在治不了才去鎮上的，那天嬸嬸生了病，村長也治不好就帶去鎮上，村長是在去鎮上的路上遇到先生的，先生說他會治病，拿出了本醫書給村長看，村長就去鎮上抓藥了。”
“先生會的可多了呢！我們村子裏的男人力氣大的沒幾個，打獵總是打的小東西回來，養的家禽也總是長不肥，先生就教我們家禽養殖跟生產那些，我最喜歡跟先生去佈置陷阱捕獵，先生抓回來的野豬跟土龍那是真好吃啊！”陳傑也說道，“我家的豬都是先生教怎們養的，現在養的可肥了，祭祀的能多殺幾頭豬，那豬頭跟陳易最像了哈哈哈！”
“那豬頭跟你才最像，你家養豬的你比豬都胖！”陳易急忙反駁道。
“哈哈哈！”一群孩子哄然大笑。
陳傑一看前面快到了連忙說道：“前面就是先生的醫館了，陳聰陳易你那再拿兩個給我，我這不太夠。”
“直接拿我的就行，我吃過了。”陳聰直接遞了出去。
“行，下次楊梅給你多摘一點。”陳傑拿着就在門口踹門喊道：“先生先生，開門啊，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來了來了，再踹門我把你腿打斷啊陳傑，不要不知死活啊！”姓王的青年趕忙出來開門，生怕門有被踹壞了。
“先生給你，我們什麼時候再去山上打獵啊，上次那野豬真好吃。”陳傑放下杏子就開始想着讓先生再帶出去吃個好吃的。
“現在快晚上了趕緊回去吃飯，打獵以後再說。”青年聽完就要趕人快走。
陳傑一看先生又小氣了，趕忙說道：“那下次一定要帶上我。”
“趕緊滾犢子，等下你娘又要找過來揍你了，你們也快回去，現在快晚上了，回去吃飯，路上要小心，最近野獸多，不要再去摘東西了。”
“先生再見！”一群孩子齊聲說道。
王左默默把杏子放到桌上問道：“先生，我感覺那些小動物有些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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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轉身道：“你能感受到氣氛不對，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去摘杏子，你是跑江湖的，沒聽過七月中元開鬼門嗎，你是有天賦的修仙胚子，對這種東西感受應該更深才對。”
王左聞言也是低下了頭。
“這也是我要教你的，你從小隻依靠自己，你做的事都無可厚非，但是在我這裏，不對，不行。”青年說道，手上也沒有停着，以靈力幻化出了他們剛才山上的場景。
靈力的小人跳上了杏樹摘杏子的時候一隻鬼物從樹下把杏樹攔腰截斷，其中另一顆樹上的小人直接跳走往山下逃去。
青年手再一翻，濃墨般的靈力再次幻化出新的場景，一群小人圍着一個小人看樣子是在問什麼東西。
最後青年雙手合十，一聲佛號詠唱而出，王左頓時陷入幻境，幻境中一個個孩子跟王左說著話。
“王左你還活着嗎？幫我跟爹娘說聲對不起，以後不貪玩了。”
“王左哥哥，幫我喂一下小黃，他才幾個月大。”
“王左我好怕啊。”
......
又一聲佛唱把王左帶回了現實，王左的眼角淚水留下而不自知，其現在還在深深的自責之中。
“你自己可能當時問心無愧，但是終究會有心魔滋生。”青年收起靈力說道。
“那鬼王也是修鍊不久的鬼物，待你修鍊入門，為師帶你去超度了他。”
王左聞言也是懵住，“師傅你不是讓我反省嗎？”
“修心是其一，降妖除魔也是正事，讓你反省你能反省出什麼？你知道錯了有什麼用？知道錯了就以後都叫人不要去山上了嗎？這誰不會？”青年聞言頓時頭大。
“師傅最惱這些知錯不改不做的學生，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是想嘗嘗竹枝炒肉筍的味道了？”
王左馬上反應過來：“師傅我這就去修鍊，上次您給我的醫書我也看了很多了，我怕到時買葯的錢不夠，師傅您能借我點嗎？”
“你修鍊完跟師傅去普度眾生了那隻鬼王，我跟村長要錢給你爺爺治病，去修鍊去修鍊，明天早起帶同學們讀書。”
王左突然問道：“師傅你能讓我抱一下嗎？”
青年：？？？
“來來來，抱完趕緊去修鍊。”說完青年張開雙手，王左一下就撲上來了。
“如果他們真的死了也不是你的錯，畢竟你也只是感覺到不對，你也只是一個孩子，師傅以後就是你的依靠，師傅在你這麼小的時候也是跟在兄長後面吃屁的小屁孩。”
王左鬆開手就去自己房間開始修鍊了，青年也想起了自己童年時的趣事，嘴角帶着笑意走進身前的黑色法陣消失不見。
——
翌日，在陽光的照耀下，一群學生走進了私塾開始了早讀。
由陳聰帶領，學生們一起朗讀了今天要學的第一首詩。
“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