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你的練習生

易朝朝沒有想到，這一次，她會這麼快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電話很簡短，只有一句話：你好，我同意當練習生。

本來已經準備放棄的易朝朝又重燃起了鬥志，第二天下午，她很早就去了舞蹈室外蹲守。

五點半，林集生出現在走廊。

他依舊背着那個黑色的雙肩包，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和灰色的運動褲，他看見了她，沖她點了下頭。

易朝朝等着他走過來，兩人在門前面對面的站着，她商量着開口：“等你練完舞，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林集生沒有說話，推開了舞蹈室的門。

他走了進去，易朝朝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在門外等他。

她聽到他把書包放下的聲音，幾秒后，對着門口的方向說：“這裏面可以坐。”

易朝朝驚喜地走進去，看見林集生在活動身體，她問：“我可以看你練舞嗎？會不會打擾你？”

他停了一下動作，然後點頭再搖頭。

也許是跟了他這麼久，易朝朝居然懂了他的意思，點頭是可以，搖頭是不會。

她呼了一口氣，坐在了靠在牆邊的沙發上：“一直沒機會問問你的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林集生。”

她默念了一遍，問：“哪幾個字啊？”

“雙木林，集市的集，生活的生。”

“林集生。”易朝朝點頭，“好名字。”

……

結束后，易朝朝帶着林集生進了一家咖啡館，現在是晚上八點，店裏的顧客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桌。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易朝朝遞給他一份合同：“我的工作室雖然還在初建階段，但我保證絕不會虧待你，我之前是星閃傳媒的經紀人，帶過幾個藝人，我的工作能力你可以放心。”

林集生不懂這些，他也根本不在意，他只是隨便翻了翻合同。

“酬勞方面我會根據市場的價格如實支付給你，但是作為練習生期間的酬勞並不高。”

“我的安排是接下來一個月你的生活不變每天照常進行訓練，一個月後我會對你進行一次全方面的評估。”易朝朝看向低着頭敷衍地翻着合同的林集生，“你有什麼意見都可以提出來，你也可以回去跟父母商量商量。”

林集生拿起筆，在結尾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說：“沒有意見，我同意。”

“你好像沒仔細看合同。”易朝朝說，“這樣不行，以後進了社會是會被人騙的。”

話落，林集生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夾雜着一些什麼，易朝朝笑了笑，保證：“但我是好人。”

林集生抿了一下唇，背上雙肩包站起來：“再見。”

“等等，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了。”林集生說，“謝謝。”

……

林集生的生活依舊按部就班，唯一不同的是，舞蹈室里多了一個人。

易朝朝很閑，她每天都會去看林集生練習。

漸漸地，去的時間長了，她開始給林集生帶一些小禮物。

有時候是一瓶酸奶，有時候是一個小蛋糕，但更多時候是一顆糖。

第一次，林集生拒絕了，她沒有強求。

第二次，他依舊拒絕，易朝朝就趁他不注意，把那顆星空棒棒糖塞進了他的書包里。

第三次，他說不要把糖放到他的書包里，易朝朝說好，然後把一把奶糖放在了他的外套口袋裏。

第四次，他說不要把糖放在他的外套口袋裏，易朝朝說好，因為她今天帶的是一個小蛋糕。

林集生蹙起眉：“我不愛吃甜食。”

易朝朝笑：“狡辯，那次喝咖啡你放了4顆方糖。”

林集生又是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這個蛋糕很好吃，那家蛋糕店每天只出售30個，很搶手。”易朝朝說，“你可以嘗嘗。”

易朝朝的頭髮不長，在肩部下一點，大多時候是紮起來的，她是典型的鵝蛋臉，五官長得恰到好處，是讓人一眼看到就心生歡喜的長相。

她喜歡笑，人很溫柔和善。

聽她說完，林集生猶豫了片刻，想要問問她你不忙嗎，怎麼整天都圍着他轉。

但他張了嘴，卻沒問出口。

易朝朝在沙發上坐下，說：“我作為你的經紀人兼助理，了解你的喜好是必然的。”

林集生只是聽着，開始每天的舞蹈練習。

“唱歌你會不會？等會兒休息的時候你可以唱一兩句聽聽嗎？”

林集生說：“不會。”

易朝朝其實是不太信的：“不會也沒關係，我就想聽聽。”

“我不聽歌。”

“不聽歌？那你平時的娛樂活動有什麼？”易朝朝看着那面巨大的鏡子裏的林集生問。

“練舞。”

他的頭髮隨着動作小幅度地擺動，那雙狹長的眼正盯着鏡中的自己。

“你很喜歡跳舞嗎？”

“……嗯。”

算是吧。